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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蕴

2021-03-25朱怡初

鄂州大学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本质命运共同体

朱怡初

(喀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新疆喀什844006)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人”与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人”

马克思主义哲学从诞生之初就围绕“人”而展开,不管是进行社会革命实现无产阶级解放,还是从实践观层面对旧唯物主义的批判,还是从国家层面阐释阶级的最终消亡,马克思一直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这个核心思想从不同角度进行论述,其理论归宿最终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人”的界定依赖于社会实践活动,也反映实践的价值,人即作为主体能动的改变社会发展,也在被前人改变社会发展而产生的结果中受到影响,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人”立足社会实践,才能以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阐释。以往的哲学没有立足于人的物质生产活动, 当受压迫受剥削时,总喜欢寄希望于神学,在神学或是意识中寻找人类自由和解放,与社会生活和现实世界相脱节。人的本质在社会关系中被理顺出公认的层次关系,也在社会关系中被赋予现实内涵,又在社会关系中按照人的本质进行一切事理上的活动,在人的本质上评判出社会价值。以往哲学脱离人的生命存在,空谈人的发展,无异于纸上谈兵,不求实际,没有效果,没有实用价值。马克思理顺了以往的唯心主义发展脉络,从人的生命个体的实体和社会关系批判终结了受控于唯心主义的“抽象的人”,阐释人的解放是建立在主体能动的改造客体上的活动,而不是主客体不发生任何交接和碰撞上的活动,是基于现实的活动。人具有“种”的特性,区别于动物受控于自然本能下的群体生活,人是有意识地为了自身发展去参与社会共同协作的自觉的社会存在物,现实中的人虽然是血肉之躯的自然存在物,但其具备超越其他群居动物的社会关系,且这种社会关系并不是随意地结合,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属性,所以人的解放要回归到现实的世界中。人的解放是在社会整体中的解放,是在人的属性上的解放,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不是单个个人的发展,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是“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也是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1]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发展状况,不是抽象中的任意想象,而是从历史生活中承接下来的社会条件,人这一生命体在现实和历史中得到统一。唯心主义的哲学家们只是把人当作意识的产物,而不是现实历史的产物,所以他们的理论在现实世界中没有依据,显得空洞而苍白。从历史的视觉审视人的生存状况,就会发现人类意识观念随人类进行物质生产实践而改变。马克思将劳动理解为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人与劳动之间存在着同构性的内在关联, 历史上人类每一次生产实践方式的变革,都会影响到人本质性特征的改变,“在改变生产方式即谋生方式的过程中,人们改变了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工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2]143。人在谋生的物质生产活动过程中, 人的解放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展,人在追求自己发展的进程中,人的每个发展阶段都得到凸显。马克思在找到这种影响人类社会生活变化的衡量标尺后,深刻地分析了人本质上的自由和解放需消灭剥削,消除阶级矛盾。

人的发展在社会历史长河中总是处在时代的最高点上, 不管是物质生产还是精神生产总是关乎人民、民生,“现实的人”是站在社会生产、历史发展、实践活动的角度对“现实的人”的阐释,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人”是对全人类解放的实践,是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中人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过程, 人类命运共同体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上心系全人类,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现实的人”的时代定位和从实践、劳动、历史、环境等角度丰富阐释人的属性上的现实实践。

二、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类”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类”是一种在感性活动基础上的“类”,从阶级属性上讲,是实现一切人的“类”,而不是单个人的“类”,不是少数人的“类”,更不是多数人的“类”,是全世界人上的“类”,是在实现“人”本质属性上的“类”。以往的哲学家都把“类”概念和精神、抽象存在联系起来,忽视了客观实际的东西, 即使唯心主义在当时占据整个理论界的主流, 但理论不合理始终指导不了社会发展动向,黑格尔视其为绝对精神,纯粹从主观意识把握, 人的精神和意识不能指导实践。费尔巴哈把“类”回归到现实的层面,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3]5费尔巴哈在自然界中发展了唯物主义,但在社会关系中又回到了唯心主义, 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没有走到终点,马克思早期认可费尔巴哈的观点,但费尔巴哈的“类”概念有局限性,马克思指出其抛开人的现实的社会关系理解人的本质,理解为人的无法迁移的普遍特性。马克思从现象上比对出鲜明的人的“类”存在,也找出能够有力地说明人的“类”存在的地方,从现实上揭示了人的自由的有意识的“类”本质,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类”研究开辟了新的沃土,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类”提供了探索方向。“类”概念是马克思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但长期以来,人们把它视为费尔巴哈哲学抽象的人本主义残余而没能给予应有的重视。[4]因为这一缘故,人们常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曾使用的“类”概念与没有摆脱旧哲学痕迹的“不成熟”表现的费尔巴哈“类”概念等同起来比对理解,进行深入思考就会发现,后来的哲学家对前人的理论进行批判和继承, 使哲学的科学性得到了进一步的更进。同样是“类”概念,马克思以其崭新、科学的理论视角,摒弃了普遍抽象意义上一般特性的理解,赋予了“类”概念现实内涵,为理论发展提出了重要的支撑点, 焕发出哲学重大的理论生命力,为其输送了鲜活的血液和不枯竭的活水。费尔巴哈在自然界中对人的“类”本质以“感性直观”,“抽象的物质本体论”的方式理解,在社会历史活动中以“抽象的精神本体论”视角看待,两者都抽象地理解人的“类”概念,把人的本质加以抽象化,但在探索和追溯人区别于其他存在物的“普遍本质”这一根本问题费尔巴哈并没有止步,马克思立足于现实的、实践的、“感性活动”、“主客体能动作用”等有力地批判了费尔巴哈抽象的“类”概念。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类”概念阐释了人的现实意义上的“类”属性和“掌掴”了抽象化的阶级理解理路,在“类”哲学的发展中把控和引导了其发展趋势,科学合理地赋予人类命运共同体“类”的有力支撑。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5]32马克思是无产阶级的忠实支持者,始终维护所有人的权益。人的本质不由单个人界定,只由人的属性在社会关系中界定。人的本质没有阶级性,没有比较和对等性,不按任何标准和层次划分,不是主观意识下能动的抽象存在物,抽象的存在物是无形的,连最基本的实物模型都没有,没有任何凭据,需在社会关系中借助社会存在物进行改造才能把人的本质表现出来,人的本质具有社会性,人的本质具有普遍的共性特征,是对人这一属性总的概括,不是以单个人为元素来谈的。人的本质不受控于个人片面意识而空谈,泛泛而谈,不由人的意识经过加工处理抽象的想象人存在于现实中,不受抽象化的意识驱使,只由现实而发展开始。人作为现实的人,在精神,社会和自然三者中,人的本质得到统一,人区别于动物的自然属性,从事物质生产活动,进行社会实践,这是人的“类”本质的特征,这也是人区别于动物的属性。黑格尔却把人的类本质理解为一种绝对精神,费尔巴哈虽然比黑格尔的理解更先进一步,但抽象地把人的“类”本质和精神、意识、思维等联系在了一起,费尔巴哈只是在黑格尔的基础上把精神层面的理解范围扩大了, 归根结底还是回到了唯心主义。马克思基于现实性找到了正确理解人的“类”本质的钥匙,用实践、能动的观点对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批判肃清了唯心主义的不彻底性,人的“类”本质在社会中得到了现实解释。把发自内心的实践活动理解为人的“类”本质,使人与人的关系在自然和社会历史活动中都呈现出现实上的普遍一致性。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类”也是实现“类”上的平等和一致性,体现着对人在现实性上的价值诉求和理论上的发展。

三、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生命力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命运”

马克思主义哲学从问世到现今已有几百年时间,但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却从不过时,不会随历史的发展而埋没,不会随人才的出现而被推翻,为什么经久不衰呢?首先,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中的世界历史理论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和适用性,它是建立在资本逻辑全球扩张的基础之上的,具有无限广阔的生存发展空间,因此生命力较为旺盛。马克思主义哲学始终围绕着人的发展来谈,这也是这位理论巨匠的初心和使命。理论在时代中得以酝酿,为时代而生,对应人类的需要,在批判以往不成熟的理论中得以问世,在人类运用中得以证实,在后人的研究中得以发展和拓展,以实践观为理论基石,他的整个理论发展长河都是实现人的解放和全面自由发展,在历史长河和社会形态的演变中始终关注着人的命运和人的发展。因为人的本质具有社会性,所以人的命运和社会历史活动息息相关,因此,三者的命运也在塑造着人的发展前景。其次,马克思主义哲学先进性与革命性的统一,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后就受到攻击,在当时占据主流意识形态的唯心主义阵地中艰难地生存下来,为什么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有被推翻, 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先进的,是正确的,是客观的,只是还没有被理解和渗透,这使其本身就有自救能力,不受任何关系和意念的驱使,在攻击的同时能从攻击的角度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髓,实现“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的科学论断,这是一种超越时代的伟大理论,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实现人的价值,凸显人的地位,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人类命运共同体心系全人类命运,把握时代的脉搏,关注中国和世界的命运,在时代节点上把握人类命运,必须携手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再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播途径是通过变革和改革来实现的,是在时代中经受住检验的理论,是社会变革中的一缕曙光,虽千回百转,但最终还是回到其理论上。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理论的主干或者说是理论的溯源, 在时代中纵深发展,这也是其生命力所在。最后,马克思主义哲学具有光明的前景和远大的前途,命运与共,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最大利益共同体的公约数,在不同国家的发展中要达到共同的命运,就要在追求幸福生活和发展趋势上达成共识,这只有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审视下能达到。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5]136以往的哲学家只是纯粹从意识上分析事情的属性,在实际运用中没有评判和检验对错的根据,割裂了现实和意识的关系,使哲学呈现为枯燥的没有生机的理论。马克思以超越时代的洞察力和熟读大量著作的基础上提出改变世界的迫切性,理论若没有实际效用,再深刻再有说服力都最终被时代和现实淘汰。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客观物质性能动地解决问题,才具有科学性。科学地阐明了只有进行实践,才能解决问题,改变世界, 世界观随着世界的改变也发生相应的变化,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魅力所在, 站在世界的范畴,具有无尚的生命力。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站在全人类的高度上说的, 每个时代都离不开人的存在,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了时代,实现了“人”以及人的“类”这一属性,在此基础上把握其共同的“命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命运”承载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生命力,连接在同一命运走向上。

四、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共同体”

只要有人的足迹存在的地方,人就不是单个人的活动,在人猿活动之初,人猿以群体的方式生活,当活动圈子扩大时,群体也越来越表现为不是单个的群体活动,不是孤立的独立的群体活动,共同体的雏形就这样形成了。马克思指出:“我们越往前追溯历史,个人,从而也是进行生产的个人,就越表现为不独立,从属于一个较大的整体。”[6]21只要是处于历史中的人就处于共同体中,但处于共同体中的个人并没有在共同体中得到惠顾,共同体中的个人不断受到“对他们来说是异己的力量的支配”[5]169。异己的力量来自于阶级, 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压制,如何消除异己的力量,在共同体中的个体都得到均衡的发展,以现实的人为逻辑起点,必须从市民社会“虚假的共同体”社会形态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的“自由人的联合体”社会形态,完成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的共同体”。马克思、恩格斯几乎倾其所有,以超高的道德把对自己人生理想的追寻完全寄托在建立一个以往一切世代未曾出现过的崭新的社会形势。马克思认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 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7]273。暗含了”人的发展”的终极目标及前因后果,即在“人的发展”这一命题上,必须发展成扬弃资产阶级的社会禁锢崭新的社会形态,不是少数人的民主而是人人都能真正为自己做主的高级社会形态,人人都能接受的共同体,这个马克思“真正的共同体”不在彼岸世界,而是在此岸世界,是一个永远都达不到的高级社会形态但却是人人都必须追求达到的高级社会,因为只有追求这样的高级社会形态才能不停地扩大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范围,才能让单个的人彻底摆脱束缚他们自身发展的不利因素,不然就回归了“虚幻的共同体”即“市民社会”。只有“自由人的联合体”才能提供实现人的本质的条件, 解救全人类,“自由人的联合体”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最终社会形态, 是其共同体思想的高级演进形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发展阶段,理论一经群众掌握,没有转化为实践形式表现出来就失去其研究价值,人类命运共同体正好将它阐释出来。人类追求“共同体”的政治意愿是古来已久的,以往的人们将美好的生活寄托于宗教、神学和上帝,始终看不到现实的曙光,唯心主义哲学家也只是将“共同体”在抽象的、精神的层面发展,没有联系客观实际的观念意识形态下的产物是空洞的,“自由人的联合体”就是打破模糊的、片面的思维方式,突破束缚人类社会发展的“抽象世界”和将私利伪装成共同利益的“虚幻共同体”,回归物质的本原,回归社会关系中,和谐发展人与人之间、共同体之间的关系。

“虚幻的共同体”自身产生与自己发展相抗衡的力量,最终自己抛弃了自己,马克思以现存的一般特性为主,在批判资本逻辑之上构建了一条“共同体”新路径,历史和人民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马克思“真正的共同体”思想的延续和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贴近现实、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案,是对人的全面发展在时代发展中的定位,是全人类的终极关怀指向,直面当前人类社会发展难题,是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过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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