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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地区碑刻的地域分布及其历史文化价值

2021-03-15李天择

关键词:碑记刻石重修

李天择,白 芳

(1.青岛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2.青岛农业大学 艺术学院,山东青岛 266109)

碑刻作为文字、艺术的载体,记录了众多的人文艺术信息。与其他载体相比,碑刻不易褪色、不易损坏,因此在古代被大量刻制,是对史料的佐证与补充,也是优秀传统文化的具体体现。青岛是山东省的重要城市,平度、胶州、崂山等地历史底蕴尤其深厚,碑刻体现出“儒释道”三大主题,是青岛优秀传统文化的具体体现。与其它地区相比更具地域特色。因此深入了解青岛地区的碑刻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文化意义。

一、青岛地区碑刻的地域分布

在对青岛地区的古代碑刻进行系统梳理之前,需要明确几个重要的内容。首先,怎样确定“青岛地区”的地理范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青岛的区划有着很大的不同,特别是胶澳、崂山、平度、即墨等地,古今之间存在极大差别。为避免出现混乱,在整理碑刻的地域分布时依照现今七区三市(市南区、市北区、崂山区、李沧区、城阳区、黄岛区、即墨区、胶州市、平度市、莱西市)的行政区划进行叙述。其次,怎样界定青岛碑刻的时间范围。古代社会受科技发展、传统观念等因素的影响,碑刻被大量刻制,形成了数量众多的标示碑、墓祠碑、寺观碑、功德碑、纪事碑等。但到了近现代,随着社会的发展,碑刻所承载的“信息记录与传达”的属性逐步弱化,其数量也在大量减少。基于此,碑刻的整理范围应界定在数量上最具规模且蕴含丰富信息的“古代”。即历史学上所指1840年鸦片战争之前的时期。最后,怎样限定研究对象的范围。即怎样在众多碑刻中筛选出研究对象。从内容上来看,“碑刻的选取应首先考虑其是否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意义,是否包含较多的信息,是否能与正史互相印证、补充或纠正。”[1]如《琅琊刻石》是用篆书书写而成的歌颂秦始皇的功德碑,其书写字体对韩国文字的形成起到了深远影响,《琅琊刻石》能与韩国文献资料《训民正音》相互印证,突显传统文化的域外传播事实。如《元太祖成吉思汗圣谕刻石》是成吉思汗发予丘处机的圣旨,体现了“法治”特点,从思想政治教育的角度来看,碑文中蕴含的古代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历史源流。为深入理解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明了方向。诸如此类的碑刻应予以收录。而单纯以说明地点名称(如“飞仙台”、“劈石洞”)、宣扬口号(“阿弥陀佛”、“太清胜景”)为内容且无其他特殊意义的石刻应予以去除。

基于上述原则,在查阅众多金石典籍、县志市志的基础上,结合实地考察的结果,最终发现青岛区域内古代碑刻共计一百二十二种,具体如下:

崂山区发现碑刻四十七种,其中佚失三十九种。佚失的有:《慧炬院仆碑》(隋开皇年,具体不详)、《上苑山碑》(金明昌年,具体不详)、《重建太平碑》(金明昌年,具体不详)、《玉皇洞方碑》(元至大二年)、《重修上清宫碑》(元延祐四年)、《聚仙宫建修碑》(元泰定二年)《重修凝真观碑》(元大德十年)、《重修法海寺碑》(元泰定三年)、《重修童真宫碑》(元延祜年间,具体不详)、《重修鹤山遇真庵碑》(元至正二十年)、《重修大劳观碑》(明万历二十年)、《重修灵峰庵碑》(明天顺元年)、《九水庵碑》(明天顺二年)、《重修天仙观碑》(明天顺四年)、《重修华楼宫碑》(明天顺八年)、《重修凝真观碑》(明弘治二年)、《重修巨峰顶白云庵玉皇殿碑》(明万历十二年)、《铁瓦殿碑》(明万历十二年)、《重修神清宫碑》(明万历十三年)、《新建海印寺碑》(明万历十六年)、《重修大劳观碑》(明万历三十九年)、《重修鹤山遇真庵碑》(明万历四十二年)、《新立太清宫形胜地至碑》(明万历三十一年)、《重修太清宫碑》(明天启二年)、《神清宫碑》(明万历年,具体不详)、《重修潮海院碑》(明万历年,具体不详)、《重修塘子观碑》(明万历八年)、《重修关帝庙碑》(明嘉靖年,具体不详)、《重修太平宫碑》(明嘉靖四十五年)、《重修慧炬院佛殿碑》(明成化二十三年)、《重修太平宫碑》(清顺治十年)、《重建修真庵记》(清康熙十年)、《重建东华宫碑》(清康熙二十六年)、《熟阳洞刘道人自叙碑》(清康熙四十五年)、《重修百福庵碑》(清康熙五十六年)、《重修童府君庙碑》(清康熙中后期,具体不详)、《清重修华楼宫碑》(清康熙中后期,具体不详)、《童公店碑》(清嘉庆八年)、《清磐石犹存碑》(清乾隆十九年)。现存碑刻八种,其中存于崂山太清宫的有四种,分别为:《元太祖成吉思汗圣谕刻石》(元太祖癸未年)、《元太祖赐邱长春金虎符文碣》(元太祖癸未年)、《颁道藏敕谕碑》(明万历二十八年)、《宫界四至刻石》(明万历二十八年);存于崂山华楼道观一种,为《云岩子道行碑》(元泰定三年);存于崂山烟云涧砖塔岭一种,为《金壁洞石刻》(明万历十七年);存于崂山蔚竹庵两种,为《蔚竹庵碑记》(明万历二十一年)、《重修蔚竹庵记》(清道光十九年)。

莱西市发现碑刻七种,其中佚失三种。佚失的有《崔琳墓雪花碑》(元中统四年)、《三官庙碑记》(清康熙二十五年)、《张循墓志铭》(宋政和六年)。现存碑刻四种,其中存于莱西市革命烈士陵园两种,分别为《重修望城观碑》(清雍正八年)、《海蟾公入道歌碑》(年代不详);存于烟台市博物馆一种,为《颜真卿裴将军诗刻碑》(唐代,具体不详);存于莱西市博物馆一种,为《大里村植树造林碑》(清道光年间,具体不详)。

平度市发现碑刻十二种,其中佚失三种。佚失的为《重建大泽山聚景台石亭碑记》(清康熙三十三年)、《莱州胶水县重修宣圣庙碑》(金明昌六年)、《教授郭宽李氏先茔碑》(元世祖至元八年)。现存碑刻九种,其中存于平度市天柱山四种,分别为《魏故中书令秘书监郑文公之碑》(北魏永平四年)、《郑道昭天柱山石室铭》(北魏永平四年)、《郑述祖天柱山颂》(北齐天统元年)、《姚保显造石塔记》(魏武定六年);存于平度市博物馆两种,分别为《郑述祖天柱山铭》(北齐天统元年)、《汉王舍人碑》(东汉灵帝光和六年);存于平度市大泽山智藏寺一种,为《重建大泽山智藏寺碑》(明崇祯元年);存于平度市日照庵一种,为《重修大泽山日照庵碑》(清康熙二十二年);存于平度市昌里镇昌里村一种,为《昭武大将军汉军都元帅左都监军崔公神道碑》(元皇庆元年)。

胶州市发现碑刻五十四种,其中佚失五十一种。佚失的为《重修集元观碑》(宋嘉定十七年)、《重修庙学记》(元泰定元年)、《加封孔子碑》(元泰定元年)、《赵千户先茔碑》(元至元二十七年)、《乐氏显亲碑》(元至正元年)、《重修洪福寺记》(元至正六年)、《崇福大藏碑》(元至正十一年)、《重修县学碑》(元至元三十年)、《井口石记》(元至元三十一年)、《县尹李铎去思碑》(元代,具体不详)、《县尹姜伯源去思碑》(元代,具体不详)、《漱玉泉碑》(元代,具体不详)、《城隍诰命碑》(明洪武二年)、《建修元天上帝碑记略》(明洪熙元年)、《科目人物碑》(明成化七年)、《岁贡人物碑》(明成化七年)、《重修庙学碑》(明成化十五年)、《重修灵山卫学记》(明弘治二年)、《明弘治修学碑》(明弘治十二年)、《重建大成殿碑记》(明弘治十七年)、《尚贤祠碑记略》(明弘治十七年)、《观庙学落成诗并跋石刻》(明弘治十七年)、《道统赞碑》(明嘉靖二年)、《重修城隍庙记石刻》(明嘉靖八年)、《重修城隍庙碑文》(明嘉靖二十九年)、《修学碑》(明嘉靖二十五年)、《新建海神庙记》(明万历七年)、《修平度州学碑》(明万历八年)、《平度州重修学宫碑》(明万历十九年)、《重修圣殿记略》(崇祯十年)、《平度州学田碑》(明崇祯十二年)、《重修平度州学庙碑》(明崇祯十二年)、《重修北城真武庙碑记》(清康熙十二年)、《胶州知州赵公慕思碑》(清康熙二十五年)、《后学田碑记略》(清康熙三十二年)、《胶州绅士乡民人等公建龚使君长生禄位祠记石刻》(清康熙五十二年)、《重修小桥堤岸记》(清康熙五十六年)、《奉旨忠义题名碑》(清雍正六年)、《新建珠山书院碑记》(清乾隆十五年)、《重修张将军墓碑记》(清乾隆四十五年)、《新建胶西书院碑》(清乾隆五十二年)、《重修张忠烈将军墓记略》(清嘉庆四年)、《岳州府知府李公祠堂祭田记》(清嘉庆四年)、《重修胶西书院碑记略》(清嘉庆十年)、《重修海神庙碑记》(清嘉庆十三年)、《捐助诸生乡试资记》(清道光八年)、《重修普济广济二石桥记》(清道光十年)、《再修先师庙文昌阁碑记》(清道光十五年)、《重修胶西珠山两书院碑》(清道光十五年)、《重葺刘猛将军庙并置岁修田记略》(清道光十六年)、《历任贤牧从祀胶西书院碑》(清道光二十年)。现存碑刻三种,其中存于胶州市柏兰村两种,分别为《武义将军卢琮葬亲碑》(元至元四年)、《武义将军卢琮墓碑》(元至元十八年);存于平度市博物馆一种,为《重修三元庙碑》(明成化五年)。

城阳区发现碑刻一种,为《康公祠碑》(清康熙二十六年),存于城阳区夏庄镇南坡村。

黄岛区发现碑刻一种,为《琅琊刻石》(秦代,具体不详),存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二、青岛地区碑刻所体现的历史文化价值

青岛地区的古代碑刻,不仅仅是承载文字的标记符号,更是突显人文、社会、艺术等信息的窗口。通过深入探究碑文中蕴含的各类信息,可以获取大量以往在文献典籍中无法获取的内容,继而对史料进行补充佐证。关于青岛碑刻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从统计学角度对上述整理的一百二十二种碑刻进行数据分析,有以下几方面新发现。首先,内容上除五种单纯写景碑刻(《漱玉泉碑》《重建大泽山聚景台石亭碑记》《郑道昭天柱山石室铭》《郑述祖天柱山颂》《郑述祖天柱山铭》、五种纪事碑刻(《大里村植树造林碑》《姚保显造石塔记》《井口石记》《重修小桥堤岸记》《重修普济广济二石桥记》)外,其余一百一十二种碑刻围绕“儒释道”三大主题所刻。儒家相关的碑刻共四十九种,其中有二十三种关联“教育建设”主题,强调兴建学校及其附属产业的重要性,助力科举。如《重修县学碑》《捐助诸生乡试资记》;有十二种碑刻突出“为官从政”主题,讲述人物生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德政事迹。如《胶州知州赵公慕思碑》《县尹姜伯源去思碑》;有九种碑刻弘扬“忠君爱国、奋勇杀敌”的事迹,宣扬“忠义”主旋律。如《奉旨忠义题名碑》《颜真卿裴将军诗刻碑》;有五种碑刻与“尊师重道、孝敬双亲”相关,表现儒家文化一脉相承、大孝至上的内涵。如《加封孔子碑》《乐氏显亲碑》。佛家相关的碑刻共七种,主要突出修建庙宇的内容。如《新建海印寺碑》《重修慧炬院佛殿碑》;道家相关的碑刻共五十六种,有三十九种与“修建道观”相关。如《重修太平宫碑》《新建海神庙碑》;有十一种讲述“得道高人事迹”、描写“修道胜地”的内容。如《熟阳洞刘道人自叙碑》《神清宫碑》;有四种与圣旨相关,是当时背景下朝廷颁布的行政命令。如《元太祖成吉思汗圣谕刻石》《颁道藏敕谕碑》;有两种揭示道宫房屋地产信息。如《宫界四至刻石》《新立太清宫形胜地至碑》。综上所述,青岛区域内,碑刻的内容以道家主题为最多,儒家次之,佛家最少。

其次,区域分布上,道家碑刻主要分布在崂山地区,与崂山道教相互呼应,突出体现了崂山道教的重要地位。儒家碑刻主要分布于胶州和平度地区,这是由于胶州和平度(古称即墨)本身就是历史悠久的古城,人口密度大,受儒家文化影响较深,当地人民注重儒家文化的继承与传播,重视教育和科举。因此“著书立碑”之时多宣扬儒家正能量。同时,“固定的历史时期下,士大夫阶级好名之风盛极一时,死后皆立碑颂其生平,这也从客观上促进了儒家碑铭的发展。”[2]

第二,从道教研究角度来看,崂山的道家碑刻能反映出当时崂山道教的发展规模。崂山常被称之为“道教海上第一名山、道教全真天下第二丛林”,从整理的碑刻数据上不难找到与之相呼应的佐证。即五十六种道家碑刻中有三十九种都是记叙宫观的建立和修葺,从修建数量和频率上不难看出崂山道教发展的规模之大,香火之盛。特别是从碑刻的年代来看,宫观的修建主要存在于元明时期,元朝时全真教兴起,丘处机登临崂山传教,崂山各宫观归宗于全真门下。延至明代,统治者为强调“君权神授”并追求长生不老,皇室大力扶持道教发展,因此作为道教发祥地之一的崂山,其区域内的道教得到了极大发展。

第三,从语言学角度来看,青岛碑刻中的元代碑刻体现出显著特色。基于其行文和用词特点,称为“元代白话碑文”。这些碑刻多为元代统治者颁发给寺院、道观、庙学的各类圣旨。与以往表现出行文严肃性和用词严谨性的圣旨所不同,元代的“白话”圣旨表现出极强的“口语化、白话文化”特点。即“元代白话碑文有着鲜明的直译体特征”。[3]青岛元代白话碑文的代表有《元太祖成吉思汗圣谕刻石》和《元太祖赐邱长春金虎符文碣》。分析两者内容,不难发现其口语化、白话文化的特点。例如:上述碑文中有“官员每”、“天底人每”等使用现象。这里的“每”是元代直译体文献中常见的表示复数的词尾,相当于汉语中的“们”。整句的意思为“官员们、天底下的人们”。[4]这里的“们”就是口语化、白话文化的一种显著体现。在官方文书等正式文件中我们经常予以弱化,用“诸位,众”等替代。其次,读两道圣旨往往感觉句子似通非通、晦涩难读,那是由于在行文时把起到解释说明作用的“注释”夹叙在了正文之中,使正文与注释混合成一句,造成了句子结构的破坏。这种特定的语法结构类似于现代汉语中加括号文字的语法功能。例如:《元太祖赐邱长春金虎符文碣》中有如下记载:“邱神仙底应系出家门人”。这里的“应系出家”当用以解释“门人”的类型属性。换言之,邱神仙的门人并非是诸如俗家弟子一类,而是出家弟子。上述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应为:“邱神仙的门人(应系出家)”。“在我国古代的汉语体系中,虽没有括号可用,但却可以用字体的大小、行款排列的不同来凸显出等同于括号功用的手段,这在古代的很多文献中都能找到详细的使用现象。”[5]

第四,从优秀文化的域外传播角度来看,青岛的碑刻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朝鲜半岛文字的形成。众所周知,朝鲜文字是于1445年由朝鲜王朝第四代君王世宗大王所创。但字形究竟是怎么确立下来的?朝鲜文字与汉字之间有无联系?韩国保存的第一部韩文教科书《训民正音》中有“字仿古篆”的记载。[6]换言之,朝鲜半岛的文字是模仿中国古代篆书而来。那么朝鲜文字究竟怎么模仿了篆书?就这一问题,我们可以从青岛碑刻《琅琊刻石》中找到答案。《琅琊刻石》的点画结构、用笔结体无不体现着篆书的超高技艺,是为数不多的“七大秦篆”之一。把琅琊刻石和朝鲜文字进行比较,能找到汉字篆书和朝鲜文字之间的内在关联,继而揭示优秀传统文化对朝鲜半岛的影响。由于《琅琊刻石》年代久远,碑文漫漶不清,比较时选取了由吴大澂临写的民国拓本进行分析。韩国《训民正音》和中国《琅琊刻石》比较如下:

朝鲜文字的基本笔画构成与汉字存在些许不同,是由“点、横、竖、斜、折、圆”等笔画组成的。比较朝汉文字的基本笔画可知:“点”都采用实心圆点的形式,表现圆润的特点;“横”和“竖”在两种文字的笔画构成中没有不同,平直挺拔、横平竖直;“斜”对应现代汉语中的“撇捺”,但撇与捺有弧度,这在古代篆书中并无体现,古代篆书和训民正音中都以垂直线为基准呈现四十五度角的左右对称形式,在这一点上朝鲜文字和篆书之间表现出相同的样貌;“折”的使用体现在汉字“口”的书写上,两者极为相似,特别是“口”的左右上端笔画稍微延展,均呈现“小犄角”样貌;最后,“圆”的书写与汉字中“绞丝旁”的使用表现出密切的关联性,虽然训民正音和琅琊刻石中“圆”这一笔画在书写时圆润程度存在些许不同,但整体构造上均以短竖起笔后画圆。这一现象可以从琅琊刻石“後”字上予以确认。综上所述,朝鲜文字的基本笔画虽细节上与汉字篆书之间存在些许差异,但笔画的样貌、骨架均表现出与篆书相似的特点。因此可以说世宗大王在创制韩文时参考并借鉴了汉字篆书的笔画特点。这一观点与韩文原始文献中提出的“字仿古篆”这一核心内容相互印证。同时侧面反应出青岛《琅琊刻石》对朝鲜半岛文字的形成产生了影响。

第五,从思政学角度看青岛碑刻会发现很多碑文都突出体现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优秀思想文化,这些文化内容对今天仍有启发和借鉴意义,特别是某种程度上能够关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深入了解碑文,能够引导学生构建正确的价值观体系,继而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找到理论源头和方向。例如:从整体上来看,青岛碑刻中共有二十三种与修建学校、助力科举、发展教育有关,这些碑刻是“学有所教”的具体表现,它们可以清晰展现“和谐”的具体内容;有十二种碑刻讲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德政事迹,是作为官员执政的“敬业”体现。其次,具体到某一碑刻,诸如《琅琊刻石》为歌颂秦始皇帝统一中国的“功德碑”,碑文中“端平法度,万物之纪”强调了制定统一的法律作为办事的准则,是“平等、法治”的具体体现;碑文“器械一量,同书文字”重申了统一度量衡和文字的重要性,是“公平”的体现。诸如《奉旨忠义题名碑》《颜真卿裴将军诗刻碑》等讲述忠义之士的爱国忠君情操,是典型的“爱国”体现。诸如《宫界四至刻石》《新立太清宫形胜地至碑》作为规定道宫房产的重要“地契”文书,是“法治、诚信”的具体体现。类似例子在碑文中不胜枚举。既然碑刻中体现的优秀思想文化对我们有启发和借鉴的意义,那么能否在课程思政的背景下把碑刻学习与学生的价值观教育、美育、德育相关联呢?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在讲授书法艺术课程、语言文字课程时以讲解碑文内容为基础,延伸其体现的优秀思想文化,就能够让学生在潜意识中自主把碑文内容和现代社会主流的价值观进行有机关联,继而变被动记忆为主动思考,引出对优秀思想文化自我启发和自我借鉴的过程,最终在价值观教育、美育、德育等工作上起到主动、积极的作用。同时以优秀传统文化为媒介关联核心价值观能够树立学生的文化自信力,引导学生建立正确的价值观体系。

三、结语

以青岛地区的古代碑刻为对象,从数据分析、道教文化、语言文字、传统文化的域外传播、思想政治教育等新颖的角度阐述碑刻中承载的多元化价值,能够为今后的碑刻研究提供新的视角,扩宽新的思路。

笔者虽然从五个方面对青岛地区的碑刻进行了研究,但从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上来看仍存在诸多的不足。比如青岛地区的碑刻遗存具有地域性,把其放到同一时期的山东或全国来看,其“特色”是否仍然鲜明这一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因此在后续研究中将继续进行更有深度和广度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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