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合作的影响因素及前景研究

刘超男

(黑龙江大学研究生院,哈尔滨 150080)

2014 年克里米亚危机之后,西方国家开始了对俄罗斯的制裁。 为了应对西方的制裁,俄罗斯选择了经济与政治的向东转政策。 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毗邻,双方的农业资源与能源贸易具有很强的互补性, “一带一路”更是为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合作提供了政策上的支持。但是双方的经济合作还存在一定的困难需要克服,俄罗斯远东地区基础设施落后,交通不便利,中国东北地区经济体量较小,双方的贸易结构单一都制约了经济的增长。 双方的经济合作要想取得长足的发展,还需要及时做出一系列的调整。

一、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发展状况

俄罗斯远东地区地处偏远,远离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这里地域十分辽阔,但是气候寒冷,基础设施条件落后,教育、医疗得不到充分保障,因此人口流出现象十分严重,经济发展缺乏动力;中国东北地区工业基础雄厚,自然资源十分丰厚,是大型的粮食产区,但是由于东北地区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固化的生产经营模式,东北地区也面临着经济发展缓慢、企业需要升级转型的一系列问题。

(一)中国东北地区经济发展状况

在20 世纪90 年代以前,中国东北地区作为重要的工业基地,经济较为发达。 中国东北地区拥有145 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自然资源十分丰富。 黑龙江大庆的油田为我国提供了大量的能源,大兴安岭的森林提供了大量的优质木材,北大荒为我国的粮食安全提供了保障。 东北地区的第三产业不是很发达,而历史悠久的工业也面临着技术的改革、管理等方面的问题。 在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后,沿海地区经济发展取得喜人的成绩,经济、技术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但是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却面临一系列的问题。 为了重新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国家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 2003 年5 月党中央和国务院制定了《关于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 要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就要进行深化改革,坚持以市场为导向,同时要加强和周边国家的经济合作,出于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可以加强东北地区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2008 年黑龙江省制定了《黑龙江省老工业基地振兴总体规划》,在总体规划中确定了和俄罗斯远东地区进行经济合作的目标。 2009 年国务院制定了《关于进一步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 2012 年国家发改委制定了《东北振兴“十二五”规划》。 规划中明确提到要加强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合作,包括跨境通道的建设、加大金融支持等。 我国对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也给予了大量的政策支持,明确指出了要加强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

(二)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发展状况

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地域辽阔,资源十分丰富。 俄罗斯远东地区处于俄罗斯亚洲领土的最东端,是连接亚洲和欧洲的交通枢纽。 俄罗斯远东地区幅员辽阔,拥有621.59 万平方公里的广阔领土,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 但是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面临众多的制约因素如:远东地区的交通运输不发达、货物运输受季节影响、基础设施建设落后、人口流失问题严重导致的远东地区劳动力不足等。 这些影响因素限制了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

随着世界经济重心的东移,亚太地区的经济活力不断凸显。 由于远东地区独特的地理位置,经过开发的远东地区可以成为俄罗斯面向亚太地区的窗口。 俄罗斯东西部经济发展十分不平衡,对远东地区的开发可以改变这一现状,同时远东地区可以成为俄罗斯经济新的增长点,为俄罗斯的经济注入新的活力。 为此,俄罗斯制定了一系列发展远东地区的政策。 2009 年俄罗斯政府制定了《2025 年前俄罗斯远东地区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发展战略中确定经济发展的目标和发展方式,明确要利用远东地区和贝加尔地区的自然资源和过境运输潜力,使这一地区的经济实现跨越式增长,达到俄罗斯经济增长的平均水平,打造这一地区舒适的生活环境、提高这一地区商品的竞争力。2012 年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远东地区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这表明俄罗斯致力将远东地区打造成俄罗斯通向亚太地区的窗口。 普京曾表示:“俄罗斯远东地区成为俄罗斯通向广阔的亚太地区的大门、成为俄罗斯向亚太地区开放的大门,成为亚太地区通向欧洲最快和最划算的通道。”2012 年俄罗斯还增设了帮助实施俄罗斯远东地区发展计划的远东地区发展部。 2014 年俄罗斯政府批准了《俄罗斯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规划》,该规划详细地确定了经济发展所要达到的目标。

二、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合作的有利因素

俄罗斯远东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但是由于人口稀少,交通不便利,这里经济十分不发达,资源没有得到有效的开发。 中国东北地区在90 年代后经济发展受到种种阻碍,面临转型升级的问题。早在2009 年,中俄双方就制定出了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合作规划纲要。 由于远东地区与东北地区存在地缘方面的优势,能源资源以及农业资源的互补性以及两国对于这一地区合作的高度重视,都使得双方的经济合作拥有巨大潜力。

(一)地缘方面具有优势

俄罗斯远东地区位于俄罗斯领土的最东部,东面通往太平洋,北部直抵北冰洋。 远东地区幅员辽阔,面积达到621.59 万平方公里,而人口只有629万。 这使得俄罗斯远东地区劳动力不足,无法支撑远东地区的发展。 中国东北地区包括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以及内蒙古自治区的部分地区。 其中黑龙江省与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有 2981 公里的共同边界,在此基础上有多座城市通过陆路、水路以及铁路相连接。 地缘上的优势为俄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合作提供了现实基础。

为了充分发挥地缘上的优势,两国积极构建经济走廊,目前黑龙江就拥有17 个对俄口岸,其中黑河市的口岸更是一座距离俄罗斯首府最近、规模最高的边境城市,被誉为“中俄之窗”。 近年来,除了传统的口岸城市,在“一带一路”的框架下,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建设了一系列的运输走廊。 2014 年,中俄同江铁路界河桥开始动工。 中俄同江铁路界河桥是中俄界河的第一条铁路河,它将俄罗斯西伯利亚铁路网与我国的东北铁路网连接起来,构建了国际铁路运输通道。 2016 年,中俄合作开始建设黑河-布拉戈维申斯克黑龙江公路桥,开辟了又一条国际运输通道。 此外中俄正在积极构建“滨海一号”和“滨海二号”交通运输走廊,滨海一号交通走廊可以连接哈尔滨、牡丹江、绥芬河、格罗杰科沃、符拉迪沃斯托克、东方港、纳霍德卡等港口;“滨海二号”交通走廊可以连接长春、珲春、克拉斯基诺、波谢特、扎鲁比诺等港口。 这两条交通走廊的构建可以打开一条国际大通道,加快俄罗斯参与亚太国家经济一体化进程,同时也可以促进俄罗斯远东地区以及贝加尔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而中俄双方都可以从中获得巨大利益。

同时,俄罗斯远东地区也为了吸引外国投资,发展过境贸易,积极构建了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由此可见,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毗邻而居的地理优势,以及双方构建的经济走廊为接下来的经济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资源具有互补性

俄罗斯远东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 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主要经济部门是有色金属生产、金刚石开采、渔业、森林工业等。 在萨哈林地区拥有金刚石加工企业,萨哈林岛拥有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远东地区的渔业更是在俄罗斯11 个经济区中居首位。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对石油的需求量与日俱增,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大石油进口国,超过50%的石油供应要依靠进口。 一直以来,我国的石油进口国在中东和非洲地区,这些地区的石油运输要依靠水路,途经马六甲海峡,这里海盗猖獗,严重地威胁我国石油运输的安全。 俄罗斯远东地区拥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又与东北地区拥有地缘优势。 因此,经过15 年漫长而艰苦的谈判,2012 年9 月,中俄石油管道终于签约。 中俄石油管道始于俄罗斯远东管道斯科沃罗季诺分输站,途经黑龙江和内蒙古,最终输往大庆。 中俄石油管道每年输送原油1500 万吨,保证了我国石油进口的多元化,也确保了我国的原油供应。 同样,2019年12 月2 日,中俄东段天然气管道正式通气。 中俄东段天然气管道起自科维克金气田和恰扬金气田经过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中俄边境,从黑龙江省黑河市入境。 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是中国四大油气战略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国的工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2020 年9 月23 日,4860 吨俄罗斯原油进入大庆石化炼油厂俄油储罐,约有1.5 万吨俄油进入工厂,标志大庆石化调整装置结构、产品结构,实现炼油一二次加工能力配套,提升企业抗风险能力和盈利能力的又一主动脉,为企业升级转型,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动能。 可见,中俄能源合作取得了一定成果,拥有很大潜力。

俄罗斯远东地区拥有丰富的土地资源,但是在农副产品的深加工方面落后于中国东北地区。 因此,近年来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农业合作不断加深。 “北大荒”公司在滨海边疆区创立了从事大豆、玉米等出口的农业企业,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在俄罗斯远东犹太自治州租赁土地种植大豆。 目前黑龙江省在俄农业子公司有187 家,在俄建设农业型合作园区7 家,累计获得境外农业耕地面积1400 多万亩,2019 年种植面积达990 多万亩。 可见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在农业合作上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三)两国均给予政策支持

为了吸引外国投资,营造良好的经商氛围,俄罗斯出台了一系列政策。 根据俄联邦税法典修正案,如果投资者在远东地区3 年内投资5 千万卢布,或者在5 年内投资额达到5 亿卢布,那么投资者就可以享受一定的税收优惠政策,如在首次获得利润的10 年内可以免于缴纳联邦财政利润税。 在远东超前发展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内投资的大型企业也可以享受一定的税收政策。 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些企业。 中方也为中俄的经济合作提供了制度上的保障。 2020 年10 月自贸区绥芬河片区中俄商事调解中心正式揭牌。 涉外商事调解中心为中外当事人自愿选择调解方式、解决商务纠纷提供了权威的平台。 平台的设立一定程度上为中俄的商业合作消除了顾虑,吸引更多俄商前来合作。

2003 年党中央和国务院制定了《关于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其中就强调了要加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合作。 东北地区可以依托“黑河、绥芬河、珲春等对俄边境口岸,扩大与俄罗斯等国的经贸合作,包括建立海外能源、原材料和生产制造基地,带动商品、技术和劳务出口”。 同样,俄罗斯政府2009 年制定的《2025年前俄罗斯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战略》中也指出了俄罗斯远东地区和贝加尔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合作规划。 此后两国均颁布了一系列旨在加强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合作的政策。

2013 年习近平主席在出访哈萨克斯坦的时候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 其中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合作也被纳入进来。 为了实现这一战略,中俄双方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 2016 年4月,中方制定了《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提出要加强东北振兴与俄远东开发战略衔接,深化毗邻地区合作。 11 月出台的《东北振兴“十三五”规划》中进一步明确了东北振兴与加强俄远东地区经济合作的具体目标与任务。同样,2015 年,俄方颁布了《俄罗斯远东联邦区和贝加尔地区等边境地区发展构想》,规划了与中国东北地区合作的具体任务。

三、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合作的消极因素

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合作既拥有天然的地缘优势、资源上互补的优势,同时也有两国积极的顶层设计。 但是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面临着很多的制约因素。 俄罗斯远东地区远离俄罗斯的中央区,由于历史原因,这里基础设施条件落后,一直以来政府投入的资金少等都制约了远东地区的发展。 而中国东北地区近年来的经济增长速度也较低,缺少实力雄厚的公司对远东地区进行投资。 对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经济合作的困境进行分析,有利于双方经济合作的推进。

(一)俄罗斯远东地区缺乏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

俄罗斯远东地区远离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这里气候寒冷、基础设施条件落后。 因此这里人口稀少,人口外流情况严重。 过去的十几年中,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流失数量达到了35.3 万。人口的流失也导致远东地区劳动力不足,严重地制约了当地的发展。 由于历史原因,俄罗斯远东地区以军工产业为主,市场经济基础较为薄弱,当地较为封闭。 目前俄罗斯远东地区铁路运输十分不发达,仅有贝阿铁路以及西伯利亚大铁路两条较大的铁路。 俄罗斯远东地区是俄罗斯面积最大的联邦区,但是远东地区的铁路运营长度只占全俄罗斯的13.8%。 交通的不便利严重的影响了货物的运输,制约经济的发展。

俄罗斯远东地区还没有营造出良好的投资环境,政策具有不确定以及不稳定性。 北京金贝源国际商贸公司就曾计划在伊尔库茨克的伊斯江卡区建设瓶装水厂,瓶装水的商标为“地球之井”。 该公司的投资金额约为16 亿卢布,可以为当地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 建设矿泉水厂已经得到当地政府的许可,但是却有近30 万俄罗斯民众在网络上发起的请愿书,阻止中国企业在贝加尔湖畔建设矿泉水厂。 民众认为,在贝加尔湖畔建设矿泉水厂会严重损害贝加尔湖的生态环境,湖畔附近会进行封锁,从而影响附近居民的生活。 最终矿泉水厂的建设被叫停。 这种政策的摇摆与不确定让中方的企业在对远东的投资活动中承受了很大的风险,因此众多中方企业在对远东地区的投资合作上望而却步。

(二)中国东北地区经济体量低

在我国的经济发展初期,我们的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依靠吸引投资。 在对外投资方面我国做的还比较少。 作为中国的老工业基地,东北的经济中国有经济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市场经济没有在东北地区充分发挥优势,因此,东北地区对外的投资还比较少。 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缺少创新性,不够灵活。 在20 世纪90 年代后,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逐渐减缓,出现了经济发展的滞后性,东北地区实力雄厚的公司较少。 由于俄罗斯远东地区资源十分丰富,因此远东地区的贸易主要是林业、渔业以及能源等需要大量前期资金投入的产业,这种产业对公司的要求很高,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持,而东北地区的经济体量比较低,不具备这种大规模投资的能力。 目前在远东地区进行投资的中国公司主要是中国石油公司、中信集团这一类的央企以及一些南方俄大型企业。 东北地区主要有大连国际集团、大连远东集团以及东宁华兴集团等公司在远东地区进行经济活动,但是这些公司的贸易规模依旧很小,因此东北地区自身经济体量小,没有能力在远东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投资也是制约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进行经济合作的制约因素。

(三)双方贸易结构单一

东北地区的主要产业是工业与农业,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主要产业是能源出口、林业、畜牧业、渔业以及农业。 东北地区与远东地区进行的贸易合作也多数是没有过高附加值的商品,主要集中在农业与工业领域,有时甚至是自然资源。 在新经济时代,更加需要的是科技创新与制度创新,过去仅仅依靠大规模的低附加值产品的贸易显然无法走得长远。 从长远来看,在世界各处都在进行产业升级,追求高新技术产品的研发的背景下,双方的这种贸易合作模式限制了未来的经济合作潜力,贸易结构的单一性会让双方的经济发展状况无法得到改善。 双方应当大力发展高附加值的商品,加大在高新技术产业上的合作。

在农业合作方面,由于很多在俄从事农业活动的公司为民营企业,因此这些公司在融资方面以及农业投资项目保险上存在一定的困难。 此外,由于市场监管不力,有大量中国制造的商品流入了俄罗斯市场,这些假冒伪劣产品严重地损害了中国商品的形象,直接导致了中国商品在俄罗斯的口碑下降,给双边的贸易合作蒙上了一层阴影。

同时,作为昔日俄罗斯的小兄弟,中国的快速崛起显然一时无法让俄罗斯接受。 新中国成立初期,在苏联的帮助下,我国建成了基本的工业体系,近年来俄罗斯国力衰退,我国的技术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俄罗斯对中国存在很强的防范心理。 俄罗斯担心中国强大后会对俄罗斯有领土要求,因此两国的经贸合作也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俄罗斯防范心理的影响。

四、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合作前景

虽然目前东北地区的经济体量较小、贸易结构较为单一,俄罗斯远东地区开发不足,营商环境有待提高,但是双方都拥有强烈的合作意愿,并且都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双方经济合作的政策,因此,双方的经济合作还是具有广阔的前景。

首先,两国都具有强烈的开发俄罗斯远东地区与振兴东北地区的意愿。 两国纷纷制定了发展这两个地区的政策与构想。 也制定了双方进行经济合作的计划。 在2007 年就出台了《中国东北老工业基地与俄罗斯远东地区合作规划》,2009 年出台了《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及西伯利亚地区合作纲要(2009-2018 年)》,2015 年9 月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举办了第一届东方经济论坛。 该论坛主要探讨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亚太地区的合作,邀请了亚太地区的领导人、政府高级官员以及工商业的代表参加。 2018 年出台了《中俄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合作发展规划(2018-2024 年)》,这些文件为双边合作提供了制度保障。 2019 年8 月普京签署成立外贝加尔超前发展区的命令,可见俄罗斯为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给予了很大的政策支持。

其次,为了双边的经济发展,两国积极构建经济走廊。 已经建设完成的同江铁路桥、黑河-布拉戈维申斯克公路桥都更加便于中国的货物进入远东市场,也俄罗斯带来大量的关税收益。 2016 年,俄罗斯政府批准了“滨海一号”和“滨海二号”国际交通走廊开发的构想。 根据该构想,拟对港口、口岸、公路和铁路等边境基础设施进行现代化改造,并大幅简化中俄货物过境程序。 “滨海一号”“滨海二号”年运输粮食和集装箱货物可达4500 万吨,同时港口和陆运公司的收入可以达到910 亿卢布。经济走廊的建设为双边的经济发展提供了保障。

近年来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以黑龙江省为例,通过表1可以看出,黑龙江省对俄贸易额近年来呈现增长的良好态势,显示出了双方贸易合作的活力。

为了进一步发挥地缘优势,促进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中俄双方应该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为将来的投资活动营造一个公平、透明的市场环境。 目前双方的农业合作还停留在农业种植和农产品贸易,未来双方可以在具有高附加值的农产品上加强合作,在能源领域,俄罗斯拥有巨大的石油资源,而中国东北地区拥有较为完善的石油加工体系,因此在石油加工领域二者还拥有巨大合作空间。 目前,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得到了国家巨大的政策支持,中国东北地区要努力让政策成为现实,而不仅仅是停留在纸上。 借助政策上的倾斜,抓住“一带一路”这个机遇,使俄罗斯远东地区与中国东北地区迸发活力。

表1 黑龙江省对俄贸易额

五、结语

中国东北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与雄厚的工业基础,但是面临产业升级转型以及管理方式的落后逐渐丧失了经济活力。 俄罗斯远东地区远离经济发达的中央区,基础设施落后,虽然自然资源丰富但是无法发挥自己的优势。 由于地缘上的优势,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开展贸易合作的前景十分广阔。 双方未来抓住“一带一路”的机遇,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合理利用政策,就可以使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地区走出经济发展困境,充分发挥经济合作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