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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融合背景下媒体语言对普通话推广的影响

2021-03-07周萍萍

武汉广播影视 2021年11期
关键词:语言文字普通话方言

周萍萍

一、关于媒介融合

媒介指的是处于中间、介入两者之间,使两者发生关系的第三者。[1]媒介融合,是包含了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等多种传播在内的、作为“中介”的媒介的融合。与之相似的“媒体融合”一词中,媒体是指“大众传播媒介的集合体”。[2]媒体融合是指以“大众传播媒介集合体”形式出现的印刷媒体、电子媒体、网络媒体的融合。无论从共时还是历时上看,媒体融合是包含在媒介融合之内的。

媒介融合概念的提出始于20世纪70年代,源于麻省理工大学的尼古拉·尼葛洛庞蒂提出“Convergence”一词。他指出计算机工业、出版印刷工业和广播电影工业三者相互交叉趋于重叠的聚合趋势,预见了不同工业之间即将和正在趋于融合。后来,数字技术发展迅猛,计算机工业即互联网工业和广播、电视、报纸等的融合愈加明显,形成了数字电视、数字报纸等产品,很多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的终端载体出现。1983年,麻省理工大学的伊契尔·索勒·普尔提出媒介融合“Media Convergence”这一概念。他在发表的《自由的科技》中提出了“传播形态融合”(The Convergence of Modes),“各种模式融合”让各媒介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一种单一的物理手段,无论是电线、有限电缆,还是无线电波,可以承担过去几种方式才能提供的服务内容”。

2019年,习近平在《加快推动媒体融合 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一文中指出,“要深刻认识全媒体时代的挑战和机遇,宣传思想工作要因事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加快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我们要把握国际传播领域移动化、社交化、可视化的趋势,在构建对外传播话语体系上下功夫,在乐于接受和易于理解上下功夫,让更多国外受众听得懂、听得进、听得明白,不断提升对外传播效果”。2020年,进入“深度融合”发展新阶段,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在其中多次提及先进技术、信息技术。而先进技术可从流程效率、效能效果、市场效力三个层面驱动“深度融合”。5G驱动的智能传播,使媒体融合纳入了国家发展战略中的“新基建”。

二、普通话推广的重要性

说起普通话,其历史可以上溯到先秦时期。《论语·述而》有云:“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据专家考析,“雅言”是指我国先秦时期的通用语,相当于现在的普通话。据史料记载,我国最早的雅言形成于西周时期,当时以周朝国都一带的语言为全国的通用语言。《论语·述而》中所记载的内容说明,孔子当年的职业语言就是雅言,即当时的普通话。西汉时的“普通话”是“通语”,东汉则为“洛语”,隋唐时的“普通话”为“汉音”或称“秦音”,宋元时的“普通话”为“正音”或称“雅音”,明清时的“普通话”则为“官话”。虽然每个朝代的“普通话”各不相同,但是其设立的目的非常一致:打破方言圈的束缚,促进交流和沟通,进而有助于国家的统一和完整,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新中国成立以来,普通话的学习与推广工作历来受到高度重视,1955年,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和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上确定了普通话的概念: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1982年12月,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九条明确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从1998年起,每年9月份的第三周作为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2001年1月1日起开始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明确指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是普通话和规范汉字。国家推广普通话,推行规范汉字。公民有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权利。国家为公民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提供条件。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及其有关部门应当采取措施,推广普通话和推行规范汉字;2011年10月,中国共产党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要“大力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科学保护各民族语言文字”;[3]2012年12月颁布的《国家中长期语言文字事业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2—2020)》明确:“大力推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推广和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是贯彻落实国家法律法规的基本要求,是维护国家主权统一、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和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内容。……采取有效措施,推进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在全国范围内基本普及。”[4]

三、媒介融合进程中媒体语言存在的问题

媒介融合永远都是进行时,没有完成时。互联网技术的蓬勃发展,深刻影响着信息的传播与接收。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已增至8.54亿人,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4.33亿人,在线教育用户规模达2.32亿人。这一串爆炸式增长的数据,反映出新媒体在信息传达范围、传播速度、呈现载体等方面的巨大优势。因此,以报刊、杂志、电视、广播等为代表的传统媒体融合新媒体已成不可逆转之势。

陆俭明先生指出: 语言不仅具有工具性,而且具有资源型和情感性,语言在当今社会已经成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社会的一个重要资源,也成为人生的一大资源,它关涉到国家和个人的生存与发展,因此,必须重视和加强全民的“语言意识”教育,以提高各级领导和广大民众的语言意识,上下都重视语言问题,关注语言生活。[5]

近年来,随着大众媒体规模和数量的迅速增加,尤其是自媒体力量逐渐壮大,原本较高的行业门槛逐步降低。兼职播音员主持人出现在各类媒体中,其语言素养和普通话语音质量有待提高,他们不够标准的普通话也容易给受众带来误导。主流媒体的普通话水准尚且得不到保证,就更遑论一些网络主播和自媒体经营者的普通话程度了。打开手机媒体的各种视频平台可见,一些自媒体短视频的点击率颇高,但其普通话水平令人不敢恭维。应该说,他们给家乡和本民族文化的情感体验打上了深深的乡音烙印,并且基本处于完全不自觉地用方言思维和认知世界的状态。即使学习普通话,也没有达到用普通话思维取代方言思维的程度。许多人只在少数场合用普通话交流,大多数时候依然使用乡音。

网络语言的走红,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标准语言文字的规范性和权威性,也在不经意间改变着许多人应用语言文字的习惯。网络语言往往自成体系,出现了数字语言、字母语言、火星文、流行语、强者语、谐音简化、表情语等不规范用语。生活中一些常见的字词错误用法,究其根源是受到了以网络语言为代表的网络文化的影响。

此外,来自影、视、网的大众传媒产品也存在这些问题。港台电视节目和影视剧中的不规范的发音和语法,影响了包括一些主持人在内的受众群体;《蜡笔小新》中的“嗲”配音,《熊出没》中瓮声瓮气的半吊子东北话,陪伴着许多孩子成长;地方台广播电视方言节目盛行,不规范的语音词汇语法随处可见。

四、规范媒体语言的措施

1.充分认识方言和普通话的关系

推广普通话和保护方言并不矛盾。1958年1月,周恩来总理在政协全国委员会报告会上指出,“我们推广普通话,是为消除方言之间的隔阂,而不是禁止和消灭方言。”推广普通话与保护方言是相辅相成、相依相存的。从整体文化的角度看,它们都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是不能彼此背离的。普通话属于整体文化中的大传统,方言属于整体文化中的小传统。大传统起源于小传统,小传统支撑着、丰富着大传统。只有大传统与小传统的和谐共生, 整体文化才能欣欣向荣。具体来讲,普通话的效能应该体现在全社会的公共平台上,而方言的效能则应该体现在地域性的局部空间里。这样,普通话的通用性、权威性、严肃性、标准性和方言的地域性、亲和性、活泼性、独特性都能够得到合理的彰显,悠久灿烂的汉语文化也便在二者和谐共生的格局中不断发扬光大。[6]

2.培养普通话思维方式

学习语言时,一定要在积累目的语的基础知识上,尽量控制自己用目的语去思维、去认识事物。徐世荣先生曾提到过:要养成刺激思想的首先是普通话信息,而非方言信息的自我控制能力。[7]

3.重视传媒业语言使用

普通话空前传播的根本动力是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发展,国民教育水准的提高,广播、电视、录像、电话、互联网、卡拉OK等有声传媒的普及,以及电脑、短信这样的中文信息处理技术的普及。[8]2014年1月初,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出通知,要求广播电视节目规范使用通用语言文字,在推广普及普通话方面起到带头作用。”[9]由于广播电视是落实国家语言政策、推广普通话的重要领域,广播电视用普通话作为基本播音用语,就成为推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重要手段之一。今天,播音员主持人持证上岗已经是行业规定,保证他们的普通话水平,将会给受众的普通话学习带来积极正面的影响。

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都肩负着传播、宣传、示范的责任,是我国普通话推广的重要渠道。做为媒体人,无论从业前是否经过专业的训练,都应该持续进行相关法律法规的学习,持续提高自身的业务能力,做普通话推广的宣传员。

媒体平台有丰富的语言材料。近年来,主流媒体中出现了《朗读者》《见字如面》《声临其境》等优质电视节目,这些都是很好的语言文字运用范本。

4.利用现代化手段,多渠道培养普通话意识

权威媒体的语音示范作用至关重要。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节目,收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都可以使学习者在听音辨音的过程中学会正确的发音方法,逐渐从模仿过渡到领会。

在今天这个“互联网+”时代,人们获取知识与信息的途径和手段更加多元化,各种网络平台、手机APP和小程序都能成为学习普通话的好帮手。比如手机平台中有专门针对普通话测试的“对啊普通话”等APP,内部设语音测试、难点突破和考试资料等多个分区,学习者可以利用软件进行发音方法的学习,还可以进行线上模拟测试和自纠错误反复改正;除此之外,可以充分利用搜狗“一‘拼’到底”小程序、“现代汉语词典”“喜马拉雅”“配音秀”等APP提升语言练习的趣味性。

注释:

[1]雷吉斯·德布雷. 媒介学引论 [M],刘文玲,译 . 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4 :122.

[2]谢金文,邹霞. 媒介、媒体、传媒及其关联概念 [J]. 新闻与传播研究,2017(03).

[3]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EB/OL].中国政府网,2011-10-25.

[4]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编.国家中长期语言文字事业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2—2020)[S].北京:语文出版社,2013.

[5]陆俭明.现代汉语语法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6]陆锦平.“雅言”与“方言”之和谐共生——论推广普通话和保护方言[J].文教资料,2006(06):155-156.

[7]徐世荣.普通话语音知识[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80.

[8]袁钟瑞.新中国推广普通话的历程回顾[J].汉字文化,2013(6):11-17.

[9]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要求广播电视规范使用语言文字[EB/OL].央广网,2014-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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