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保护利用红色资源的理念及实践

欧阳雪梅

（中国社会科学院 当代中国研究所，北京 100009）

2021年6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专门就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进行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红色资源是我们党艰辛而辉煌奋斗历程的见证，是最宝贵的精神财富。红色血脉是中国共产党政治本色的集中体现，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力量源泉。回望过往历程，眺望前方征途，我们必须始终赓续红色血脉，用党的奋斗历程和伟大成就鼓舞斗志、指引方向，用党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坚定信念、凝聚力量，用党的历史经验和实践创造启迪智慧、砥砺品格，继往开来，开拓前进，把革命先烈流血牺牲打下的红色江山守护好、建设好，努力创造不负革命先辈期望、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的新业绩。”[1]习近平的讲话高度肯定了红色资源所承载的价值与意义，彰显了新时代保护传承与利用红色资源的重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红色资源保护利用和红色基因传承工作，据《求是》杂志的资料统计，2012年12月至2021年3月间，习近平讲话中涉及红色资源的有32次[2]，提出了许多新论断，推动了红色资源保护与利用，对于新时代赓续红色血脉，传承红色基因，坚定理想信念，砥砺革命意志有重要意义。

一、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传承红色基因

红色资源是红色文化资源的简称。红色资源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所形成的具有历史价值、教育意义、纪念意义的下列物质资源和精神资源，包括重要旧址、遗址、纪念设施或者场所等；重要档案、文献①、手稿、声像资料和实物等；具有代表性的其他资源”[3]。红色资源的范围很宽泛，既包含了物质资源，也包含了精神资源，在时间跨度上从五四运动以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一直延续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反复强调，把红色资源作为坚定理想信念、加强党性修养的生动教材，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4]。

习近平率先垂范，到地方考察，多次到访革命纪念地，瞻仰革命历史纪念场所，他的足迹遍布了河北阜平和西柏坡、山东临沂、湖南湘西和汝城、福建古田、陕西延安和铜川、贵州遵义、江西井冈山、安徽金寨、宁夏西吉、山西吕梁、上海、浙江嘉兴[5]、广西全州、北大红楼、丰泽园等。2013年7月11日、12日在河北调研指导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时他明确讲到去革命圣地的缘由：“每到井冈山、延安、西柏坡等革命圣地，都是一次精神上、思想上的洗礼。每来一次，都能受到一次党的性质和宗旨的生动教育，就更加坚定了我们的公仆意识和为民情怀。”[2]他指出，这些红色资源是党和国家的宝贵精神财富，只有革命传统和优良作风薪火相传，才能使我们的党永不变质、我们的红色江山永不变色。他强调：“共和国是红色的，不能淡化这个颜色。”[6]“红色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鲜亮的底色，在我国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红色资源星罗棋布，在我们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百年奋斗的伟大历程中红色血脉代代相传。”[1]

2021年3月，习近平强调指出，加强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弘扬革命文化、传承红色基因，是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责任；要切实把革命文物保护好、管理好、运用好，发挥好革命文物在党史学习教育、革命传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激发广大干部群众的革命精神，信心百倍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7]。他强调要用好红色资源，以铸牢理想信念之魂，坚守人民立场之本，砥砺担当作为之勇，永葆清正廉洁之风。习近平关于红色文化、红色资源的重要论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产生与发展生动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质和时代特征”[5]。在习近平上述思想的指导下，新时代加强红色资源保护与利用，进一步完善革命文物保护制度，显著提高了红色资源保护能力和水平。

二、加强顶层设计，完善制度和立法保护红色资源

（一）完善革命文物保护制度

革命文物是红色资源的重要内容。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战争年代就在努力保护革命文物，1928年11月，《红军第四军第六次党代表大会决议案》规定：“编纂红军战史及死难同志传略，并收集其遗嘱遗物作纪念品。”[8]1950年3月，国家成立中央革命博物馆筹备处，负责搜集和保管革命历史档案和文物。之后，全国各地都加强了革命纪念馆、烈士陵园等建设。经过近百年的实践经验积累，2016年，国家文物局发布《关于加强革命文物工作的通知》，要求有关部门和革命文物资源丰富的省（区、市），共同研讨加强保护利用的措施方法，拟定了摸清底数、顶层设计、加强保护、大力弘扬的工作思路。“十三五”以来，革命文物保护制度设计不断完善，协同保护持续深化。2018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关于实施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程（2018—2022年）的意见》（下称《意见》），这是首个专门针对革命文物的中央文件，为新时代红色文化资源保护与利用提供了重要遵循。《意见》指出：“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的基本原则是，坚持全面保护、整体保护，统筹推进抢救性与预防性保护、文物本体与周边环境保护，确保革命文物的历史真实性、风貌完整性和文化延续性。”主要任务是“夯实革命文物基础工作，加大革命文物保护力度，拓展革命文物利用途径，提升革命文物展示水平，创新革命文物传播方式”[9]。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程重点项目包括：百年党史文物保护展示工程、革命文物集中连片保护利用工程、长征文化线路整体保护工程、革命文物主题保护展示工程、革命文物陈列展览精品工程和革命文物宣传传播工程。财政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印发《国家文物保护专项资金管理办法》，对革命文物保护予以倾斜，支持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片区整体陈列展示。国家发展改革委牵头修订文化旅游提升工程实施方案中央预算内投资管理办法，加大红色旅游基础建设投入。2018年6月，中央军委印发了《传承红色基因实施纲要》，2019年11月，国家文物局设立革命文物司，20个省级文物行政部门设立革命文物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会议审议通过了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制定了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程实施方案，纷纷编制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十四五”规划，推进革命旧址维修保护行动和馆藏革命文物保护修复计划，储备、实施、完工一批革命文物保护项目，确保革命文物的历史真实性、风貌完整性和文化延续性。

（二）强化立法保护红色资源

1961年国务院发布的《文物保护管理暂行条例》与1982年我国颁布的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包含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的法律规范，开启了立法保护红色资源的进程。新时代开始制定专门法，深化协同保护。2014年8月31日，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第十次会议作出关于设立烈士纪念日的决定，将9月30日设立为烈士纪念日，强调“要充分利用红色资源，加大烈士纪念设施保护力度，强化烈士纪念设施教育功能”[10]。2015年9月2日，习近平为抗战老兵颁发“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时指出：“实现我们的目标，需要英雄，需要英雄精神。我们要铭记一切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作出贡献的英雄们，崇尚英雄，捍卫英雄，学习英雄，关爱英雄，戮力同心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11]2018年4月，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次会议通过《英雄烈士保护法》，为弘扬红色文化、捍卫英雄提供了法治保障。《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最新修订正在征求意见，拟进行修订的重要内容包括进一步明确革命文物类型；强化政府责任，鼓励社会参与；加大不可移动文物保护力度。《意见》明确提出“鼓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和设区的市制定革命文物保护地方性法规”[9]，鼓励地方先行立法。2019年9月27日山西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通过了《山西省红色文化遗址保护利用条例》。建党百年之际，各地加快了红色资源保护的立法工作。《山东省红色文化保护传承条例》于2021年1月1日施行。该条例规定，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建立红色文化遗存数据库，建立红色文化遗存保护名录制度，列入保护名录的红色文化遗存实行保护责任人制度。同年5月21日，上海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上海市红色资源传承弘扬和保护利用条例》。这部专项立法提出了联席会议机制、名录制度、长三角联动等体制机制和举措，明确单位和个人依法保护红色资源的义务，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破坏、损毁、侵占或者歪曲、丑化、亵渎、否定红色资源[3]。该《条例》第48条规定，鼓励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通过捐赠、资助、志愿服务等方式，参与红色资源传承弘扬和保护利用工作；企业可以投资改建、运营维护，企业员工担任讲解员；学校历史老师担任讲解员志愿者，向公众宣传红色历史。《河北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加强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的决定》于2021年7月1日施行。四川、河南等地，“立法保护红色资源”也成了人大常委会上的关键词。8月，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制定了《河北省红色文创产品开发促进方案》，为进一步加快推进红色文化资源开发转化提供指导。

（三）形成多主体全方位的革命文物和红色资源保护格局

新时代，形成了党委领导、政府主导、部门协作、社会参与的革命文物保护工作格局，各级党委和政府落实保护责任的意识显著增强、各级文物部门守土尽责、社会群体广泛参与，全社会对红色文化资源保护与利用重要性的共识初步达成，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取得重大进展。2012年，国家图书馆联合国内文献收藏单位启动了“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文献保护”计划，将红色文献的保护、整理和出版作为工作的重点之一，形成了“革命历史文献资料丛编”系列，2021年出版《中国共产党党报党刊史料丛编（1920—1949）（第一辑）》《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报刊文献汇编（1917—1927）》《革命和进步期刊汇编》《山东革命根据地红色期刊汇编》《山东革命根据地红色报纸汇编》。全国不可移动革命文物3.6万多处，国有可移动革命文物100多万件套，革命类博物馆、纪念馆超过1 600家。国务院公布两批37个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片区，覆盖全国1 433个县，创建革命文物片区合作机制[12]，实现革命文物的整体规划、连片保护、统筹展示、示范引领，强化了系统保护。与此同时，开展了一系列文物保护工程：实施赣南等原中央苏区革命遗址、延安革命旧址群等保护工程，革命文物保护状况有效改善；制定革命旧址保护利用导则，编制长征文物和文化资源保护传承专项规划；实施百年党史文物保护展示工程，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上海中共一大纪念馆、北大红楼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旧址对外开放。革命文物展示展陈渐成体系，全国文物保护单位革命旧址开放率接近94%[13]，“十三五”期间推出革命文物展览4 000多个[12]。上海作为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拥有丰富的红色资源，2016年起上海全面启动实施的“党的诞生地”发掘宣传工程，摸清了上海的红色家底，根据2020年的复核统计，上海市自1919年五四运动到1949年解放，现共存各类红色资源612处，包括旧址、遗址497处，纪念设施115处[14]。

三、红色资源“活起来”

红色资源是党和国家弥足珍贵的宝贵财富，在保护好革命文物本体基础上，使红色文化资源从博物馆里、从书本中走出来，使红色资源“活起来”，是新时代的重要任务。

（一）加大红色文化资源的应用研究力度，切实做好挖掘和创新工作

百年来，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不畏艰难险阻、直面风险挑战，顽强拼搏、不懈奋斗，展现出伟大的历史主动精神，构筑起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形成了党的光荣传统。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临沂考察时指出，“沂蒙精神与延安精神、井冈山精神、西柏坡精神一样，是党和国家的宝贵精神财富，要不断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发扬光大”[15]35，他反复强调了革命精神能够跨越时空，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红色基因、走好新时代长征路[15]111-112。2013年7月，教育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联合8个高等学校设立“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要求建设党史和革命精神研究的高地、革命传统教育宣传的阵地和红色文化资源开发利用的智库，进一步促进红色文化资源的挖掘、调查、记录、保护，系统梳理、研究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深入挖掘红色资源的内涵、丰富红色文化教育的内容，实现红色文化资源在新时代的创新性发展和创造性转化。2021年8月，上海市档案局印发《加强红色档案资源保护和利用工作的意见》，全力推进红色档案数字化，落实数字赋能；全力推进红色档案资源信息的集聚共享，开展红色档案信息归集，将数字化理念和技术应用于红色档案的科学保管保护和开发利用，让红色档案资源在数字时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二）发挥红色资源“四史”学习教育鲜活教材作用

习近平指出，“革命博物馆、纪念馆、党史馆、烈士陵园等是党和国家红色基因库”[2]，是“四史”教育、理想信念教育、革命精神教育等主题教育的鲜活教材，也是兴家风、淳民风、正社风的丰厚滋养；发挥红色资源教化作用，有助于提高全民族思想道德水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思想保证。因此，“要讲好党的故事、革命的故事、根据地的故事、英雄和烈士的故事，加强革命传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把红色基因传承好，确保红色江山永不变色”[2]。党史学习教育中充分运用革命旧址、博物馆、纪念馆、展览馆和各类纪念设施，就近就便开展体验教学、主题党日等活动，因地制宜开辟“第二课堂”，让旧址遗迹成为“党史教室”，让文物史料成为“党史教材”，让英烈模范成为“党史教师”。以建党百年为契机，推介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精品展览，实施革命文物“三个百集”宣传传播工程，具体抓好百集革命文物故事微视频、百集革命旧址短片、百集革命人物纪录片制作等工作，打造内容鲜活、形式新颖、群众喜爱的精品节目；开展好“百名红色讲解员讲百年党史”宣讲活动，推动宣讲活动进机关、进学校、进部队，用心用情、用老百姓的语言、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讲好党史中的“真理故事”“人民故事”“奋斗故事”。党员、干部学党史、新中国史，自觉接受红色传统教育，巩固和升华理想信念。

（三）发展红色文艺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每一个历史事件、每一位革命英雄、每一种革命精神、每一件革命文物，都代表着我们党走过的光辉历程、取得的重大成就，展现了我们党的梦想和追求、情怀和担当、牺牲和奉献，汇聚成我们党的红色血脉。”[2]红色文艺是传承红色故事的重要载体和形式，红色文艺的感染力和审美体验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在新时代，文艺工作者创作了大量反映历史沧桑和时代巨变的红色文艺作品。比如，《十八洞村的十八个故事》《战国红》《乡村国是》等小说描绘了脱贫攻坚伟大事业带来的历史巨变，《毛乌素绿色传奇》《告别伐木时代》《那山，那水》等讲述了当代中国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建设绿色美丽家园的生动实践；《如果来日方长》《苍生在上》等呈现的是中国人民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战疫中的伟大奉献精神和英勇斗争品质；《大国重器》《第四极：中国“蛟龙”号挑战深海》《中国桥——港珠澳大桥圆梦之路》《中国速度》等则展现了国家建设的巨大成就。

围绕党和国家的重要时间节点和重大战略，统筹创作规划、合理配置资源，扶持现实题材、革命历史题材创作，举办一系列展演展览展示活动是我党的传统。以建党百年为契机，实施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和主题性美术创作项目，推出一批不同门类、不同题材的优秀舞台艺术作品140部、美术佳作180多幅。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文艺演出《伟大征程》于2021年6月28日晚在国家体育场，以大型情景史诗形式呈现，其中京剧《李大钊》、歌剧《红船》、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等革命题材作品，歌剧《道路》、话剧《深海》、交响音乐会《浦东交响》等现实题材作品记录脱贫攻坚伟大历程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红色题材的彩调剧、花鼓戏、豫剧等传统戏剧在发挥各自艺术特色和剧种优势的同时，也在舞台上成功塑造了一个个感人至深的艺术形象，集中展现了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光辉历程和伟大功绩。此外还主办了美术作品展、书法、摄影作品、“百年·百姓——中国百姓生活影像大展”，等等。

（四）创新红色文化的传播方式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16]红色文化网站、红色数据资料库、红色文化网上体验、红色文化资源信息应用平台等信息平台的建设，对红色文化资源保护与利用起到良好的作用。为纪念建党100周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百集特别节目《美术经典中的党史》，央视网与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中国传媒大学、党建杂志社联合高校推出的百集“微党课”短视频《红色文物青年说》等，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是红色文化传播创新的新尝试。融媒体时代，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各类媒体、网络平台，推出了一批既有深度又接地气，政治性、思想性、艺术性相统一，表现力、传播力、影响力突出的红色艺术作品，让红色资源活起来、“潮”起来。据统计，24集大型文献专题片《敢教日月换新天》大屏首播的观众规模累计达13.36亿，成为近年来第一部首轮播出破10亿的文献专题片；小屏全网点击量达到19.8亿；微博相关话题阅读量超24.14亿，16天共22次登上微博热搜榜，单个话题最高阅读量达2.9亿，成为“爆款”[17]。近百年来，艺术家们在红色题材的艺术创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以高质量的艺术作品满足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四、红色旅游提质增效

新中国成立后，各级党组织、学校均在重大革命纪念日组织党员、学生参观革命博物馆、纪念馆、烈士陵园等，缅怀革命先烈。为探索市场经济条件下保护与开发利用红色资源的新形式，2004年，中共中央提出大力发展红色旅游产业，即以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的纪念地、标志物为载体，以其所承载的革命历史、事迹和精神为内涵开展新型主题性旅游活动。2005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联合印发《2004—2010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拉开了全国各地大力发展红色旅游的序幕。此后，每五年都有一份新的规划纲要出炉。与此同时，国家加大红色旅游的财政支持力度，中央财政拨付的专项资金由2005年的7亿元，增至2016年的15.47亿元、2020年的60亿[18]，这些资金主要用于修路、建机场、改造景区、文物保护、人员培训、景区推广等，着力完善基础设施、提升公共服务、深化内涵挖掘、加强宣传推广。在推动红色旅游发展上，国家和各级政府着力完善政策体系、优化结构布局，推动红色旅游与乡村旅游、生态旅游、红色培训等相结合，提高红色旅游资源智慧化、数字化水平，延展红色旅游产业辐射宽度和资源聚集深度，改善革命旧址服务设施和景观环境，以“红色旅游+”推动多元业态融合发展，通过党建、研学、乡村观光、休闲度假等方式，进一步提升红色旅游产品的表达形式，扩大红色旅游受众规模，推动红色旅游持续健康发展，不断提升红色旅游发展水平，红色旅游逐步成为旅游发展新亮点。2004年，全国参加红色旅游的人次为1.4亿，2019年上升到了14.1亿[19]。在“十三五”期间，红色旅游均保持11%以上的市场份额[18]。10年来，已有40多亿人次选择“红色旅游”。

国家支持有条件的革命老区利用红色资源发展红色旅游，促进群众就业增收，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更好服务乡村振兴。红色旅游热度不断攀升。2019年，湖南省红色旅游区（点）接待旅游者1.4亿多人次，实现红色旅游收入1 300多亿元，带动红色旅游直接就业25万人，间接就业80万人。湘赣边区域是典型的革命老区、欠发达地区和相对贫困地区，2019年湘赣边区域合作县（市、区）实现红色旅游收入1 050亿元，接待游客1.2亿人次，让一大批贫困群众实现脱贫致富[20]。2021年2月，国务院印发《关于新时代支持革命老区振兴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要推动红色旅游高质量发展，建设红色旅游融合发展示范区，支持中央和地方各类媒体通过新闻报道、公益广告等方式宣传推广红色旅游。国家发展改革委会同中宣部、文化和旅游部、财政部等相关部门联合发布了《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名录》，其中涉及相关景点300处。文化和旅游部决定遴选“建党百年百条精品红色旅游线路”，推出更多红色文化主题的旅游景区景点和精品线路，开展全国红色旅游创意产品和红色旅游演艺作品创新成果征集展示活动，实施红色旅游讲解员建设行动，办好全国红色故事讲解员大赛、中国红色旅游博览会[21]。鉴于红色旅游是一项具有政治属性的旅游活动，如何让人们在旅游的过程中，体验到红色资源的可亲可信可爱可敬，做到见人见物见精神，是发展红色旅游的当务之急。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中，红色旅游成为“课外活动”，红色旅游进一步走热。红色旅游还被纳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进一步拓展了红色旅游的教育功能和脱贫富民功能。

随着“文创热”不断升温，红色文创产品也越来越受关注，在不断创新和发展中呈现出潮流化、创作主体年轻化的特色。围绕上海一大会址，文创人员开发了石库门雕花式样的“望志路106号”冰箱贴、笔记本、明信片和立体书等多类产品。山东省也开发了体现红色元素的纪念章、胸针、书法刻章等多种文创产品。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的治理中留下了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地域广泛的红色资源，它以特有的方式见证了红色政权来之不易、新中国来之不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来之不易，承载着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理想信念、价值追求、精神风貌，是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载体。中国人民通过红色资源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取得百年辉煌成就，源于始终保持革命本色，秉承红色革命传统，坚守初心使命，凝聚力量，并由此增进了政治认同，增强了文化自信。展望未来，要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我们仍需要继续用好红色资源，发扬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让红色文化释放更强的凝聚力和感召力，让革命事业薪火相传。

注 释：

①因为中共中央文献及历届领导集体成员的文献有单位专门做考订研究工作，篇幅所限，本文不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