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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以后中苏出版物交换的回顾与分析*

2021-03-06侯萌昕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21年1期
关键词:书刊出版物馆藏

李 伟 侯萌昕

(国家图书馆,北京 100081)

1 导言

中苏关系是我国最重要的外交关系之一。自1949年新中国成立至1991年苏联解体,两国关系不断发展,特别是在建交初期,苏联方面在诸多领域对我国提供支持与援助,为推动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此期间,两国大规模的文化交流活动不仅有助于增进两国人民间的相互了解,同时也对推动中国社会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在图书馆领域,出版物交换则是实现两国文化交流的重要方式之一。两国图书情报机构通过相互交换出版物,不断推动自身文献资源建设,进而促进文化的交流共融。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国家图书馆(时北京图书馆)就与苏联方面开展了系统广泛的出版物交换工作,通过交换获得的大量出版物。在满足国家图书馆俄文馆藏积累建设的同时,不断为促进国家政治经济发展提供文献支持,优秀出版物的广为传播也为两国文化的发展繁荣与两国关系的不断深化助力。

2 新中国成立后中苏出版物交换的基本情况

2.1 文献主导下的北京图书馆交换工作组织架构变迁

北京图书馆的出版物交换工作是伴随着新中国的诞生而不断发展壮大的。新中国成立前夕,即1949年8月10日华北高教委准以俄文书籍采访员张全新暂代北京图书馆秘书长[1],自此拉开了中苏两国出版物交换工作的序幕。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自身经济基础薄弱,外汇储备有限,且受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封锁,我国外文书刊的进口贸易受到了严重制约。对此,“以换代购”的出版物交换成为当时北京图书馆获取外文文献的主要渠道,交换工作也得到了我国政府及图书馆领导的高度重视。

1950年1月31日,文化部正式批准北京图书馆开展与各人民民主主义国家的国际交换工作[2];5月23日经文化部批准,北京图书馆正式设立秘书处并由该处分管外采工作,国际交换工作归口外采股[3]。出于业务工作发展的需要以及学习苏联列宁图书馆先进经验的目的,1951年底北京图书馆正式在采访部下设“交换股”,配置两名工作人员。自此,交换工作得到了迅猛发展。在之后的发展历程中,“交换股”几经更名。1952年,北京图书馆进行机构调整,“交换股”更名为“交换组”[4]。随着图书馆业务工作目标的日益明确化和精细化,1957年“交换组”再度更名为“国际交换组”,其工作由馆长直接领导,这也突出了出版物交换工作的重要性。

2.2 北京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合作机构情况

苏联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国内图书馆等各种图书情报机构众多。新中国成立之后,北京图书馆积极拓展与苏联方面的出版物交换业务,经过不断发展,共有55家苏联图书情报机构先后与北京图书馆建立了出版物交换关系,其中,苏联国立列宁图书馆、国立萨尔蒂科夫·谢德林图书馆(今俄罗斯国家图书馆)两个承担国家图书馆职能的机构率先与北京图书馆交换出版物。在此影响下,包括全苏国立外文图书馆、中央农业图书馆等在内的公共图书馆,列宁格勒大学图书馆、哈尔科夫国立大学图书馆等一批高校图书馆及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苏联科学院自然科学图书馆等许多科研院所也陆续与北京图书馆开展出版物互寄工作,极大地拓宽了北京图书馆的交换关系网。

总体来看,与北京图书馆合作的苏联交换机构不仅类型多样,且这些图书馆在苏联国内都是各领域的代表,级别较高,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与苏联相关机构交换合作关系的确立为新中国开展与其他国家的出版物交换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3 北京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合作内容

俄文书刊是北京图书馆馆藏的重要组成部分。新中国成立前,北京图书馆的俄文书刊仅有4000余册,藏书基础非常薄弱。1949年之后,随着出版物交换工作的发展,与苏联各图书馆交换关系的确立为丰富北京图书馆俄文馆藏打开了局面,文献交换数量快速增长。1949年北京图书馆收到苏联寄来的各种书刊共计1209册,1955年这一数字已增长至56189册。截至1959年,北京图书馆俄文书刊的馆藏量已增至29万余册,其中85%是通过交换获得的。除了“文革”期间交换工作受到了较大影响外,在1960-1991年期间,北京图书馆与苏联方面每年的书刊交换量总体较为可观。由此可见,出版物交换对于当时北京图书馆的俄文文献资源建设起到了重要作用。

除了规模巨大的文献交换量外,双方交换文献的质量也相对较高。从正式建立交换关系开始,苏联各图书馆便积极伸出援手,非常慷慨地向北京图书馆提供各种所需的交换书刊,几乎涵盖了政治思想、经济、文化、信息、科学技术等各个领域。苏联各图书馆提供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斯大林选集》等著作极大地丰富了北京图书馆在马列主义方面的馆藏。《物理研究所学报》《化学研究所学报》《数学研究所学报》等苏联科学院的专业学术期刊是当时我国科技工作者从事研究工作的第一手参考资料。此外,许多文学作品、社会历史百科全书等也在交换工作中占有一定的比重。这些种类多样的出版物对于当时的新中国了解、学习苏联,推动社会建设,促进人才培养等发挥了重要作用。

3 北京图书馆与苏联出版物交换工作的四个发展阶段

自1949年中国与苏联正式建交至1991年苏联解体,两国关系发展经历了由结盟到对抗再到恢复正常化的不同历史阶段。伴随着中苏两国波浪式的关系发展史,北京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工作也经历了一些起伏。根据不同时期的具体发展情况,双方的交换工作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3.1 1949-1956开局良好

新中国成立之际,面对紧张的冷战局势,我国提出了“一边倒”的外交方针,苏联成为第一个承认并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1950年后,随着《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签订,苏联开始对中国进行全面援助,全国上下也兴起了全方位学习苏联的热潮。刘少奇同志曾指出:“苏联的文化完全是新的文化,吸收苏联新的文化作为我们建设新中国的指针是中国人民目前的迫切任务”[5]。因此,两国在文化领域的交流合作得到了中苏两国政府的大力支持,以此为契机,在图书馆领域,出版物交换作为新中国引进苏联先进文化的重要媒介得到了迅速发展。

1949年,苏联的国立列宁图书馆、科学院图书馆、苏联社会科学基本图书馆率先与北京图书馆建立了交换关系,同年北京图书馆收到来自这些交换机构的各种交换书刊共计1209册,新中国的出版物交换工作由此展开。为不断扩大交换的范围,北京图书馆积极联系苏联的其他文献收藏机构并于1951年底与苏联科学院、列宁格勒大学图书馆签订了交换协议。1953年赫鲁晓夫执政后,中苏关系进一步发展,进入“蜜月期”。随着两国关系的不断深化,两国经济、文化、人员往来等各方面的交流日渐频繁。在此影响下,一大批苏联大型图书馆纷纷与北京图书馆开展交换合作,1953年国立萨尔蒂科夫·谢德林图书馆与北京图书馆交换书刊,1955年全苏国立外文图书馆、中央农业图书馆等机构开始与北京图书馆互寄书刊。

交换合作机构的快速增长极大地带动了文献交换数量的增长。此一时期北京图书馆与苏联方面的交换成果丰硕,仅在1949至1953年间北京图书馆就已收到来自苏联方面的各种书刊47000余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1951年7月,苏联列宁格勒大学东方学系图书馆将《永乐大典》11册散本送还我国[6]。此后,苏联国立列宁图书馆又赠还52册,苏联科学院移赠1册,这些珍贵文物书籍的回归不仅丰富了文献馆藏建设,同时也为科研人员开展相关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资料支持。

交换工作是相互的。为宣传新中国的各项建设成就,扩大对外影响,增进苏联人民对我国的了解,北京图书馆也积极向苏联提供各种可交换的书刊。截至1953年,北京图书馆向苏联共寄出书刊近30000册,主要涵盖政治、经济、文学、历史等几大类,如《毛泽东选集》《三年来新中国经济的成就》《新中国书册》、四大名著、鲁迅著作单行本等。这些出版物为苏联人民了解新中国提供了窗口,受到了苏联读者的热烈欢迎。

该时期北京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业务往来密切,比较来看,中苏两国出版物交换关系起步较早,苏联是最早与北京图书馆开展书刊交换往来的国家,而直到1951年正式成立国际交换组后,北京图书馆才先后开始与朝鲜、蒙古、越南、民主德国、罗马尼亚等国按照文化协定互寄书刊,与法国、美国等西方国家的交换往来则更晚;此外双方交换内容趋向精准化,作为文化交流工作的一部分,出版物交换工作与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息息相关,因此该时期国家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工作紧紧围绕宣传政治思想、服务经济建设展开,实行“精准”交换,交换书刊主要以马列思想著作为重点,同时有针对地交换一些科技、文艺方面的专著和参考书籍;不过受当时国内经济条件及社会发展水平的制约,此一时期以苏联向我方提供出版物为主,我方向苏联提供的交换书刊相对有限。

3.2 1957-1965前行踟蹰

1956年是中国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1月党中央提出了“向科学进军”的伟大号召,国内科技事业进入了一个蓬勃发展的新阶段。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是测量一个国家文化科学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志。在向科学进军中,图书馆是必要的条件之一[7]。对此,1956年7月文化部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图书馆工作会议,提出了大型图书馆的工作重点是为科学研究服务的方针,《人民日报》也相继发表题为《向科技进军中的图书馆工作》《做好科技情报工作》等社论,全国图书馆事业呈现一派繁荣景象。

为不断满足我国科技发展所需的各种资料,有计划地扩充文献馆藏,尤其是不断丰富世界各国科学的古典著作和最新的书刊资料,北京图书馆承担了引进国外先进科技出版物的重要任务。该时期北京图书馆积极与苏联的许多大学图书馆和科研院所取得联系,并先后与哈尔科夫国立大学图书馆(1957年)、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1961年)等机构确立了交换关系,同期从这些机构获得了大量珍贵的科技期刊。总体来看,在1956-1959年期间,北京图书馆与苏联各机构的出版物交换工作飞速发展,北京图书馆收到的苏联出版物的年登记数量均保持在40000册以上,同时其每年的出版物寄出数量也维持在30000册左右。

1958年,对于苏联想在中国建立长波电台和想与中国组建联合舰队的事件,中苏两国领导人产生了明显分歧并对两国双边关系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再加之1956年中苏双方在对斯大林评价及一些国际问题上产生的分歧,两国关系逐渐走向恶化。1959年,苏联单方面宣布撤走驻华专家,撕毁几百项合作协议并停止了对中国的一切援助,此举严重波及两国各领域的交流合作,特别是对一直以引进苏联优秀文化资源为主要任务的出版物交换工作冲击巨大。1960年之后,苏联各图书馆逐步调整了对北京图书馆的交换原则,由之前的“慷慨援助”开始转向实施“等价交换”的方针,来自苏联的交换出版物数量明显减少。不仅如此,苏联方面还严格限制了有关政治思想类和先进科学技术类书刊、资料的交换,交换出版物的质量一时也无法得到有效保障,文献种类趋向单一化。

此外,1960年前后,我国国内开展了大规模的整顿书刊报纸出版工作和保密检查,全国范围内的书刊出版量减少,部分杂志甚至停刊,因此北京图书馆向苏联方面提供的交换出版物数量也明显减少。

因此该时期的交换工作呈现出大起大落的发展趋势,这主要是基于文化交流活动与双边政治的密切关系。出版物交换工作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两国政治及外交政策的影响。在中苏关系友好时期,出版物交换工作迅速发展,书刊交换的种类与数量都较为可观;而随着两国关系走向恶化,出版物交换工作也受到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此外与第一阶段相比,该时期的交换工作更加务实,出版物交换工作的重点由补充馆藏、扩大文化交流转向为经济建设与科学研究服务,大量补充各种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类书刊,以解决各种科研及生产上的重大问题。

3.3 1966-1976顿足不前

文化大革命初期,北京图书馆与苏联的交换工作仍在继续,1966年北京图书馆收到来自苏联的各种图书5678册,期刊716种[8]。之后,中苏两国关系持续恶化,1969年的珍宝岛冲突等事件导致两国关系跌至冰点,苏联对我国实行全面遏制和包围政策,双方在边界上大量陈兵,两国间各种交流合作几近中断。与此同时,国内反帝反修的极左思潮不断高涨,全国各行各业均遭到了严重的干扰与破坏,出版业急剧下滑,书刊出版数量锐减,许多科技类刊物停刊。在国内外因素的双重影响下,交换工作也举步维艰。

1967年起北京图书馆开始闭馆参加运动,交换工作一度陷入停顿。1968年北京图书馆能外发的图书只有68种,平均每月不到6种,期刊只有几十种[9]。为确保交换工作的顺利进行,保证外发书刊的数量,此一时期北京图书馆与中国外文局开展了密切的合作,其中外发苏联的许多刊物,如《人民中国》《北京周报》等都由外文局主办并提供。

总体来看,该时期苏联各合作机构与北京图书馆的交换采选业务陆续减少甚至停滞,这不仅严重导致北京图书馆藏书体系的残缺不全,同时受此影响,一大批交换单位与北京图书馆终止了交换关系,这也给之后双方重新恢复交换合作关系带来了较大难度,在一定程度上使北京图书馆的出版物交换工作陷入被动。

3.4 1977-1991蓬勃发展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全国上下相继开展拨乱反正工作。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在经历“十年动乱”后我国终于迎来了“科学的春天”,各项科学文化工作开始逐步恢复。1979年国务院文件指出,对外进行科技书刊资料交换,是我国与国外进行科技交流的一种形式,也是我们了解国外科技发展动向和水平的渠道之一,要积极认真地做好这一工作[10]。这一文件为图书馆领域的出版物交换工作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1977-1979年是北京图书馆出版物交换工作的恢复期,该时期北京图书馆及时与之前的交换机构取得联系,重新恢复各项工作,通过沟通与其中31家“只往不来”的苏联机构终止了合作,不断提升交换工作的质量。

从1980年开始,北京图书馆的交换工作进入稳步发展阶段,各项交换业务的开展遵循“以我所有,换我所需”和“平等互利”的原则。尽管不同年份中苏出版物交换的数量有所波动,但总体来看,双方交换规模保持了不断增长的态势,且该时期我方外发苏联各机构的出版物数量开始明显多于从苏联方面收入的各种出版物数量。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国出版行业的快速发展,国内各种图书、期刊种类不断增多,交换出版物的种类也更加丰富,北京图书馆外发的期刊不仅包括政治类出版物如《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求是》等党政核心期刊,《中国文学》《中国摄影》等文学艺术类刊物,同时也开始不断加大如《科技新书目》《昆虫学报》《建筑学报》等自然科学类期刊的交换。此外北京图书馆也在积极开拓建立新的交换关系,先后于1987和1988年与苏联科学院自然科学图书馆、苏联国立中央戏剧图书馆等机构开展交换合作。

从整体的交换发展态势来看,与第一阶段相比,此一时期的交换流向明显发生转变。文化交流的流向总是由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和地区流向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国家和地区。受社会发展和经济条件等各种因素的制约,从1949年至60年代主要以北京图书馆接收苏联各交换机构的文献为主,但改革开放特别是80年代之后,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北京图书馆向苏联提供的出版物交换种类开始不断增多。着眼于交换内容,可以发现,该时期中苏双方出版物交换的种类更加多元化,不仅我方向苏联方面提供的书刊种类更加丰富,同时随着交换出版物采选工作的日益科学化,北京图书馆也确定了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书刊并重的入藏方针,交换获取的俄文出版物质量也明显提高。

4 中苏出版物交换工作的总体特征

4.1 广泛参与,机构类型全面多样

以图书馆为主体的出版物交换以其广泛的影响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机构参与其中。在特定历史时期,苏联的文化发展水平较高,国内建有规模化的图书馆服务体系且图书馆机构类型非常丰富。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北京图书馆就积极开拓与苏联方面的交换合作,合作范围覆盖苏联国内的国家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大学图书馆、专业图书馆以及科研院所等众多机构。交换机构规模的扩大推动了交换文献种类与内容的丰富。来自苏联不同机构的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出版物在满足我们的文化需求的同时,也使交换内容呈现比较全面的特点。

因此,以图书馆为媒介的出版物交换在中苏两国形成了较为广泛的传播途径和服务网络,极大地增进了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和文化的交流发展。

4.2 政策推动,双边合作积极有为

从1949年至1991年,北京图书馆先后与55家苏联文献收藏机构建立了交换关系。但截至90年代初,与北京图书馆确立交换关系的英国机构已有80余家,美国机构多达200余家。虽然中苏两国出版物交换关系起步早,但从机构合作数量来看,我们与苏联的交换机构数量与英美等西方国家有一定差距。不过,我们与苏联机构出版物交换的体量远多于英美等西方国家。

因此总体来看,与我们合作的苏联交换机构具有“少而精”的特点。一方面,中苏两国外交关系的建立为两国开展各项交流活动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有助于我们与苏联各大型图书馆开展交换合作,双方出版物交换的规模也一直较为可观。同时另一方面,由于受到苏联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的影响,两国文化交流主要以政府行为为主导,两国政府的大力支持与各种政策倾斜更加大了双方合作的力度,推动出版物交换工作不断深入发展。

4.3 服务建设,科技文献互通互补

出版物交换是图书馆采访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服务图书馆馆藏资源建设是其基本任务。长期以来,交换一直是北京图书馆俄文书刊的重要来源,经过与苏联各交换机构40余年的发展合作,北京图书馆的俄文文献馆藏量日益丰富。特别是1949年至60年代初的中苏友好时期,双方出版物交换规模巨大。截至90年代初,北京图书馆俄文出版物的馆藏量已增长至60余万册。

北京图书馆的俄文书刊不仅馆藏规模庞大,其馆藏结构也独具特色。新中国成立后,亟需进行社会主义建设,苏联不仅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同时具有扎实的科学研究基础,其在军事、重工业、航空航天等技术领域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因此引进苏联各种先进科技书刊符合我们的时代需求。经过40余年的积累,截至90年代初,北京图书馆形成了以科技类文献为主的俄文馆藏结构,科技书刊约占北京图书馆俄文馆藏量的一半以上,其中包括苏联各科研机构、研究所出版的大量珍贵科技专著、连续性出版物等。此外,北京图书馆还藏有大量马列书籍、俄苏文学名著、工具书、中国学图书,以及当时在苏联被视为禁书的俄侨在国外的出版物[11],它们共同构成了北京图书馆独具特色的俄文馆藏结构。

5 对当前中俄出版物交换实践的启示

5.1 完善制度建设,签署交换协议深化发展

出版物交换是各图书馆间开展合作的一种重要形式,其初级目标在于通过合作获取需要的文献,实现馆藏积累、服务读者;高级目标是以交换为窗口,推进本国文化的对外宣传与合作,进而推动国家公共外交工作的开展[12]。随着当今信息社会的深入发展,出版物交换作为一种信息资源的传播媒介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因此,维护发展稳定持久的交换关系尤为重要。为不断深化与各交换机构的合作发展,推动合作双方签署交换协议、完善相关交换制度建设成为我们推动交换工作不断走向规范化与制度化的有效手段。

当前中国国家图书馆已与全球117个国家和地区的500多家机构建立了交换关系,但是其与大部分机构的交换往来主要基于历史合作惯例,仅与美国国会图书馆、日本国会馆等少数图书馆按照文化协定互寄书刊,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交换工作的不确定性。一直以来,中国国家图书馆都非常重视与俄罗斯各合作机构的交换业务往来,通过签订交换协议,以条文的形式将中俄双方的交换责任和义务进一步明确化,有助于双方交换关系的长期健康发展。

5.2 重视机制建设,发挥行业协会优势作用

出版物交换作为一种双向互动的合作方式,其影响范围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于开展合作的两个机构。为进一步扩大图书馆合作的影响力,促进文献资源共享,有必要不断拓展深化与图书馆行业协会的交流合作。

与点对点的单一交换机构合作相比,与图书馆行业协会的合作凭借点对面、一对多的合作模式不仅能够覆盖更广的合作范围,提高交换出版物的质量;同时这种合作机制还可以不断增强双方合作的深度,挖掘包括数字资源交换与利用等在内的各种新型交换合作内容的可能性。此外,不断深化与图书馆协会的合作也有助于增强交换关系的稳定性,避免因单一交换机构合作中断导致的负面交换影响。中国图书馆学会和俄罗斯图书馆协会都是发展成熟、规模庞大、极具权威的全国性行业组织,二者在本国都有很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目前与中国国家图书馆建立交换关系的各俄罗斯机构都是俄罗斯图书馆协会的主要成员。因此应不断加强两国图书馆行业协会的合作,利用协会的组织优势,扩大中俄两国图书情报机构交换合作的影响力。

5.3 优化学科建设,服务国家发展战略方针

进入新时代,全球化继续深入发展,“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理念的提出也对信息资源的共建共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面对新的发展形势,图书馆作为实现文献资源建设共享的重要场所应当更加积极有为,肩负起新的时代使命。因此,要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待不断发展的出版物交换工作。一方面,应当根据我国经济发展、科技研究的实际需要来开展俄文出版物的交换采选工作,重点交换俄罗斯优势学科的优秀出版物,丰富图书馆优势学科馆藏资源,服务国家各项建设事业;另一方面,对外交换也要始终坚持贯彻落实国家对外宣传工作的政策方针,充分利用上海合作组织的平台优势,积极推广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推动各项优秀科研成果走向世界,进而促进我国整体国家形象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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