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国长期护理保险研究进展分析

彭多

摘要：文章以CNKI收录的2016～2019年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912篇期刊文献作为样本，运用计量可视化分析方法梳理了文献发文时间、高频关键词等内容，得到近几年来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研究热点涵盖了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构建研究、其他国家在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经验介绍与制度分析研究、医护视角下的长期护理保险发展研究与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研究四个主题。而在未来的研究中，与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相关的内容会是国内长期护理保险的研究主流。

关键词：计量可视化;长期护理保险;研究进展

2012年，山东青岛在全国率先推出了长期医疗护理保险。2016年，我国在上海、重庆等15个城市开展了长期护理保险试点。2019年3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向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提到：“扩大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试点，让老年人拥有幸福的晚年。”此后，国务院办公厅于2019年4月印发的《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和2019年5月印发的《深化医药卫生体质改革2019年重点工作任务》中均多处提及要扩大长期护理保险试点。长期护理保险频繁出现在政府文件中，说明政府对其关注程度较高。经过三年的时间，长期护理保险试点城市已由最初指定的15个扩大至50个。根据第四次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抽样调查成果显示：中国失能、半失能老年人规模已超过4000万人，其中重度失能老人占相当比例。同时，中国保险行业协会发布的调研报告显示，全国7%的家庭有需要长期护理的老人，而这一类老人目前实际接受的护理绝大部分来源于配偶、子女或亲戚，给家庭成员造成了一定的照料压力。面对日益增加的失能老年人，长期护理保险是目前中国家庭广泛关注的问题。对有望成为社保“第六险”的长期護理保险展开探索也正是当下学术界的研究热点。因此，本文借助计量可视化软件CiteSpace来分析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研究进展情况。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在CNKI期刊数据库中，输入精确检索条件为：主题是“长期护理保险”或含“长期照护保险”;年限选择“2016～2019”;来源类别选择“全部期刊”，共检索到969篇中文期刊文献。经过剔除通知、会议、期刊目录等非研究型文献后获得912篇文献作为分析样本。数据检索时间为2019年10月19日。

本文运用了文献计量法与科学知识图谱方法。文献计量学是以一定量的文献作为分析样本，运用数学与统计学的方法定量分析包括文献在内等知识载体的科学方法。而科学知识图谱是计量学的一种新方法，利用CiteSpace分析得到的可视化图形就称为科学知识图谱。CiteSpace科学知识图谱的基本功能是用于展示某一知识领域的研究前沿及演进历程，目前人们使用该软件主要在于探测学科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本文就是主要利用可视化软件CiteSpace5.5R2版本，对中国知网收录的国内自2016年以来发表的长期护理保险领域内的912篇期刊文献进行计量分析与可视化聚类知识图谱绘制，从而实现中国长期护理保险研究进展分析。

二、文献计量可视化结果

2012～2019年各年度的期刊发文量如图1所示。以长期护理保险试点时间2016年作为一个时间节点，可以发现2012～2015年的发文量虽不断增加，但速度缓慢，且数量均在100篇以内。而发文量在2016年及2017年度出现了大幅度增加，其中2016年的年度发文量增长率达到了108%，研究成果的迅速增多表明了伴随着试点实践学术界对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在2018年及2019年度（根据现有的发文量估算2019年的全年发文量在240篇左右），发文量均较前一年出现了少量的减少，但数量均保持在200篇以上。

利用CiteSpace分别进行作者与研究机构分析，设置 “Node Types=Author/Institution、Top 50、Time Slicing=1”，得到的主要作者情况统计如表1所示（仅选取了发文量≥5的作者），研究机构知识图谱如图2所示（仅展示了发文量≥3的研究机构）。在图2中，节点上的标签是研究机构的名称，节点的直径大小与标签大小均与研究机构发文量成正比。

由表1可以发现，2016～2019年王颖、蒋曼、戴瑞明等学者的发文量较多，他们与何世英、罗力、白鸽等学者在长期护理保险领域共同合作于2019年发表了多篇文献，但鉴于发文时间较晚故总被引频次较低。而学者戴卫东的文献总被引频次达到了127次，且发文量处于较高频次，是长期护理保险领域内影响力最大的学者。在研究机构发文方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保险学院的发文量最多，达到了35篇。根据发文量排序后面依次是中国医疗保险研究会的14篇，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12篇，其余研究机构的发文量均在12篇以下。由图2可以发现，高等院校的管理学院、与保险相关的研究会（所）是研究长期护理保险的主要机构，而老年机构和基本老年保障部门的研究力量较为薄弱。

在CiteSpace中选择对“Keyword”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设置“Node Types= Keyword、Top 50、Time Slicing=1”，最终获得高频关键词的具体信息如表2所示，研究热点可视化聚类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

在表2中，根据词频整理了排名前15的关键词及其中心性。其中“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失能老人”等关键词的中心性较强，且它们的出现频次较高，是长期护理保险的研究基础。在图3中，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 关键词标签大小与关键词出现频次呈正相关关系。聚类结果将2016～2019年国内长期护理保险的研究划分为人口老龄化、医疗护理、长期照护保险、养老服务业、商业长期护理保险与人社六个聚类群。经过对图中聚类得到的六类关键词进行归纳概括，综合表2与图3得到近几年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研究热点涵盖了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构建研究、其他国家在长期护理保险领域的经验介绍与制度分析研究、医护视角下的长期护理保险发展研究与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研究四个主题。

三、研究熱点分析

国内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类型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一是以失能人员医疗照护保险为代表的短、长期医疗护理保险制度;二是以医保和财政为依托的长期医疗护理保险制度;三是针对高龄老人，以长期医疗护理服务为主，以生活福利服务为辅的保障制度;四是由政府、个人与医保基金共同筹资提供长期医疗护理服务与生活护理服务的制度。对此，齐传钧（2019）认为在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时，构建模式的选择首先应该考量的是涵盖了代际公平与代内公平的社会公平性。而当下诸多地区的长期护理保险筹资都离不开财政的支持，但财政补贴作为一种公共资源，仅用于补贴以老年群体为主的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员显然缺少了社会公平性。再者从国内实践出发，医保基金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构建初期作为主要的筹资来源虽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立足于长远，应当提高个人筹资比例并合理划分各级政府的承担比例。

在国际上，有四种通用的长期护理保险模式，即私营长期护理社会保险、公营长期护理社会保险、长期护理商业保险与由国家负责的长期护理保险。德国实行国家承担主导责任的契约机制模式与多元主体的筹资模式，日本的长期护理保险则属于保险资金来源于比例各占一半的公共税收与个人缴费的政府强制参保型社会保险，而美国的长期护理保险是一种以社会保障托底、商业保险为主的复合型护理保障。对此，和红（2016）认为德国模式忽略了契约机制会发生失灵的情况，市场机制必须结合国家宏观调控和市场监督才能发挥正常作用。张晏玮和栾娜娜（2017）指出日本的强制参保模式伴随着护理需求的增多，必然会面临严峻的资金问题。荆涛和杨舒（2018）指出美国模式运用了管理式医疗，针对不同的人群提供不同层次的护理保障，且推出的保险产品具备极大的自由选择性。

当下，诸多城市都开展了长期护理保险试点，不断地探索着符合未来发展的长期护理保险模式。其中，“长期护理保险将成为医养结合式社会保障制度，医养结合是该险种的理想状态”这一说法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对此，学者杨燕绥和陈诚诚（2017）指出老年人长期照护作为医养服务的核心，为避免服务供给与需求的错位应根据实际需求划分护理类型，在推动长期护理保险发展的同时引导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重构。最新有关长期护理保险服务定位的研究还指出，专业化的医疗护理服务既是长期护理保险服务供给中的问题也是未来发展的朝向。

孙洁和牟琳虹（2016）认为在国内展开长期护理保险试点之前，成熟的国际经验就已经说明了该险种必须完善社会保险与商业保险的有机结合。虽然早在2005年国内就推出了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并不断地有学者指出在中国的制度环境下要以商业保险为补充，但目前国内对于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的研究仍然尚处于初步探索的阶段。学者王起国和余贵芳（2017）对长期护理商业保险产品的优化进行了研究，设计了一套包括长效机制与短效举措在内的长期护理商业保险产品优化方案。学者程民选和杜向阳（2018）在利用供给效率评估分析我国长期护理商业保险供给效率及其影响因素时发现，目前我国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供给效率整体处于较低的水平，且长期护理保险市场尚未形成良好的竞争格局。

四、结语

我国开展长期护理保险试点以来，国内对于该险种的研究虽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但仍然受到了试点时间较短带来的实践经验不足等因素的影响。当下对于我国长期护理保险研究的热点已经形成，主要是基于我国已经建立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借鉴其他国家或地区在该领域的实践经验，探索我国长期护理保险的发展。而在人口老龄化与医养结合的背景下，尚处于初步探索的商业性长期护理保险是长期护理保险未来研究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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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王起国，余贵芳.我国商业长期护理保险产品优化研究——基于一个比较分析的框架[J].金融理论与实践，2017（10）：8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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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