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017年中国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计量学分析

林晓生 王海燕 张震 刘汉娇 赵颖

1.深圳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广东 深圳 518104 2.深圳市宝安中医院(集团)，广东 深圳 518133 3.北京中医药大学深圳医院(龙岗)，广东 深圳 518172

骨质疏松症是最常见的骨骼疾病之一，其导致的骨折危害巨大，是老年患者致残和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1]。研究[2-3]表明，骨质疏松症不仅是临床问题，也是中国人口老龄化社会伴随而来的重要公共卫生问题之一。既往研究[4]表明中国人口老龄化态势发展迅速，骨质疏松症发病人数也随之快速增长。为了解近30年来中国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研究的规律，本文对1987年-2017年公开发表的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文献进行文献计量学分析，为总结研究经验并为拟定未来研究重点提供依据。

1 材料和方法

1.1 检索方法

中文文献选择万方、CNKI、维普数据库进行检索，所有检索时间统一选择为“不限”，即从数据库建立开始到2018年2月28日，检索方案详见表1。

表1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检索策略表Table 1 Search strate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1.2 纳入、排除标准

1.2.1纳入标准：①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研究；②期刊文献；③发表于2017年及之前。

1.2.2排除标准：①学位论文、会议论文、报纸报道；②医院介绍等无关文献；③重复题录；④继发性骨质疏松症。

1.3 数据提取及统计分析

下载筛选后的文献全文并由两名研究者分别阅读文献题目和摘要，确定去除明确的继发性骨质疏松症研究，如无法确定是否去除则予以保留。将前述保留的文献题目下载全文并由两名研究者分别阅读，结合专业知识确定哪些研究文献为继发性骨质疏松症，并予以去除。如两名研究者有争议，则商讨解决，如仍无法解决，则请另一年资高的医师予以判断。提取纳入文献的发表时间、刊源、关键词等信息，并对其中涉及的中医专业词汇进行归类和统一。

运用描述性统计方法，描述文献的时间、刊源、关键词的分布情况。

布拉德福定律常用于描述期刊离散状况，可将期刊划分为3个区域：核心区、相关区、离散区，计算布拉德福系数α[5]，并拟合布拉德福曲线，直观描述期刊的集中现象。

根据参考文献[6]的公式，计算高频词中的最低频次数

T=[-1+SQRT(1+8*I1)]/2

(1)

其中，I1为词频为1的词个数，T为高频词中的最低频次。

既往研究[7]表明,在大数据时代背景下简单的公式应用于大量数据中其效果要优于复杂公式，参考百度指数公式定义年度骨质疏松相关文献的某关键词热度值的计算公式为：

热度值2=W1/W

(2)

W1关键词当年词频，W=当年全部关键词平均词频。

应用SPSS 21.0对高频词进行系统聚类(组间联接，Euclidean距离)并制作树形图。人口和社会经济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官方网站(http://data.stats.gov.cn/)和相关统计年鉴。核心期刊信息来源于http://coreej.cceu.org.cn/。

2 结果

2.1 基本检索情况

万方、CNKI、维普三个数据库合计检索相关中文文献6 324篇，经过清洗后剩余有效文献2 679篇。清洗过程详见图1。

图1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清洗流程图Fig.1 Cleaning proces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2.2 时间分布

中国1987年-2017年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研究共有文献2 679篇，1987年之前无文献报道。文献数量的总体趋势呈波浪式上升，第一阶段为1987年-1993年，每年文献数量不足10篇；第二阶段为1994年-2007年，文献数量整体先上升后下降，以2001年为顶点；第三阶段为2008年-2017年，在波动中文献数量逐渐上升，以2016年文献最多。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数量基本与人口老龄化呈基本线性关系，特别是1994年-2017年时间段。详见表2和图2。

表2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年份分布表Table 2 Year distribu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续表2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年份分布表Continued table 2 Year distribu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图2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数量与全国65岁以上老年人数量关系图Fig.2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umber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and the number of elderly people over 65-years-old in China

2.3 刊源分析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涉及498本杂志。刊文量前10名的杂志发文数量合计673篇，占文献总量的25.12 %。

经计算，布拉德福系数α≈4.5，核心区的论文来自数量不多但效率最高的17种期刊，均为中医骨科类和中医综合类杂志，其中双核心期刊有2种，发表文献221篇，占8.25 %，单北大核心期刊1种，发表文献32篇，占1.2 %，单科技核心10种，合计发表文献525篇，占19.68 %；相关区包括数量较多，但效率一般的60种期刊；而离散区包括数量最多而效率很低的421种期刊。

布拉德福曲线分析可知，AP段近似于一条上升的指数曲线,其对应为核心区，P点为核心区到相关区的拐点,PB段近似于一段线性上升的直线，对应相关区和离散区，说明该领域的期刊分布规律存在明显的集中与离散现象。详见表3、表4和图3。

图3 布拉德福曲线注：Lg C=期刊数量累积值的对数；R=“期刊数量”ד每种期刊载文量的累计和”。Fig.3 Bradford curve

表3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刊源分区情况表Table 3 Journal divis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表4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核心刊源情况表Table 4 Core journal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2.4 关键词分析

2 679篇文献中有8篇文献未提供关键词信息，剩余文献共有3 457个关键词，出现了12 388次。I1=2 470,根据公式(1)计算出高频词中的最低频次T=69.79，共有高频关键词15个，高频关键词中除了检索词之外，剩余关键词7个，分别是骨密度、治疗、大鼠、综述、绝经后、补肾中药、实验研究，词频分别是270、138、97、91、90、75和72，热度值分别是75.35、38.51、27.07、25.39、25.12、20.93和20.09，主要涉及实验研究及其中医药治疗方法。

由中医医师对文献中504个中医类关键词进行归类和统一，共归为120个关键词。I1=59,根据公式(1)计算出高频词中的最低频次T=10.37，共有中医类高频词20个，其中涉及到的治疗方法以补肾相关热度最高。按照年份分析，以补肾为主的方法在文献中一直占有主导地位。1987年-2000年，补肾为主的治疗方法热度值可以达到34.65，2001年-2008年补肾为主的治疗方法热度值呈下降趋势，2009年-2017年呈缓慢上升的趋势。单独的治疗方法中以补肾法为主，其次是活血化瘀、健脾、益气。从不同的治疗方法的联用来看，以补肾法与活血化瘀联用最多，其次为健脾与补肾联用。聚类显示补肾法独用较多，次之为补肾法与活血化瘀联用、健脾与补肾联用、健脾与活血化瘀联用。详见表5～表7、图4～图6。

表5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中医类高频关键词表Table 5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表6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热度值表Table 6 Heat value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续表6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热度值表Continued table 6 Heat value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表7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频次交叉表Table 7 Frequency crossover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图4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热度值图Fig.4 Heat value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图5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聚类图Fig.5 Cluster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图6 中国1987年-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主要治疗方法共现图Fig.6 Co-occurrence on main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ed to primary osteoporosis in China from 1987 to 2017

3 讨论

科学文献是科学知识的重要载体[5,8]。通过文献计量，主要发现以下四方面的问题。

3.1 人口老龄化亟需以原发性骨质疏松症为中心的多角度、多层次的专业性系统研究

人口因素是医疗卫生服务需求的内生驱动力[9]。当前我国老年人的医疗卫生需求激增[10]，医疗卫生系统相关负担日益加重。骨质疏松性骨折是导致老年患者致残和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已成为我国老龄化社会伴随而来的重要公共卫生问题。

1987年-2017年间，中国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的中医药文献数量在逐渐上升，并与人口老龄化基本呈线性关系，但以原发性骨质疏松症为中心的大样本、多中心的前瞻性研究仍然较少，建议应加强多方合作，继续加大以原发性骨质疏松症为中心的多角度、多层次的专业性系统研究，为防控、治疗原发性骨质疏松症提供技术支持。

3.2 继续发挥核心期刊对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研究的引领作用

刊源方面，布拉德福定律得出核心区期刊有12种，其中双核心期刊有2种，说明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中文文献刊源以核心期刊为主，其中《中国骨质疏松杂志》刊文量最多，且为双核心期刊，其在该领域的引领作用较强。但目前仍然有少量中医类核心期刊尚未发表过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文章，提示还需要继续发挥核心期刊在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研究方面的引领作用。建议进一步发挥核心期刊的引领作用，推动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系统研究，总结提炼预防与治疗方法，以期找到解决始于老龄化社会的原发性骨质疏松症防控治疗方案。

3.3 积极拓展中医治疗思路

中医学具有很强的实践性和经验性[11]。2016年国务院将中医药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中医药事业进入新的历史发展时期[12]。中医药的推广和应用对于应对目前快速增长的医疗卫生需求具有重要意义。

在对骨质疏松症的中医防治研究中，从中医脏腑理论的“肾主骨生髓”出发，许多研究者认为肾虚是骨质疏松症的关键病机。因此，补肾法是治疗和防治骨质疏松症最常选用的方法。既有研究证明[13-15]，补肾法不仅能够改善临床症状，抑制骨吸收，还能增加骨形成，可通过激活TGF-β1/Smad信号通路，调节骨代谢，维持骨形成和骨吸收的动态平衡。现代研究[16-18]也证实绝经后骨质疏松症与下丘脑-垂体-性腺轴调节系统的衰老所致激素水平下降密切相关。在深圳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笔者以补肾填髓、强壮筋骨之效的天癸散(主要组方：鹿角胶、肉苁蓉、熟地黄、牛膝、杜仲等)在神阙穴穴位贴敷，干预PMOP，能够有效抑制去卵巢大鼠骨密度的下降，增加TGF-β1、Smad2和Smad3表达，改善骨组织形态改变和骨代谢，同时增加PMOP模型大鼠的骨密度，防治骨丢失[19]。

在后续的研究中，应加大文献挖掘，结合现代研究成果，从多种思路、应用不同的中医治疗方法来进行骨质疏松症的防治研究。

3.4 建立科学的研究范式和术语体系

目前，尚缺少对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临床经验进行数据挖掘的研究。主要原因可能是缺少科学的研究范式和术语体系，不同研究之间缺少同质性、可比性，阻碍了数据挖掘技术的应用。建议管理部门鼓励学会、协会成立必要的研究小组，推动科学的研究范式和术语体系的普及应用，促进数据挖掘技术的传播和应用，进一步提炼原发性骨质疏松症相关中医药诊疗经验。

4 结论

当前，中医对于骨质疏松症的相关研究数量在快速增长，但是仍然未能形成大样本、多中心的前瞻性研究。随着国家对于中医药发展的日益重视，应该进一步加大数据挖掘领域的投入，提高中医临床研究规范化、标准化水平，推动科学的研究范式和术语体系的普及应用，促进确有疗效的中医临床经验的传播和应用，进一步推动中医药研究事业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