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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结构经济学视角下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发展路径探析

2021-01-31肖维鸽董彦成

关键词:长三角要素数字化

肖维鸽 董彦成

(1.绍兴文理学院 商学院、新结构经济学长三角研究中心,浙江 绍兴 312000;2.天风证券,浙江 绍兴 312000)

数字经济是指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1]。数字经济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增长点和新动能[2-4],长三角作为全国经济体量最大、最发达的地区,2018年数字经济总量达8.63万亿元,在全国数字经济总量中占比为28%,在地区GDP中占比为40.9%[5],是中国数字经济的高地。2019年12月《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首次提出“共同打造数字长三角”的目标,作为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助推剂,产业数字化既是打造数字长三角的基本要求,也是长三角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

一、新结构经济学: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发展的理论基础

新结构经济学认为,一个经济体在每个时点上的产业和技术结构内生于该经济体在该时点给定的要素禀赋和结构,与产业、技术相适应的软硬基础设施也因此内生决定于该时点的要素禀赋结构[6]。新结构经济学的切入点是要素禀赋结构,其核心思想就是产业结构内生于要素禀赋结构,而且新结构经济学认为,一个经济体的要素禀赋及其结构在每一时间点上是给定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人口、资本、技术等都会发生变化,要素禀赋结构也会随之改变。长三角基础信息化建设起步早,发展快,“两化”融合指数、互联网普及率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根据《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和《5G先试先用推动长三角数字经济率先发展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到2021年,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铁塔将在长三角累计投入2 000亿元,打造以5G为引领的长三角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体系。数字要素已经广泛融入长三角产业链发展全过程,智能化生产、无接触消费、数字支付等数字化模式的崛起在各个领域都体现了长三角要素禀赋结构的数字化变迁。新结构经济学同时认为,经济体的产业和技术结构内生于要素禀赋结构,从供给侧来看,经济体在每个时点的要素禀赋决定了该时点可支配的资本、劳动、技术和自然资源总量,这也就意味着要素禀赋决定了这个经济体在该时点的供给总预算。长三角要素禀赋结构的数字化变迁意味着要素供给的数字化转型,根据新结构经济学的核心思想,产业结构内生于要素禀赋结构,长三角的产业和技术结构必然会随着要素供给的数字化而进行数字化转型,长三角产业数字化转型正是数字经济时代长三角适应要素禀赋结构调整,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选择。

二、产业数字化:长三角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引擎

产业数字化是指在新一代数字科技支撑和引领下,以数据为关键要素,以价值释放为核心,以数据赋能为主线,对产业链上下游的全要素进行数字化升级、转型和再造的过程[2]。数字经济时代,数据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对提高生产效率的倍增作用日益凸显,数据要素的非竞争、可共享、无限增长特性也在不断创新经济增长模式。长三角地区是中国数字经济的高地,数字资源丰裕,利用互联网新技术新应用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链条的改造,既是长三角数字一体化的关键和重要支撑,也有利于充分发挥数据要素的经济价值,提高全要素生产率,释放数字对经济发展的放大、叠加、倍增作用,提升长三角整体资源配置效率,同时还利于提升长三角综合竞争力,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产业数字化是长三角数字一体化发展的关键和重要支撑

《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指出,“加快构建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推动信息基础设施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建设高速泛在信息网络,共同打造数字长三角”。以此为基础,2020年长三角地区主要领导座谈会研究编制《数字长三角建设方案》,数字一体化为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按下了加速键。一体化体现的是包容与合作,以竞和代替竞争,促进区域协同发展。数字一体化以大数据为生产资料、云计算为生产力、互联网平台为纽带,推动区域要素资源配置一体化,商业和产业协同一体化,公共服务一体化,社会治理一体化,提升区域综合竞争力,形成全球领先的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新模式[7]。产业一体化是长三角一体化的核心,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是长三角数字一体化的重要支撑。首先,产业数字化要求长三角构建以数字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模式,对产业大数据进行全周期生命管理,深入挖掘和分析传统产业在研发、生产、营销、管理等生产环节的全产业链数据,提供市场竞争力、消费需求等决策型数据,既有助于企业进行数据化治理,又让数据充分发挥了价值,为长三角数字一体化提供了丰富的生产资料;其次,产业数字化的核心是“上云用数赋智”,企业上云的前提是云计算产业的培育,这就要求数字化服务商向企业推出云制造和云服务平台,支持企业设备上云和业务系统向云端迁移,帮助企业从云上获取资源和应用服务,满足企业研发设计、生产制造、经营管理、市场营销等业务系统云化需求,而这一过程有效提升了长三角企业数字一体化的生产力;第三,产业数字化要求互联网能为企业构建数据共享平台,即从消费互联网转向产业互联网,促进企业生产制造环节向着服务为本与金融领域拓展,进而为企业打造全新的价值链,实现实体经济与数字技术的融合,工业互联网即是一例,工业互联网赋能长三角数字一体化,成为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新引擎。长三角是中国经济体量最大的城市群,传统产业数字化既是打造数字长三角的必然选择,也是长三角数字一体化的重要支撑。

(二)产业数字化有利于长三角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升整体资源配置效率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指出,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数字经济时代,要素禀赋结构的变迁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出了新要求,产业数字化是长三角产业结构适应要素禀赋结构调整的过程,也是化解产业结构和要素禀赋结构矛盾,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长三角地区数字资源丰裕,表现在:一是数字技术基础雄厚,长三角地区拥有上海张江、安徽合肥2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全国约1/4的“双一流”高校、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工程研究中心等科教资源;二是数字新基建5G、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的建设走在全国前列,《中国云制造指数(2019)》显示,2018年长三角地区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达16 669万个,占常住人口的73.9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8.4个百分点,以5G基站建设为例,2019年是中国5G元年,截止到2020年3月底,全国已经建成约20万个5G基站,其中约1/3在长三角,2020年长三角还将建设约14.7万座基站[8],5G网络覆盖面和建设水平达到国际领先;三是数字产业化规模大,2019年长三角集成电路和软件信息服务产业规模分别约占全国1/2和1/3。此外,《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显示,从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创新能力、数字经济、互联网应用、网络安全和网络治理等综合来看,2019年上海、浙江、江苏互联网发展水平居全国第三至第五位,而安徽在创新能力指数上居全国第七位。新结构经济学的研究表明,产业结构内生于要素禀赋结构[6],长三角数字要素的发展和要素禀赋结构的调整既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了内生动力,也给产业转型升级带来更大的空间,5G、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和量子计算等新技术,通过融入生产经营各环节,将推动产业供给侧和需求侧运营流程的数据在线,并通过链接客户、结构可视、智慧决策等对产业链上下游的全要素进行数字化改造,促进技术创新跨层级、跨地域、跨系统、跨部门、跨业务高效融通和快速扩散,实现对传统要素价值的放大、叠加和倍增,同时推动产业降本提效、提高用户体验、增加产业收入和升级产业模式,提高资源配置整体效率。

(三)产业数字化助力长三角抢占数字经济新高地,提升综合竞争力

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新一轮全球产业竞争的制高点,成为各国经济增长、国家安全和国际竞争力的关键决定性因素,一方面,数字经济深刻改变了社会的生产方式,释放出巨大的经济动能,另一方面,数字经济也在不断重塑全球价值链体系,重新定义各国的竞争优势。长三角是中国数字经济的高地(2018年上海数字经济GDP占比超过50%,浙江、江苏超过40%,安徽超过25%),产业数字化是长三角数字经济发展的主引擎,是长三角抢占数字经济全球新高地、提升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支撑。产业数字化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5G、物联网、区块链等信息技术,通过系统化集成、结构化转型、在线化运作、数据化资产运营,拓展传统产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有助于长三角地区提升供应链效率、升级优化产业结构、增强产品创新能力和运营效率,进而提升综合竞争力水平。以天能集团产业数字化为例,天能集团针对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的制造过程,集成开发和应用一系列安全可控核心动力电池智能制造装备,在获取电池生产过程数据的基础上,建立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生产大数据分析平台,开发大数据的智能化分析与决策支持方法,实现整个生产的智能化制造,探索建立了国内同行业首个“无人”车间,实现动力电池制造生产效率提升30%以上,运营成本降低25%以上,产品研制周期缩短35%,生产周期缩短35%以上,不良品率降低25%以上,能源利用率提高20%以上[9]。产业数字化依托实体产业,借力数字科技,既有效拓宽了长三角数字经济的边界,助力长三角抢占数字经济新高地,又有效促进了长三角地区将数字资源禀赋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提升区域综合竞争力。

三、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发展的路径探析

产业数字化是长三角数字一体化的重要支撑,是长三角实现数字资源价值、提升资源配置效率的必由之路,也是长三角抢占数字经济新高地、提升综合竞争力的必然选择。习近平指出,“要抓住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赋予的机遇,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抓紧布局数字经济、生命健康、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大力推进科技创新,着力壮大新增长点,形成发展新动能”。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可依托数字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沿着有效开发数字资源(布局新基建)、合理利用数字技术(强化数字治理)、补足数字产业化短板(开发核心数字人才)和加强制度保障(完善政策供给)的路径循序渐进。

(一)布局数字新基建,发展数字技术

产业数字化是数字经济时代经济结构优化的必然趋势,2018年全球47个主要经济体产业数字化占数字经济比重平均为83.9%,中国这一比重为79.5%[5],《中国云制造指数(2019)》显示,2018年长三角地区制造业企业上云指数达55.4%,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1.5个百分点。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引擎,产业数字化与实体经济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的优化密切相关,数字赋能是实体产业与人才、资本、技术、数据等生产要素融合共振的产物,要素禀赋结构的数字化转型和数字技术的发展必将为生产力的提升打开新的空间。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发展,首先要深度开发数字资源,发展数字技术,而数字技术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新基建,超前布局新基建,是长三角有效开发数字资源,实现产业数字化的前提和基础。

新基建即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以数字型基础设施建设为代表的新基建即数字新基建,数字新基建与5G、云计算、人工智能等高新技术发展紧密相连,利用信息技术解决数据的连接、交互和处理,是产业数字化的技术基础。数字型基础设施主要包括信息、融合和创新基础设施[10]。布局数字新基建,首先,要加快建设信息基础设施,包括以5G、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为代表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技术基础设施;以数据中心、智能计算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等。信息基础设施是产业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的重要载体,其显著特征是初始投入高,迭代快,且具有较强的技术和服务溢出效应,而且很多项目很难由一个地区独立建设,长三角可借力一体化跨区域协同推进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为产业数字化创造技术条件。其次,要合理规划融合基础设施,深度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传统基础设施转型升级,如智能交通基础设施、智慧能源基础设施等。融合基础设施是产业数字化的目标,是利用信息基础设施的先进技术手段实现产业的制度性变革,进而激发行业乃至整体经济潜力。考虑到长三角新基建现状和《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打造数字长三角的目标,长三角融合基础设施投资可围绕一体化智慧交通、智慧能源、智慧水利等打造智慧城市群,提升产业数字化水平。第三,要多方合力,加大投入创新基础设施,包括支撑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产品研制的具有公益属性的基础设施,如重大科技、科教、产业技术创新基础设施等。创新基础设施为创新活动创造便利条件,长三角应超前部署创新基础设施,集政府、企业和社会多方力量,投入更多资源,探索前沿科技,加快成果转化,为产业数字化指明发展方向。

(二)强化数字治理,优化产业数字化发展环境

产业数字化不仅需要有效开发数字资源,更需要优化数字化发展环境,这是因为要素禀赋结构只是决定潜在的比较优势(经济结构),而潜在的比较优势只有转换成竞争优势才能转化成显现的比较优势[8]。通过超前布局新基建,长三角构筑起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潜在比较优势,但是要将其转化为竞争优势,实现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爆发式发展,占领数字经济新高地,必须营造一个安全有序的产业数字化良性发展环境,而这依赖于数字治理水平的提升。强化数字治理,优化产业数字化发展环境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根本保障。

数字治理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对数字的治理,即实现对全社会越来越庞大的数据的有效管理与组织;二是基于数字的治理,就是利用数字实现全社会有效的组织与运行[11]。对数字的治理强调数据的管理和组织,即数据治理。数据是数字经济的关键性生产要素,数据只有流动、分享、加工处理才能创造价值,数据治理的目标就是要实现数据高效流动、便捷分享、安全加工和处理,从而释放数据的最大价值,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市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市场是配置资源最有效率的形式,《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也提出要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提升社会数据资源价值,加强数据资源整合和安全保护。长三角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是进行数据治理、优化产业数字化发展环境的首要选择。但是要注意的是,数据这种新型生产要素又不同于土地、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数据确权尚需产权立法界定,数据开放和共享不仅要有硬性的制度和规范,还需有效的激励机制,数据交易的范围也需法律制度、政策措施和市场监管方面的改进和完善,因此,数据要素的市场化配置需循序渐进,分类、有序展开。

基于数字的治理强调治理的数字化,即实现社会组织及其运行的数字化,是传统“电子政务”从技术层面到治理层面的跃升,也是信息通信技术(ICT)渗透政府行政的过程[11]。基于数字的治理着眼点在于利用ICT提升政府效能,而政府效能的数字化提升依赖于政府服务的数字化进程和水平。比如杭州城市大脑上线“亲清在线”新型政商关系数字平台,平台前端分别向企业、政府部门提供政策兑现和互动交流服务等操作功能,后端通过城市大脑中枢系统,与部门及区、县(市)业务系统进行数据协同,实现诉求在线直达、政策在线兑付、服务在线落地、绩效在线评价、“许可”在线实现等功能,“亲清在线”利用ICT对政府服务通过流程再造、公开数据协同、在线互动,实现了政府服务效能的数字化提升。长三角地区市场经济发达,政府的服务意识本就很强,打造有为政府,提升政府服务的数字化进程不仅有条件、有基础,而且是推进基于数字的治理,实现政府效能数字化提升,优化产业数字化发展环境的根本保障。

(三)开发数字人才,提升全民数字化素养

数字人才主要是指拥有ICT相关数字技能的人才,经合组织(OECD)将数字经济所需要的ICT技能分为三类:普通技能、专业技能和补充技能,多数研究机构将数字人才定义为拥有ICT专业技能即拥有开发ICT产品和服务所需要的数字技能(如编程、网页设计、电子商务、大数据分析和云计算等)的人才,以应用型数字人才为主。产业数字化对数字人才的需求延伸至拥有ICT专业技能和ICT补充技能(ICT补充技能是指利用特定的数字技能或平台辅助解决工作中的一些问题,例如处理复杂信息、与合作者和客户沟通、提供方案等)的人才[12],这些人才是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智能制造等多个领域发展的“主力军”,以应用型和“高精尖缺”领先型数字人才为主。人才是智力引擎,是技术创新、产业协同、城市共融、制度创新的重要驱动力,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资源。产业数字化需要构建一个良好、健康的数字化产业生态体系,数字人才则是这一生态体系的核心,所谓“无生态、不产业,无人才、不生态”。长三角地区在ICT行业和制造行业的数字人才规模均处于全国领先地位,但制造业数字人才渗透率在5%-10%之间,仅为ICT行业不到一半的水平[13],开发数字人才,提升全民数字化素养,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核心驱动力。

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对数字人才的需求层次呈金字塔型,位于塔尖的是“高精尖缺”领先型数字人才,应用型数字人才居于高层,普通技能数字人才处于基础层。长三角数字人才的开发,可根据人才需求层次次序展开。“高精尖缺”领先型数字人才拥有顶尖数字技能,属于战略性决策人才,对于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具有创新引领作用,鉴于长三角地区对于国际及港澳台和国内其他地区的高水平人才和数字人才都存在较强的吸引力[13],对于这类人才,可通过全球引进,区域共享,提高人才开发效率;应用型数字人才属于具备数字技术与行业经验的跨界人才,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中流砥柱,对于这类人才,可通过国内引进(或引智)与培育相结合进行开发,比如在全国范围内招聘数字经济融合型人才的基础上,加强地方高校数字经济学科建设,发展数字领域新兴专业,促进计算机科学、数据分析与其他专业学科间的交叉融合,扩大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人才培养规模,同时通过搭建产教联盟、校企合作等方式建设数字经济产教融合联盟和人才培育基地,开设ICT相关课程和实践操作,或通过特定的政府、企业数字人才项目,扩大对 “数字工匠”“优质工程师”等应用型数字技术人才的培育;普通技能数字人才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坚实基础,人才需求规模大,可以通过对现有劳动者进行数字技能培训、鼓励企业特别是大型企业举办或参与举办数字经济相关职业院校、支持数字经济大型骨干企业与科研院所共建数字人才培养基地等方式进行数字技能人才培养。

数字化素养是数字化社会公民的核心素养,是公民生存的基本能力。推进产业数字化转型,不仅要大力开发产业数字化所需要的数字人才,还要加强对全体公民的数字理念、数字技能普及培训,通过搭建数字化学习平台、服务平台传播数字理念,鼓励街道、社区居民利用数字平台开展线上学习、线上业务交流、线上交易,培育数字专业技能,提升全民数字化素养,构建良好的数字经济生态。

(四)完善产业数字化政策供给

政策是一种行动准则,是国家或政党为实现一定历史时期的路线、发展目标而制定和采取的具体措施。产业数字化政策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制度保障,高质量推进长三角产业数字化,从政策层面来讲,一方面要更新发展观念和深化数字化改革,破除制约创新、束缚产业数字化的政策障碍和制度瓶颈,加快推进政府的数字化转型,构建集约化、一体化的数字政务服务平台,引领企业、行业和产业数字化转型;另一方面要建立并完善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供给体系,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人才开发、数字产品供给和数字治理等方面全流程构筑产业数字化社会经济新生态,适应产业数字化发展的要求,为信息技术赋能传统产业,提升传统产业的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提供制度支撑。

完善长三角产业数字化政策供给,首先应该明确政策目标,即提升产业数字化水平,促进数字经济发展。2018年中国产业数字化对数字经济增长的贡献度高达86.4%[5],产业数字化已经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主引擎,数字经济是新一轮产业竞争的制高点,长三角要抢占制高点,获取产业竞争优势,必须提升产业数字水平。其次,政策措施应着力于激发市场主体数字化转型的动力。基于长三角产业数字化发展需要,政府可以从开放数字资源、降低数字资费、加大数字应用等方面设计扶持政策,从财税、金融、人才、土地等方面加大政策支持力度,通过支持5G、互联网、云计算等新兴基础设施建设,鼓励发展新技术,优化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网络基础,同时,健全数字经济法律法规保障,构建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安全发展环境,激发市场主体数字化发展动力,促进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比如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一个较高的门槛是资金问题(由于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的应用成本及硬件装备改造或替换成本比较高,而长三角传统产业的经营主体以中小微企业为主,其在金融市场上的融资能力相对有限),为此,在财税支持方面政府可以引导财政资金加大对数字经济重点平台、重点项目和示范试点的投入(对于获得国家专项资金补助的重点平台、服务机构、示范项目等,则应推行普惠性“上云用数赋智”数字化转型服务,实现政府补平台,平台做服务),以减轻企业转型压力;在金融支持方面可以发起设立产业数字化发展基金,并利用长三角民间资本活跃的优势,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拓宽企业数字化转型融资渠道。此外,政策措施还应考虑刺激市场主体对数字化转型的消费需求。比如发放上云上平台服务券、资助工业互联网标杆示范项目和两化(信息化、工业化)融合应用项目、补贴5G融合应用项目等。完善政策供给,是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制度保障。

产业数字化是长三角推进供给侧改革、实现传统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通过超前布局数字新基建、强化数字治理、开发数字人才和完善数字政策供给,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发展前景值得期待。当然,作为数字经济的关键引擎,长三角产业数字化的发展也不会一蹴而就,毕竟,产业数字化转型本身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埃森哲》深入探究了2019年中国九大行业220多家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进程和成效,结果发现,仅有9%的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成效显著[14],这还不仅仅局限于传统制造业企业),只有在不断突破约束与挑战的过程中,长三角产业数字化才会由弱到强,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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