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吕氏春秋》版本文献爬梳与辑补
2021-01-29王启才
王启才
□文学研究
明代《吕氏春秋》版本文献爬梳与辑补
王启才
(阜阳师范大学,安徽 阜阳 236037)
《吕氏春秋》明版本数量多、种类多、善本多,形成了一个“版本家族”,既往研究,文献不算少,成绩斐然,但也有遗珠与不足。通过系统梳理明代《吕氏春秋》版本存在、研究状况并辑补部分资料,更全面地反映了明代《吕氏春秋》版本家族的存量与研究状况,为《吕氏春秋》在明代的传播或影响,以及明代对《吕氏春秋》的征引或或接受研究,奠定坚实的文献基础。
《吕氏春秋》; 明版;爬梳;辑补
“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吕氏春秋》从秦汉流传至今,时间跨度二千多年,其间虽几度遭冷遇,但东汉高诱以来,研习、注解者仍不乏其人,其版本数量虽少于《荀子》(1)、《韩非子》,也少于成书晚其一百多年的《淮南子》(2),但其总数也约百余种,仅明代版本被《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列为善本的,就有34种,衍生出一个较为复杂的“版本家族”。该家族成员中的明版本最多,多列于“中国珍贵古籍目录”“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之中。不仅在数量上远超清代,且对清代、近代的毕沅、许维遹等人的注释、校勘产生了重要影响。从文学角度看,像凌本、李本那样精到的评点本,清代以来也很少出现。尽管学界已有专文论述,相关论著涉及的也不少,但详加梳理,仍发现有遗珠与不足,有重新梳理与补充的必要,今略人所详,详人所略,爬梳辑补如下。
一
现存《吕氏春秋》明刊本有40余种,除个别属复制牟利外,绝大多数为善本。检索既有文献,直接对明代《吕氏春秋》版本进行论述的有俞林波《明人尚奇与<吕氏春秋>的文本复制传播》[1]《明宋邦乂本<吕氏春秋>研究》[2]2篇论文;涉及对《吕氏春秋》整个版本进行列举、考证、研究之类的著作,主要有(台)严灵峰《周秦汉魏诸子知见书目》(第五卷),《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子部上,蒋维乔、杨宽等《吕氏春秋汇校》,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附录》,王范之《吕氏春秋选注·附录》,(台)田凤台《吕氏春秋探微》,张双棣等《吕氏春秋译注》《吕氏春秋索引》,张双棣《吕氏春秋史话》,李家骧《吕氏春秋通论》,王利器《吕氏春秋注疏·大尾》,北京大学申镇植博士论文《吕氏春秋思想研究·附录》,王启才2009年博士后出站报告《吕氏春秋文献研究》,方勇《子藏·吕氏春秋》等。相关论文有蒋维乔等《<吕氏春秋>版本书录》[3]、田凤台《<吕氏春秋>之版本与校勘》[4]、徐志林《<吕氏春秋>版本考》[5]、俞林波《明代吕氏春秋学史简论》[6]等。
总体上看,其成绩是:资料收罗渐趋完备,家底普查较为清楚,重要版本多被介绍;大致摸清了《吕氏春秋》的版本源流。《吕氏春秋》“版本家族”成员虽然较多,但基本上都源出于元至正六年(1346年)嘉兴路儒学刻本。
至于有没有更早的宋版本,从理论上推测应该是存在的。《脉望馆书目·子类杂家》称有“宋版《吕氏春秋》四本”(甲),这是明人尚能亲见宋本的一处证明。阿部吉雄《图书馆ょ观书の数种》(3)说:“‘言大连图书馆藏宋本《吕氏春秋》’,惜未得一睹也。”但近代至今未发现其实物存世的报道,其书今或不传。现在关于宋版《吕氏春秋》的存在情况,都是从元刊本《吕氏春秋》所载《镜湖遗老记》(4)和该书郑元祐《序》(5)推导出来的,由于一直没有新材料发现,暂且认定余杭镂本(残,缺三十篇)是北宋较早的刻本。
元至正六年嘉兴路儒学刻本,即清毕沅称“元人大字本”,惠栋称元本,陈昌齐称元刻刘节轩本。如果宋本存在,应该源于宋本。东汉高诱注,总二十六卷,凡百六十篇。元刊本属地方官刻儒学刻本,也是目前所见的最早刻本,就重要的明刊本而言,李瀚本、许宗鲁本、张登云本皆从此本“流”出,所以是罕见的珍品。即使是残卷、后人补版,也是珍藏秘籍,黄永年《跋元刻递修残本<吕氏春秋>》说:“《吕氏春秋》传世以元至正六年嘉兴儒学刻本为古,此有万历间补版,盖入南监浚刷印。惜止存卷十三至十六,得全书六之一弱,然今已成秘籍已。”此本今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天津市人民图书馆、浙江图书馆、重庆市图书馆、山东省博物馆、四川师范大学图书馆,台湾“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并有收藏。
《吕氏春秋》明版本总的特点是多:(1)总数多,仅明代中后期所刊《吕氏春秋》就占历史上全部《吕氏春秋》古籍版本数量的三分之一。(2)种类多,既有官刻,坊刻,也有私刻;既有全本,也有选录、选注、选评本;既有翻刻,也有剜改、套印。就墨色而言,既有黑色,也有蓝色,更有凌氏让人耳目一新的套印朱墨色……可谓应有尽有。(3)精品多。明代中后期的版本,除了为商人牟利翻刻剜改的个别版本外,今天多变成了精品、善本。清乾隆54年(6)经训堂丛书灵岩山馆毕沅《吕氏春秋新校正》,系官刻本,是声誉好、流行广的精校本,该本一出,其它版本反而没了,清代版本数量、精品数量少于明代。(4)集成展现。现有成果既有《书目》《目录》介绍,又有《子藏·吕氏春秋》一本在手、尽览众版的便利,明代各个重要版本的版式、特点,很便利地就能找到、阅览,省去了办证明去各个馆查找的麻烦。特别是善本古籍,以往图书馆存于特藏室,或不便查看、或只能用铅笔抄,不给拍照,扫描,很难直观地呈现《吕氏春秋》各个版本的个性与特点,《子藏·吕氏春秋》以集成的方式,解决了这一问题。
二
既有《吕氏春秋》版本研究,取得了很大成绩,当然也存在一些问题与不足,表现在:(1)一般性或整体性的描述较多,专文深入探讨某一版本的,如上文俞林波《明宋邦乂本<吕氏春秋>研究》,虽有,但太少。(2)个别版本不好归纳,源流说不清楚,如明嘉靖七年(1528年)关中许宗鲁刊本,究竟是出于宋本或是元本,抑或是自造,尚存争议;(3)不少论著描述只到某一版本,不够细致。实际上有些版本在同一版本名称下,细究仍有区别,如明刻《吕氏春秋》李瀚本就有两种:①官刻本,为毕沅所取仿元本重刊的真李瀚本,有重刻序及卷尾末叶;②坊刻本,书贾为牟利伪充元刻的假李瀚本,是仿真李瀚本割去重刻序及卷层末叶而翻刻者。再如题宋陆游评、明凌稚隆批本,简称凌本,实际上也有两种刊本:①万历十七年序,吴兴凌氏刊,朱墨套印本;②明凌毓枏万历四十八年(1620)刊,吴兴凌氏刊,朱墨套印本。再如《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汉高诱注,黄甫龙同订名下,日本所藏就有三种刊本:①明唐琳同校,明刊本;②明沈兆廷同订,明刊本;③明俞周龙校,明刊。(4)以往研究没有充分利用“中国国家图书馆古籍联合导航目录”等检索工具,对于明代各个版本所收藏、存放的图书馆、博物馆、收藏地没有明确交代,不方便特别需求者进行查找;(5)既有研究研习者较多,递相描述,虽然也有辨析、说明,但鲜有版刻书影插图,不够具体直观,给人的印象不够深刻。如元至正嘉兴儒学刻明修补印本,文字描述:“每叶十行,行二十个字。小字双行,行字同,细黑口,左右双边……”,除非版本学专家或很专业的人士,否则讲半天别人还是云里雾里,不知具体模样,今天利用古籍数字化、公开化的便利,附上相关书影,图—文叙事,一目了然。
元至正嘉兴儒学刻明修补印本
再如明万历七年(1579年)张登云等刻蓝印本,文字版描述:“《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汉高诱注,十行二十字,小字双行,行字同,版心刻字数,小黑口,左右双边。一函四册。首题‘巡按直隶监察御史陈世宝订正,河南按察司佥事朱东兴参补,直隶凤阳府知府张登云审校’,前有高诱序、目录。后有镜湖遗老记。”可附以下书影:
张登云本
张本系据元至正六年刘贞刊本加以订正、参补而成,为明翻校元本,亦是官刻本。南京国学图书馆、交通大学图书馆、四明张氏古欢室旧藏。现存清丁丙跋,清周懋琦校,叶德輝跋3种本子。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北京市文物局、上海图书馆、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河北省保定市图书馆、山西省图书馆、辽宁大学图书馆、南京图书馆、江苏无锡市图书馆、浙江义乌市图书馆、安徽省图书馆、江西省图书馆、郑州市图书馆、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中山大学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并藏。
再如明万历云间宋邦乂等刊本,文字描述为:“《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汉高誘注,明宋邦乂等刻本,十行二十字,小字双行,行字同,白口,左右双边。”可附以下书影:
宋邦乂本
该本从李瀚本、许宗鲁本出,为明刊本之罕见者,为今“四部丛刊”影印本。南京国学图书馆、南阳中学图书馆旧藏。存世有清谢墉校本、清钱珏校本、清翁同龢跋本,北京大学图书馆、中国科学院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复旦大学图书馆、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天津市人民图书馆、山西省文物局、黑龙江省图书馆、甘肃农业大学图书馆、山东省图书馆、山东大学图书馆、南京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杭州市图书馆、安徽师范大学图书馆、湖南省图书馆、重庆市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并藏。
万历庚申凌稚隆朱墨套印本,简称凌本。“《吕氏春秋》二十六卷,题宋陆游评,明凌稚隆批,凌毓枏刻朱墨套印本,九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单边。匡高一九·五公分,宽一四·五公分。”有六册、八册、十册、十二册四种装函方式。此本南阳中学图书馆、万卷堂旧藏,《万卷堂书目》著录在子部儒家类。存世有叶德辉跋本,国家图书馆、首都图书馆、北京市崇文区图书馆、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中共中央党校图书馆、首都师范大学图书馆、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故宫博物院图书馆、群众出版社、上海图书馆、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天津市人民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吉林省图书馆、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陕西省图书馆、甘肃省图书馆、山东省图书馆、无锡市图书馆、江都县图书馆、南京大学图书馆、浙江图书馆、天一阁文物保管所、江西省图书馆、福建省图书馆、新乡市图书馆、湖北省图书馆、广东省中山图书馆、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四川省图书馆、重庆市图书馆、台北故宫博物院并藏。
凌稚隆朱墨套印本
这是明代较多使用彩色套印技术下的一种评本。凌本首题“宋镜湖遗老陆游评,明天目逸史凌稚隆批”,前有方孝孺《读吕氏春秋》,王世贞《吕氏春秋序》,万历已丑凌稚隆《吕氏春秋引》,侄濛初书,后有万历庚申凌毓枏跋。卷末有“吴兴凌毓枏殿卿父校”一行。该本朱墨圈点,有旁注、眉批,但不署姓名,不明谁作。
经清人姚范、徐时栋、叶德辉到近人蒋维乔等人的考证,镜湖遗老是贺铸而非陆游;凌本出自与其时代最近的汪本,当然汪本也参照了包括宋本在内的多种刊本。凌本存世虽较多,亦是国家珍稀古籍之一,尤其是其评点,精到传神,阅读抄录,委实是一种美的享受!
三
通过系统查找与梳理明代《吕氏春秋》各个版本,发现仍有少量的遗珠现象,今辑录,以方便学者研究、查找。
(1)明崇祯七年(1634 年)王锡衮刻本
《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明王劝士订批,明崇祯七年王锡衮刻本,八行十九字,白口,四周单边。善本,国家图书馆、北京市文物局并藏。
张双棣等《吕氏春秋译注》“原文校勘所据旧刻本”,毕沅《吕氏春秋新校正序》所据旧本,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均未提及。
(2)《新编<吕氏春秋>纂要月令》一卷,明陈经邦辑,善本,1368年。严灵峰著录:“《新刻吕氏春秋纂要》,陈经邦,西元一六O三年万历三一年,[未见],日本尊经阁文库汉籍分类目录、真轩先生旧藏书目录并著录。”但严氏著录有误,今存《格致丛书》内,国家图书馆善本室有藏。
(3)《京本<吕氏春秋>明解大全二十六卷》,汉高诱注,明明德书堂刻本,十一行二十二字,小字双行,行字同,黑口,四周双边。现藏甘肃省图书馆,已列入第二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
京本《吕氏春秋》明解大全二十六卷
(4)《吕览纂》,明张榜芟辑,吴贲校订,1368年,明刊《群言液》本,国家图书馆古籍室藏。
(5)《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汉高诱注,明刻本,十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边。北京市文物局、浙江图书馆并藏。此本仅具有版本价值与文物价值,文献价值较小。
(6)《吕氏春秋》二十六卷,汉高诱注,明万历刻本,清邵懿辰批校,邵章跋,系残卷,仅存四卷[十一至十四],国家图书馆藏。
(7)《吕子》,明荪园辑校,明万历三十九年刊,《诸子十五种本》。
(8)《吕氏春秋折中汇锦》,明焦竑纂注,陈懿典评阅,明万历间金陵龚少刚三衢书林刊《两翰林纂解诸子折中汇锦》本。
(9)《吕览》一卷 明穆文熙批选,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周氏万卷楼刊《诸子俊语》本。
(10)《吕氏春秋纂要》一卷,明史起钦辑纂,明万历间刊《史进士新镌四子纂要》本。
(11)《吕子》明秦骏生、陆祖望、陈绍源、沈蘭先选辑,程国瑞、黄明桂参阅,明刊《周秦十一子选评》本。
(12)《吕览摘奇》,明庄元臣撰,抄本,见《庄忠甫杂著·韩吕弋谀》。
以上系统梳理了明代《吕氏春秋》版本的存量、研究的成绩与不足,又辑补了部分不被重视或被遗忘的资料,目的是更全面地反映明代《吕氏春秋》版本家族的现存状况,为《吕氏春秋》在明代的传播或影响、明代对《吕氏春秋》的征引或接受,奠定坚实的文献基础。
注释:
(1)高正《荀子版本考》,仅列举重要版本就多达52种。
(2)据刘文典《淮南子集释·序》统计,约150多种,实际上大于这个数。
(3)日本《东方学报》东京第五册续篇。
(4)右《吕氏春秋》,总二十六卷,凡百六十篇。余杭镂刻本亡三十篇,而脱句漏字,合三万余言。此本传之于东牟王氏。今四明使君,元丰初奉诏修书于资善堂,取大清楼所藏本校定。元祐壬中,余卧疾京师,喜得此书,每药艾之间手校之。自秋涉冬,朱黄始就,即为一客挟之而去。后三年见归,而颇有欲得色,余亦心许之。得官江夏,因摹笔工录之,竟以手校本寄欲得者云。镜湖遗老记。”据清叶德辉《郋园读书志》、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附录》考证,“镜湖”系“庆湖”音近而讹,镜湖遗老为宋贺铸,而非陆游。
(5)嘉兴公(指刘节轩之子刘贞)以文儒起家,敭历朝著,出为嘉兴路总管,念其家所藏书,皆节轩先生所手校,于是出其一二,俾以刊于嘉禾之学宫,与学者共,而《吕氏春秋》其一也。公念元祐受学于湖先生之门(指郑氏与刘节轩同受学于胡汲仲门下);固以诸子拜御史公(指刘节轩)者矣,《吕览》既刊版,乃俾元祐为之序。御史公,海岱人,讳克诚,字居敬,累赠至礼部尚书。嘉兴公,名贞,字庭干,由嘉兴擢授海道都漕运万户云。遂昌郑元祐序。
(6)已酉,毕自序题识作五十四年,各书目题录都作五十三年。
[1]俞林波.明人尚奇与《吕氏春秋》的文本复制传播[J].现代出版,2019(5).
[2]俞林波.明宋邦乂本《吕氏春秋》研究[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3).
[3]蒋维乔,等.《吕氏春秋》版本书录[J].光华大学半月刊, 1935.3(8).
[4]田凤台.《吕氏春秋》之版本与校勘[J].复兴岗学报1982(28).
[5]徐志林.《吕氏春秋》版本考[J].古籍研究,2003(1).
[6]俞林波.明代吕氏春秋学史简论[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5).
A Close Examination of Edition and Supplement toin Ming Dynasty
WANG Qi-ca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236037, Anhui)
There were many editions and versions ofin the Ming Dynasty, and much research has been done on it so far, despite some shortcomings and omissions. The present study reports a fairly thorough examination ofand its research status, offers some supplementary documents, and lays a solid foundation of literature for the study of the transmission and impact ofin the Ming Dynasty.
the Ming Dynasty Edition; close examination; supplement
2020-09-05
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宋以降文献征引《吕氏春秋》研究”(16YJA751023);2016年度安徽省高校学科专业拔尖人才学术资助重点项目(gxbjZD2016074)。
王启才(1966- ),安徽阜阳人,阜阳师范大学教授,博士后,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与文献研究。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0.06.11
B229.2
A
1004-4310(2020)06-006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