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外政治话语的隐喻架构研究——以外交部2020上半年发言为例

李怀奎，吴 静

□修辞学论坛 主持人：高群教授

中国对外政治话语的隐喻架构研究——以外交部2020上半年发言为例

李怀奎，吴 静

（广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依据隐喻架构理论，以外交部2020年1-6月发言为例，从表层分析2020上半年外交部发言的隐喻性架构及其认知语用功能，结果发现发言中高频出现了战争、戏剧、法律、团结等8种架构。结合情感分析数据，从深层研究隐喻架构的社会认知作用，发现中国新时期外交形象构建的三个特征，即团结协作的世界观、自信与担当的大国形象、勇于面对挑战的革命精神和大国态度，希望给新时代政治话语体系构建和外交形象构建以启发。

隐喻架构；政治话语；对外形象

引言

外交发言是一种典型的政治话语，对其进行认知解读有利于外交形象构建和理念传播。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一年，这期间的外交部发言有其自身独创性，对发言的研究有利于新时代中国外交形象构建。国外学者对政治话语的研究经历隐喻视角[1]、语用视角[2]、再到Lakoff架构理论[3]三个主要发展阶段。Lakoff[4]将架构理论（Framing Theory）和隐喻结合，引入到政治语篇分析中，主张使用隐喻架构来组织话语以提高政党竞争力和公民接受度。Camp认为隐喻是一种强大的交际工具，并在此基础上重新阐释了隐喻的“架构效应”（Framing Effects）和功能。在政治话语的解读中，从架构理论出发对隐喻功能和架构取效的研究较少，语料分析上还存在不足。

国内学者对政治话语的研究经历了从词汇层面到认知层面的转变。有学者从隐喻架构出发进行话语分析[5]，对中国对外政治话语体系的理解和构建有重要参考价值。认识方面的研究则比较少，蔡玲[6]注意到英汉通感现象与隐喻研究的联系，对Lakoff和Johnson的概念隐喻理论进行分析，如通感的思维与认知方式，指出通感隐喻的认知基础是概念系统中感官域之间的相似性心理联想。但是这些研究多从词汇的认知建构出发，结合架构理论的研究则较少。本文运用架构理论，从表层深层两个方面研究隐喻的认知语用功能和社会认知作用。通过对外交部2020年1-6月发言的总结，发现其中运用的法律、道路、合作等8种架构，分析隐喻架构的社会作用，主要研究问题为：中国外交形象是如何通过架构理论构建的？这些形象有哪些新特点？

1 理论依据

随着认知语言学逐步被确立为一门独立学科，国内外学者逐渐把隐喻作为认知语言学的主要考察对象，对其特征、功能及工作机制等各个方面进行了比较全面深入的研究，以至于人们对隐喻的认识发生认知转向，归纳其为一门有规律的科学[7]。隐喻是我们用来获取知识的普遍认知手段，是推理的工具[8]。它决定我们如何理解世界和彼此，塑造我们的感知并影响我们的行为，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事物。隐喻在认知中的重要作用在于其产出、映射和强化人们理解世界特定方面的各种方式[9]。概念隐喻理论认为隐喻间的差异体现在映射中。架构（frame）是一种有关世界如何运作的、植根人脑的认知结构。架构这一概念起源于社会学领域，随后被应用在语言学、科技领域和政治学中。在交流中，激活词帮助唤起和建构相关认知体系。以突出目标域的某些方面、隐藏其他方面为目的，对源域进行遴选和使用[3]。听众通过接收说话人的隐喻词汇而进行系统建构，如在听到唤起词汇时（例如家人），会根据在大脑中已成规模的认知系统，激活“家庭”“温馨”“同胞”等词汇网络[10]。架构是隐喻的中心功能所在，分为表层架构和深层架构，说话人通过隐喻词汇的选择激活受众表层架构网络，以期实现自己的话语目的，进而激活隐喻的深层架构，传递话语或语篇理念及价值观。

2020年的政治语篇自有独特性和创新性，其凸显语篇表层隐喻的同时也体现认知作用。新时代环境下语篇的新奇隐喻激活听者的相关认知网络，这就要求听者付出更多的认知努力，激活并构建认知语境架构，从而构建政治话语的深层架构——传递文化价值和政治理念、构建新时代背景下的国家形象。

2 隐喻架构的认知语用分析

2.1 研究方法

本文选取中国外交部官方网站中外交部1-6月的发言，包括记者问答和会议演讲，共46 697词，其中演讲3篇，专场采访1篇，3位外交部发言人回答中外记者提问共8场。首先运用隐喻架构理论，结合词频分析系统Nlpir对语篇进行情感分析和判断，识别其中的相关隐喻性表达，通过数据对比，分析这些表达的情感态度对国家形象的树立与传播的影响和对于大国价值观传递的作用。归纳所选政治语篇中的表层隐喻，其次总结出高频隐喻的深层架构，即隐喻的社会认知作用，包括其影响力和社会效果。

2.2 情感指数

Nlpir情感分析内容形式包括特定人物的正、负面分析，可以从整体看到特定人物对社会观点和事情的态度，从而来判断他的态度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同时通过喜、怒、哀、乐、惊、惧等几种情感维度分别展现他的性格取向，可以综合反映特定语篇的情感状态。为证明演讲者在阐释理念和回答记者提问时的情感指数、情感语气和主要情绪与隐喻架构的取效有相关性，本研究综合演讲和专场采访共4场，得出情感数据，可以帮助析出表层隐喻性架构和深层架构（见表1）。其中发言中积极情感的平均值为278，消极情感的平均值为65，积极情绪的平均值为113，消极情绪的平均值为17。

表1 语料显示的情感和情绪指数

2.2.1正面情绪：

……中国与世界的友谊必将更加牢固，中国与世界的合作必将更加坚实，中国与世界命运与共的理念必将更加深入人心，各国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也必将迈出更加坚定有力的步伐！（4月16日）

发言人运用排比修辞，连用4个“必将”，分别对应“牢固友谊”“坚实合作”“理念深入人心”和“步伐坚定”，强化了发言的感染力，使世界相信中国团结各国的实力和信心，成功传递自信的正面情绪。

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患难见真情”，中国同各国之间的友谊和信任将得到加强和深化。各国都会意识到，我们身处一个地球村，国与国的命运已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2月14日）

上例中发言人使用多个正面词汇“加强”“深化”“紧密地”赋予友情、信任和命运这三个名词行动力。表明中方与人为友，始终贯彻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鼓励世界人民团结、乐观，彼此信任。

2.2.2客观和负面情绪

我们不知道美国这个超级大国为什么要动员国家力量，甚至调动其所有盟友来无端打压一家中国企业。（2月14日）

观察上例中所用的词汇，使用了对比手法，用“超级”“大国”“所有”，对应“一家”“企业”，突出美国霸凌行为。听者听到以上发言后，感受到“一大一小”的明显对比，唤起共情。

发言人在演讲中传播正面情绪，帮助听者对于语篇中隐喻架构的构建和理解，传递大国抵制霸权的自信与担当，积极推动各国同中国一道，携手共创友好高效的世界经济、政治、文化秩序，鼓励国际社会合作共建命运共同体。对与国际趋势相悖的言论进行批评建议，维护正当权益。有利于树立中国面对2020年世界新格局有担当、有实力的大国形象。

2.3 表层隐喻架构

在对2020年1-6月外交部发言进行归纳后，总结出出现频次较高的8种隐喻架构（表2）。这些架构凸显了中方对于国家间友好合作的态度、对恶意诋毁和指责的强硬态度。

表2 语料显示隐喻架构的种类和相关实例

表2 语料显示隐喻架构的种类和相关实例（续）

通过对外交部2020年1—6月发言进行分析，归纳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发言中所包含的隐喻性架构，经过总结，发现发言人应用频次最高的8种架构，包括法律架构、战争架构、道路架构、戏剧架构、团结架构、家庭架构、合作架构和建筑架构。发言中丰富的隐喻性架构体现了不同的交际目的及话语侧重。每个架构中包含的子元素帮助听话人推理发言内容，以实现发言目的。

法律架构中常包含“被害人”“原告”“法官”“判决”等元素，除了有公正、绝对权力以外，也常给听者传递严肃、压抑的观感。法律架构的运用帮助听者更形象地理解说话人意图。发言人将美国比喻成“裁判”等独断决策者，表达美国在中美贸易问题上借题发挥、推卸责任。如“被害者”“审判”等隐喻，突出美国政客无理取闹的形象。战争架构常高频出现在各类隐喻性语篇中。战争架构中的子元素清晰明了，包括“敌人”“死亡”“冷酷”等元素。在2020年关于抗击疫情的发言中，战争架构的运用凸显病毒无情、卫生安全的重要性和牺牲的代价；道路架构可以描述前景道路和描述事物发展的多个方向，并指出世界各国发展前景和发展方向。近年来随着综合国力的增强，外交话语权的增加，“中国道路”“一带一路”“复兴之路”等有关“中国路”的概念深入人心，因此在发言中运用道路架构可以激活听者关于积极发展方向的认知。“中韩商务、物流、生产技术交流”是“快捷通道”一例将中韩经济往来喻为通道，并将两国友好的基础通道形容为快捷通道。

戏剧架构除了其中的“主角”“配角”等关键词，还包括“情节”和“高潮”等子元素。发言人对戏剧架构的运用即表明了国家间形象对比：正面形象和反面形象；在“美国政客言论是骗人的把戏”一例中，把美国政客的言行形容为“把戏”“骗子”等负面形象，把中国同听众一道，形容为看戏者。团结架构服务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播，以“人类团结一致是共同体”为例，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积淀，团结概念深深植根在人民心中，运用团结架构有利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家庭架构唤醒人们大脑中关于温暖互助、友好亲近的认知。例中发言人将湖北人民和全国人民形容为“兄弟姐妹”，更进一步拉近了国家和民众的距离，拉近了全国人民和湖北人民的距离，树立了全国团结互助的形象。合作隐喻架构的运用突出人类共同渡过难关的关键在于合作，在于和平沟通，而不是互相指责：“要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观，引领全球治理变革保持正确的方向。”共商共建等隐喻构建了合作基础，突出合作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的作用，如全球治理、合作治理，建筑架构体现了国际社会成员之间联系紧密、一加一大于二的特点：以“中巴经济交流是走廊”为例，发言人用一条走廊将中巴两国联系在一起，表达中巴两国往来直接顺畅。

上述内容显示同一架构可以应用在不同方面的报道中。例如：道路架构可以指意识形态的选择，指发展过程和未来方向，指国家间交流的纽带。法律架构可以暗示贸易战期间民众的判断和政党对立。

2.4 深层隐喻架构

以上对2020年上半年外交部发言中的隐喻架构进行了总结和归纳，并综合了情感分析。正确理解和阐释他们在发言中的深层含义和价值理念，这些隐喻性架构都取得了激活听话人认知网络和准确理解隐喻意图的效果。综合以上隐喻架构对其所体现的价值观和国家形象进行分析，表现在团结合作的世界观、自信与担当的大国形象、勇于面对挑战的革命精神和大国态度等方面。

2.4.1 团结协作的世界观

发言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双方在语篇与语境之间寻找一种与最大语境效应相吻合的架构，由此可以对信息整合和处理最优化，以期推断出说话人意欲传递的最关键信息和发言意图[13]。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伟大的团结精神，为让听者准确激活认知网络中的合作架构、团结架构和家庭架构，外交部的发言中运用“兄弟姐妹”隐喻和“共克时艰”等隐喻，描述中非、中巴友谊，以及与各国的亲密合作，意喻中国与世界各国坦诚相待，愿同各国群策群力；面对其他国家的援助和请援慷慨相助、心怀感恩，体现了大国迈向新征程的路上愿同各国团结协作的主张。

例1：这些行动充分体现了中方对金砖国家的高度重视。守望相助，共克时艰，这正是金砖精神的核心要义。（4月28日）

例2：全中国人民都同武汉和湖北的兄弟姐妹坚定地站在一起。（4月28日）

从社会属性来说，家庭是最基本的社会设置之一，是人类最基本最重要的一种制度和群体形式。“家庭”概念、“家人”概念常被发言人、演讲者用来描述家国情怀，提高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例2 中的“兄弟姐妹”隐喻形容中国人民亲如姐妹，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发展道路中团结一致。在例1 中，发言人抛出“共克时艰”隐喻后，经过隐喻的重复和强调手法，表达了中国愿同世界合作的决心，传递友好态度。让全世界人民接收到中国要团结不要对抗、要合作不要指责的价值理念。

2.4.2 自信与担当的大国形象

发言人在不同的语境下为使听众明白最佳意图，对其思想和意图给予诚信度不同的阐释。隐喻架构的构建和理解的过程是听者根据语境和时代背景假定话语具备最佳关联的情况下，调动大脑中有关的知识网络和经验，寻求最大语境效应，对语境意义的推导得以实现。发言中综合利用法律架构和戏剧架构，暗示听者减少对彼此的对立和敌意。如例4中“壮士断腕”隐喻将疫情作为人类的共同敌人，将人们不分国界地划分到同一阵营，增加抗击疫情的信心和决心，体现了大国责任和担当。

例3：我相信，只要大家携手同心，就一定能筑起抗击疫情的铜墙铁壁！（4月28日）

例4：壮士断腕般地下定决心。（4月16日）

例5：病毒是人类的共同敌人。（5月8日）

例6：我们反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中国放在被告席上。向中国追责、索赔纯粹是荒唐的政治闹剧。（5月7日）

例7：美国政客言论是骗人的把戏。（5月7日）

通过对发言中的隐喻架构进行关联推理，并根据当时的背景知识，听者可以推断出发言人的说话意图。抗击疫情就如攻占城池，铜墙铁壁体现出了疫情之严峻，人们面对的困难之大，同时体现了中国人民抗击疫情的决心和实力，发言人希望这种决心可以鼓励国际社会同中国人民一道以必胜决心抗击疫情。例6中运用法律架构，暗示美国政客有罪推定式地指责中国，无视中国在疫情期间对世界抗疫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被告席”和“索赔”隐喻唤起民众同理心，成功地暗示美国霸权无理的闹剧。美国站在“裁判视角”和“法官视角”等隐喻传递给听者美国霸权的信号，拉近民众和中国的距离，树立中国亲民形象。戏剧架构在“美国政客言论是骗人的把戏”一例中，把美国政客的言行形容为“把戏”“骗子”等负面形象，把中国同听众一道，形容为看戏者。

2.4.3 勇于面对挑战的革命精神和大国态度

中国近代以来的革命经历与战争不仅是人民牺牲和奉献的见证，更是培养中国人民不惧危难、勇于抗争的力量根基。因为中华民族独特的革命传统，在运用“战争架构”“革命架构”时更能引起共鸣，达到预期效果。

例8：习近平主席亲自作出指挥部署，向新时代的挑战全面宣战。（2月15日）

例9：疫情期间的争议是战火，言论攻击和数据攻击是手中的武器。（4月16日）

例10：公共卫生安全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2月15日）

在发言中，例8中“指挥部署”“宣战”和例9中“武器”等隐喻的运用，激活听者关于战争的词汇，突出领导者部署全局的领导策略和战略，起到凝聚民心的作用。例10“战争”“硝烟”隐喻可以激活听者大脑中关于近代革命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的词汇网络，准确激活新时代中国面对的众多挑战和发展机遇，需要人民同战时状态一样，面对挑战如面对敌人那样团结。

结语

本文运用关联理论和架构理论，对外交部2020年1-6月发言中的隐喻性表达进行筛选，做情感分析。归纳所选演讲和记者问答中的情感指数，发现发言中积极情感远高于消极情感，正面情绪值远高于负面情绪。结合情感分析，可以看到中国积极正面的外交形象。从表层对文章中的隐喻性表达进行归纳并分析其认知语用功能，发现高频出现的隐喻架构有（从高到低）：战争架构、建筑架构、道路架构、戏剧架构、法律架构、团结架构、家庭架构和合作架构，共8种。这些架构可以有效精准地传递发言人意图，凸显了2020年上半年国内外政治经济形势的新变化、新关注，包括疫情防控、贸易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带一路等焦点。

通过对这些隐喻架构的深层分析，阐释该架构下的话语社会影响力和背后的大国理念。面对新时代的新变化、新焦点，发言人运用多种隐喻架构，传递中国态度，也让中国外交形象有了新内涵，包括团结协作的世界观（如团结一致）、自信与担当的大国形象（如铜墙铁壁）和勇于面对挑战的革命精神和大国态度（如全面宣战）。这些新内涵有利于构建新时代的中国外交形象，有利于传递大国价值观和文化理念。因篇幅有限，隐喻表达的例子较少，关于隐喻取效相关性的阐释还有待于完善，希望专家拔冗指正。

[1]Douard, J & D, Schultz,[M]. Netherlands: Springer, 2013：35-36.

[2]Camp, E.[J].2017(1):47-64.

[3]Lakoff, G & M, Johnson.[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0.

[4]Lakoff, G.[M]. Hartford: Chelsea Green Publishing, 2004.

[5]汪少华，张薇.美国政治话语的隐喻架构模式建构研究——以布什和奥巴马的环保演讲为例[J].中国外语, 2017(2):5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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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谢之君.隐喻认知功能探索[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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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汪少华.美国政府赖以生存的架构和隐喻[J].山东外语教学，2014（4）：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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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Metaphorical Framework of China’s Foreign Political Discourse: Taking the Speech of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in the First Half of 2020 as an Example

LI Huai-kui, WU J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541004, Guangxi)

Based on the theory of metaphorical framework,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metaphorical structure and cognitive pragmatic functions of the speech of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in the first half of 2020.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eight kinds of structures in speech, such as war, drama, law and solidarity. Based on the data of emotional analysi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social cognitive function of metaphorical framework, and finds thre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diplomatic image in the new era, including the world outlook of unity and cooperation, the image of a big country with self-confidence and responsibility, and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 and attitude of facing challenges. It is hoped to give inspiration to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discourse system and diplomatic image in the new era.

metaphorical structure; political discourse; external image

2020-10-12

2019年度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研究生创新项目“架构理论下中国对外政治话语的认知建构”（YCSW2019093）。

李怀奎（1973- ），男，广西都安人，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用学、语义学；吴静（1996- ），女，黑龙江依安人，硕士生，研究方向：语用学、语义学。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0.06.06

H15

A

1004-4310（2020）06-003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