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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所罗门之歌》中的和谐之美

2021-01-21夏果平

山西能源学院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自然和谐

夏果平

【摘 要】 托妮·莫里森是当代杰出的美国女作家,《所罗门之歌》是她的第三部小说。文章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探讨并解读《所罗门之歌》中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以及主人公奶娃在寻根过程中实现自我构建。揭示莫里森批判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倡导两性和谐、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词】 所罗门之歌;生态女性主义;自然;和谐

【中图分类号】 I10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4102(2021)06-0084-03

一、引言

托妮·莫里森是当代杰出的美国女作家,于199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所罗门之歌》是托妮·莫里森的第三部小说。这部作品在写作定位和写作风格上不同于其前两部作品,不是以女性为主角,而以男性奶娃为主人公。新颖的主人公、独特的叙事技巧以及史诗般的主题内涵,吸引了无数评论家的关注,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理论对其进行评论和阐释。本文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生态女性主义来探讨并解读《所罗门之歌》,挖掘托妮·莫里森在《所罗门之歌》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二、《所罗门之歌》中女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倡导自然与女性有着亲密的联系,主张人要与自然同生共存。在《女性之于男性犹如自然之于文化吗?》这一著名论文中,谢林·奥特尼道出了评论界普遍持有的观点,即妇女在生理、社会和心理上都“更接近自然”。女人和自然是紧密相连的,因为她们拥有相同的生理功能:孕育和创造。在西方文明的远古时代,人类一直崇拜神,如希腊神话中的大地女神该亚(Gaea),罗马神话中的丰收女神塞尔斯(Ceres),以及古埃及的生命之神伊西斯(Isis)。地球母亲,被认为创造了自然界的一切,人类母亲的身体被设计来经历类似的孕育和养育孩子的生理过程。作为生态女性主义阵营的领军人物,卡伦·沃伦指出了十种女性与自然的相互联系。

与小说中的其他女性人物不同,派拉特独立自信,刚强果敢,出生时没有肚脐,她更像是大地母亲的女儿。她热爱自然和传统文化,建立了人与自然、人与传统文化的完全和谐。

(一)“大地母亲”的女儿派拉特

在《所罗门之歌》中,自然与女性的完美融合在派拉特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派拉特是一个天生的女人,与自然,确切地说,与树,有着天生的亲缘关系。从麦肯回忆给他妹妹出生时取名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母亲难产而死,目不识丁的父亲,翻阅着《圣经》,“挑了一组他看着挺有劲和挺神气的字母,觉得像是一排小树中高贵、挺拔、有压倒一切气势的一株大树”作为她的名字。表达了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和美好期待,希望女儿能够像大树一样保护家人和家族。

这棵树自然而然地与派拉特融为了一体。派拉特从小就精力充沛,如父亲所愿非常强大和有力量。大自然仿佛给她的生命注入了能量和力量,并成为了她的灵魂伴侣。如她的哥哥麦肯所描述的那样,派拉特即使不唱歌不说话,她的嘴唇也在不停地活动。

纯朴自然的派拉特生于自然,成长于自然,她从小就喜欢嚼松针,农庄林肯天堂面积的一半是树林,有松树、橡树和各种果树,这里是她的儿童乐园。生活上,派拉特没有任何现代物质上的便利,如自来水和电,过着接近原生态的生活。派拉特带着她的女儿和外孙女住在松树林中,用松针作褥垫,靠劈柴和煤取暖做简单的饭菜和食物,她们碰上什么就吃什么。这种古朴自然的原生态生活方式和她天生的本性使她与自然完美地融为一体,正是派拉特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最好印证。

(二)传统文化之树与爱的化身

与悲惨的哈格尔和露丝相比,莫里森将派拉特提升为理想的、令人钦佩的女性榜样。她是小说中唯一一个没有按照男人对她的爱来定义自己的女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靠自己的手段和智慧生存下来的派拉特散发出超凡的力量。小说中的派拉特是被赋予魔法的,甚至被认为是超自然的。她为奶娃的安全出生负责,并在之后的数年里一直保护他。当派拉特带着奶娃回到家乡沙理玛时,乡亲们对姑侄二人的回来感到很愉快,而派拉特与当地的居民更是其乐融融,不分彼此。莫里森在这里暗示,她的社区所认可的派拉特的超自然力量、巨大的力量和无限的爱都源于美国人的传统文化。

派拉特是充满爱和无私的化身。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遗憾她没有爱过更多的人。莫里森在这里暗示,女性宽容博大的爱的天性意味着强大的力量。

生来狂野,没有肚脐,酿酒和出售酒水是派拉特稳定的谋生手段。毫无疑问,她是独立的、勇敢的、有活力的、博爱的。派拉特总是展现出爱和独立的力量,从来不去麻烦别人,却总是给人帮忙。在旅程的最后,奶娃意识到派拉特是他所认识的唯一一个不离开地面就能飞起来的人,意识到派拉特成为了他的榜样人物。虽然奶娃没有动听的歌喉,但他无法不顾及即将离世姑姑对传统音乐的热爱,尽力为派拉特吟唱了那首祖先留下来的所罗门之歌。莫里森暗示派拉特已经获得了自由,成为了一个自由的人。派拉特是不朽的,她将永远活下去,她将成为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歌唱者。

三、回归自然,自我构建,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一代又一代,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因为净化自然本身可以维持平衡。生态女性主义者主张,自然作为整个世界的有机组成部分与人类并不矛盾,人类只有亲近自然,才能达到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理想境界。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进行,自然这个养育母亲也被过度地利用。人与自然的关系也被疏远了。莫里森通过《所罗门之歌》中主人公奶娃去弗吉尼亚的寻根之旅,探讨了其与自然的親密关系,进而实现了其与自然的完美融合、与身边女性的和谐共处。

(一)奶娃回归自然后自我发现

在《所罗门之歌》中,主人公奶娃生于一个受庇护的、享有特权的生活环境,受崇尚物质的父亲影响,成长为一个自私、冷漠、没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他在很多方面都像他的父亲,缺乏同情心,只关心自己的苦难,疏远自己的家庭,远离自然。回到弗吉尼亚,奶娃逆着车流走在拥挤的街道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疏离,这一行为也表明他开始与自己的不协调作斗争,开始走向成熟,是他寻求自我发现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在《所罗门之歌》中,女性角色在奶娃的世界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毫无疑问,派拉特(英文中飞行员“pilot”的谐音)是他主要的精神导师和自我发现的主要源泉。当奶娃来到他弗吉尼亚祖先的家,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社区人们的疏离,很快被迫重新评估他的生活。

融入土地,奶娃完全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土地的一部分,甚至连草根似乎都在跟他交流。回归自然,奶娃感觉很舒服,很放松,体会到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更神奇的是,奶娃的小腿变得正常,跛行消失了,然而,这并不是巧合。治愈的瘸腿表明自然已经治愈了他的异化。这也证明了奶娃经历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转变,经历了生命的重生。

弗吉尼亚之旅结束后,奶娃与家人和世界的关系有所改善。他觉醒了,不再傲慢,开始承认自己的缺点,为自己许多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遗憾和愧疚。现在,他能够客观地理解自己的行为和生活方式,以更加客观的眼光看待父母的缺点和优点,为自己对待哈格尔的行为后悔,身上还携带哈格尔的一盒头发,着实表达了他对深爱他的哈格尔的尊重。甚至迫不及待地想他的家人,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成为一个更好的儿子、更好的丈夫、更健全的人。

他为抢劫姑姑感到羞愧和自责,你怎么能破门而入那所房子呢,因为那是他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没有舒服的現代用品却让他感到舒服的地方。在警察局失去人性的经历让奶娃有机会了解自己,深刻体会到自己是社区中的一员。我们知道,奶娃一直与社区格格不入,但现在这种社区意识赋予了奶娃同情心。学习那首古老的布鲁斯歌曲,再次确立了奶娃在新世界的新形象。更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奶娃已经完全理解了这首古歌的深刻含义,而这首歌也表达了他对派拉特,这位一生保护和爱他的女人以及他已故祖先的尊敬。

奶娃在弗吉尼亚经历了重生和第二次童年,获得了精神上的洗礼后重生,他的人生有了目标,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负责任的成年人,最重要的是,关于自己的传统文化,所罗门的传统民歌他很感兴趣。奶娃明白了他对家庭和社区的责任,开始欣赏和热爱他的文化遗产。通过参与体验,奶娃成为了社区中的一员,在这个社区感到如此自在,可见其转变之深。最后,奶娃选择勇敢地面对现实,而不是像他的祖先那样逃避,因为他现在悟出了在沙理玛懂得的道理,你若把自己交给空气,你就可以主宰它。

(二)以奶娃和Sweet为代表的两性和谐之美

从哈格尔的悲剧结局中,我们清晰地发现哈格尔对奶娃的爱是如此自私、愚蠢、投入,以至于使奶娃在这段爱恋中迷失了自我,甚至滥用了他们的感情。当然,哈格尔被利用被抛弃的境况,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当时脱离自然的奶娃不成熟和不负责任。

可喜的是,奶娃的爱情观在自我发现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化,奶娃和一个叫Sweet的女孩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不像奶娃和其他女人,尤其是哈格尔。他和Sweet的关系完全是彼此尊重,平等相待。她给他洗澡,他也给她搓澡;他给她做背部按摩,她为他疗伤;他打扫她的浴室,她喂他吃东西。从他与Sweet的亲密互动中我们看到了奶娃的新身份和新表现。奶娃对Sweet非常尊敬、公平的态度表明,他已经从过去的错误中学到了很多,变得成熟了。再次印证了莫里森倡导的最令人满意的两性关系:彼此尊重、平等相待。表达了莫里森追求自由平等的爱情观,以及对两性相互理解、和谐相处的美好期待。

通过《所罗门之歌》,莫里森表达了期盼男女两性和谐相处的美好愿望。真正的爱情是平等的,相互的,而非占有和支配。正如吉他在安慰茫然绝望的哈格尔所说,“属于”是个坏字眼儿,我们不能把它用到你所爱的人身上,爱情不应该是那样的。我们应该欣赏和学习云彩爱山岭的方式。莫里森这里其实在提醒女性朋友,情感面前要学会平等相待,互敬互爱。作为女人,要自信、自尊、克制,与男人肩并肩站在一起。

四、结语

莫里森的《所罗门之歌》处处洋溢着生态女性主义意识,体现了女性与自然的一致,赞扬了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之美。作者从生态女性主义独特的视角,通过详尽分析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主人公奶娃在寻根过程中实现自我构建,揭示了莫里森批判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社会,强烈呼吁男性尊重女性、关爱女性,积极主动与女性建立平等相待、互敬互爱、和谐相处的两性关系的美好愿望。体现了莫里森赞扬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之美,倡导两性和谐、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通过《所罗门之歌》莫里森阐明,只有糅合了自然、男性和女性的不同声音才能演绎出一首和谐动听的歌曲。进而呼唤人类与自然、男人与女人、不同种族与多元文化和谐共存。可以说,《所罗门之歌》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首和谐之歌。

【参考文献】

[1]R.Rufether,萌萌.女人、身体与自然:性别歧视及创造神学[J].外国文学研究,1995,4(3):16-25.

[2]托妮·莫里森.所罗门之歌[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0:1-347.

[3]宁莉.托妮·莫里森《所罗门之歌》生态女性主义解读[J].盐城师范学院学报,2018,38(1):7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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