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与提升对策研究——基于四川省30个镇的实证

林赛男，田蓬鹏，李冬梅

（四川农业大学管理学院，成都 61113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农业特色小镇以特色农业为基础，整合农村生产、生活、生态、文化等资源，以农业的生产、加工、流通、休闲观光旅游及农业服务业为主导产业，在推动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同时，打造宜游宜业宜居的生态文明小（城）镇，是现代农业与新型城镇化协同推进的重要载体，是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集成平台[2]。其中，特色产业是特色小镇建设的基础和核心，农业特色小镇依托传统的一镇一品或一村一品的产业基础和禀赋，着力培育壮大特色产业，使其成为小镇建设的支柱[3-5]。缺少特色的小镇，难以形成竞争优势，势必会被市场淘汰，错过发展机遇[6]。科学评价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可以明确小镇竞争地位，有利于小镇寻找差异化发展的突破口，避免同质化发展。

目前，已有学者对“特色小镇”发展水平和竞争力进行定量评价研究。吴一洲等[7]、雷仲敏等[8]和李苹绣[9]提出从产业、功能、形态和制度4个维度对特色小镇的发展水平进行评价；董兴林等[10]和朱晔臣[11]认为要着重分析特色小镇的经济社会、环境资源、基础设施等方面。鉴于特色小镇是建设在一定区域之上的，故学者们往往将区域竞争力评价体系运用于特色小镇竞争力分析当中，GEM模型、生态位理论、钻石理论、GSC模型等都是常用的评价模型[12-15]。农业特色小镇植根农村，以农为本，在演化形成方面比一般的特色小镇更为复杂[2]。一般特色小镇的竞争力评价指标，不能完全匹配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研究的特殊性。就目前研究来看，关于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的实证研究较少。

四川作为农业大省，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大力发展农业特色小镇，在《四川省“十三五”特色小城镇发展规划》中提出，2016—2020年培育发展现代农业型特色小城镇45个。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特别是在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四川代表团审议时的重要讲话也提到要推动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鉴于此，本文结合农业特色小镇“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形态精而美、制度活而新”的“产城人文”协同发展特点，对城市竞争力“弓弦箭”模型加以改进，构创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弓弦箭+作用力”模型和评价指标体系，并以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为实证研究对象，定量评估其多维竞争力水平，并根据不同竞争力水平，对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提升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1 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理论框架

1.1 “弓弦箭”模型改进“弓弦箭+作用力”模型

我国学者倪鹏飞提出的“弓弦箭”模型是目前国内最具影响力的城市竞争力指标体系模型[16]。倪鹏飞认为，城市竞争力影响因素以其表现方式的不同可概括成两类，即硬力因素和软力因素。其中，硬力因素是城市发展的主要动力，包括劳动力、资本力、环境力等；软力因素是支撑城市发展的基石，包括文化力、制度力等；“产业之箭”反映的是城市的发展水平，是竞争的结果。

城市竞争力“弓弦箭”模型不仅在研究城市竞争力方面具有影响力，还被广泛应用于区域竞争力研究中。农业特色小镇建设在一定的农村区域内，以区域资源优势为本底，以特色农业产业为发展利箭，推动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鉴于此，“弓弦箭”模型的思想和农业特色小镇发展思路相契合，可以为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的评估提供启示和借鉴。

在力的作用下，箭获得势能，通过势能与动能的转换，最终命中目标靶心。同理，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不仅受到“硬力因素（弓）”和“软力因素（弦）”等因素影响，还需要施加作用力，让产业之箭蓄势待发。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为灵活应对多样化的市场需求，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要着重从内部提升推动力，达到内部推动和市场拉动的双轮驱动，实现小镇综合竞争力的提升。故本文在城市竞争力“弓弦箭”模型的基础上引入作用力，构筑了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弓弦箭+作用力模型”（图 1）。

图1 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弓弦箭+作用力”模型Figure 1 Bow-string-arrow-force model of competitiveness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 towns

“弓弦箭+作用力”组合发挥的竞争优势，将小镇建设成为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形态精而美，制度新而活的综合发展平台，助力农业特色小镇可持续发展，协同推进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高质量发展，实现乡村振兴和城乡一体化的战略目标。首先，农业特色小镇拥有的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劳动力、资金资本和基础设施等是发展所需要的“硬力因素”，营造出农业特色小镇发展的大环境，犹如一张弓；其次，农业特色小镇的文化环境和制度环境也是其发展的重要因素，犹如弦，能否充分发挥“软力因素”的作用，影响到弓是否能拉满，对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起着保障作用；再次，农业特色小镇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在于特色产业，犹如弦上的箭，竞争优势的强弱，归根到底，取决于特色产业和产业融合的效益；最后，供给和需求的平衡是促进农业特色小镇发展的重要力量，根据多样化的市场需求，紧抓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内部赋能提升小镇的市场影响力，即通过内部推动和市场拉动的双轮驱动增强小镇的综合竞争力。

1.2 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以科学性、系统性、数据的可索性、可比性为原则，根据“弓弦箭+作用力”模型，从硬实力、软实力、核心竞争力和作用力4个目标层构建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1.2.1 硬实力之弓

农业特色小镇特有的优势资源是小镇获得竞争优势的硬实力之弓，是小镇发展特色产业、发挥多功能性和打造优美形态的基础条件。硬实力主要体现在环境资源力、劳动力、资本力和设施力4个方面。其中，环境资源力由农业生产条件和生态环境两部分组成，选用土地流转、高标准农田面积、人均公共绿地面积、环境空气达标率和地表水水质达标率等指标来衡量；劳动力衡量维度包括劳动力的数量和素质，分别由乡村从业人数和技术人员数来反映；资本力代表区域经济发展能力，通过乡镇国内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额和人均收入来体现；基础设施建设包括交通道路、信息网络和农业机械化等内容，测度指标有公共交通普及率、公路里数、互联网入网率和农业机械化率等。

1.2.2 软实力之弦

农业特色小镇文化和制度建设是小镇获得竞争优势的软实力之弦，拓展小镇文旅功能，释放制度活力，为小镇产业可持续发展提供重要支撑力量。其中，依托特色的农业文化发展农业特色小镇，是目前比较热门的一种农业特色小镇类型，本文选取公共文化设施建筑面积、文化建设活动举办次数和学校数量来衡量农业特色小镇的文化力；制度力反映出政府对农业特色小镇建设的支持力度和引导作用，由省市级政策落实力度、地方配套政策制定力度来衡量。其中，对省市级政策落实力度指标赋值规则为:80%的省市级政策均有落实，则赋值1；否则，赋值为0。同理，80%的省市级政策均有地方政策配套，则对地方配套政策制定力度指标赋值1；否则，赋值为 0。

表1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基本信息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 towns in Sichuan

1.2.3 核心竞争力产业发展之箭

农业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是农业特色小镇获得竞争优势的核心之箭。产业“特而强”是农业特色小镇发展特色产业的总目标，用特色产业的生产、加工、农旅结合产值来反映；三产融合发展推进农业产业链整合和价值链提升，是农业创新发展模式以形成特色产业的有效途径，是促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的新动能，分别用农业生产产值、农产品加工产值、乡村旅游总收入占乡镇国内生产总值比重来反映小镇以农业为依托的三产融合发展情况。

1.2.4 作用力

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需要内在推力和市场拉力共同发力，让产业之箭蓄势待发。其中，农业特色小镇内在推力是小镇立足优势资源从内开拓小镇多功能性的重要力量，从提高产品品质、建设生态景观环境、提升小镇知名度等方面着手，满足消费者对优质农产品、悠闲娱乐、教育体验等的需求，故通过“三品一标”认证数量、景观数量、农业科技技术专利和小镇荣誉分数来衡量。小镇荣誉分数计分方式为国家级荣誉计10分，其余等级奖项各计5分，每类最多计两项。另一方面，市场是产业发展和存在的基础，市场拉力是农业特色小镇在市场上具备竞争力的重要表现，市场拉力大说明该特色小镇的市场需求旺盛，具有较大的发展潜力，“入驻农业企业数量”和“接待游客数量”等市场作用结果指标可以反映市场拉力大小。

1.3 评价方法

熵值法是常用的客观赋值法，其利用指标固有的信息，通过判断某个指标的离散程度确定指标权重，离散程度越大，指标权重越大。具体步骤如下:

（1）设有n个评价对象和m个评价指标，构建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矩阵R=（Rij）nm；

（2）采用Min-max标准化法，对初始数据进行标准化计算:

（3）指标归一化:

（4）计算评价指标的熵值:

（5）根据熵值计算指标权重:

（6）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综合得分值为:

2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实证研究

2.1 数据来源

依据农业特色小镇演化形成机制，结合全国重点镇、四川省重点镇、省级以上特色小镇名单以及四川省各乡镇农业产业发展状况，筛选出具有发展农业特色小镇潜力的30个小镇，作为本研究的典型调查对象，并于2018年5月—9月对样本镇进行了实地调研。各小镇的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2.2 实证研究结果及分析

2.2.1 竞争力评价结果

基于四川省30个农业小镇的调研数据，运用EXCEL软件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采用熵值法[17]得出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各评价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依据权重计算四川省30个农业特色小镇弓、弦、箭和作用力四维竞争力和综合竞争力得分，为了使得分结果更加清晰，将所有得分扩大100倍作为最终得分。四川农业特色小镇四维竞争力和综合得分结果及排名（如表3和图2所示）。

2.2.2 竞争力评价结果分析

2.2.2.1 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排名分析

①强竞争力小镇分析。从表3和图2可以看出，排名前2的分别是资阳龙台镇（39.571分）和德阳金山镇（37.578分），竞争力水平遥遥领先于其他农业特色小镇。其中，资阳龙台镇以柠檬产业为优势，加大技术研发投入，促进柠檬产业产加销紧密衔接，出产“三品一标”认证的高质量柠檬及其加工产品，打造中国第一柠檬集镇知名品牌，吸引农业企业入驻和游客前来观光，充分发挥小镇多功能性，在产业之箭（7.14分，位列第4）和作用力维度（18.378分，位列第1）竞争优势远超绝大多数农业特色小镇（如图3所示）。德阳金山镇依托优越的农业生产条件和生态环境，挖掘地方文化底蕴，打造体验式乡村旅游基地，加强农旅融合发展，在“硬实力”“软实力”和产业发展维度占据优势。

②弱竞争力小镇聚类分析[18]。如表3和图2所示，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中有19个小镇综合竞争力水平低于平均值（19.970分），即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普遍不具有竞争优势。为更加直观地比较弱竞争力小镇竞争力状况，找到该类小镇在谋求小镇“特色”化发展的突破口，本文采用多元统计分析中的聚类分析法，基于弓、弦、箭和作用力4个维度评分结果，对综合竞争力得分低于平均分的19个小镇进行聚类。根据树状聚类图（图4），将弱竞争力的小镇分为5大梯度。根据上述分类结果，计算每梯度小镇各维度得分平均值，并绘制雷达图。梯度小镇各维度平均分与30个小镇各维度平均分相比较，梯度小镇维度平均得分越高则表明该梯度小镇在相应维度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

第一梯度，成都市成佳镇。成佳镇产业发展（6.639分）和作用力维度（5.496分）具有较明显的竞争优势，但硬实力（4.881分）和软实力维度（1.686分）表现未达到30个小镇平均水平，综合竞争力得分为18.702。成佳镇围绕茶叶特色主导产业，挖掘茶旅文化，促进三产融合，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旅游观光；但该小镇发展劳动力、资本力和制度力得分较低，在30个农业特色小镇中分别排在22、22、20位，存在劳动力和资本力要素外流以及配套政策制定落后等问题。

第二梯度，达州市磐石镇、乐山市周坡镇和遂宁市拦江镇。这3个小镇在硬实力（7.799分）、软实力（3.788分）和产业发展维度（4.504分）具有相对自身较优的竞争力，但在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中并不具有绝对竞争力，而在作用力维度（2.363分）远低于30个小镇平均水平（4.614分）。该梯度小镇综合竞争力平均得分为18.454，其以良好的农业生产资源为本底，落实促进小镇发展的省市级政策，大力发展农业特色产业，取得了较为不错的产业效益；但在农业科技投入和提升农产品品质等方面工作力度不够，尚未得到重视，未能形成作用力竞争优势。

表2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指标权重Table 2 Weights of competitiveness indicators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 towns in Sichuan

第三梯度，广安市观塘镇、乐山市罗城镇、成都市朝阳湖镇和南充市黄渡镇。这4个小镇普遍在软实力维度（5.975分）具有较明显的优势，而硬实力（5.911分）、产业发展（2.597分）和作用力（3.557分）3个维度未达到平均水平，不具有竞争优势。该梯度的小镇综合竞争力得分平均值为18.040，其深入挖掘本土文化资源，举办文化活动，丰富城乡居民的文娱生活；政策的制定和落实工作做得相对到位，充分发挥了政策在小镇建设中的保障作用。但是该梯度的小镇在硬实力不具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特色产业选择上还存在同质化问题，4个小镇均以粮油和水果（柑橘）为主导产业，特色产业效益不明显，且尚未形成产加销一体化的畅通产业链，出产的农产品通过“三品一标”认证的较少，小镇的知名度不高，使得小镇的市场竞争力水平不高。

表3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四维竞争力和综合竞争力得分及排名Table 3 Scores and ranking of four-dimensional competitiveness and comprehensive competitiveness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towns in Sichuan

第四梯度，巴中市下八庙镇、成都市德源镇、宜宾市大窝镇和自贡市荣边镇。这4个小镇作用力维度（5.503分）竞争优势相对显著，硬实力之弓竞争力（7.534分）达到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发展的平均水平，但软实力（2.938分）和产业发展（1.501分）维度竞争力水平不佳。该梯度小镇综合竞争力得分平均值为17.477，其立足硬实力资源优势，紧抓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机遇，加强内在推力作用，提升农产品品质，推进小镇发展。与其他梯度小镇相比，该梯度小镇最大的问题在于特色主导产业效益平平、三产融合发展水平不高，使得产业难以发展，农业产业价值链难以提升。

图2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综合得分排序Figure 2 Ranking of competitiveness scores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 towns in Sichuan

图3 强竞争力小镇不同维度得分比较Figure 3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dimensions of highly competitive towns

图4 弱竞争力小镇聚类树状图Figure 4 Cluster tree of weakly competitive towns

表4 弱竞争力小镇梯度划分及各维度平均得分Table 4 Gradient division of weakly competitive towns and average scores in each dimension

第五梯度，眉山市文宫镇、宜宾市底蓬镇、南充市江陵镇、资阳市丹山镇、广元市五龙镇、成都市福洪镇和自贡市黄市镇。该梯度的小镇综合竞争力平均得分仅12.358，各维度得分平均值均与四川省30个农业特色小镇维度得分平均值相差甚远，完全不具有竞争优势。总体而言，7个小镇尚未挖掘特有的优势资源，未能准确找到特色产业并做大做强，供给侧发力不够，农产品缺乏竞争优势，宣传力度不够，小镇知名度不高，暂不能吸引大量游客前来观光，亦未能吸引农业企业入驻。

2.2.2.2 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综合分析

如表3和图2所示，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综合竞争力平均得分为19.970，63.3%的小镇综合竞争力低于平均水平，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水平整体偏低，各维度竞争力表现如下:

图5 第一、二梯度小镇不同维度得分比较Figure 5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dimensions of the first and second gradient towns

①对生态本底资源重视程度不同，小镇硬实力竞争力存在差异。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硬实力（弓）维度的平均得分为7.821，近半数（14个）的小镇达到了平均水平。从一级指标权重可以看出，资本力（0.111 3分）和环境资源力（0.107 3分）的差异造成了小镇竞争力不同。四川是我国农业大省，具有良好的农业生产资源，就所选小镇而言，大多数具备发展农业的自然条件，但因为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劳动力、资金等要素流出，以及为谋求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保护、生态绿化建设重视程度不一等原因，小镇最终呈现出了不一致的硬实力竞争力。

②农旅结合发展缺少配套政策支持，小镇软实力未能充分发挥优势。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软实力（弦）维度的平均得分为3.947，有12个小镇软实力竞争力水平高于平均值。从一级指标权重可以看出，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的文化力（0.122 2分）差异较大。个别小镇从深入挖掘农村农业文化着手，加强农业和旅游文化资源的融合，打造小镇特色产业，实现了差异化发展，获得了软实力竞争优势。但在制度力建设方面，根据调查情况，大多数小镇仅贯彻落实了省市级政策，只有少数小镇配套出台了地方政策，制度保障和引领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图6 第三、四、五梯度小镇不同维度得分比较Figure 6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dimensions of the third，fourth and fifth gradient towns

③特色产业同质化，高产业效益是小镇获得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核心竞争力（箭）维度的平均得分为3.588，高于产业发展平均效益的小镇占据40%。从一级指标权重可以看出，特色产业效益（0.185 2分）是造成小镇箭维度竞争力不同的主要原因。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大多以粮油为主导产业，在特色产业选择同质化的情况下，仅有部分小镇通过延伸特色产业的产业链，大力发展现代化农业，提升农业产出效益，获得核心竞争力。

④内在推力强度差异，拉开了小镇间竞争力差距。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作用力维度的平均得分为4.614，有11个小镇表现出了较大的竞争力。从一级指标权重可以看出，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在内在推力（0.2375分）方面的差异明显大于市场拉力（0.079 2分）。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11个小镇抓住了发展新机遇，加强供给侧改革，强化内在推力，加大农业科技投入，提高农产品竞争力，打造小镇品牌，由此迎合市场需求，带动市场需求的增长，充分发挥农业的多功能性，在市场竞争中形成了一定的竞争优势。

3 结论及建议

3.1 结论

①“弓弦箭+作用力”模型适用于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评价。从四川省的实证结果来看，农业特色小镇发展不仅需要硬实力之弓和软实力之弦作为基础和保障，更需要内在推力和市场拉力给予产业之箭以势能，各维度相互协调配合，才能将产业之箭射中农业特色小镇可持续发展的靶心，将农业特色小镇打造成为“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形态精而美、制度活而新”的综合发展平台，助力乡村振兴。因此，本文在城市竞争力“弓弦箭”模型的基础上，引入“作用力”维度，创新构建的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弓弦箭+作用力”模型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适用性。

②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呈现出较为明显的梯度差异。在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中，强竞争力小镇立足硬实力和软实力资源优势，从加强产业融合着手，实现差异化发展的同时，全面提升农业产业价值链，获得了较强的综合竞争力。竞争力较弱的19个小镇可以划分为5个梯度:第一梯度小镇产业发展效益较好，但硬实力和软实力维度竞争力水平较低；第二梯度小镇在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中并不具有绝对竞争力，尤其在作用力维度尚未形成竞争优势；第三梯度小镇仅软实力维度具有相对明显的竞争优势，其他维度表现平平；第四梯度小镇作用力和硬实力维度具有竞争优势，但产业发展效益和软实力维度有待改进；第五梯度小镇几乎不具备竞争优势。

③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竞争力整体偏低，各维度竞争优势差异较大。四川省30个农业特色小镇因劳动力、资金和生态等本底资源不同，在硬实力维度的竞争力水平差异显著；在软实力维度，个别小镇因深入挖掘文化资源而取得了竞争优势，但在制度力方面均未充分发挥制度的保障作用；在产业发展维度竞争力较强的小镇，其特色主导产业的效益较好，但绝大多数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以粮油和蔬菜水果为主导产业，极易出现趋同化发展问题；个别小镇抓住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机遇，强化内在推力，提升小镇综合竞争力，但是从市场表现来看，绝大多数小镇尚未形成足够独特的吸引力，吸引游客观光和企业入驻。

3.2 建议

①四川省强竞争力的农业特色小镇，要维持差异化发展的竞争优势，同时，提升薄弱维度的竞争力。其中，如资阳龙台镇发展水平的小镇要通过加强人才引进和人才队伍的培育，提高劳动力综合素质，提升硬实力维度竞争力。如德阳金山镇发展水平的小镇要积极拓展小镇多功能，实现差异化发展，加大小镇宣传力度，提升小镇知名度，形成品牌效应，进而增强小镇对游客和企业的吸引力，推动小镇全面发展。

②四川省弱竞争力的农业特色小镇，仍需深挖优势资源，寻找差异化发展的路径，形成特有的竞争优势。第一梯度成佳镇要加强配套政策的制定和落实，以政策引导人才、技术和资金等要素流入，增强小镇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提升小镇竞争力。第二梯度小镇在加强各维度建设的工作中，最关键的需要抓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机遇，加强内在推力，加大农业科技投入，加强“三品一标”认证工作，打造小镇特有品牌，提升小镇的市场竞争力。第三梯度小镇在特色产业选择上要深入挖掘当地硬实力资源优势，通过促进三产纵向或横向融合发展，扩大小镇产业的差异化。第四梯度小镇要加强挖掘文化资源，以制度为支撑，探索小镇产业的“特色”发展之路，全面提升产业发展效益。第五梯度小镇提升综合竞争力任重道远，立足当地优势资源是基础，发展特色产业是核心，完善制度是保障，拓展功能是市场需要，以此寻找农业特色小镇发展新特色的突破口，探索小镇发展的“特色”之路，形成农业小镇独特的竞争优势。

③从整体上而言，四川省农业特色小镇的发展重点在于:一是要以硬实力资源为基础，培育和发展农业特色产业，要深入挖掘文化软实力资源，打造“农业+”特色产业链，全面提升农业产业效益，建设实现小镇产业特而强；二是要加强土地流转、农村金融支持、人才引进、招商引资和社会保障等制度的制定和落实，保障小镇硬实力和软实力优势的充分发挥，要坚持政府引导、民企引领、创业者为主体的运作方式，建设实现小镇制度新而活；三是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打造小镇知名品牌，加强内在推力与市场拉力的共同作用，促进三产融合发展，拓展小镇优质农产品供给、休闲旅游、生态观光、生活宜居等多功能，建设实现小镇功能聚而和和形态“优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