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人才培养的学科基础与实践体系
2021-01-15林铁
林 铁
(湖南财政经济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新媒体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作为一个应运而生的新兴专业,如何以全新的专业定位、教学方式、师资组合、平台构建来打造区别于传统的人才培养模式,成为当下讨论的热点问题。然而,许多研究者的提问方式,是将网络与新媒体作为新闻学一个分支,来探求互联网语境下传统新闻教育的转型之路;又或是基于互联网行业和产业的需求,来反向设定网络与新媒体的专业内涵和课程体系。问题在于,前者以单一的新闻传播学学科的视野,定位于网络新闻学,限定了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边界;后者又疲于对接变幻无常的技术市场,导致网络与新媒体专业课程的碎片化拼贴,二者均无法为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构建出清晰明朗的发展路径,形成自身的办学特色。
对于财经院校来说,问题的复杂性还在于,与综合性大学全学科多门类发展的办学思路不同,国内大多数财经院校定位于专门性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以财经作为垂直专业门类培养财经特色人才来获得社会的广泛认同。这注定了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既脱离不了“泛财经”色彩,也无法绕开其匹配市场需求的应用型定位。由此,如何处理学科、专业、市场与人才培养模式的关系,成为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办学的根本性问题。
一、危机与突变: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办学历程
2018年,全国28所高校获得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招生资格,在教育部学科专业目录里,网络与新媒体隶属于新闻传播类本科专业。与有着百年历史的中国新闻教育相比,网络与新媒体无疑是新闻传播家族中的新生儿。据统计,国内超过四分之一的高校开展了新闻传播教育,共有超过1100个新闻传播类本科专业,分布在 650所学校;近100所学校设有新闻传播学硕士点,超过20所院校设有一级博士点,拥有约20万名在校大学生和不少于5000 名新闻传播教育专任教师。悠久的历史底蕴和深厚的学科基础为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办学提供了强大的支撑。而这当中,财经院校的新闻教育起步略迟,始于1990年代,最先由中央财经大学等5所财经院校发起,开设了财经新闻专业[1]。经过20年的发展,目前近50所财经院校参与了新闻传播类专业人才的培养,其中22所直接开设了网络与新媒体专业。
纵观网络与新媒体及其所属的新闻传播学类专业的办学情况,可以发现诸多复杂而矛盾交织的特点,这些特点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今天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人才的培养模式。
首先,财经院校的新闻传播学类专业极少归靠于独立的新闻学院。除南京财经大学(新闻学院)、吉林财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云南财经大学(传媒学院)、湖北经济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新疆财经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等少数几所财经院校之外,绝大多数财经院校并不以新闻传播类专业作为独立建制成立二级学院,而更多地依托于汉语言文学、历史学、艺术学、法学等经典文科专业并列组合成教学单位,搭建诸如文化与传媒学院(如中央财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如山东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如东北财经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如北京工商大学)等复合型二级学院。近年来,财经院校的这些复合型二级学院又凸显了新闻传播类专业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并置办学的倾向,比如兰州财经大学、湖南财政经济学院、广东金融学院等。
换言之,同一个二级学院在开设新闻学、传播学、广告学、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之外,又开设了不归属同一个一级学科门类的专业,这一现象在财经院校比比皆是。同时,从专业方向和特色来看,经济新闻学成为大多数财经院校新闻传播类专业办学的重点方向,另外法制新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财经舆情(东北财经大学)、国际传播(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跨文化传播(新疆财经大学)也各有侧重。这一方面说明,财经院校新闻传播类专业具备了复合型人才培养,特别是与经济学、管理类专业相交融的复合型人才培养的基础,这为新时代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多元发展提供了极为便利的优势条件;而另一方面也说明,大多数财经院校新闻传播教育相对缺少独立健全、强势深厚的教学与科研资源,使得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办学缺乏纵深发展的动力。
其次,新闻行业蓬勃的发展态势与传统新闻教育相对迟缓的转型之间,已形成了巨大的戏剧性落差,且呈愈演愈烈之势。资深新闻教育从业者和研究者都在讨论传统新闻教育在互联网语境下面临的困境、挑战和可能的出路。一方面,面对互联网新闻业态的大洗牌,传媒人才培养供给侧与产业需求侧矛盾突出,新闻传播教育反应迟缓,变革意识不强,“无法从整体上对接新闻传媒行业转型,大部分新闻传播教育部门还停留在标准化的固有轨道上前行”[2];另一方面,新闻教育急需从新闻记者职业人才培养的新闻学思路中跳脱出来,走向公共信息传播人才培养的传播学路径。未来的新闻传播教育培养的技能“不能只具备信息采集与传播能力,还需延伸和强化其公共传播与对话能力。”[3]
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社会对经济信息的需求,对既了解市场规律、洞悉国内外经济形势,又具备新闻传播专业素养的人才的需求不是减弱,而是增强了。新闻传播领域的技术革新和传媒产业的蜕变,带给新闻教育的不是颠覆性的重压,而恰恰是无限机遇。传统新闻业的式微不可避免,而未来新闻业正在蓄势待发,由纸媒转向网络和移动端,由原创和定制兼顾集成、互动和社交分发,最为重要的是“彻底的创新改革,与应用、商务、服务、社交紧密结合,既生产内容产品,也着力服务产品,倾力构建与新的媒介应用深度融合的新型媒体。”[4]这对传媒人才特别是经贸、股市、投资等领域相关的传媒人才的定位提出了新要求,但都无损于新闻教育本身的合法化存在。从某种意义而言,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诞生,本身就是传统新闻教育变革的一个解决方案。
最后,财经院校的新闻传播学类专业人才的定位,受制于财经院校的学校专业性与应用型的定位。与传统综合性本科院校相比,财经院校更强调“技术技能+知识复合”的人才定位。就新闻教育而言,在课程体系上,财经院校新闻传播类的专业设计常常沦为简单的“财经专业课+新闻专业课”组合。同时,又更强调对接市场的技术技能体系,在知识传授上,以应用性覆盖研究性,以实践性抵换理论性,以市场逻辑优先学术逻辑。表面上切合财经院校的办学实际,但深层上,这一办学思路误解了应用型人才的内涵。所谓应用型人才并非去理论化、去知识化,而恰恰是基于一定的理论和模式引导,“承担非学术研究性任务,其目标是将抽象化逻辑化的符号转化成产品构型或者操作构思,将知识理论应用于现实问题。”[5]
应用型人才的定位不是取消知识,而是侧重于技术知识。只不过,与学术型人才重在科学理论研究相比,前者更在意技术应用,更在意与行业、职业的匹配度。但与技能型人才相比,应用型人才又强调理论对实践的指导,强调技术知识体系的完整,同时强调应用科学研究的素养与能力。在此意义上,财经院校新闻传播类专业教育应走向“理论+实践”的“研究型传媒职业教育”[6]。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人才定位,依然要立足于相关联的学科知识体系内部,不摒弃基本的文化价值、知识范式、话语系统和表达规律,同时保持与时代同行的节奏,不脱离行业发展的实际,闭门于理论推演,而极力吸纳财经专业知识的应用本色,“学”与“术”相辅相成,以此来构建自身的专业内涵。
二、学科引领: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交叉培养模式
一般而言,人才培养模式是指基于“具体的教育理论和教育思想导向,为实现一定的培养目标和方向,而运用实施的培养过程中的具体标准、运行方式和构造样式”。[7]什么样的理念(目标)导向什么样的内容、方法和评价标准。而构建学科一般源于三个面向:“制度架构、人才培养与教学,以及知识创造”[8]。由此,人才培养模式的凝练本质上与学科密不可分。而以培养人才观之,新闻学的学科边界,立足于传媒职业人才的培养,而传播学则倾向于社会科学研究能力训练以及传播活动对于社会的影响。在新闻传播类专业家族内,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学科边界一开始就模糊不清。
一方面,综合性大学原本设有新闻传播学学科传统优势的学院,并不热衷于开办网络与新媒体专业,而是从新闻学、传播学专业中延伸出网络新闻、媒介融合、新媒体艺术、互动传播等专业方向,在社交网络、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业态语境下积极谋求新闻传播的教育转型,坚持以“内容为王”,专注新闻生产的职业目标,固守新闻学、传播学的传统定位,对网络与新媒体带来的专业交叉融合保持格外谨慎。
另一方面,基于学科体系的人才培养模式不能有效弥合新闻教育内在的分裂。以财经院校为例,课程设计“财经”和“新闻”两张皮式的黏合,并不能达成学科的深度融合;学科内容的固化无法适应快速发展的时代变革和复杂的媒体实践;对学生来说,与学科体系的理论自洽相比,市场、行业、职业的切实需要更能激发学习动力。因此有人主张,有必要关注社会需求的变化,而“实现从学科培养模式到社会需要模式的转型”。[9]不得不说,这些主张都透析了传统新闻教育的诸种弊端,对财经高校人才培养的改革与创新有一定警醒作用。但无法掩饰的常识在于,没有学科知识价值的顶层设计,便不会有知识、能力和素养结构的构建与实现。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短短几年间发展迅猛依然得不到学界与业界的认可,原因大抵与传统学科的知识偏见和行业与高校关系存在偏差有极大关系。
我们今天探讨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人才培养,必须强调“专业建在学科上”的认知前提,而更深处,也要反思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人才培养所依托的学科内涵。因为,将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单方面依托于新闻传播学,无论侧向新闻学还是传播学,显然都是无法适应社会需要的。基于此,我们认为:
其一,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绝不仅仅是培养互联网语境下职业化的经济新闻工作者,而是面向广阔的财经传播服务领域。因为,互联网对传媒行业的冲击,首先在于去职业化。新兴的财经新媒体,并不简单地限定于经济领域相关信息的报道,不单单聚力于内容的生产和分发,而更多地走向泛财经服务。越来越多的财经媒体通过联合内容提供方、大数据服务商、平台服务商、营销服务商、终端用户平台,一起构建智慧媒体新生态。财经媒体的运营模式越来越趋向于社区化:“精准会员的社区在线、内容生产与分发聚合平台、基于金融客户的关系管理与交易平台、基于财经用户的大众服务平台。”[10]基于此,这就要求,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位超越于传统的新闻快速采写,而走向全面的社会调查、数据分析、视觉表达、社会沟通等综合能力的培养。不仅仅将互联网视为广播、电视、报纸之外的财经传媒介质,而应当视为财经信息与服务赖以延展的生态语境,从网络新闻学路径转向互联网传播大视野。
其二,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应从网络营销或者电子商务等课程配置走向更广阔的网络经济学的学科性定位。互联网时代媒体从内容生产走向更广阔的整合营销是不可逆转的趋势,然而,仅仅是基于内容营销的需要,而在新闻传播相关课程之外加入网络营销、电子商务方面的课程,那必然忽略了网络与新媒体专业自身的经济学学科基因。我们不得不承认,今天蓬勃发展的互联网经济,是农业、工业经济之后,“以信息与互联网为主体产业、以信息数据与知识为主要资源的经济形态,以计算机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为基础、以各种互联网平台所开展的经济活动及其由此构造的各种经济关系的总和。”[11]这也就意味着,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不能简单地拼贴“新闻学+经济学”的课程套餐,而必须实质性介入网络经济学的学科语境,面对信息经济、创意经济、体验经济、社群经济、互动经济、平台经济、算法经济等互联网语境下新兴的经济业态,展开科学研究,为互联网传播与运营注入经济学思维,为经济学注入互联网思维。
其三,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应从传媒行业的单一视域中走出来,看到背后更为广阔的文化产业背景。互联网内容充满数字化、虚拟化、在线化的特点,H5、动漫、AR、VR 、3D打印、人工智能等诉诸于情景体验和场景消费的新媒体产品已经成为媒体服务商们的主体业务。而掌上文化消费与互联网金融的融合又促进了订制服务、互动体验等文化消费方式的创新。很多新媒体企业比如腾讯、百度、字节跳动(抖音)、阿里巴巴等从事互联网服务的企业由单纯的网络技术平台制造商、服务商和运营商转向文化产业领域,短视频、微电影、新媒体广告、小程序、手机游戏、网络直播等内容产业层出不穷。基于此,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从内容层面,要把握数字媒体技术与艺术融合的重要性,也要从管理学的层面,培养熟悉互联网文化产业和企业运行规律,具备文化产业项目管理与规划、新媒体创意产品设计与开发或品牌营销等能力的应用型专业人才。
由此,在新闻传播学学科的认知前提下,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学科归属还应纳入财经传播、计算机信息科学、互联网经济学、文化产业管理乃至新媒体艺术学等交叉支撑的学科力量,这实际上有利于推动互联网语境下传统财经院校新闻传播学学科建设的转型。财经院校既有的经济学、金融学、管理学乃至计算机科学的优势,如何与新闻传播学形成交叉互补的势能,这是新闻学、传播学传统专业不易完成的,却是新兴专业网络与新媒体的必修课。这既丰富了互联网语境下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内涵,也符合新媒体行业的复杂现实。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人才培养要在学科引领的路径中,突出交叉培养的全新模式。同时,强调学科引领,不是以封闭的知识体系来限定网络与新媒体的学科边界,而是在本质上强调科教融合的重要作用,以科学研发和面向市场的开放姿态,保持学科知识的迭代更新,从既有的知识训练转向互联网新产品试验,从跟随市场做经验研究,到引领市场,对未来做出理论预判,最终使网络与新媒体焕发创新性活力。
三、行业协同: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技术实践体系
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诞生是媒介技术发展的结果,是基于互联网技术对新闻传播行业乃至全球社会剧烈冲击的结果,此专业的设置,是对2011年教育部招生目录中“新媒体与信息网络”专业的优化。从新媒体与信息网络转向网络与新媒体,固然更凸显了其新闻传播学科属性,而无法隐藏的是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内核。换言之,网络与新媒体区别于传统新闻学、传播学专业的特质正在于它的技术诉求。因此,强调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学科引领,绝不能放弃技术技能的市场需求。
新闻教育界一个始终不能回避的问题就是:“新闻教育界用什么与业界对话?”很多资深研究者对此洞若观火,在新闻专业性的问题上,那种强调高于实践、技能形而上的观念认知显然是有误区的。新闻专业性“无法远离技能和实践,它成为独立职业的前提条件,正是专业的技能实践。实务是前提,前提没有了,又何谈新闻观念?”[12]这一点,对于国内新闻教育界只做理论研究,疏于市场认知和技术实践的普遍现状,是一针见血的警示。
强调市场技术技能的需求,就是要求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将科教融合与产教融合兼而顾之。这一点国内外一流新闻传媒院校做出了卓有成效的示范。为弥合学界与业界的不对称关系,早在2012年美国新闻业赞助基金会就以公开信的形式倡导新闻传播学院进行改革,意在推行“医院式教学模式”。概言之,就是办传媒教育要像办附属医院那样,不仅直接负责医生培养,还能给医患直接治病,进行医学研究。这就要求美国的新闻学院突出“做中学”的实验模式:直接为社区提供新闻信息服务;引入数字课程,开展数字与媒介素养教育;实验室与企业合作直接研发面向市场的应用软件等[13]。
在此引导下,哥伦比亚大学的新闻学院就与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联合培养计算机科学与新闻学双学位人才。俄亥俄州立大学新媒体与传播技术专业课程就将《传播技术导论》《人机交互原理》《技术的社会影响》等组成核心课程模块,将《视觉传播设计》《非专业设计理念》《非专业可视化设计》《非专业排版设计》《非专业网页设计》《信息设计》等课程作为专业课程模块;雪城大学纽豪斯公共传播学院则设置《网页新闻与创新》《编程基础》《编程的数据处理》《计算与编程探索》等课程,极力凸显技术能力在新媒体人才培养中的重要性。
由此,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技术技能体系,横向来看,超越了传统新闻学“采、写、编、评、摄、播、策”的导向,走向融媒体报道体系;并容纳互联网营销、品牌策划、项目创意、广告设计等彰显财经院校特色的技能训练。同时,更应在行业协同的助力下,强化互联网信息技术、设计技术和数字软件使用技术的学习应用。国内的高校,如华中科技大学、武汉大学就凸显了新闻传播的人文社科与电子信息、网络工程等工科交叉的“实务+技术”的教学模式。中国人民大学也强调计算机技术与理论在新媒体人才培养中的比重。纵向来看,是升级校内实验室与校外企业展开产学研协作的层次,以研促学,以产促研,面向市场,研发新技术产品,提高实验教学的力度与深度。这一点,对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来说也是值得借鉴的。
那么,构建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技术技能体系又有怎样的特点?在数字化和智能化背景下,以行业协同作为牵引力,网络与新媒体专业需借助计算信息技术特别是财经大数据的研究和运用,研发新的传媒内容和金融新媒体产品。首先是云计算与财经大数据分析。借助财经大数据,包括财经信息数据、金融运营数据、用户消费数据的挖掘、采集和整理,从海量的信息中提取发掘价值线索,通过算法的自动化报道,快速生成个性化的财经新闻,包括数据新闻和数据可视化新闻;另一方面,借助人工智能技术的引领,研究财经算法新闻的运营规律。基于用户画像和兴趣标签的智能化推送,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向潜在的目标客户推荐合适的财经新闻,减少干扰,降低用户获取信息的时间成本。人工智能在财经传播中的重要性,显现在算法运用里,除了强化财经信息传播的效率,还可以基于记录用户在线浏览行为,过往借贷征信记录,为用户提供金融服务,推荐金融产品,满足个性化需求,在瞬息万变的金融市场,对用户的选择做出科学理性的建议。
立足于人工智能和财经大数据的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对个性化推荐、机器人写稿、VR/AR技术的沉浸报道的项目研究与技术实践,可以与各大媒体和机构的财经版块,建立合作机制,打造泛财经新媒体跨平台生活圈。跨平台智能匹配用户的各种需求,升级用户体验。这必然促使财经院校将编程、算法、数据挖掘、互动设计等相关课程纳入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培养方案,以培养学生提升识别数据来源的能力、评估数据主次真伪的能力,以及抓取大数据有效信息能力;同时培养学生嵌入交互性图表,应用于网页或移动终端可视化传播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技术技能体系,无法挣脱世界观、价值观对技术的规训作用。无论是机器人自动化写作、还是基于算法的内容分发,从理论上而言,都是程式化、模式化行为。算法设计者的社会文化偏向、政治信仰、个人偏见、竞争因素等都可能引向有偏见的误导性结论。数据在公平公正上可能出现的差错和信息茧房的产生,都会影响到财经大数据传播的结果。这一点要求财经院校的人才培养技术技能体系中的价值维度不可缺席。
加强行业协同的关键,一方面在于互联网与新媒体的相关行业能提前介入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课程设置、师资构建、教学内容和实验室平台建设等,把行业力量导入,把校内师资引出,内引外育,打造既有行业睿智又有学术水平的“双师型”教学队伍;另一方面,深化实践教学体系,在实践课程、实习实训、实验科目、毕业项目设计、学科竞赛上夯实能力体系质量评价标准,直接对接行业标准,突出“创造、创新、创业”的价值引导。
四、结语
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人才培养为传统新闻教育供给侧改革出示了新的方案。作为一个不同于新闻学、传播学的新专业,它必须融合新的学科知识体系,凸显新的技术技能体系。财经院校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在坚持新闻传播学科的定位前提下,积极纳入经济学、管理学和计算机信息科学的学科基因,切入市场,以市场需求为培养目标,同时反哺市场,引领市场。不在学科内涵边界上画地为牢,同时保持技术迭代的开放性与敏感性,必将使这一新兴专业迸发出不竭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