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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局时代下《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的哲学内涵与时代价值

2021-01-14盛雪仪

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21年10期
关键词:唯心主义科学主义唯物主义

盛雪仪

(同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当今时代的世界和中国都处于大发展大变革时期,经济全球化继续深入,科技革命迅猛发展,各种思想文化交流碰撞。与此同时,国际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经济全球化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资本全球化,以及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通过各种手段在全球的广泛传播,许多质疑马克思主义的声音开始苏醒。新一轮工业大革命下,互联网、人工智能影响渗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引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冠疫情席卷全球更是强势冲击着各国人民原有的生活秩序,给整个世界格局的变革带来了巨大的影响。面对这些剧烈的时代变化,许多人开始抗拒、悲观,甚至希望回到经济全球化之前那种安静平稳的“独立”社会。于是,逆全球化思潮以更加猛烈的姿态袭来,悲观主义、神秘主义等思潮重新兴起,霸凌主义、种族主义、反智主义等思潮更激进地扩大着阵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乱。在这样一种新的世界格局下,如何摆正思想指标,坚定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和方向?这就需要我们重新回到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中去探寻并发扬其时代价值。《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以下简称《唯批》)作为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绝不可忽视的一环,必然会在当今时代展现出其巨大的理论光辉和时代价值。

一、列宁在《唯批》中对辩证唯物主义物质观的捍卫

由马赫和阿芬那留斯创始的,从纯粹的认识论出发,否认物质的客观实在性,并以“我”的感觉和经验为世界中心,“超脱于”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之上的经验批判主义(又称马赫主义)诞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一国际形势风云变幻、自然科学日新月异的时代,并于马克思恩格斯逝世后在国际上迅速流行开来。俄国的社会民主党内部在马赫主义的侵袭下也出现了严重的思想偏离,以波格丹诺夫为代表的一些人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盲目鼓吹经验批判主义,严重冲击了马克思主义在党内的正统地位。于是,列宁以“一个普通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身份坚决捍卫马克思主义,通过《唯批》对经验批判主义进行了全面反击。

(一)批判“物是感觉的复合”,坚持“物质第一性”的唯物主义路线

马赫主义者将“感觉”和“经验”作为自己哲学的基本范畴,坚决否认在人的经验之外有客观实在的存在。他们认为构成世界的要素应该是一种直观经验,即人听到的、看到的和触及到的种种感觉。而在谈到这些感觉的来源问题时,马赫主义者则坚称“感觉”不是来源于物体,它的源泉就是“感觉”本身。“世界的真正要素不是物(物体),而是颜色、声音、压力、空间、时间(即我们通常称为感觉的那些东西)。”[1]26因此,科学的研究对象自然也就应该是这些感觉以及它们之间的种种联系,而所谓的“物”或“物质”则是“具有相对稳定性的感觉复合的思想符号。”[1]26于是,物质与感觉的关系在马赫主义者那里被彻底颠倒了:不是物质引起感觉,而是感觉构成物质。列宁戳穿了马赫主义“感觉第一性”的唯心实质,揭示了马赫主义与贝克莱主义的同根同源性。贝克莱在其1710年的著作《人类知识原理》一书中写道:“嗅觉使我闻到气味,味觉使我尝到滋味,听觉使我听到声音……人们观察到各种不同的观念彼此结合在一起,于是就用一个名称来标志它们,认为它们是某一个物。”[1]10在贝克莱这里“物是观念的集合”,而他所说的不同的“观念”其实就是“硬、软、热、冷、颜色、滋味、气味”[1]10等种种感觉,因此我们也可以将“物是观念的集合”理解为“物是感觉的复合”。显然,这在18世纪就已经提出的东西被20世纪的马赫主义者们又拿出来翻炒一遍,在简单重复着贝克莱主观唯心主义的同时还可笑地标榜自己是“最新的实证论”和“最新的自然科学”。

为了给“经验”“感觉”穿上客观的外衣,马赫和阿芬那留斯又提出了极具迷惑性的“世界要素说”和“原则同格说”,而这两种看似不同的说法实际上也都是“感觉第一性”的同义表达。马赫宣称构成世界的“要素”是颜色、声音、味道、形状等等,一切存在着的东西都是由这些要素或要素的组合所构成的,“要素”本身则是一种客观的、超脱传统哲学心物对立的东西。这样一来,马赫主义者似乎创立了一种既非唯物又非唯心的“中立哲学”。列宁指出了“世界要素说”的混乱逻辑和唯心本质:马赫主义者一方面坚称“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感觉”,把感觉等同于要素,奉行纯粹的唯心主义和唯我论观点,另一方面又认为“要素分为物理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后者依赖于人的神经并且依赖于整个人的机体,而前者不依赖于它们,”[1]40承认物质是不依赖于人和人的意识的客观存在。这种自相矛盾的混乱逻辑企图掩盖自己的唯心主义实质,消灭哲学基本派别的对立,但还是不自觉地转到了唯物主义观点上来。同样,“原则同格说”的实质也是打着“中立哲学”的幌子贩卖唯心主义。阿芬那留斯说,“我们的自我和环境是不可分割的同格(即相互关联的意思)。”[1]54阿芬那留斯在这里承认外部环境的存在,看似是承认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但他一边强调环境的产生来源于“自我”的力量,肯定了“意识第一性”,一边又强调这二者的同格关系中没有谁先谁后之分,显然,这和马赫一样是企图抹灭哲学的基本问题,一边抵制唯物主义一边偷运唯物主义的做法。

除了以上两种论点,马赫主义者还提出了“经验符号论”“思维经济原则”“费力最小原则”“嵌入说”“普遍代换说”等观点,列宁对这些所谓的“新”术语嗤之以鼻,认为它们不过是马赫主义者偷运唯物主义,贩卖唯心主义的“客观外衣”。这些人费尽心思创造的新观点、新理论最多不过是他们的无知、盲目且自大的表现,而这些看似不同的立场最终走向的都是最纯粹的唯我论:“整个世界只不过是我的表象而已。”[1]26

(二)批判马赫主义的“中立哲学”,阐明了两条对立的认识路线

在揭开马赫主义者伪装的面具下隐藏着的唯心主义实质后,列宁从哲学的基本问题出发,提出了科学的物质定义,引出了哲学上存在的两条对立的认识路线。关于物质或有形实体的学说是一切唯物主义者建立世界观的基本观点,也是唯物主义本体论和认识论的理论基石,要想彻底扳倒唯物主义首先就要攻击其物质观,攻击物质实体的存在。因此,唯心主义者在物质观上大做文章,提出了各种否认物质的客观存在,否认世界的物质统一性等唯心主义观点,马赫主义亦是如此。自然科学尤其是物理学领域的新发现推翻了一系列物理学的旧原理,“质量消失了,力学的基础毁坏了,牛顿的原理即作用和反作用相等的原理被推翻了等等”,[1]252-253使人们确信“现代物理学的危机”已经来临,开始怀疑一切。此时,旧唯物主义的物质学说已经站不住脚了。马赫主义者就抓住这一机会用“感觉”“要素”“符号”“能量”等概念取代唯物主义的物质概念,宣称“物质消失了”。列宁深刻剖析了这场危机的实质:“旧定律和基本原理被推翻,意识之外的客观实在被抛弃,唯物主义被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代替了。”[1]258为了捍卫唯物主义,对马赫主义的企图做出有力的反击,列宁在《唯批》中多次阐述了马克思恩格斯意义上的物质理论,并对物质概念做了新的概括:“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的,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1]120这一定义坚持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强调了客观实在性是物质的根本特性,既克服了以往旧唯物主义把哲学意义上的物质等同于具体物质形态的理论缺陷,又抓住了哲学上两条认识路线对立的根本所在,彻底贯彻了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唯物主义基本立场。

列宁在《唯批》中写道:“我们现在不是谈唯物主义的这种说法或那种说法,而是谈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哲学上两条基本路线的区别。从物到感觉和思想,还是从思想和感觉到物?”[2]37马赫主义者坚持“物是感觉的复合”“物理界是感性知觉群”“物质是意识的符号”等观点,不管这些理论看起来多么客观,都是以“感觉第一性”为出发点,将感觉规定为唯一的、终极的本原性存在,而物质则沦为一种依附的、抽象的、不可认识的甚至是不存在的东西。显然,“恩格斯主张第一条路线,即唯物主义的路线,马赫主张第二条路线,即唯心主义路线。”[2]37列宁承认“感觉是我们知识的源泉”是认识论的基本前提,马赫主义者在这一点上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们从这一前提出发得出的是“一切知识来源于经验和感觉”的主观唯心主义结论,这不仅和马克思恩格斯的“物质第一性”的唯物主义相对立,而且也完全曲解了认识论的第二个重要前提,即是否承认我们的感觉是对不依赖于我们而存在的客观实在的反映,也就是说客观实在是否为我们感觉的源泉。在“人的感觉从何处来”这一根本问题上,马赫主义者表现出来的要么是一通自相矛盾的混乱逻辑,要么就是极力排斥和回避。通过对马赫主义以及一切唯心主义的批判,列宁在哲学的基本问题上彻底坚持了“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基本立场,有力地捍卫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正统地位。

二、列宁在《唯批》中对辩证唯物主义真理观的阐释

从真理的形式来看,真理是一种对外在客观世界的认识和反映,是通过感觉、推理、判断等一系列主观形式表达出来的。作为一种认识的结果,真理的主观形式同样也为一切认识所共有。马赫主义者抓住真理与一切主观认识的共同特点就企图彻底否定真理的客观性。列宁对此进行了反击,在揭示并批判马赫主义者主观唯心主义真理观的基础上,从真理的客观性、辩证性和实践性三个方面阐明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真理观。

(一)真理问题上的客观性和辩证法

俄国马赫主义者波格丹诺夫把真理规定为“思想形式”“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集体经验”,同时强调他只承认“仅仅在某一时代范围内的客观真理”[1]113。在波格丹诺夫那里,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具有绝对客观性的真理,也不存在什么永恒真理,因为所谓的“永恒真理”就是“绝对客观的真理”。显然,波格丹诺夫对真理的阐释是自相矛盾的。如果真理仅仅是一种“思想形式”或“集体经验”,那么不论是从形式来看还是从内容来看,真理都必须依赖于主体而存在,受主体的影响,这与马克思意义上那种“不依赖于主体、不依赖于人、不依赖于人类”[1]113的客观真理恰恰相反。什么是真理?马克思主义认为“真理是标志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哲学范畴,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3]75尽管形式上是主观的,但真理之所以能成为真理,其内容一定是对客体客观正确的反映,这也是真理客观性的具体体现。在波格丹诺夫那里,绝对真理就是绝对客观的真理,就是无所不包、终极完满的永恒真理,而历史条件的制约性表明“一切知识都是相对的”,客观真理仅在某一时代范围内存在,因此他承认相对真理但根本否定绝对真理,并指责“恩格斯的错误就在于不坚决果断,就在于透过他的全部讥讽言论,流露出他对某些尽管是可怜的‘永恒真理’的承认。”[1]122显然,相对主义者波格丹诺夫完全不懂得真理问题上的辩证法。

辩证唯物主义从不孤立地考虑绝对真理或相对真理,而是结合人的思维特性和世界的运动发展阐释二者的相互关系:“人的思维是至上的,同样又是不至上的,它的认识能力是无限的,同样又是有限的。按它的本性、使命、可能和历史的终极目的来说,是至上的和无限的;按它的个别实现和某一时候的现实来说,又是不至上的和有限的。”[1]125世间万物处于不断地运动发展过程中,人类的认识也在不断运动发展着,因此,生活在一定历史阶段的人们由于受到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只能是有限的、相对正确的反映,但就人类认识世界的能力而言它又是无限的和至上的,这种“思维的至上性是在一系列非常不至上的思维着的人们中实现的。”[1]125显然,相对真理和绝对真理是密切联系着的:“绝对真理是由发展中的相对真理的总和构成的,相对真理是不依赖于人类而存在的客体的相对正确的反映,这些反映日趋正确,一个科学真理尽管有相对性,其中都含有绝对真理的成份。”[1]309这里的“总和”不是像数学公式那样将无数相对真理简单叠加,而应该理解为主体对客体的反映在绝对与相对的矛盾运动中不断趋向正确,呈现出螺旋式上升的辩证过程。如果像波格丹诺夫那样将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看成相互分离的东西,就不可避免地会陷入信仰主义和不可知论的泥潭;而如果将二者完全等同起来,则会阻碍人类认识的进一步发展,科学变成僵死的教条。

(二)真理问题上的实践标准

真理是主观对客观的正确反映,那么如何衡量这种“反映”是否正确?这就涉及到检验真理的标准问题。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写道:“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4]503-504恩格斯也明确指出:“对康德和休谟的不可知论以及其他哲学怪论的最有力的驳斥就是实践。”[1]129而马赫主义者们不理解实践的本质,也不理解实践与认识的关系,认为用以区分真理和谬误的实践标准既不在科学领域也不在认识领域,“只有成功才能把认识和谬误区别开来。”[1]131因为实践和认识根本就是毫不相关的两回事,不存在谁源于谁、谁决定谁的问题,二者应当被同等看待。于是,在这种生造的“教授唯心主义”中,不管是多么离谱的错觉和多么荒唐的梦都成为事实,实践没有理由去贬斥、否定它。列宁揭露了这些可笑荒谬的观点背后的唯我论实质,指出人类实践的“成功”意味着我们遵循了客观世界的客观规律,表明我们在实践中所获得的认识同我们所反映的客观对象的客观本性相符合,“成功”与否也只能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列宁指出:“生活、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1]134肯定了实践标准对于检验真理的确定性和唯一性,但同时强调了“实践标准实质上绝不能完全地证实或驳倒人类的任何表象。”[1]135因为任何实践都会由于受到各种主客观条件和时代条件的限制,只能形成对客观事物近似的、相对正确的反映,指出了实践标准的不确定性,“这个标准是这样的‘不确定’,以便不让人的知识变成‘绝对’,同时它又是这样的确定,以便同唯心主义和不知论的一切变种进行无情的斗争。”[3]85在实践标准问题上,列宁也坚持了马克思主义一贯的辩证法思想。

三、大变局时代下《唯批》的时代价值

《唯批》的诞生对列宁的思想发展乃至整个马克思主义的发展都是不可或缺的。今天,我们重读《唯批》不是为了简单重复列宁在20世纪对一切唯心主义、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的批判,而是立足于当今时代去挖掘并发扬它的时代价值,既促进《唯批》的时代发展,又为我们现阶段乃至以后的发展提供坚强的理论指导和思想力量。

(一)坚定理论自信,打赢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

20世纪初的马赫主义借着“最新哲学”“中立哲学”的口号贩卖唯心主义,攻击马克思主义。今天,各种反动思潮同样打着“理论创新”的幌子以一种更隐蔽但更具有破坏性的方式侵蚀我国意识形态领域,攻击马克思主义的领导地位。列宁在《唯批》中对一切披着马克思主义外衣的反动思潮的敏锐鉴别和毁灭式反击为我们展示了打赢意识形态斗争的成功先例。马赫主义的侵入不仅造成了社会民主党内部思想上的混乱,更重要的是这种思想混乱的反作用已经对党内的政治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干扰,严重威胁了革命的前途命运。于是,为了清除社会民主党内部的思想毒瘤,挽救革命,列宁将焦点放在了哲学的党性问题上。列宁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哲学上自始至终都是有党性的,他们善于发现一切‘最新’流派背弃唯物主义以及纵容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倾向。”[1]340“哲学上的党派斗争,这种斗争归根到底表现着现代社会中敌对阶级的倾向和思想体系。”[5]375列宁在这里揭示了哲学的阶级性和哲学在党性问题上的本质,肯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重要指导作用。对哲学党性问题的重视表明,列宁不仅注重马克思主义科学的理论内涵,也懂得将纯粹的理论变成强大的思想武器并运用到实际的革命运动中去,发挥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中的强大指导作用,这是列宁为布尔什维克党做出的贡献,为马克思主义做出的贡献,更是为我国在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党的领导上提供的重要理论启示。

意识形态代表着一个阶级的思想体系和意识形式,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更是决定着整个国家的指导思想和大政方针,马克思主义作为一门具有鲜明阶级性、革命性、政治性的科学,代表的是整个无产阶级的诉求,指引的是整个无产阶级的未来。西方资本主义奉行利己主义、霸凌主义、排外主义等立场打压他国,极力阻碍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中国作为一个正在崛起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国家,更是被西方大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进行各种打压。可以说,自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制度以来,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我国的指导思想和社会制度的攻击。随着全球化的深度发展,各种社会思潮在国际上广泛传播,再加上个别居心叵测的大国为一些反动思潮煽风点火,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始终充斥着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斗争:始终奉行本民族利益至上的民族主义、种族主义和排外主义;在追求利益最大化基础上的极端主义、民粹主义和霸凌主义;打着“民主”旗号企图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民主社会主义;崇尚极端的个人自由和个人利益的新自由主义;否认历史的合理性磨灭历史事件的价值的历史虚无主义等等这些非理性的乃至反动的思潮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在如今的大变局时代条件下,这些反动思潮更是多样化、隐蔽化,其背后的阶级势力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推波助澜,其根本目的就在于破坏我国的思想根基,瓦解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夺取政权的舆论先导和维持政权的统治思想营造,是哲学的两大意识形态功能。”[6]今天,我们是否能发挥好哲学的这两大功能,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关键还是在于是否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在于中国共产党自身的建设和发展是否能长期赢得人民的信任,担起领导的重任,因此,党的指导思想尤为重要。毛泽东曾说:“世界观是辩证唯物主义,这是共产党的理论基础。无产阶级专政与阶级斗争的学说是革命的理论,即运用这个世界观来观察与解决革命问题的理论。”[7]5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指导下,我们的党和国家始终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坚持以辩证发展的眼光看待社会历史,看待党和国家。马克思主义作为我国的指导思想,是党和人民的选择,在这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得到了历史的证明,形成了诸多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成果,并且我们仍能够看到它还有巨大的理论价值和现实价值等待挖掘。

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极其激烈的战争,但思想的力量无穷的,我们必须以更高的警惕性和觉悟性参与其中,以强有力的思想支撑回击一切反动思潮。因此,在如今纷繁复杂的大变局时代下,我们要始终坚持党的领导,坚定理论自信,始终同一切反动思潮作斗争,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地位。20世纪的列宁为捍卫马克思主义进行了不懈努力,21世纪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者更应该以此为责任和使命,继续挖掘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促进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发展。

(二)坚持科学精神,谨防唯科学主义

科学的灵魂在于精神。科学精神随科学的发展而产生,又反过来为科学的发展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引导着科学的价值指向。科学精神的内涵首先体现在其科学性上,“是一种以客观事实为依据、尊重客观规律、实事求是的精神。”[8]同时,它充满了批判性、创新性和发展性,始终以时代性为引领,以科学的思维和方法为基础不断探索问题、追求真理。而唯科学主义的主旨则是将自然科学的方法粗暴地应用于包括各种社会科学在内的一切领域,极力推崇科学知识和科学技术的万能性。在马克思主义展现出巨大的理论价值和现实价值后,有人将其奉为“科学之科学”,认为马克思主义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是一种“万能科学”和“普遍真理”。于是,唯科学主义在20世纪的苏联和中国那里演变为“马克思主义的唯科学主义”。时至今日,不论是坚持“科技万能”的唯科学主义还是信奉“马克思主义万能”的唯科学主义都没有退出历史舞台;相反,它们仍活跃在我国的各个方面,科技至上主义、形式主义、教条主义等问题都在不同程度上体现着唯科学主义,在我国的思想领域和社会工作中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唯科学主义是科学主义的异化产物,以唯科学主义的态度看待马克思主义,不管是对马克思主义本身还是对我国的社会发展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它既违背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的原则,也阻碍了马克思主义自身的发展与完善。尽管唯科学主义有“科学”两个字,但已经完全违背了科学精神。

在众多的马克思主义学者中,列宁是第一个强调马克思主义哲学重要性的人,他将其视为一个严密统一的科学体系,在坚持唯物主义基本立场的同时强调认识论上的辩证法。列宁在《唯批》中批判马赫主义者割裂实践与认识,不懂得自由与必然、时间与空间、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等问题上的辩证法,揭示了其必然走向唯心主义的命运。《唯批》和唯科学主义都形成于自然科学日新月异的时代,但当现代物理学危机引起人们的怀疑和恐慌时,列宁洞见了这场危机的实质,用辩证思维拨开了笼罩在这场危机上的迷雾。列宁指出,现代物理学危机背后实际上是哲学危机,是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对唯物主义的挑战。而那些在物理学领域有着卓越贡献的自然科学家们之所以会陷入唯心主义,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们不懂得辩证法,既没有以辩证思维去看待自然科学上的新变化,也没有通过自然科学的进步来发展自身的思想。因此,列宁十分重视辩证唯物主义与自然科学的结合,强调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必然要紧随自然科学的步伐,用自然科学的最新成果增强马克思主义的时代性,丰富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内容。显然,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没有停留在单纯的理论阐释上,也没有止步于其暂时的现实功能,他还看到了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并力求促进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发展。而在唯科学主义的视域中,自然科学的日益发展意味着科学知识和科学技术越来越拥有统治世间万物、决定社会历史的绝对能力。社会科学中的“马克思主义的唯科学主义”则极力排斥和否定其他哲学流派和理论,强调马克思主义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将其奉为不可违背的金科玉律,甚至以为理解了唯物论和辩证法就是掌握了自然界和社会历史的发展规律,就能够指导一切问题的解决。可以说,不论是哪种形式的唯科学主义,它们本质上都是将科学的作用绝对化、神圣化,将科学的工具性质凌驾于人的主体性之上,违背了科学本身的规律和逻辑,实际上是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淖。

可以说,列宁在《唯批》中呈现出来的唯物论和认识论有着唯科学主义所没有的辩证维度和科学高度。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是以人为出发点并服务于人的,若脱离了人,将科学供上神坛,以所谓的科学来衡量甚至决定万事万物,那人类社会的最终走向必将是灭亡。因此,身处大变局时代的青年马克思主义者,更应该领会和学习《唯批》中的科学精神,始终坚持以科学精神为各种实践活动的导向,以科学精神为准绳严格规范我们的工作方法和思想方法,努力克服各种唯科学主义的侵害,不断推动个人的发展和整个社会的进步。

(三)坚持马克思主义,辩证看待我国社会主义的发展历程

在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9]的时代条件下,世界和中国的发展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新际遇新挑战,更需要我们坚持马克思主义,以辩证的眼光看待我国社会主义的发展。今天的中国不仅在自然科学领域取得了丰硕成果,思想文化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在不断提高,这些变化离不开我们的人民自身富有的中国精神,更离不开我们这一百多年来对马克思主义的坚持、继承和创新。十八大以来,我国在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取得的成果令世界瞩目,“经济长期向好,物质基础雄厚,人力资源丰富,市场空间广阔,发展韧性强劲,社会大局稳定。”[10]但取得成就的同时还有各种各样难啃的硬骨头:“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重点领域关键环节改革任务仍然艰巨,创新能力不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农业基础还不稳固,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生态环保任重道远,民生保障存在短板,社会治理还有弱项。”[10]社会各领域的实际工作中新情况新问题的层出不穷提出了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必然需求,这就要求我们不仅要认真学习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著作,也要突出列宁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革命家的积极作用。张一兵教授在《回到列宁》中给予列宁极高的评价:“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史中,列宁构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历史性环节,没有列宁,就没有十月革命,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一直持续到今天的中国当代的马克思主义。”[11]14-15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不仅给当时深处混沌黑暗的中国指出了一条明朗的解放大道,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视和在认识论上的辩证创新更是为中国提供了延绵至今的宝贵思想财富。因此,我们要回到《唯批》中重新体会列宁对辩证唯物主义的创新性阐释,学习列宁在《唯批》中所运用的辩证唯物的思想方法并运用到我们当下的实际工作中去,以实际情况为基点进行理论创新,以辩证的方法指导工作实践,用辨证发展的眼光看待我们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经验与教训,看待我国在现阶段取得的诸多成就和遇到的各种挫折。

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我们在吸收列宁思想理论中养分的同时,也应该学习他在批判反动思潮时的睿智和果断,学习他在坚持和捍卫辩证唯物主义时的坚定和勇敢,学习他在进行理论创新时的从容和自信。我们更要明确自己身上的时代使命,始终相信思想的力量,始终做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正像习近平总书记说的那样:“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只要我们善于聆听时代声音,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二十一世纪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一定能够展现出更强大、更有说服力的真理力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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