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专业本科留学生阅读教材话题设置研究
2021-01-13王小曼
王小曼
摘 要:近十年来,汉语言(对外)专业的招生情况发生了一定变化,留学生汉语水平与总体素质大幅提高,带来了招生门槛的提升,甚至影响到一系列专业课程的设置与调整、培养目标与培养方案的修订等教育改革举措的出台。作为改革中调整幅度较大的阅读课程,在精读和泛读合为一体之后,如何编写相应的配套教材,也成为了教学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其中,阅读教材话题的设置是教材改革工作中的重要一环,从文化分层理论、跨学科的整合理念、历时的文化呈现观出发,进行话题设置与分类,可以为阅读教材打造一个科学、规范、标准的语言文化知识体系,从而为专业性汉语言教学和学科建设打下良好的基础。
关键词:汉语言(对外)专业;阅读教材;话题设置;专业性
1993年,“对外汉语”作为专业名称首次出现在我国教育部门正式的学科专业目录上。从这一年算起,汉语言(对外)专业的设置在我国已有二十余年,在此期间,该专业的性质认定、培养目标、课程设置、教材编写等方面,也经历了多轮调整与变化。尤其是最近十年以来,全国范围内的汉语言本科专业(对外)都面临着一些新的情况和挑战。
一、汉语言(对外)专业的性质认定与课程设置
以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以下简称“我院”)为例,自2011年汉语言(对外)专业被纳入学校本科生培养体系之后,招生门槛不断提升,留学生汉语水平与总体素质大幅提高,与此相应,该专业也面临着专业设置与调整、培养方案的制定与执行等方面的问题,如生源结构的不平衡,入学者汉语水平参差不齐,培养目标、学生需求与课程设置、教材选用之间的不对等、不匹配等。
十年来,我院来自汉字文化圈的留学生数量占据绝大多数,其中不乏具有长期在华学习经历的,有自小跟随父母在中国生活者,也有外籍身份的华裔子女,这些留学生的汉语水平接近甚至等同于汉语母语者,大大高于2011年以前仅有一至两年汉语学习经历的本科留学生。比如,在2012级30名学生中,HSK水平考试达到五级、六级的有26名;在2020级60名学生中,有20余名学生的汉语水平与母语者相差无几。由于留学生汉语水平的普遍提高,产生了现有课程内容无法满足学生提高语言技能与专业知识双重需求的矛盾。这就带来了两方面的具体问题:一是课程设置及课堂教学无法在专业知识上使学生得到满足;二是教材难度普遍低于学生实际水平。
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传统的仅注重汉语技能培养的教学理念显然已经落后于时代潮流,既无法满足汉语言(对外)专业学生日益增强的知识性、专业性等方面的学习需求,也难以从整体上实现该专业的培养目标。因此,复旦大学于2015年修订了本科生培养方案,新的汉语言(对外)专业培养方案为:培养学生具有较强的汉语听、说、读、写能力和汉语交际能力,了解当代中国社会文化,掌握比较系统的商务实用知识,成为能比较熟练地运用汉语从事各类活动的汉语专门人才。
经过十年来的本科留学生学历教育的改革与探索,如今我院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稳定的课程体系,即缩减语言技能特别是初级水平的汉语技能课在四年课程体系中的比例,保留一、二年级口语、听力、写作等传统技能课程,降低其学分分值;将传统的精读与泛读两种阅读课型合并,成为具有专业倾向性的阅读课程;大量开设专业必修课与选修课,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专业课程的机会与条件。
课程体系和课程设置的改革所带来的直接挑战便是教材的选用问题。尤其是改革幅度较大的阅读课程,更是面临着教材匮乏的难题。由于精读与泛读两种课型合并的举措在国内各大院校尚属首次,没有教学经验可供参考,也没有在相关理论指导下编写的教材可供使用。因此,我们在阅读课程教学改革与配套教材编写方面,进行了为期两年的探索。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1.汉语言(对外)专业(语言文化方向)的学生究竟需要什么样的阅读材料?2.如何在阅读材料中体现出较为明晰的专业性?3.教材专业性与话题设置的相关性体现在哪里?
二、汉语言(对外)专业的学科性与阅读教材编写
就目前的对外汉语教材现状来看,国内出版的各类阅读教材,普遍关注的是语言技能的培养,大多呈现出一种以生词、语法为纲,以内容为辅的传统技能训练方式。这类教材在汉语言(对外)专业的传统招生模式条件下,基本只存在易读性、实用性、趣味性等方面的差异,评价体系也主要是建立在语言技能培养的基础上。随着时代的变化,无论是自上而下的学科建设需要,还是各院校培养目标的具体实施,这一基础已经发生动摇。陈绂认为,汉语言(对外)专业作为一门学科,其属性比较“交叉”,要将汉语作为外语进行教学且其目的是要学习者掌握这种语言,必须将汉语作为一种知识,要求学习者掌握其理论体系及其规律,因此,“要在课程设置上突出其知识性,应该更多地借鉴并吸收其他外语专业的特色,进一步完善学科建设”[1](P10)。孙德金也从学科建设角度指出,留学生学历教育长期局限于基础阶段的汉语教学,客观上已经严重影响了学科的深化,其根本原因在于汉语言(对外)专业设立以来,在培养目标上存在问题:一是带有一定的主观倾向,缺乏科学的确定目标的程序和规范;二是目标的确定未能以哲学、心理学(趣味)、社会学(文化)、语言学(难度学术性)等为理论基础,未能通过对学生的研究、对社会的研究以及对学科专家建议的征询来综合考量,因此,“目标的笼统化导致教学内容的选择和组织带有一定的随意性和盲目性,无论是过程评价还是结果评价,都难以实现与目标的匹配和契合”[2](P19)。这两位学者均道出了汉语言(对外)专业学历生培养中的关键症结。
可以说,培养目标、课程设置、教学、教材等各个环节相辅相成,前二者是宏观视角的顶层设计,后两者是培养蓝图的具体实施,而教材与教学之间同样形成了微观层面上相辅相成的关系。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脱钩,都可能会给全盘体系的构建带来负面效应,进而影响到学科培养目标的实现。
在我院外国学历生教学改革的具体措施中,课程设置变动幅度最大的当属阅读类课程中精读、泛读两种课型的合并,这既意味着传统教学方法、教学活动的变革,也意味着相应的配套教材的编写已是当务之急。可以说,将精读与泛读两种阅读课型结合而成的配套教材涉及多方面的理论思考与认识,如教材编写应基于什么理论基础?教材的体例结构应该是什么样的?如何把握词语数量及其难度、进而为整套阅读教材的难度进行梯级划分?如何设定教材框架?如何设定语言与文化知识点的比例和配置?如何设定语言技能與文化技能的训练重点?如何进行材料选取和练习设计?选文风格与体裁该如何选择与分配?下面,我们将着重探讨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与语料选取的问题。
三、阅读教材话题设置与学科专业性目标的相关性
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首先会涉及教学目标的制定。方向红较早提出了“专业性教材”这一问题,作者指出,“目前汉语言专业(对外)本科教学实践中普遍缺乏专门为留学生编写的专业教材,只能使用中国学生所用的教材,由教师在具体教学过程中在内容上进行一些删减……留学生在刚刚完成一两年的基础汉语课的学习后,马上过渡到汉语言专业课学习,往往会出现知识、理解能力上的断层”,因此,作者提出,汉语言专业(对外)阅读课有必要增加“有专业性倾向的阅读教材”,否则,便不能满足汉语言专业(对外)本科教学培养高级汉语言交际能力的要求[3](P496)。李泉采用了“专门用途汉语教学”这一术语,作者认为:“专门用途外语教学及其研究状况,是衡量一种语言作为外语教学成熟与否的重要标准。在汉语加快走向世界的过程中,无论是基于现状还是展望未来,作为汉语的母语国都应大力推进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的发展,以满足学习者对汉语应用的多元化需求。”[4](P110)高增霞、刘福英则使用了“学术汉语”这一概念,认为学术汉语是为专业学习服务的,“与专业学习有关的学术汉语教学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主要表现在课程设置和教材编写方面的欠缺……在来华留学生汉语水平不断提高、学历需求不断提高的情况下,高校应该重视学术汉语课程的设置,对外汉语界应该重视学术汉语的研究和教材开发”[5](P51)。可见,对外汉语教学学科领域中的专业性问题早已引起学界的关注,但在目前的教学实践中尚未得到很好地落实。
在课程改革以前,我院汉语言(对外)专业精读、泛读两种课型也是基本采用通用阅读教材,如《拾级汉语》《博雅汉语》《发展汉语》等。这些教材普遍存在一种现象,即在汉语阅读文本与语言技能训练之外,以“注释”或“扩展阅读”的方式补充文化知识,从而造成语言与文化的脱节,“两张皮”无法相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语言形式训练与内容训练的分歧。长此以往,必然会造成学生只停留在语言形式层面,却难以进入文化内容、批判思维、社会实践层面等问题,这样一来,教学目标与培养目标就会无法顺利达成,整个汉语言(对外)学科的教学与研究亦不能深入开展。
我们认为,所谓“有专业倾向的”阅读课,其目的是在于帮助学生了解高级汉语文本(尤其是书面语文本)中的文化知识,促使学生形成文本分析、理解、概括、表达、实践的能力及批判性思维的能力,以适应将来研究生阶段高强度的学术研究。施光亨先生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曾指出,“进入七、八十年代以后,中高级汉语教学的规模大大地发展了,科学化、规范化、标准化的要求更高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总结历史、开辟未来的艰巨任务……对外汉语教学的发展要求中高级汉语教学有更完善、更科学的规范,学科建设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新的突破,中高级汉语教学呼唤科学的‘航标’。”[6](P132)基于这一认识,我们对阅读课的培养目标进行了调整与修订,除了提高语言交际能力这一基础目标外,还包括对汉语文本内容的概括分析、叙事逻辑分析、人物鉴赏、事件评价、书面表达、语言实践等能力的全方位提高,以及构建基础的中国历史、地理、社会、建筑、国际交流等全方位的完整知识结构。这是为应对汉语言(对外)专业进入新世纪以来所面临的新形势与新挑战的一种有益尝试与积极探索。
四、阅读教材话题设置的三个思考向度
2008年,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组织研制了《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在大纲的附录一《汉语教学话题及内容建议表》中,将话题分为“学校生活、情感与态度、个人信息、社会与交往、日常生活”等22类。大多数业界学者也基本认可“社会生活、人际交往、文化教育、自然科学、环境保护、婚姻家庭、民族风俗”等话题类别的划分。从沙海洲[7]、王灿[8]、魏午林[9]等就对外汉语阅读教材的调查中,也可以看出,目前通用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基本呈现为“家庭、科普、文化、经济、社会、人物、环保、饮食”等主要类别,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文化、科普、家庭、社会这四类主题,它们无疑是占据了通用汉语阅读教材的主体话题地位。
具有专业性倾向的教学目标势必会导向“基于内容”的话题设置意识,因为教材的话题决定了教学内容,决定了包含语言和文化在内的一切知识体系的架构。就此而言,我们需要具有跨越学科或课程界限的自觉意识,重组课程体系中原有的各种分化要素,创建完整有机的课程知识体系;应该重新整合学科知识与社会资源,强调学生个体价值与综合素养的全面发展,最终达到提升学生知识应用与创新能力、提高教学整体成效的教学目标。同时,以内容为导向的阅读课教学也必然会打破学习生词、讲解语法、课堂操练的固有模式,以体现知识体系的不同话题为中心组织教学内容、安排教学活动。
本文认为,文化分层理论的导向、跨越学科界限的整合意识、由古至今的历时呈现观等三个向度的思考,应该是我们进行话题分类实践的理论基础,也是最大限度地体现汉语言(对外)专业(语言文化方向)的知识体系与专业特性的必由之路。
(一)基于文化分层理论的话题设置
张岱年、方克立所主编的《中国文化概论》指出,关于文化结构的划分,学界有多种观点。其中,两层次说将其分为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三层次说,将其分为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四层次说,则将其分为物态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和心态文化。此外,还有六大子系统说,即物质、社会关系、精神、艺术、语言符号、风俗习惯[10](P3)。在这些观点中,四层次说得到了比较广泛的认同。其中,物态文化层,是指人类物质生产生活及产物的总和,是可感知的、具有物质实体的事物;制度文化层,包括社会经济制度、婚姻制度、家族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以及家族、民族、国家、经济、政治、宗教、社团、教育、科技、艺术等组织制度;行为文化层,表现为民风、民俗、习惯、习俗、食俗、婚俗等,具有鮮明的民族性、地域性特征;心态文化层,主要是指经过长期蕴育而形成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方式等,是文化的核心部分。
在參考前贤的文化分层理论的基础上,阅读教材主要是从四个方面来选取话题和语料:
物质文化:衣食住行,如饮食文化、经济发展、建筑设施等;
精神文化:精神成果,如文学、绘画、书法、音乐、电影、电视(娱乐节目)等;
制度文化:各种规约,如风俗、规范、法律(交通法)等;
心态文化:行为方式与价值观念,如婚姻恋爱、家庭事业、人生观、价值观等。
从文化分层理论视角出发,阅读教材中的话题分布情况可如表1所示:
(二)跨学科性视角下的话题设置
教材编写中的跨学科意识源于“课程整合”这一理念。课程整合的概念则源自十九世纪德国教育家赫尔巴特(Johann Friedrich Herbart)的“相关课程综合论”[11](P15)。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课程整合的教学理念在我国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并被引入到课程设计领域。从宏观角度来看,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的确涉及到不同学科知识的共享与互动,将课程整合理念或者说跨学科意识落实到教材话题设置层面,可以理解为把多种相关学科知识融合在阅读教材的主题与内容选取中,也可以是强调将知识及知识的应用渗透到教材编写的各个环节中,其最终目的就是提升学习者的学习观念和综合素质,有利于培养留学生的综合性专业能力。从跨学科性视角出发,阅读教材中的话题分布情况可如表2所示:
(三)文化的历时呈现向度与话题设置
从中华文化的发展历史来看,它经历了五千年的进程,呈现出多姿多彩的历时样貌。根据钱穆先生的“中国文化演进过程的四期说”,中华文化先后完成了国家形成,民族融合,学术、文字、观念、生活等方面的建设,实现了政治社会的规模与制度的初步建设,开始了文学与艺术显著发展和个性的自由发展,最终走向了科学与工业时期,不断地吸收融合西方文化而使中国传统文化更加丰富厚重[12](P18)。因此,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也应该沿着中国文化的独特发展道路,呈现出历时的、不断变化着的样态,尤其应呈现当代中国的文化发展成果。从这一视角出发,阅读教材的话题设置既关注古代,也重视当代,具体如表3所示:
基于以上三个向度的思考,阅读教材的话题分布基本呈现出一个既符合培养目标,又含有专业倾向性的学科知识结构体系。具体如表4所示:
需要指出的是,从学科建设和专业培养目标角度出发进行话题设置,在强调选材的科学性、专业性、学术性的同时,也可能会相对忽略一些基于学习者视角的趣味性、易读性等阅读教材的要素。这有赖于我们在教材后期的打磨中不断改进、完善。
总的来说,话题设置只是阅读教材教学改革的第一步,接下来在话题范围之内选择恰当的语料、设计有效的练习形式等,同样包含对学科相关理论的思考,如怎样最大限度地体现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如何培养本科留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如何进行真正的跨文化教育等,都是值得进一步探索的课题。与此同时,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在专业设置与调整、培养方案的制定与执行等方面仍然面临一些具体问题,如生源结构的不平衡、学生汉语水平的参差不齐等。虽然来自汉字文化圈的留学生占了绝大多数,并且汉语水平普遍高于其他国家的留学生,甚至接近母语者,但另一方面,少数汉语水平较低的学生依然需要进行生词、语法等基础语言知识的学习及听说读写等语言技能的基本训练。因此,如何在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上满足不同层次留学生的学习需求,也将是我们未来不断探索和改进的方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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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M].上海:三联书店,1988.
Research on the Topic Setting of Reading Materials for
Undergraduate Students Majoring in Chinese Language
Wang Xiaoman
(International Cultural Exchange School,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Abstract:Chinese language major(for foreign students) in nearly a decade of great changes have taken place in student enrollment. Foreign students’ Chinese language level and the overall quality are improving, leading to the ascension of enrollment threshold, and even affecting the education reforms in a series of professional curriculum setting and adjustment, the revision of the training objectives and training plan. As a reading course with a large adjustment range in the reform, after the integration of intensive reading and extensive reading, how to compile corresponding supporting textbooks has become one of the important contents of the reform. The topics setting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itial stage of reform in reading textbook. View from the cultural stratification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integration concept, and the diachronic view of cultural, topics setting and classification in reading textbook can build a scientific and standard system of language and cultural knowledge, laying a good foundation of the profess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and the subject construction at the same time.
Key words:Chinese language major(for foreign students);reading textbook;topics setting;professio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