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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居民感知视角下乡村旅游扶贫模式和效应分析
——基于皖南地区的调查研究

2021-01-11齐永静林泽浩

顺德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效应农户居民

齐永静,董 玮,林泽浩,王 馨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乡村旅游扶贫是指在拥有一定旅游资源的贫困地区,通过发展旅游产业来带动地区的经济发展,实现贫困人口脱贫的一种新型扶贫模式。一方面,贫困地区往往和生态资源富集区的耦合度较高,有着发展旅游业的良好基础。另一方面,随着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人们对精神文化的需求越来越高,旅游产业也随之迅速发展。这使得贫困地区通过乡村旅游业实现脱贫成为可能。

在2015 年全国乡村旅游提升与旅游扶贫推进会议上,国家旅游局和国务院扶贫办提出要充分发挥乡村旅游在扶贫开发中的战略作用,实现在2020 年通过发展乡村旅游带动全国17%(约1 200 万人)的贫困人口脱贫的目标。2017 年10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2020 年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乡村旅游在带动经济发展上成效显著,仅2019上半年我国乡村旅游接待游客超15 亿人次,营业总收入达8 600 亿元,占国内旅游总收入的30.9%。

但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现实问题。如乡村旅游的发展模式不尽相同,有些发展模式虽然提高了地区总体的经济发展,但实际上贫困人口的获益十分有限;有些发展模式下旅游产业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大于其带来的正面影响。这就使得从多个角度研究乡村旅游不同发展模式下当地居民对旅游扶贫的感知成为必要,只有明确不同模式下乡村旅游扶贫对贫困居民的影响,才能真正做到利用乡村旅游来实现精准脱贫[1]。

1 文献综述

目前国外关于旅游扶贫(PPT)的研究已经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与研究框架[2]。从研究内容上看,国外学者将旅游和诸多元素联系了起来,如McBain 等提出了将农业与旅游业联系起来以促进其未来发展的战略[3]。Kontogeorgopoulos 等学者认为应当积极发展“基于社区的生态旅游”和“社区旅游”[4]。从旅游扶贫效果上来看,Gascón 等经过实证分析发现PPT 的贫困概念回避了收入分配不均的事实,会导致社会部门获得收益的同时使得大多数农村人口生活质量下降[5]。虽然PPT 模式对提升当地经济有积极作用,但在运行的过程中往往出现政府部门过多或过少干预,导致扶贫效益分配不均的现象。因此,政府如何在旅游扶贫中找到市场规则和宏观调控的平衡点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国内乡村旅游扶贫研究关注点主要集中于两个层面。

1)扶贫模式层面:诸多学者通过对扶贫模式归纳和创新,不断完善乡村旅游扶贫理论。黄国庆结合我国连片特困地区现有扶贫模式存在的不足,构建了政府主导模式并深入分析了该模式的内涵、特色及运行保障性要素[6];陈友华对旅游扶贫模式分类进行了创新,认为需要对我国当前初级旅游扶贫模式的划分进行转型升级,将扶贫模式划分为造血型、补血型、混血型、换血型四种模式[7];银马华等对大别山集中连片特困区36 个县进行了比较分类,依据各区域的具体特征提出了适合当地的四种旅游扶贫模式:政企合作、战略联合、休闲农业和区域联动[8]。

2)扶贫效应层面:近年来随着国内学者对旅游扶贫微观效应日趋重视,有关旅游扶贫效应的研究也从对宏观经济数据的分析逐渐转向对贫困地区居民感知等方面的评估。包军军等在对甘肃省白银市龙湾村的旅游扶贫研究中构建了感知评价体系,并运用模糊综合评判法评估各效应感知值,发现旅游业对经济带动效应最为明显,对资源缺乏弥补效应较弱[9];汪侠等采用因子分析法,对贵州郎德镇贫困居民旅游扶贫满意度进行评价,揭示了满意度受到贫困地区居民的重视,但在旅游扶贫工作中往往处于较为薄弱的地位[10];郭舒设计出产业链跟踪法来分析微观指标,反映旅游产业带来的经济回报中有多少进入了目的地的贫困家庭,以此分析旅游产业链带来的扶贫效应[11];龙梅等则在理论层面对“贫困”做出了新的界定和衡量,即“贫困”应包括收入贫困和权利贫困两个层次,为研究扶贫效应提供了新思路[12]。

整体而言,现有文献中对于乡村旅游扶贫模式的总结以及旅游扶贫微观效应研究较为深入,但缺乏不同类型扶贫模式下减贫效应的对比分析,尽管近年来一些学者开始关注乡村旅游扶贫模式和减贫效应的内在联系[13-14],但或是停留在定性分析上,缺乏精确的定量分析,或是评价指标体系存在一定不足,缺乏基于微观主体的考察。因此,本文将基于不同乡村旅游扶贫模式下微观主体感知度的定量分析,进行乡村旅游扶贫效应评估。

2 乡村旅游扶贫的特征化事实

皖南地区位于安徽省南部,历史文化悠久、生态资源丰富。近年来,在建立“皖南国际旅游文化示范区”的战略下,皖南地区凭借其丰富的生态资源,着重发展乡村旅游产业,依靠旅游业来提高贫困户收入,助力脱贫,推动皖南地区经济发展。文章以枞阳县、石台县、休宁县、徽州区为研究对象,来研究不同模式下微观主体对乡村旅游扶贫各个方面的感知程度和满意情况。

1)枞阳县:政府主导型。

枞阳县位于大别山东南麓,滨江环湖,风景优美。自2016 年起,枞阳县启动乡村旅游创建工作,大力实施乡村旅游工程。打造了一批具有地域特色的乡村旅游示范点和农家乐示范户。该县区主要的旅游扶贫工作由政府主导,包括确定乡村旅游发展重点、完善乡村基础设施和扶贫政策、加大资金补贴力度、重点扶持贫困乡村发展特色农家乐等。经过两年发展,枞阳县成功创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成为安徽省旅游强县。在实地走访后发现当地仍存在一些问题:一是旅游示范区的设置使得只有少部分农村居民参与乡村旅游相关项目;二是政府主导开发,专业性不够强,导致旅游扶贫效率低下。

2)石台县:“企业+农户”型。

石台县隶属于安徽省池州市,是皖南地区唯一的国家级贫困县。县区内拥有丰富的生态资源,因此通过乡村旅游进行脱贫是石台县的必由之路。2009 年自牯牛降旅游发展有限公司对牯牛降景区进行开发后;石台县不断尝试和天方集团、上海鸿旅集团等大型企业合作。在企业开发的过程中,当地农户通过土地流转、开办农家乐、进入企业就业等方式来获得收益,形成了“企业+农户”的扶贫模式。在该模式发展下,截至2018 年底,石台县原有的35 个贫困村全部出列,贫困发生率降至3.15%。然而,在取得成果的同时,“企业+农户”的模式也存在着一定问题:一是农户的利益分配比例较低。农户和企业之间的力量不对等导致在利益分配时企业往往占有较大的份额;二是当地的文化和环境的发展水平较低。企业往往在开发时注重经济效益,而不会太过重视当地的文化建设和生态环境建设。

3)休宁县:“合作社+村集体+农户”型。

休宁县位于安徽最南端,多个乡镇地处深山,人民生产生活条件较为落后。因交通不便,休宁县面临第二、第三产业难以发展的困境。自2015 年来,政府不断转变优化扶贫模式,以高山旅游业为突破口,结合区域特色农林产品,采取“合作社+村集体+农户”的产联式合作模式,变“输血”扶贫为“造血”扶贫。在长丰、中和村等贫困村建立了香榧、茶产业基地与供销合作社,形成当地的特色种植;在璜尖、田里等地扩建鱼塘,发展村级集体经济,使贫困户获得“双重收益”保障。休宁坚持“打生态牌,走绿色路”,在有条件的贫困乡村发展乡村旅游,实现农旅融合。这既扩大了乡村旅游的知名度,又促进了农户的收入。尽管在该模式下农户的乡村旅游参与程度较高,并且能够普遍获利。但该模式存在合作社和村集体层次较低、农产品附加值低与产品产业链不完善等问题。

4)徽州区:“多元主体协同”型。

徽州区隶属黄山市,景色秀丽,徽州文化丰富,声名远扬。近年来,徽州区政府立足当地的旅游资源优势,挖掘古徽州文化内涵,并将市场向社会开放,引导各主体参与乡村旅游的建设。其中,居民积极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提高农副产品附加值,并积极参与特色住宿餐饮行业,增加自身收入。企业投资开展观光、休闲旅游,创办农家乐、度假区等项目,扩大旅游辐射作用。各社区公益志愿服务者助力徽州区旅游业发展,为旅客及当地居民提供便利。在“多元主体协同”模式下,徽州区打造了一系列文化旅游品牌,形成了政府规划、企业响应、居民参与的全域旅游,并取得显著结果,2019 年1 月区内的12 个建档立卡贫困村全部出列,区内贫困发生率也从2015 年底的3.95%降至0.04%。但该模式仍有难以克服的顽疾,如多主体下工作传导分配机制存在问题以及各主体之间协调发展难度较高,在当地表现为企业力量较弱且居民日常生活受到的负面影响较大等问题。

综上可知,四个县区的扶贫模式存在明显的不同。在不同扶贫模式下,居民的感知度是否具有差异,以及导致这种差异的原因是本文需要探讨的问题。文章将对调查问卷的数据结果进行统计分析,探讨不同模式下居民的感知度差异并进行比较得出结论。

3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设计

3.1 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实地走访和入户问卷调查,去除无效问卷15 份,实际有效问卷230 份。问卷调查内容主要包括居民基本情况和乡村旅游扶贫效应感知两个部分。其中,居民基本情况包括性别、年龄、家庭人口、受教育程度、是否参与乡村旅游、乡村旅游开发前后工作及收入等内容;乡村旅游扶贫效应感知部分基于以往学者的研究划分为:正效应感知、负效应感知、参与意愿、满意度四个方面[15],其中正效应感知包括经济效应感知、社会效应感知和环境效应感知,通过李克特量表形式进行打分来反映。

3.2 研究方法设计

1)划分扶贫效应构面。

为研究不同模式下乡村旅游扶贫效应,现将乡村旅游扶贫效应感知划分为四个构面,依次对应正效应感知、负效应感知、参与意愿、满意度,从而更直观的研究和比较四个模式的扶贫效应的差异。

2)确定指标集、评判集。

将各个构面指标的集合称为指标集,记为Ik,,其中k代表旅游扶贫效应的第k构面,mk为第k构面中指标的数量。将评判主体对各指标评判程度的集合记为,其中nk为第k构面中存在评判程度的数量,本文将评判集依次赋值5~1,四个构面中的nk均相等。

3)构建评判矩阵。

评判主体对各个构面中的指标逐一进行评判,统计每个指标各评判程度的频率,构建单指标感知度向量:

4)确定权重集。

各指标对综合感知度的重要程度可由权重表示,本文出于对不同地区资源禀赋、发展程度、扶贫措施不尽相同的考虑,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和模糊综合评判法相结合的计算方法,对不同地区的实况进行主观分析,进而确定各指标的权重aki。将各指标权重的集合称为权重集,记为Ak,,且对于每个构面应满足。

5)计算单指标感知值。

计算各构面下多个主体依据评判集对单个指标的感知程度的得分。同一构面下全部指标感知值的集合记为Sk,,其中代表单指标感知值的结果。sk的计算公式为:

6)计算综合效应感知值。

综合效应感知值是多个主体对既定模式下乡村旅游扶贫效应某一构面的综合评价,将综合感知向量记为Zk,运用模糊综合评判模型,设定Zk的计算公式为:

4 乡村旅游扶贫模式的效应分析

表1 为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从所有调查家庭的学历来看,居民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且当地居民在乡村旅游开发前主要从事传统农业、外出打工等初级工作,收入普遍偏低,这反映出在开展乡村旅游扶贫前,居民学历和自身素质偏低是导致贫困的重要原因。

从统计结果可看出,在乡村旅游开发后,所有被调查家庭中共有105 户家庭参与了乡村旅游的建设,占45.65%,其中石台县偏低,占39.34%,徽州区偏高,占56.36%。说明“多元主体协同”模式较政府主导模式而言,居民在参与乡村旅游的建设中更具有自发性。同时,不同模式下各个地区参与乡村旅游的方式也存在差异,石台县和徽州区由于企业入驻,居民通过从事运输行业参与乡村旅游的人数较多;休宁县特色农林产业较为成熟,居民多通过产销农产品的方参与乡村旅游;结合四个县区来看,以商品销售和私营企业方式参与乡村旅游的比例较高,占52.74%,说明无论是何种模式下,景区开发带动周边的餐饮住宿业的发展是乡村旅游扶贫的重要途径。对比开发前和开发后的收入情况,整体来看乡村旅游开发后,居民人均年收入在8 000 元以上的人群占比上升至70.84%,收入水平显著提高。

表1 被调查家庭的基本特征表 %

1)正效应感知值的比较分析。

对四个构面依次构建指标体系并运用层次分析和模糊综合分析确定出各指标权重,所有判断矩阵经过一致性检验后CI均小于0.1,权重数据具有良好的一致性和可靠性,同时对调查问卷整理、分类、检验、统计出各评判程度的频率。

表2 为各子效应权重及四个地区乡村旅游扶贫正效应的单指标感知值和正效应综合感知值。对相应的样本观测值进行方差分析后得到P值为0.008 4,表明在0.01 的显著性水平下,不同地区的正效应感知存在显著差异,但均在3 以上,说明无论是哪种旅游扶贫模式对当地都具有较大的正面影响。通过对单指标感知值和子效应感知值观察分析可得,在经济和环境层面,徽州区的得分较高,分别为3.706和3.518,得益于徽州区在“多元主体协同”模式下扶贫渠道多样,居民可以得到政府的帮助以及企业开发带来的红利,同时自身也成为扶贫主体,充分激发了脱贫的内生动力。而石台县的经济与环境效应得分较低,为3.103 和3.221。在“企业+农户”的模式下石台县吸引企业进行投资,但在基础设施落后和景点开发程度较低的地区修建大型酒店和旅游中心,虽扩大了当地景区的影响力,但成本巨大,不利于长期经营。枞阳县和休宁县的正效应综合感知值均在3.3~3.4之间,表明两地区居民乡村旅游扶贫正效应感知相近,其中枞阳县的经济、社会、环境效应感知值相近,可见政府主导模式下乡村旅游扶贫更趋于三者协同发展。而在“合作社+村集体+农户”模式下的休宁县,经济效应感知值明显高于其他两个效应感知值,这说明在乡村旅游背景下,农户通过合作社和村集体的渠道售卖特色农产品可以获得较高的利润。综合效应感知值显示,徽州区居民正效应感知最高,说明多元主体协同模式为实现脱贫提供了丰富渠道和不竭动力,“将旅游市场向社会开放,政府在宏观层面进行调控”的徽州模式产生了良好的乡村旅游扶贫效应。

2)负效应感知值的比较分析。

表3 对相应的样本观测值进行方差分析后得到P值为0.013 5,说明在0.05 的显著性水平下,不同地区的负效应感知值存在显著差异。在提高了物价和生活成本这一指标上,徽州区的感知值最高,达到了3.790,其次是休宁县,为3.471。两地都位于黄山市,旅游产业的发展较为成熟,可以看出,旅游产业发展较为成熟的地区人们的生活成本往往较高。在增大贫富差距这一指标上,石台县的感知值最高,为3.733。这主要是因为在“企业+农户”的扶贫模式下,乡村旅游获得的利益分配不均衡,资源禀赋较高的地区往往会得到较多的利益,且企业和农户在力量上的不对等,导致利益分配的不对等。而在政府主导的模式下,居民对贫富差距的感知值最低,为2.934,这是因为政府的旅游扶贫目标是全面脱贫,需要兼顾各方利益。在导致交通和设施拥挤、干扰日常生活这两个指标上,徽州区的感知值最高,分别为3.604 和3.522。由于徽州区“多元主体协同”模式下致力于打造全域旅游,客流量明显高于其他地区,导致当地居民对相关的问题感知程度较高。在负效应综合感知值上,徽州区的综合感知值最高,为3.400,枞阳县和石台县的综合感知值较低,分别为3.020和3.089。说明在徽州区的模式下,虽然扶贫渠道多样,居民收入得到了显著提高,但也承担着较多旅游产业带来的负效应影响。而在政府主导模式和“企业+农户”的模式下,由于经过了特定的规划以及游客多在景区内活动,当地贫困居民受到的负效应影响较小。

3)参与意愿感知值的比较分析。

如上表2 和表3,经过计算,对参与意愿构面的样本观测值进行方差分析后得到P值为0.374 5,说明不同地区的参与意愿不存在显著差异。且四个调查地对参与意愿指标的综合感知值都在3.8 以上,说明四种模式下的居民对乡村旅游的参与意愿都较高,对通过乡村旅游实现脱贫有较大的热情。其中,枞阳县参与乡村旅游相关决策制定的意愿最高,说明在政府主导模式下政策的导向是脱贫的主要因素。在石台县和休宁县,接受旅游企业进驻的同意度最高,说明在“企业+农户”的模式和“合作社+村集体+农户”模式下,居民更需要企业的力量来提高收入。在徽州区接受旅游方面的教育和培训的意愿最高,说明在“多元主体协同”模式下,提高居民自身相关素质是实现脱贫的重点。

表2 正感知子效应和综合效应感知值

表3 负效应综合效应感知值

4)满意度的比较分析。

经过计算,满意度构面部分,在认为乡村旅游利大于弊这一指标上,四地的感知值普遍较高,表明居民对乡村旅游这一扶贫方式基本持正面态度。在对本地乡村旅游发展的满意程度这一指标上,徽州区的感知值最高,为3.757,这是由于徽州区的模式在显著提高贫困居民经济收入的同时促进了当地社会文化的发展。在对生活状况的满意程度这一指标上休宁县的感知度最高,为3.806,表明在通过合作社和村集体产销农产品的扶贫方式下农户的获得感较高。在满意度综合感知值上,徽州区最高,为3.730,说明在该模式下乡村旅游扶贫带来的正效应显著高于负效应,枞阳县和石台县的综合感知值较低,分别为3.393 和3.364,表明仅依靠政府主导或者企业推动并不足以保证乡村旅游扶贫取得良好的效果。

5 结论与对策

文章对皖南县区内多个贫困村镇进行调查,通过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探究不同扶贫模式的利弊。得出以下结论:

1)徽州区“多元主体协同”扶贫模式效应感知最强,旅游扶贫效果最优。

2)在乡村旅游的推进过程中,正效应感知较高的地区往往也承担着较多旅游产业带来的负效应影响。

3)在“合作社+村集体+农户”模式下,长期初级农产品的生产不利于提高农产品的附加价值和形成完备的产业链,带动经济质量的提高。第四,乡村旅游建设仅依靠政府主导或企业单方面推动无法取得较好的扶贫效应。

结合以往研究成果和本文案例,归纳总结出了四种模式的基本特征、适用范围和存在缺陷,见图1。

为改进建议优化模式提供基础的同时对其他地区乡村旅游扶贫模式的构建和创新提供借鉴。结合四种模式的基本情况和居民感知分析结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议和对策:

1)政府在不同扶贫模式下乡村旅游建设初期都应起主导作用,积极吸引外来企业资本入驻,扩大当地影响力,同时扶持当地特色的私营企业,完备旅游市场。在旅游市场较为成熟后,政府应减少对市场的干预,以此调动企业和居民参与旅游扶贫的积极性,促进当地群众增收,实现脱贫致富。

2)“企业+农户”的扶贫模式要实现企业和农户两个主体的均衡发展,建立公平、公正、公开的市场机制和市场规则,保障利益分配的公平性。在“合作社+村集体+农户”的扶贫模式下,政府应该推动政策的落实,引导社会资本投入当地特色农业,促进其技术创新,并在农产品生产基础上形成完善的农产品加工业,延长产业链。另一方面,合作社和村集体要加强宣传打造地区品牌,增加农产品知名度,提高附加值。

图1 四种扶贫模式框架图

3)“多元主体协同”扶贫模式要注重多主体之间的协调发展和利益分配,减少旅游产业带来的负面影响。政府应该对景区进行规范化管理,以此营造安全、文明、优质的旅游环境;管理者应明确划分游览区和生活区的界限,保障当地居民有享有良好的生活环境;景区内私营业主应该严格遵守景区规章制度,主动维护市场秩序[16]。

4)乡村旅游作为实现精准扶贫的途径,在扶贫渠道上切忌单一化和模式化。多元主体参与旅游扶贫能使扶贫多样化,兼具统筹性和有效性,同时又能激发居民的积极性。多主体共同作用,才能实现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使乡村旅游为当地居民铺就一条脱贫致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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