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叙,用之有处
——论叙事学的生命力
2021-01-08
叙事学分经典叙事学和后经典叙事学,这是从它发展的历史性进行的分类。从经典叙事学范畴来说,叙事主要见于文学作品,其中又以小说为最。散文和诗歌当中的叙事成分也属于经典叙事学讨论的范围。到后经典叙事学,从讨论的文类来看,已经扩大到戏剧和影视等更多样的媒介,从这个角度看,也有人把后经典叙事学称为广义叙事学,但是后经典叙事学不止是研究的媒介、门类较之经典叙事学无限扩大,它也由经典叙事学之文本内部的自律性讨论扩大到文本之外的宏观社会语境的他律性讨论,如与女性主义结合出现的女性叙事学,与认知能力结合出现的认知叙事学等。
一、叙事学的起源
(一)经典叙事学的起源
叙事学严格来说发轫于西方。在世界范围内,叙事虽然自古有之,从远古的神话开始,就有叙述人类生活和自然事件的成分,但由于中国人自古的写意思想的普遍性,使得中国的叙事或多或少有散文的特质,其流散、闲雅之风使得散文和诗歌在中国远远蓬勃于小说。明清的小说算是中国古代叙事的巅峰之期,上接元杂剧和五代志怪丰富的叙事元素,包括故事的生动活泼、人物性格的栩栩如生、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下启五四之后的白话文小说之不可阻挡之势,内蕴对中国传统叙事模式的解构和对新的叙事模式的建构。但是在主题上那时的小说仍然是以评判世事为叙事主题,增加了以救国救民为多数叙事宏旨,这也成了近代以降中国叙事作品普遍的特点。由于中国小说一直以来侧重于对政治和社会主题的关注,导致缺少对叙事技巧等的研究,叙事学在中国没有建立起来。
西方的叙事最早见于远古神话如伊索寓言、希腊罗马神话中诸神的事迹以及圣经里各式神人的交错往来。其叙事也以18世纪的小说繁盛时期为最典型。所以可以说,中西叙事在现代之前基本走的是一致的发展途径,只是西方的叙事作品与中国的叙事作品模式各有千秋。到后期,即西方19世纪开始的各式现代小说和后现代小说多样化的叙事特点的出现以及中国现代以文救国小说叙事宏旨、现代文艺服务于政治思想在小说叙事当中的滥觞开始,中西方的叙事才明显走上不同的发展轨迹。但叙事作为一门学科,却是在西方开始。所以经典叙事理论多数是从西方开始走向世界,虽然偶尔有增加本土色彩的叙事术语或者特点,但多数是脱胎于西方开端的叙事学理论,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迄今为止中国出版的叙事类的书籍,除了翻译自西方的著作,多数都是在西方著作基础上加入本土色彩,但是其框架基本没脱离西方叙事著作。
(二)后经典叙事学的产生
理论可以服务于实践。但是随着实践的发展,人们的经历和见识的广度和深度不断加大,会发现原来理论之不足,进而会对理论进行补充、修正甚至解构。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人类文明不会停滞不前,反而不断超越自我的动力。经典叙事学在70年代之后就面临这样的瓶颈。一方面,它的内部自足性使得经典叙事学的研究范围狭窄,完全隔断作品与社会宏大语境的关系,隔断了作品来源于生活这样一个基本的创作规则。所以是其自身的不足呼吁着对研究范围的突破。另一方面,经典叙事学的价值是有目共睹的,它对每个故事叙事本质的关注是评价作品价值的基本标准,所以是不可取代的。
后经典叙事学,也叫现代叙事学,不是对经典叙事学的否认,而是对它的补充和发展。后经典叙事学将叙事与社会语境包括性别、政治等相结合来分析叙事对体现这些社会价值的意义,即这些社会价值在作品中是如何通过采用特定的叙事策略来实现的,这样让叙事的价值得以更好地实现。
二、叙事学的发展和应用
(一)叙事学在文学上的运用
随着叙事的不断发展,20 世纪60 年代受到结构主义的影响,叙事学随之出现并占据西方文论的半壁江山,所以经典叙事学也叫结构主义叙事学。因为叙事学关注作品小说的本质——叙事,而不再以传统的文论对作者生平、社会语境与作品关系做大量的实证研究,所以它的出现如同结构主义之于语言的意义一样,使人们第一次有意识地发现,一直以来忽略了小说与散文、诗歌、戏剧的最本质的区别。叙事关注了小说内部语言排列和结构模式对小说主题发展的推进作用,而不是将小说内容作为最主要的质点进行考察。可以说,叙事学的出现,使文学批评走上正途,也使经典解读有章可循,挽救了一批如中国的《金瓶梅》、西方的《儿子与情人》这一类曾经因为太过突出的主题挑战了社会主流思想而被禁忌的书,开始了对这些作品叙事价值的肯定,帮作品翻案,这也是西方叙事学传进中国所做的一件好事。
作品叙事策略的分析要求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兼顾。从宏观上来说,全文阅读的重要性体现了主题意义的显现,没有完成通篇的阅读和理解,则无法正确、全面解读文学作品的主题,也无法对作品的篇章架构从大处着眼。这方面比较早的,也是较具有代表性的是根据美国汉学家蒲安迪在北大讲课的讲稿整理而成的《中国叙事学》,集中对中国四大奇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进行条分缕析,探讨了四大奇书作者创作的整体架构和连贯性。后续的学者郑铁生对中国四大名著中另一部著作《红楼梦》的叙事架构进行类似的却更为细致的分析,见之于专著《〈红楼梦〉叙事艺术》。这种解读方法绝对要高屋建瓴,以摄像机式的眼界将整个文本的细微之处和磅礴之处一一收入,进行前后对照阅读以及反复的对比、研读,方能从零散多样的复杂语言中找出内在的相似性和连贯的笔法。这使得叙事学分析法有别于单纯的细读法,因为它不仅着重于词句,同时不会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还要进行整体性解读,将整个文本的内在统一性廓清,很好地解读出作者的风格和作品的独特性。这对于宏篇巨幅的长篇叙事小说尤为难能可贵。同时,叙事学在分析某个作者的全部或者大部分作品时,也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通过对同一作者不同作品内在结构的对比和并置解读,可以发现潜藏在文字下面作者一贯的写作手法。也可以通过对某些同一主题的小说进行比较分析,解读出不同作者的侧重点之异同。这些都不只是故事层面可以发现的,都要求由上而下,从大的结构到细节的词句,争取不放过任何可能体现小说叙事特点的成分,进而从各个不同层面分析出各部小说在各个叙事层次的特点。
叙事学对文学的贡献主要是从文学内部对文学进行解释,如文本篇章结构、叙事线索、叙述聚焦、人物类型、人物塑造、时空架构、叙事语言等文本的内部机理,如同一条条交错的纵横线,共同构建了某一文本的特征。后经典叙事学还加入了叙事的语境,包括文本内部语境和文化语境,或社会语境等更有广度和深度的叙事特点。分析某一文学作品的叙事价值,可以帮助了解作品的社会价值和审美价值实现的途径。特别是对于相似的主题,不同的叙事手段会产生不同的审美价值,甚至是社会价值,因为作品的深层意义经常有别于表层意义,而潜藏的意义只有通过不断解读作品的叙事模式才能浮现出来。典型的是莫泊桑与斯图尔特同名小说《爱情》,二者有着相似的主题,如果仅从表层来看,会觉得二者没有什么差别,然而,通过作品细读法解读其各自的叙事策略,就可以发现二者主题迥异。
综上可见,叙事学分析应用最广的领域是文学,这也是经典叙事学和后经典叙事学共同的适用领域,也说明了叙事学对文学的普适性。这种普适性是由文学内部需求所决定的。叙事学就是应文学之需而出现的,这也注定了叙事学与文学的不可分割性,无论叙事学如何发展,二者的连接始终是最基本、最没有非议的。
(二)后经典叙事学的跨学科应用
另外,后经典叙事学研究不再仅局限于文字作品,而涵盖许多专业,体现出鲜明的跨学科特征。如医学中心理疾病治疗时,如何引导患者通过叙事来解开心结,让医生得以了解患者过去的历史对心理的影响,医生对患者叙事的引导等,就是后经典叙事学应用的一个典范;教师在课堂上利用叙事调动学生学习兴趣,或者让学生以叙事的形式做演练,都是后经典叙事学的运用。又如,在影视剧中,叙事体现在多个层面,与文学作品相关在于主题和表现形式的关联性相似,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用文学的叙事方法来解读影视作品。许多小说都有叙事干预,如全知全能的叙述者对故事人物或事件等的评论直接出现在作品中。同样的现象也在许多影视作品中出现,如近年流行的美剧《绝望的主妇》就以主人公玛丽·爱丽丝·杨的视角对四位主妇的生活经常性地进行评论,以一条浮现于所有线索之上的主线将叙事干预展现得非常明显。“在故事里,她向我们介绍她的家庭生活,她的朋友们,她的邻居们。并以她那卓然的立场加以评论”[1]。此外,许多影视剧在一集开始的时候会以对上集的回顾开始,以帮助没有观看上集的观众了解本集故事发生的背景,也帮助观看了上集的观众对上集的剧情做一回顾,以更好地衔接本集与以前的故事情节。这一叙事结构模式在《绝望的主妇》中也得到了体现。该电视剧有的是在一集结束的时候增加一小部分下集预告,以下集最吸引观众的故事情节来吊起观众的胃口,让观众对下一集更加期待,也就可以利用这种叙事结构模式为下一集做准备。
(三)叙事学在翻译中的应用
1.叙事学与翻译结合的背景
叙事对翻译的影响是在叙事学经过长期发展之后才为学界所发现。从叙事作为对文学作品分析的工具,到叙事学对翻译的作用的提出,将叙事作为一种分析工具进一步发展成一种实践的指导思想,是叙事学发展的一大进步,也体现了跨学科发展的趋势。翻译传统上被认为是两种语言文字的转换,涉及不同的文字体系如何以恰当的方法过渡,实现跨语言转换,这种方法即文字学的方法,展现的是翻译的微观层面,即使是在翻译的文化转向之后,翻译变成一种对文化的研究,偏离了语言转换的层面。在这种背景下,叙事学的介入给翻译提高了一个层面,说明翻译不仅是语言文字的表层转换,而且涉及到作品内部肌理是否成功如一地从原文转化到译文,使得翻译可以在语言和文化背景当中找到一个理论指导,从叙事角度来指导翻译,首先由宏观入手,高屋建瓴,通读全文,确定文章的叙事类型,进而选择言语手段,则根固基稳,言语的选择即能根本解决。叙事类型包括叙述者、视角、言语手段和文体体征。叙事者不同,叙事视角变更,均会决定言语手段的不同,后者只是讨论前者的事实与证据[2]。
2.叙事对翻译影响的层面
叙事对翻译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叙事结构、叙事视角、叙事时间、叙事话语、修辞、译者作为隐含读者的干预等方面,后经典叙事学之后,叙事语境对翻译也产生了影响。两种不同语言代表着不同的文化,源语文化的语境产生了原文,而译入语文化的语境和源语文化之差异,决定了译文读者对原文当中的文化信息的接受程度有别于原文读者。所以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如何能够使译文读者对译文产生与原文读者对原文相似的反应,是必须考虑的问题。以下介绍目前常见的叙事对翻译影响的几个方面。
(1)叙事修辞对翻译的影响。随着叙事与文体学和修辞学的相互融合,叙事理论得到深化和完善。笔者认为,从广义上说,文体学和修辞学都属于叙事层面,因为叙事过程中牵涉到如何处理文字的排列,以及以何种新颖的手段传播这些文字,即修辞手法,这些对叙事的成功有意义,因为可以使得叙事不是平淡无味,而是字斟句酌之后的叙事。所以结合文体学和修辞学的细读,可以了解到源语常用的修辞手法或者修辞手法当中某些译文没有的现象如何在翻译当中转化,以尽可能保留原文在这一方面的叙事策略,保留原作者的叙事手法。徐岱教授在专著当中,将幽默、讽刺和隐喻作为叙事的修辞品格归入小说叙事,就是出于对这些修辞手法在叙事文本中的普遍性的考虑[3]307。
文学的特质是审美。叙事审美必须在译文当中尽量保存,或者以类似的美学观照,才能使译文的叙事美学得以达到和原文尽量接近的程度。叙事文学的语言特点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是其独特的语言,即陌生化的语言。这些独特的语言现象不仅是字面意义,而且对叙事的进展和叙事的价值传递有着促进作用。平淡没有特色的语言使得叙事没有吸引力,华丽的语言使叙事有着繁花似锦的快速的场面感,雅致的搭配使得叙事有散文的抒情和缓慢的进展。在翻译当中,如何抓住语言的特色,以特色译特色,才能成功转移原文的叙事特色,保持和原文一致的叙事格调。在上下文中,一些有标记性的语言现象的使用,可以传达原文语言携带的语气,实现叙事格调。在译文中需要找到结构和内涵都相似的表达,如果没有,则以实现陌生化功能为标准,选择功能相似的语言。文学作品翻译不仅是内容的传递,也是审美艺术的再现。优秀的译作也可能由于篇幅之长而在细微之处出现瑕疵,或者是不够传神,无法达到原作的审美意境,或者是没有达意,造成误译。言辞优美的译文更能体现原文唯美的意境,而言辞淳朴的译文更适合用于原文淳朴风格的凸现。
(2)叙事意境对翻译的影响。翻译作品的质量除了从意义的准确性和语言的表达力方面来解读,还必须增加意境的再现。其实这三个方面不是截然分开的,一个方面的缺失可能会导致其他两个方面的不足,如汉语诗歌意境悠远,大量无主句,在翻译过程中,必须依照英语语言规范,添加适当的主语。有的译文添加he,有的添加you。是添加he 还是you 作为主语,体现的就不只是表面的语言差异,不是简单的一个人称选择,而是隐含着叙事视角选择的意义。
第三人称当主语是全知视角,客观冷静,格调严肃,作者是站在一个远离故事人物的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观察。读者对作品的解读和参与动力被限制,作品内涵单一,不够鲜活。但是它的好处是由于其作为旁观者的客观性使得读者认为其内涵已经确定,所以容易接受作者要传递的思想,不会对此起疑心或者有不同的解读,所以作品不易产生歧义。这种情况在严肃、正式的作品或者场合,如官方文件、法律条文等出现的频率也很高。
第二人称当主语,作者和读者似乎在与人物进行对话,拉家常,拉近了读者与人物的距离,体现了译者的情感投入,能更好地使读者与人物的思想产生共鸣,更多地参与到文本的解读中,文本也不再是单一的平面,而是多层次的立体。情感参与度越高,作品就越鲜活,越贴近生活,越有思想意义。由于个人经历、学识、性格、爱好等的差别,不同读者对作品的解读会有或多或少的差别,使作品意义多样,适合情感类作品或场合,如演说、旅游景点介绍、广告等。
所以不同人称的选择决定了对原文叙事意境的不同解读,如果原文叙事意境是抒情性较多,则采用you,如果是较为客观,缺少情感性,则可以采用he。中国的文学作品一半有较强的抒情性,所以汉语没有具体所指的无主句在翻译成英语的时候,人称选择上的第二人称跟第三人称相比,宜选择第二人称,保留原文的叙事意境。这是叙事意境对翻译影响的一个例子,体现了解读原文叙事意境在翻译中是十分必要的。邱文生论及翻译叙事作品的引语时说,作为叙事语篇中最为微妙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自由间接话语在翻译中经常发生变形,译为其他话语方式,如直接引语、间接引语或叙述者话语,从而导致人物意识流失真、人物声音弱化、人物视角受到遮蔽,原文叙事效果因而受到影响[4],这也是叙事意境在翻译中需要再现的一个例子。
(3)叙事主题对翻译的影响。根据不同的叙事主题,翻译方法也可能不同。如电影题目的翻译。电影作为一种叙事,题目是文眼,中西方不同的叙事特点在电影题目当中可以窥见一斑。西方电影题目经常是由叙事故事的某个要素如时间、地点、人物等其中之一来充当,这说明了西方电影叙事更注重的是个中要素。而中国叙事故事的特点却是制造一种感觉,一种意境,或者说一种宏观的概念。所以在电影题目翻译方面,如果以叙事学角度来看,适宜保留原文的叙事特点,保留原题目。但是纵观国内对西方电影题目的翻译,以中国的叙事方式取而代之的例子不胜枚举。如The Waterloo Bridge这个电影题目取的是叙事当中的一个要素——地点,说明了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叙事重点关注的核心,提醒观众在观看影片的时候,格外留意发生在这个地点的事件,说明这个地点有不同于其他地点的意义。所以观众看到影片开始不久的背景,即男女主人公第一次相遇是在许多人逃难的过程中,女主人公和许多朋友一起逃难,其中一个朋友向男主人公问路。虽然这次他们之间没有特别的故事发生,但是这个地点出现了,留意电影题目的观众就可以知道,该题目有预叙的作用,预叙核心故事发生的地点,所以虽然第一次相遇是非核心故事,但是发生在核心故事所在地,一定有特别的意义。了解了这些,观众也就能预测这次初识的意义、初识的地点的意义。而国内翻译成《魂断蓝桥》却以“蓝桥”二字,使观众无法将题目与第一次他们相识的地点滑铁卢大桥联系起来,这样就会使得观众对第一次题目相遇的意义预测不够,对影片严密的结构,特别是题目的特别的意义有一定程度的破坏。影片题目只出现地点,给观众许多悬念,而中文译名则以“魂断”二字添加上去,泄露了故事情节,减少了悬念。虽然适合中国人的阅读方式,却没能很好体现影片的叙事主题。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英语与汉语叙事作品命题侧重不一样,英语侧重直接体现叙事主题,汉语则倾向于隐含叙事主题。传统的翻译是将英语叙事主题隐藏起来,代之以汉语的抒情式主题,这样的翻译转移了原英语叙事作品的特点,不是最佳译本。应当在题目翻译当中保留原叙事作品的主题痕迹。肖苗评价《红高粱家族》的英译本时总结译本对原文文化主题的处理方式,就举例了这部小说的文化主题如何在译本当中消失,他列出了译作把“媒妁之言”“亲叔叔”等30多个中国文化词汇给省略或者处理成非文化意象,大大削弱了莫言这部小说的叙事主题[5]。
“文本的翻译也应遵从对应的叙事路径,不应只注重传译故事而忽视了叙事方式”[6]。随着翻译理论和实践的不断深入以及对叙事研究和运用的日臻成熟,翻译过程中如何有意识地将叙事理论结合进去,在翻译实践当中恰当传达原作的叙事风格,这是译作优化的一个趋势。
国外对叙事与翻译的研究专著是BAKER M的《翻译与冲突:叙事性阐释》一书,该书最早系统讨论该主题,自此之后我国对翻译的叙事视角开始有较多的关注,但主要集中于对某部小说或者题材从分析其叙事的某些特点来解读其译文,没有能够将其系统化。另外,2016 年上海交通大学举办了叙事学视角下的翻译研究研讨会,这也证明翻译与叙事的研究已获得学界普遍的关注。但是这方面的论著至今较少,我国目前主要有两本,一是吕敏宏的《葛浩文小说翻译叙事研究》[7],一是郑敏宇的《叙事类型视角下的小说翻译研究》[8]。所以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大片空白亟待填充。另外,中西方叙事差异很大,目前我国缺少系统研究我国小说或者影视等的叙事特色并将之与翻译相结合的专著,这也是一个较大的研究方向。
三、结语
叙事的普遍存在决定了它的生命力。文学是经典叙事学和后经典叙事学共同的适用领域,也说明了叙事学在文学应用方面的普适性;后经典叙事学由经典叙事学之文本内部的自律性讨论扩大到文本之外的宏观社会语境的他律性讨论,研究涵盖许多专业,体现出鲜明的跨学科特征;叙事学在翻译当中的应用是叙事学理论在实践当中运用的一个典范,将叙事运用到翻译当中,能够有效拓展翻译研究的视野,指导翻译实践。相信随着人类探索叙事的深入,叙事的应用范围和影响也将得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