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情视阈中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及价值意蕴

张万余，曹晶瑜

（天水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1）

中国共产党成立是开天辟地大事变，中国共产党执政，是国家、民族、人民的一大幸事。“中国最大的国情就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1]中华民族、中国人民、中国社会的百年巨变和取得的历史性成就，最根本的在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基于国情视阈考究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其旨趣在于对党始终保持先进性的自我警觉，彰显马克思主义使命型执政党的主体自觉。党自我革命是从历史与现实双重逻辑架构回应党何以“能”和如何“能”这一世纪之问的必然选择。在历史逻辑上，从党自我革命的当初语境到当代语境的转化，一定程度上是对全党从灵魂信仰到行为实践的叩问和升华。在现实逻辑上，党自我革命是回应时代主题、民族复兴梦想的历史已然、现实应然与将来必然的辩证统一。考究党自我革命，应立足党的领导这一最大国情，以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为要旨。自觉坚持、不断深化党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觉和实践自觉，蕴含着深刻的政治认同、理想信仰、国家治理和宗旨公仆价值。

一、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扎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出在推动新的社会革命的同时，不断实现党的自我革命。所谓“自我革命”，就是自我变革与创新的辩证统一。党的自我革命是党的自我扬弃和辩证否定，是党不断适应时代新要求，保持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战略重塑。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长期发展实践中形成的以自我反思、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超越等变革意识为基本内核的精神品格和优良传统。

追溯中国共产党筚路蓝缕的百年奋斗历程，从石库门到天安门，从兴业路到复兴路，党何以“能”和如何“能”，根本原因之一在于它在长期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状态，使自己能够在近现代中国各种政治力量的反复较量中成为历史和人民的选择，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组织的显著标志，也是我们党长盛不衰的关键原因所在。”[2]326源于舞台艺术表演的“出场”一词，被引证用于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指实践主体在特定场域中突破遮蔽状态的自觉创新动态过程。出场语境作为特定的历史视阈和时代底版，往往是某一理论出场的先决条件。基于国情视阈考量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党自我革命命题的出场由其执政地位、初心使命和党建实践三重语境构成。厘清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有助于更好提升党建的科学化水平和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

党的执政地位是其自我革命的内在要求。一个政党靠什么赢得执政地位并永保执政资格，只能由这个国家的历史和人民做出选择。而历史和人民的选择，要看其先进性和是否代表了人民的根本利益。党自我革命在根本上是为了永葆其先进性和纯洁性，更好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更好推动社会发展进步。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是在中国近现代社会发展中历史和人民的选择。党成立百年来，以忘我牺牲的奋斗精神团结带领中华民族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这是其赢得执政地位的根本。历史和现实证明，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深刻改变了近代以后中华民族发展的方向和进程，深刻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3]当年，毛泽东率领中共中央机关离开西柏坡前往北平时，将党即将执政喻为“进京赶考”。“进京赶考”蕴含着老一辈革命家深邃的忧患意识和清醒的政治头脑，蕴含着党自我革命和永葆先进性的哲理思考，蕴含着对党永保执政地位的自我警觉。从当初党即将执政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到当今党长期执政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因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虽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其要求党始终保持先进性和人民血肉联系的本质未变。党要保持长期执政地位，应该说“进京赶考”、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这场历史性考试中，“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4]党的执政地位内在地规定了党必须在不断推进社会革命的同时推进自我革命，才能永葆生机和活力，继续赢得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历史上，苏联东欧共产党因理想信念动摇，从严治党不力，缺乏自我革命的勇气和定力导致其执政地位丧失甚至国家分裂的教训，永远应当成为一面映照党自我革命的明镜。

党的初心使命是其自我革命的根本动因。中国共产党是在中华民族内忧外患的深重苦难下，适应中国近代社会发展和革命发展的客观要求而诞生的，党自成立之日起就肩负着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这个初心使命植根于中国近代历史发展，是党的性质宗旨、奋斗目标和理想信念的集中体现，“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5]也是党推进自我革命的根本动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本质上体现着党对国家、民族肩负的责任使命的主体自觉、自我警觉和自我鞭策。勇于和善于自我革命，是党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内在要求和自觉行动。坚守好初心使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6]531党的执政地位决定了其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的长期性、复杂性和反复性，如果解决不好就会不断腐蚀党的先进性和侵蚀党的群众基础。邓小平“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7]380的忠告，发人深省。根治这些顽疾，唯有以正视问题的勇气和刀刃向内的自觉不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只要全党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不断同一切弱化党的先进性、损害党的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就一定能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党作为世界第一大党，没有什么外力能够打倒我们，能够打倒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6]531新时代持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能使全党始终保持对初心使命的政治清醒和责任担当，就能不断激发全党为初心使命不懈奋斗的不竭动力，就能为更好守初心担使命提供坚实组织保证。

党建经验是其自我革命的实践基础。中国共产党作为百年大党，一路走来初心不改，历经艰辛不断发展壮大，能够取得彪炳史册的成就，党建实践中一条重要经验就是从严管党治党，勇于自我革命。自我革命是党自我反思、自我否定、自我警醒、自我超越、自我净化的主体自觉，党通过自我革命，才能避免被革命的命运。实践证明，“共产党员的党性不是随着党龄增长和职务提升而自然提高的”。[6]538当年出席党的一大的代表中，有人后来成了历史的反面教材，加强党性修养，确保思想入党，是共产党人的终生课题。中国共产党正是在长期严酷的考验和艰苦卓绝的奋斗中，以自我革命的勇气从严治党，使一批又一批的不坚定分子、蜕化变质分子，被历史无情地从党的组织中淘汰掉了。百年大浪淘沙，才保证了党的组织的纯洁性、先进性。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全面从严治党，高悬巡视利剑，规范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坚决查处腐败案件，坚持“打虎”“拍蝇”，涵养了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环境。从党的发展历程看，自我革命是党传承优良传统和弘扬政治优势的经验总结，贯穿于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整个过程。党只有保持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的战略定力和勇气，才能化解执政危机、解答“窑洞之问”，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

二、自我革命是党最鲜明的品格

“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5]党自我革命的勇气源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源于党的人民立场和情怀。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奋斗发展中，能够直面自身存在的问题，勇于自我革命、革除弊病、自我修复，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崇高精神风范和可贵品质。作为一种精神风范和品质，自我革命是党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政治勇气，是党直面矛盾、刀刃向内的自我净化，是党革故鼎新、守正创新的开拓进取，是党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革命锻造。

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体现着党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筚路蓝缕奠基立业，自我革命精神已经熔铸在党的精神血脉里，成为党的精神基因的重要组成部分。一部党的百年历史，一定意义上说就是一部党不断自我革命的奋斗史。我们党不断发展壮大，重要秘籍在于不回避矛盾、不掩饰缺点、不粉饰太平，能够以马克思主义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2]325自我革命本身就是针对自身问题而言的，有问题甚至有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问题熟视无睹，关键是要有正视问题的政治勇气。“公开承认错误，揭露犯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这才是一个郑重的党的标志。”[8]我们党历来注重用马克思主义的勇气和立场、观点、方法等剖析、检视自身存在的问题，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在自我革命中不断实现自身的锻造，“才能够在危难之际绝处逢生、失误之后拨乱反正，成为永远打不倒、压不垮的马克思主义政党。”[9]回顾党的历史，正是由于党始终保持了自我革命精神，一次次拿起手术刀来解决自身问题，才有了从大革命失败到土地革命战争兴起、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到抗日战争兴起、从“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兴起等重大转折，推动党的事业不断发展，中国共产党是在不断修正自身错误的斗争实践中走向成熟和辉煌的。今天，全党依然需要从保证国家长治久安和党长期执政的战略高度，对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自我革命精神保持高度的政治清醒和实践自觉。

直面矛盾、刀刃向内是党以自我革命的勇气实现自我净化。直面矛盾、刀刃向内意味着自己“革”自己的命，对自身的腐败问题“动刀子”。应当清醒地看到，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和世界上最大的执政党，其面临的执政环境是复杂的，解决党内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具有长期性和艰巨性。面对繁重的改革、稳定、发展任务，保证党的肌体健康，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基本保证。历史已经证明和必将继续证明，“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3]而关键在党的“关键”，在于保持党的先进性和保证党的肌体健康。面对腐败这一世界性顽疾，中国共产党能够以自我革命的魄力直面矛盾、刀刃向内，铁腕反腐，不断实现自我净化。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正风肃纪，严查和整治损害党执政根基的腐败问题，着力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反腐机制，深得党心民心。“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10]自我革命、自我净化需要有直面矛盾、刀刃向内的政治勇气，需要有久久为功、永远在路上的战略定力，需要有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坚定意志，需要有对党和人民事业赤胆忠诚、矢志不渝的执着追求，需要有对理想信念、宗旨信仰的崇高守望。毛泽东指出，中国共产党人“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们的事业，难道还有什么不适合人民需要的思想、观点、意见、办法，舍不得丢掉的吗？难道我们还欢迎任何政治的灰尘、政治的微生物来玷污我们的清洁的面貌和侵蚀我们的健全的肌体吗？”[11]1097邓小平曾说，在中国只有共产党才有资格犯大的错误，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自我革命搞好党建对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重要性。对此，习近平告诫全党：“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6]529

革故鼎新、守正创新体现着党自我革命的开拓进取。党自我革命不仅是一种精神品质和政治勇气，而且是一种突破陈规、开拓创新的实际行动。革故鼎新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和生命秘诀，出自《周易·杂卦》：“革，去故也；鼎，取新也。”历史和实践证明，一个政党事业的发展，必须具有革故鼎新、守正创新的精神特质，必须保持自我革命的开拓进取境界。中国共产党能够创造百年辉煌业绩，在于其以自我革命精神开拓进取，勇于和善于在革故鼎新、守正创新中实现自身跨越，不断给党和人民事业注入强大生机活力。党在推进自我革命的锻造中，始终坚持守正和创新的统一。自我革命不是要改变党的性质和动摇理想信念，而是对党的性质和理想信念的淬炼。守正是党自我革命的前提、归宿和根基，只有坚持守正，党自我革命才能有灵魂和价值，创新才能不偏离正道。中国共产党人的自我革命，始终坚守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初心使命不动摇，同时以改革创新精神解决党和国家发展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和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12]坚定理想信念，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战争岁月，共产党人因理想信念不怕流血牺牲，新的时代，共产党人因理想信念而勇于自我革命。如何守住正、守正正，需要党以自我革命的决心和意志开拓创新，创新是守正的动力和路径。创新必须解放思想、与时俱进，邓小平曾告诫全党：“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13]143中国共产党人以创新求守正，以创新促进自我革命，守正不渝、创新不止，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实践创新，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新，不断推进对党执政规律的认识创新，不断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创新，才使其始终以开拓进取的昂扬状态推动中国社会的历史巨变。

自我完善、自我提高是党以自我革命的胆略实现革命锻造。自我革命是党作为马克思主义使命型执政党的主体自觉，是党全方位、全过程的历史变革运动，更具积极谋划、自觉发动、自主掌控的特性，是党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革命锻造，是推进党的事业和加强自身建设的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5]这个最本质特征的充分彰显和这个最大制度优势的充分发挥，关键取决于党的自身建设。作为在14亿人口的大国长期执政的党，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新变化给党的建设及其从事的事业提出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机遇、新挑战，时代和使命要求中国共产党“既要政治过硬，也要本领高强”。[5]党要达到政治过硬和本领高强，就必须以自我革命的胆略不断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革命锻造。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2]325也是我们党不断实现革命锻造重要手段和路径。自我完善，就是要强身健体、健全机制、丰富功能，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构建科学完备、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形成执行坚决、监督有力的权力运行机制。自我提高，就是要有新本领、新境界，永不懈怠，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在学习中纯洁党性、铸魂励志、砥砺道德、增长才干，不断提升政治境界，全面增强执政本领。只要我们党始终以自我革命的非凡胆略进行革命锻造，不断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就能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

三、党自我革命的价值意蕴

自我革命作为党自主进行的以保持先进性、纯洁性和增强长期执政能力为根本目标的实践自觉和政治品格，蕴含着深刻的哲理价值。

勇于自我革命，能够极大增强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党自我革命的品质是由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身的特质所决定的，立党为公、忠诚为民的奉献精神决定了其能够且敢于完全出于公心进行自我革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是因为我们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不谋私利才能谋根本、谋大利，才能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出发，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检视自己。”[14]党通过自我革命检视自己、打造和锤炼自己，就能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秉持人民立场，不断厚植党的群众基础，极大增强人民群众对党的政治认同。政治认同是人们在一定的社会政治生活中形成的对某一政治组织感情和意识上的归属感。政治认同既是凝聚社会成员的精神纽带，又是激励社会成员团结奋斗的重要思想基础，还是规范社会成员言行的价值标准。政治认同能体现一个政党或特定政治组织的民意与社会基础，个人只有对其产生强烈认同感，才能对其表现出极大的热忱和忠诚。对于执政党而言，民众对其政治认同感的强弱，往往能够反映其执政地位的稳定性、合理性、合法性。不断增强对执政党的政治认同，可以有效提升其执政效能，降低其执政成本。中国共产党人的自我革命，从党风、学风、政风等方面全方位涵养党性、筑牢宗旨初心，坚持亲民为民惠民，“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15]确保党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必然会极大增强人民群众对党在感情和意识上的归属感。

勇于自我革命，能够不断锤炼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信仰。党自我革命的勇气，来自其坚定的理想信仰。坚定的理想信仰，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之本，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共产党人有信仰，才能顶天立地。崇高的理想信念，是我们党能够历尽艰辛而不断奋起的精神支柱和政治灵魂。“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7]110但在党建实践中，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确有一些党员出现政治迷茫、信念缺失、道德滑坡。“理想信念动摇是最危险的动摇，理想信念滑坡是最危险的滑坡。一个政党的衰落，往往从理想信念的丧失或缺失开始。”[3]党自我革命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不断加强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建设，固本培元，自觉挺起共产党人的精神脊梁，以取信于民的实际行动彰显共产党人坚定理想和崇高人格的力量。共产党人的这个“本”，“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对党和人民的忠诚。我们要固的本，就是坚定这份信仰、坚定这份信念、坚定这份忠诚。”[16]党自我革命需以对历史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和毅力，抓好理想信念教育这个根本，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把稳思想之舵。

勇于自我革命，能够有效推进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制度优势是一个国家的最大优势，制度竞争是国家间最根本的竞争。”[6]119在当代中国语境下，国家治理能力建设及其现代化是实现国家现代化的政治保障，也是彰显我国制度优势和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志。实现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首先在于作为治理主体的中国共产党有没有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推进党和国家机构改革。从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命题，到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专题研究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问题，体系了党中央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自我革命的勇气、强烈的历史担当。党和国家机构改革中，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13]333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直面许多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更加注重制度建设的分量，更加注重改革的顶层设计。这种制度建设和顶层设计，绝不是走改旗易帜的邪路，是为了更好坚持、完善、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为了更好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涉及各方面利益的重大调整，“是对党和国家组织结构和管理体制的一次系统性、整体性重构”，[6]105没有自我革命的魄力，是不可能顺利展开并取得成效的。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改革越到深处，越要担当作为”，要“坚定不移破除利益固化的藩篱、破除妨碍发展的体制机制弊端”。[6]179在党和国家机构改革中敢于自我革命，就是以壮士断腕的勇气解决党和国家机构职能体系中存在的障碍和弊端，进而把我国的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

勇于自我革命，能够不断强化中国共产党人宗旨公仆意识。党员的宗旨公仆意识，是党的性质、党员的党性修养在处理党和人民群众关系问题上的表现。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要做到“全心全意”，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精神境界和党性自觉。所谓“全心全意”就是共产党人为人民服务，完全是发自自己内心的自觉行动非外力所迫，并且是带着深厚的情感和全身心地投入。要做到“全心全意”不易，没有自我革命的毅力和定力，没有与侵害群众利益的言行坚决斗争的精神，为人民服务就会成为纸上谈兵的空话。“为什么人的问题，是检验一个政党、一个政权性质的试金石。”[5]人民立场是共产党人自我革命精神的底气和基石，“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11]1004我们的共和国是人民共和国，人民是我们强党兴国的基石，“我们党来自于人民，为人民而生，因人民而兴”。[6]137正因如此，真正的共产党人对于自身存在的问题，不仅不怕别人批评指出，而且能够以马克思主义者实事求是精神和胆略进行自我革命。共产党人在处理与人民群众关系问题上进行自我革命，才能树立正确的群众观、权力观、政绩观，不断铸就共产党人的精神品格和精神优势；才能不断厚植党的执政根基，赢得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拥护；才能拜民为师，虚心向人民群众学习，集中人民群众智慧，不断破解改革发展难题；才能怀有强烈的爱民情怀，站稳人民立场，时刻保持人民公仆本色，历练忠诚为民的责任感；才能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和精神榜样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凝聚群众、服务群众，“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把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17]

四、结语

“自从党成立以来，我们党面临的最大风险是内部变质、变色、变味，丧失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背离党的宗旨而失去最广大人民支持和拥护。”[18]12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和品格，是党建永恒的主题。实现党的自我革命，既需要党中央的统筹谋划和坚强领导，更需要每个党员的高度自觉和忠诚践行。保持对党的领导这一最大国情的清醒和自信，是充分彰显我国制度优势和实现民族复兴梦想的必然要求，也是人民基于历史和实现提出的崇高希望。对于否定党的历史、丑化党的形象、诋毁党的领导的历史虚无主义，应保持高度警惕，“要旗帜鲜明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加强思想引导和理论辨析。”[18]16当今国际关系中，面对西方一些不良政客肆意诋毁党的领导、恶意挑拨党和人民群众关系的企图，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凸显新的国际因素。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要有为党发声、为党和人民述学立论的使命感，深化对党自我革命的理论研究，从理论与实践的良性互动探究党自我革命的出场语境、出场路径、出场形态，明晰党自我革命的精神内涵，为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提供学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