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者研究
2021-01-07李文良
李文良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者研究
李文良
(唐山学院 计算中心,河北 唐山 063000)
叙述者的可靠与否对于理解叙述作品至关重要,不可靠叙述者是后现代主义叙事特征之一。在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小说世界中,无论采用叙述内不可靠性还是叙述间不可靠性,都从女性视角反映出女性人物在其所处环境中的复杂变化,体现出女性人物饱受压抑的客观世界,也展示了女性人物的内心世界。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叙述者;叙述内不可靠性;叙述间不可靠性;女性视角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自20世纪60年代起一直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了14部诗集、13部长篇小说、5部短篇小说集和3部文学评论集,“在学术界和普通读者大众中都极受欢迎”[1]。她的文学创作始终是加拿大国内及国际学术界的研究热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代几乎没有一位女作家能像阿特伍德那样‘独领风骚数十年’,她的文学成就在加拿大很少有人能与之比肩”[2],阿特伍德与莎士比亚、狄更斯一并成为西方英语国家大学中研究最多的三位作家[3]。本文基于文化开放和寻求对话的时代视角,将阿特伍德的长篇小说创作看作是一个有机整体,运用后现代主义叙事方法分析阿特伍德小说的结构、特征等,更充分地阐释其小说叙事本身的美学价值和思想内涵。
一、不可靠叙述策略
大多数读者在阅读叙事性文学作品的过程中,都希望尽快厘清故事脉络、人物关系和命运结局等。如果叙事一直是平铺直叙,读者势必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而越来越多的读者并不满足于这种阅读习惯,他们想成为叙事作品的主动参与者。小说家们为了满足读者的更高需求,在叙事技巧方面尝试创新,采用信息的延宕、压制、隐秘、晦涩等效果,而不可靠叙述者的叙述方式成为这种效果的有效途径之一。
就叙述者与隐含作者的关系而言,可分为可靠叙述者(reliable narrators)和不可靠叙述者(unreliable narrators)。韦恩·布斯(Wayne Booth)在《小说修辞学》()中首创“不可靠叙述者”术语,并使用了“隐含作者”,他提出“倘若叙述者的言行与作品的范式(即隐含作者的范式)保持一致时,那么叙述者就是可靠的,不一致则是不可靠的”[4]256。布斯衡量不可叙述的标准是作品的规范,聚焦于故事事实和价值判断的两种类型的不可靠叙述[5]59。杰拉德·普林斯(Gerald Prince)在《叙述学辞典》()中进一步补充:“叙述者的规范和行为不符合隐含作者的规范;叙述者的价值标准(趣味、判断、道德意识)与隐含作者相背离;叙述者讲述的各种特征削弱了可靠性。”[6]经典叙事学家的论述对我们理解不可靠叙述者提供了帮助。而我们在阅读叙事文本时判断叙述者的可靠与否仍然是一个复杂多变的难题。因此,后经典叙事学家也热烈讨论如何规范才能清晰界定不可靠叙述。布斯的学生、美国叙事理论界权威詹姆斯·费伦(James Phelan)与彼得·J·拉比诺维茨(Peter J. Rabinowitz)共同继承并发展了布斯的理论,将叙述者区分为六种不可靠叙述的亚类型[5]60-61:错误报道和不充分报道、错误判断和不充分判断、错误解读和不充分解读[7]。安斯加·纽宁(Ansgar Nünning)则使用了“经验读者”,认为辨别不可靠叙述可以依赖于一个读者群的主导范式与价值观[8],他用读者的规范不仅替代了(隐含)作者的规范,也置换了文本的规范[5]74。塔玛·雅克比(Tamar Yacobi)认为不可靠叙述就是一种阅读假设,而这种假设完全可以调整、颠覆甚至被另一种假设所取代[5]66。学界对于如何阐释叙述的不可靠性虽然说法不一,但不可靠叙述者在叙事分析中的重要性及其深刻内涵毋容置疑。在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多部长篇小说中,其不可靠叙述策略可分为叙述内不可靠性和叙述间不可靠性两种类型。
二、叙述内不可靠性
叙述内不可靠性(intranarrative unreliability)是指某一叙述者自身的叙述解构其叙述的真实和权威性。“凯瑟琳·沃尔称之为‘声音’,即在叙述事件的某个地方的插话和评论,以及一些没有解决的自我矛盾的地方。”[9]阿特伍德的长篇小说《别名格雷斯》中格雷斯、《盲刺客》中艾丽丝的叙述都属于叙述内的不可靠。
《别名格雷斯》以第一人称讲述了一个女谋杀犯的故事。女主人公格雷斯·马克斯“人品出众,而且非常年轻”,因参与了原雇主的谋杀案,“16岁就被定罪为谋杀犯”而正在金斯顿的教养所里服无期徒刑,“是加拿大19世纪40年代最臭名昭著的女人之一”[10]515。作者对格雷斯其人提供如下信息:“身为地位卑贱的女仆/囚犯,格雷斯既是局外人(一个善于观察、头脑清醒的评论家),又是局内人(一个饱尝艰辛而又善于自我保护的弱者)。”[10]524在很多人看来,格雷斯丧失了对谋杀案的记忆,与美国精神学医生的交谈中格雷斯作如下叙述:
那是1851年,我再过生日就二十四岁了。我从十六岁起就被关在这儿。我是个模范囚犯,从不捣乱。这是狱长太太说的,我偷听到的。我偷听很有本事。如果我守规矩不吵闹,他们很可能放我出去。但是,要不吵闹守规矩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像是你两手吊在桥的边沿上,但身子已在桥外。你动不了,只是吊在半空,可你已用尽了全身气力。[10]5-6
格雷斯的叙述非常平静、非常坦诚且很具有说服力,修辞手法的运用也给她的叙述增添了几分感染力。在交谈中,格雷斯对面前医生的出现想到:“哪里有医生,哪里就有坏兆头。”[10]31继而格雷斯又直白地说道“可能我会对您说谎话”[10]48。随着对精神学医生信任度的提高,格雷斯欣然同意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我就很乐意地开始给他讲自己的故事,并且尽可能把它讲得有趣味,富有情节,作为回送给他的礼物。”[10]72“乔丹医生急促地记着,好像他的手已跟不上了,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兴奋。我决定再讲些有趣的事情,想到能让别人的生活很愉快,我心里感到很高兴。”[10]75在以上的叙述过程中不时地出现插话与评论,不免让人对格雷斯叙述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在对格雷斯进行催眠治疗时,格雷斯在无意识状态下所说的话令人匪夷所思:
说真的,医生,你真是个伪君子!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吻过他,跟他睡过觉,是不是他的情妇!是不是?[10]443
“我不是格雷斯。”“但是格雷斯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他们差点绞死她,那会冤枉她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借用了一会儿她的衣服。”[10]447
阿特伍德一方面让格雷斯讲述自己的故事,另一方面通过美国精神学医生西蒙·乔丹的询问和治疗来展现故事情节。由于乔丹的时代、性别、阶级、思想的缺陷,他从一出场就以俯视女性世界的高度来聆听格雷斯的叙述。他自认为是“一个斗士”来解救“一个修道院的修女,锁在城堡地牢里的少女”[10]67,“他用平静微笑的脸去接近她,做出友好的形象——这是个真的形象,因为友好毕竟是他真正的感情”[10]67。乔丹终不能判断格雷斯的叙述是否真实,只能向邻居、医生、律师和文学家求证。也正因为此,受述者感知到乔丹这一叙述者的不可靠性,同时符合费伦等提出的错误报道和不充分报道、错误判断和不充分判断、错误解读和不充分解读。
《盲刺客》中艾丽丝·蔡斯的叙述同样如此。作品讲述了艾丽丝长达一个世纪的生平故事:年仅20岁的艾丽丝出于对家人和家族企业的责任感,嫁给了已届中年的社会名流企业家理查德,尽管她并不爱他。作品重点展示了在这种基于金钱的无爱婚姻之下,在“自我牺牲”的光环笼罩之下,女性不仅对自己所遭受的迫害盲目自欺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由“受害者”角色转变成为“迫害者”的角色。2000年阿特伍德因此荣获“拥有文学奥斯卡美誉”的英联邦国家文学最高奖——布克奖,评奖委员会评价道:“该书视野宽广,结构精彩并富于戏剧性。书中的感情纠葛描写丰富多彩。作者阿特伍德以诗意化的笔触,描写生活细节和人物心理活动。”[11]译序1
《盲刺客》的女主人公艾丽丝用第一人称视角回忆家世,抚今追昔,构成了小说叙述的主体框架。她是一个经历过世态炎凉的老妪,一位出版过小说而且正在撰写家史的作家,属于“可靠的人”之列,但从叙述的角度看却是一个“真正的叙述内的不可靠叙述者”。在迄今阿特伍德所有的作品中,《盲刺客》的结构最为复杂,小说的趣味性、可读性也很强,显示了阿特伍德非凡的叙事才能[2]33。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伊莱恩·肖瓦尔特抱怨道:“也许《盲刺客》果真是文坛上最令人费解的独角兽。”[12]另一个女主人公劳拉创作的爱情科幻小说以第三人称全知展示式地叙述:一个名叫亚历克斯的穷困逃亡中的共产主义危险分子“他”和一个富家小姐“她”的恋爱故事。小说开始时,读者充分信任艾丽丝的叙述,跟随着艾丽丝走进了蔡斯家族近百年的风雨历史。读者一直按照叙述者艾丽丝的讲述阅读作品,认为《盲刺客》是劳拉所作。然而文本行将结束之时,艾丽丝又自述:“至于那本书,劳拉一个字也没写过。不过,你明白这点想必有一些日子了。在我那些漫长的孤独的夜晚,当我等候亚历克斯回来,以及后来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我自己把书写成了。我并没认为我是在写作——只是在写下来而已”[11]526。
阿特伍德采取特殊的写作策略,把女性的无奈通过艾丽丝的叙述展现出来,塑造出一个典型的女性形象。不可靠叙述的运用,“造成极出色的叙述效果,使得不可靠的踪迹本身变得不可靠,叙述的言不由衷本身就成了一种意义的可能”[13],通过不可靠叙述的巧妙运用真实反映出女性人物的生存状态,也使受述者在跌宕起伏的情节发展中不断思考、判断,直至最终恍然大悟,体验阅读的乐趣,感受不可靠叙述方式的精彩。
三、叙述间不可靠性
叙述间不可靠性(internarrative unreliability)是指“一个叙述者所报道的事件与另一个或几个叙述者所报道事件相反的情况”[8]。阿特伍德在多部作品中采用此种不可靠的叙述方式,有效地提高文本叙述的启发性并体现出更加深刻的思想内涵。
《别名格雷斯》运用了多种叙述视角和多种文类叙述事件的发展。不同视角和多种文类共同指向同一事件,从不同角度和不同层面反映事件,有些相互呼应,而有些相左相悖。在叙述谋杀案的细节时,格雷斯本人的叙述是麦克德莫特杀死了南希和金尼尔。而在下一章通过歌谣反映出的是在格雷斯指使下,麦克德莫特与格雷斯共同谋杀了南希和金尼尔,作者对两种相互矛盾的叙述没有任何评判甚至没有任何偏向,虽然有大量的报纸新闻、历史文本、法院供词等,读者仍无法判断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
叙述间的不可靠性通过叙述间的相互矛盾达到叙述的不可靠,但达到了另一种真实,“因为历史上的格雷斯之案没有定性,小说中的谋杀也依旧是‘悬案’”[10]522。阿特伍德曾直言:“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现在和过去一样,都没有理由去对当时记录在纸上的东西完全相信。毕竟把这些东西写下来的是人,而只要是人就都有可能犯错——有意或无意,也有可能因人性中的欲望或偏见而对所谈的案件夸大其辞。”[14]
《盲刺客》除了采用叙述内不可靠性之外,还大量采用了叙述间不可靠性,使得故事情节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小说中引用各种报纸和杂志的报道来展示事件的细节脉络,增加叙述的现实感和可信度,将读者带入不同叙述者间的情节融合和细节矛盾。对于威尼弗雷德的去世《环球邮报》报道称:“多伦多市从此失去了一位最忠实、资格最老的慈善家和捐助人。”[11]23某则报道称:“该奖是多伦多的已故威尼弗雷德·格里芬·普赖尔夫人的慷慨遗赠。我们也将怀念普 赖尔夫人的哥哥、知名的理查德·格里芬先生。”[11]31对于劳拉的失踪《多伦多星报》称:“当时她正安全地寄住在她的朋友E·牛顿一多布斯夫妇位于马思斯科湖的夏日别墅里。”[11]256人们惯常不会怀疑新闻报道的真实性,但作品中第一人称的叙述却使读者对新闻报道的信任度大打折扣。借此高超的叙述手法,阿特伍德“以某种诙谐的方式展现表象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揭露人类是如何歪曲或掩瞒事实的”[15]。
《珀涅罗珀记》采用双重叙述展现情节的矛盾与真实。小说取材于荷马史诗《奥德赛》,“珀涅罗珀——伊塔刻国王奥德修斯的妻子、斯巴达的伊卡里俄斯的女儿、特洛伊的美人海伦的堂妹——被描画为一位堪称楷模的忠实的妻子”[16]1。然而,在荷马史诗中,珀涅罗珀对丈夫忠贞不渝,长期以来人们视她为女性典范。
荷马史诗《奥德赛》讲述了伊塔刻国王、木马计的发明者、特洛伊英雄奥德修斯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返回家乡10年经历的重重艰难。在此期间,珀涅罗珀一边操持着伊塔刻的政务,一边抚养倔强不驯的儿子忒勒马科斯,同时还得抵挡一百多个求婚者的纠缠。当奥德修斯历经艰险、战胜各种妖魔、钻出了诸多女神的寝帐而最终返乡后,他斩杀了所有求婚者,绞死了与求婚人偷欢的妻子身边的12个女仆,与珀涅罗珀胜利团圆[16]2。
《珀涅罗珀记》是对荷马史诗《奥德赛》这一古希腊神话的重构,设置了珀涅罗珀和她的12个女仆为双重叙述者,从相互矛盾的两个叙述视角讲述事件的发展。珀涅罗珀的亡灵在冥府里以独白的方式讲述了自己生前及死后的故事,特别是奥德修斯离家奔赴特洛伊后20年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叙述中充满了痛苦、辛酸和无奈的感情。12个被吊死的女仆“组成了齐声咏叹的合唱队”[16]2,她们的亡灵唱出自己的冤屈和悲伤。珀涅罗珀和12个女仆的叙述一前一后、内容相关、相互补充、相互矛盾,唤起读者对女性命运的同情,但同时也对双方叙述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起到了思想性和艺术性兼备的特殊效果。
《珀涅罗珀记》的不可靠性一方面通过珀涅罗珀本人的叙述展现出来,但更重要的是通过双重叙述者的不同视角和声音展现出来。珀涅罗珀在“流言蜚语”一章中,明确讲述了她对丈夫的忠贞,并且以坚定的态度“澄清一下形形色色的、传了两三千年的流言蜚语,这些谣言是完全不真实的”[16]118。奥德修斯回来后没有马上与她相认,珀涅罗珀对此很敏感也很尴尬,她的理由是“他担心我会喜极而泣,这样就把他暴露了”[16]104;奥德修斯把她和其他女人锁在女人生活区,她给的理由是“他其实非常了解我——心肠软弱,常常泣不成声跌坐在门槛上。他只是想要我远离危险,不让我目睹惨烈的屠戮情景”[16]119。而另一方12个女仆的叙述声音是通过舞台剧的形式发出的,对于珀涅罗珀一直表白的洁身自爱、忠贞不二,女仆们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表达,道出珀涅罗珀在生活中不乏情人、放荡不羁、淫荡成性。珀涅罗珀表白自己是如何地善待各位女仆,甚至与她们亲如一家、胜似姐妹,但女仆们展现的却是她们苦不堪言的劳累和“听从命令撩起衣裙,忍受所有流氓无赖的凌辱”[16]104。珀涅罗珀说她对于12个女仆被杀害痛心疾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残忍,而女仆们则表达了珀涅罗珀不择手段地败坏她们的名声,最终借奥德修斯之手杀死了她们。
两种叙事视角的运用强化了人物和事件的全面性,而两种叙述声音的相左也颠覆了读者的阅读期待。毋容置疑,双重叙述者之间的矛盾叙述对于展现事件、塑造人物是非常有效的叙述手法。阿特伍德通过《珀涅罗珀记》塑造出了一个全面真实的人——珀涅罗珀。这与阿特伍德一贯的创作思想相吻合:“我的重点是女人是人……如果她们是人,那么就有人的权利和人的弱点。”[17]小说中的双重叙述构成了二元对立,也相互消解。因此,“第二叙事事实上否定了第一叙事,通过质疑第一叙事视角的真实性,真与假的二元对立被消解,究竟谁的叙述才是真实的似乎无从得知”[18]。叙述的不可靠导致了作品内容的模糊不清,引导了读者的再思考和再创造。
四、结语
“叙述者是作品中的故事讲述者”[19],叙述者属于一个由作者蜕变而成的虚构的人物,但又常常以实体的“施动者”形象被人们所接受。阿特伍德在其多部小说中反复运用不可靠叙述,不仅仅因为“使读者能够耐心读到最后一页,叙述者又必须有意识地在读者的阅读过程中设置种种困难和障碍,以便延长读者的理解”[20],还体现了她在文学创作中更为深层次的追求:或者是不可靠叙述者尴尬处境的另类表述,或者是揭露被隐瞒被歪曲的事实真相,也可能是要呈现人类无法还原的真实历史。在阿特伍德小说的叙述者的不可靠讲述后,真正呈现的其实是更为真实的真实。
阿特伍德是后现代文学创作的先锋,以不可靠叙述手法打破了西方传统的叙述模式,使文本叙述者的权威不再是权威,使小说的叙述从单一声部呈现出双声部乃至多声部,使小说中人物的主体意识不再只由叙述者决定,使小说的情节发展更加跌宕起伏甚至扑朔迷离,更有效地提高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引发读者的深入思考。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关注女性生存环境,关注女性命运,赋予女性叙述声音,运用不可靠叙述创作出一部部具有深刻思想性和高度艺术性的脍炙人口、魅力无限的优秀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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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Unreliable Narrators in Margaret Atwood's Novels
LI Wen-liang
(Computing Center, Tangshan College, Tangshan 063000, China)
The reliability of the narrator is crucial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narrative work.Unreliable narrators are one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ostmodernism.In the world of Margaret Atwood’s novels, the use of intranarrative or internarrative unreliability, from a female perspective, reflects the complex changes of female characters in their environments, the repressed objective world of the female characters and the inner world of the female characters.
Margaret Atwood; narrator; intranarrative unreliability; internarrative unreliability; female perspective
I1054
A
1009-9115(2021)02-0041-05
10.3969/j.issn.1009-9115.2021.02.008
2020-11-27
2020-12-17
李文良(1962-),男,河北丰润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外国文学及英语教学。
(责任编辑、校对:任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