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英语学习者there be存现句式产出研究❋

刘靖

王 琳 青岛科技大学

【提 要】本研究基于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以中国大学生在英语写作中存现句式的产出使用情况为研究对象，通过对TECCL_C和NESSIE语料库的对比检索，揭示了该句式在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存在超用或少用现象。经CLEC中的ST3&ST4语料库检索，总结出中国大学生使用there be句式的5个特征。问卷调查分析表明there be句式在中国大学生英语作文中存在超用现象，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错误的主要原因是中国大学生在使用该句式时忽略了be的动词属性，而这种错误可以得到纠正。

1 ．引言

基于语料库的二语习得研究在中国已有近四十年，口语和书面语语料库的建设和应用成果颇丰，不仅促进了二语习得研究的发展，也为英语教学提供了大量的语料。强势主位结构经过近三十年的研究，不仅语法结构理论成熟，而且有助于我国的英语教育研究。There be句式一直是中学英语教学中的重难点，有很多学者对此进行了研究，尤其是黄国文对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的研究。教学实践中发现，中国大学生在英文写作中输出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时，存在主体之后的动词形式难以正确使用，需反复纠正若干次才可在英语作文中正确使用there be句式。本文拟对中国英语学习者英语产出中there be句式，尤其是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的运用情况做尝试性研究，以促进研究者与学习者对英语存现句式习得的思考。

2.文献综述

本研究利用CiteSpace工具，对语料库和there be句式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

图1 关键词图谱

首先，本研究通过CNKI的学术期刊对语料库研究进行检索，检索条件为：主题=语料库英语，来源类别=核心期刊 &CSSCI。经筛选，共获得从1982年到2020年与本研究相关的436条记录。通过运行CiteSpaceV.5.6.R1，得到436条数据的关键词共现分析图谱，如图1所示。从中可以看出学者们围绕语料库，英语教学，词块等做了大量研究。

表1 关键词中心度表

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中，对语料库的选用主要有两类：1）基于 SWECCL，LONCNESS，COHA 等语料库的研究（胡元江、石海漫、季萍2017；孟庆楠、李基安2019）；2）基于自建的语料库的研究（宋晓舟2016；王克非、刘鼎甲2018）；从表1可以看出，研究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英语教学（徐曼菲、何安平2016；陆小飞、刘颖颖2019；石洁琦、郑博文、陈建生2019）；2）词汇或词块（宋晓舟2016；胡元江、石海漫、季萍 2017；闫长红 2018；邓海龙 2019）；3）新闻标题（余阳 2010；陶雪城、张萍2010）；4）二语习得（王龙吟、何安平 2005；盛林2012）；5）英语写作（刘芹、何蕾 2017；娄宝翠、王莉2020）。从中可以看出，少有学者借助语料库直接研究英语的句法以及语法层面。

其次，本研究通过CNKI的学术期刊对there be存现句式的相关研究进行检索。

首次检索条件为：主题=there be，来源类别=核心期刊 &CSSCI。经筛选，共获得从1993年到2019年与本研究相关的17篇论文。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研究该句式：1）语法层面（于善志、苏佳佳2011；徐浩 2013；常辉、赵勇 2014）；2）语义层面（李国宏2019）；3）借助语料库（黄冰、何安平2007；张继东、陈文2017）。第二次检索条件为：主题=语料库，并且，关键词=存现句，来源类别=核心期刊&CSSCI。经筛选仅有2篇文献，且均为英汉存现句对比研究。黄冰、何安平（2007）借助CLEC和本校非英语专业学生的测试，通过比较英汉存现句之间的异同，研究得出两者形式和意义匹配方面的差异和所接触语言输入的频率会对中国大学生习得there be句式产生影响。刘梅丽、王文斌（2019）借助了BNC和BCC语料库，从认知视角研究了英汉存现式施事宾语句的两种差异，并指出造成此差异的原因是英汉民族在思维层面上的不同时空取向。这两篇文献主要探讨there be句式的习得因素和实施宾语等层面。

研究同时，对硕士生、博士生和会议论文中对借助语料库研究there be句式的研究进行检索，经筛选，共获得硕士生、博士生论文两篇，会议论文一篇。王淑花、吴尚义（2008）在《语言与文化研究》（第二辑）中，借助自建小型书面交际英语语料库，研究了大学生作文中的there be结构使用情况，分析了该结构的失误特征及对教学的启示。刘明莉（2016）借助COCA和CCL，从体特征的角度研究英汉存现动词，探究了英汉存现动词体特征与句子时体结构、存现结构、状语成分的互动关系及异同。徐亮（2018）借助CLEC和TECCL与BNC和COCA，对比分析中国中学生和英语本族语者使用的“there be”结构，结合语言迁移和认知语言学视角的探讨，总结了该结构的使用特点及使用不当原因，变化趋势以及与英语本族语者使用的异同。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学界借助语料库，对中国英语学习者there be句式的产出使用情况做了一定的研究，其研究成果有待进一步深化，尤其是该句式存在主体后动词的使用，尚存在较大的研究空间。

3.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

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句法研究模式有两种：悉尼语法模式和加的夫语法模式。加的夫语法是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组成部分，是由Fawcett等人提出的。此语法模式从功能角度描述语言，将描述性、生成性、认知性相结合，具有一体化句法结构，这也是与悉尼语法模式最显著的不同。

强势主位是通过句法结构得到突出或加强的主位，并且属于有标记主位。强势主位结构通过主位强化语，使其后面的成分得到强化，成为强势主位。英语中有三种强势主位：经验型、存在型、评价型（苗兴伟、秦洪武2010）。There be句型后的存在主体属于存在型强势主位，如“There is a restaurant（强势主位）over there”。

Halliday认为，每个分句的主位可以分为主题主位，人际主位和语篇主位，并且很多系统功能学者都明确指出there be句型中的there是主题主位。然而黄国文提出，把表示存在的分句中的there当作主题主位是一种主位结构分析法，但并不是最好的分析法，there并不体现经验功能，它既不是参与者角色，又不是环境成分，也不是存在过程的体现，把there当作主题主位在理论上很难令人信服。所以通过加的夫语法分析，得出对于英语中的存在过程的主位分析，可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把there be看作是主位引发语，把存在物看作是主位，这样的分析法对由be体现的存在过程更为合适，如表2所示；另一种分析法是把there和操作词/谓体一起当作主位，这样的处理方法即适用于存在过程由be实现的分句，也适用于其他类型的动词表示过程的情况（黄国文1999）。对于采用加的夫语法模式分析而不用Halliday语法模式分析的原因，黄国文经分析后提出加的夫语法的“强势”比Halliday提出的“谓化”更含有“功能”味道，所以采用加的夫语法来进行句法-语义分析（黄国文 1996）。

表2 黄国文对存在型强势主位的句法-语义分析

这里的分析包含五个层次：（a）层是分句的句法分析；（b）层是及物性情况（属概念功能）；（c）层是语气情况（属人际功能）；（d）层和（e）层属主位结构分析（属语篇功能）。

由于本文研究的there be句型为由be实现存在过程的分句，所以采用第一种分析方法。

邓仁华从加的夫语法视角对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进行了分析，其中包括了本研究涉及到的属性类强势主位分析。从句法上看，属性类存在结构有4个基本部分，它们是空主语there，操作词兼（作）主要动词（O/M），补语兼“载体”兼“强势主位”（C/Ca/ETh）和补语兼“属性”(C/At）（邓仁华 2007）。本研究涉及到的由“载体”充当强势主位的属性类存在结构的句法分析如图2所示。

图2 由“载体”充当强势主位的属性类存在结构的句法分析

在此英语结构中，be为操作词兼（作）主要动词。而Lyons（1967）提出，汉语的“有”是一个类似于be的“消极系词”（阮炜 020）。在汉语“有两个男孩坐在桌子上”句中，“有”与英语强势主位属性类存在结构中的“be”并不完全对应，其动词属性弱化，而其后的补语中“坐”的动词属性则得到了强化。所以，英语学习者在产出此类结构时，受“消极系词”的影响，易导致there be句式的误用。

4.研究设计

本研究主要借助语料库及问卷，分析探讨中国大学生英语作文中there be句式的产出使用特点和该句式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易错的原因以及理论分析。

4.1 研究问题

本研究主要聚焦以下两个问题：

1.中国英语学习者there be句式使用上有何特征；

2.该特征是由何种原因造成，中国大学生如何应对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带来的二语负迁移现象。

4.2 研究方法

4.2.1 基于语料库的研究

本研究采用了TECCL（Ten-thousand English Compositions of Chinese Learners）中大学部分的语料 TECCL_C，NESSIE （Native English Speakers’Similarly and Identically-prompted Essays）和 CLEC（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中的子语料库ST3和ST4三个语料库。中国学生万篇英语作文语料库（TECCL）V1.1中含有10，071个文本，类符数量为29，823，形符数量为 1，822，378。其中所有语料产生于2011-2015年，语料来源于包括香港、台湾在内的32个省市自治区和特别行政区。由于本研究的对象为中国大学生，所以从TECCL中提取中国大学生的语料，建立TECCL_C子语料库。英语本族语者作文语料库（NESSIE）V1.0中含有257个文本，类符数量为11849，形符数量为176，135。语料主要来源于英美本族语者依照中国四六级、专业四八级作文题目撰写的英语作文，也有部分语料来自BAME、MICSUP等英美大学生语料库中话题近似的作文文本。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CLEC）（Chinese Learner English Corpus）中收录了5个等级学生（中学生、大学非英语专业四、六级和英语专业一、二阶段）笔头作文中的11类错误，动词错误又分为9类，按数量由多到少依次为时态错误、一致错误、及物动词模式错误、固定短语错误、语态错误、有定式/不定式错误、情态错误和语气错误（桂诗春、杨惠中2003）。其中的子语料库ST3和ST4分别为大学非英语专业四，六级作文语料库。

4.2.2 调查问卷

本研究依据《第二语言研究中的统计案例分析》（2013）和《外语教学问卷调查法》（2009），制作了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使用调查问卷并用问卷星发布，主要探讨存现句型中存现主体后动词形式使用错误的原因等。

4.3 研究过程

首先，本研究采用AntConc3.5.7来进行语料库检索。由于TECCL_C和NESSIE两个语料库大小不同，在进行there be频数统计时，采用相对频数。其次，研究使用SPSS 26进行频数差异统计。为了进一步探究，检索ST3&ST4中出现的存现句式误用情况，并概括出中国大学生在英语写作中there be句式的使用特征。最后，通过自制的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使用情况调查问卷，主要探讨该句式中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产出使用错误的原因等。

5.结果与讨论

本部分先借助语料库及检索工具对there be句式的产出使用情况进行分析，然后通过调查问卷探究更深层次的问题。

5.1 there be使用频数的对比分析

在语料库对比分析中，涉及到形符数量、绝对频数和相对频数的对比。形符数量是语料库总共含有的单词数量。绝对频率（absolute frequency）是语料库中某一特定语言特征发生的所有实际计数，在本研究中指there be句式出现的频数。相对频率（relative frequency）用于两个语料库或多个语料库之间的比较，通过绝对频率/形符数量*标准化基础算出。本文中的标准化基础选用100，000。即用绝对频数与语料库的形符数量相除，再乘以100，000所得出的每100，000词出现的次数。

经过语料库检索工具 AntConc3.5.7统计，在TECCL_C中，there be句式出现的绝对频数是3757次，相对频数是 206.16次每 10万词；在NESSIE中，there be句式出现的绝对频数是 434次，相对频数是246.4次每10万词，如表3所示。再用SPSS26对两组数据进行卡方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TECCL_C和NESSIE中there be出现的频数

由 表 4 可 知 ，χ2=633.860，df=1，p ＜ .001，Cramer’s V=.369。p ＜ .001，表明有显著性差异，与本族语者相比，中国英语学习者在写作产出中有超用或少用there be句式的情况。由表5可知，Cramer’s V 效应值大于.30，小于.07，表明相关程度中等，与本族语者相比，中国英语学习者在写作产出中超用或少用该句型程度中等。

表4 卡方检验

表5 克莱姆V值表

5.2 there be句式的语用特征

为探究there be句式的误用情况，进一步了解中国大学生在英语写作中there be句式的产出使用，本研究借助AntConc3.5.7对CLEC中的子语料库ST3和ST4进行检索。共检索到1398个含有there be句式的句子。其中的失误类型部分排序如表6所示，频数低于16的误用类型将不作为参考。

表6 CLEC中there be句型涉及到的部分误用类型

经筛选，与there be句式的使用密切相关的有np3，vp3，sn8，sn1 和 vp6。

参照涉及到五个类型的there be句式，研究发现，中国大学生在英语作文产出中使用的there be句式有以下几个特征：

（1）there be句式和别的小句并列连用（如：There aremanydevelopingcountries,theyare usually very poor.[sn1,s]）；

（2）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使用错误（如：The world often changes,there are a lot of new things wait[sn8,s-]for us to discover.[sn1,s]）；

（3）there be句式中be动词常用一般现在时态形式（如：When I studied in a high school,there are [vp6,-s]a national physical competivition[fm1,-].）；

（4）there be句式中be动词与后面的存在主体不一致（如：There are[vp3,s-]a large number of population in the world.）；

（5）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的定语和数量不一致（如：There are all kinds of view [np3,3-]on Job-Hopping.）。

其中，（2）中存在主体后的动词形式使用错误，即没有将动词名词化，而是there be后的部分自成一句，存在主体后使用动词。

5.3 调查问卷

由于第（1）、（3）、（4）、（5）条特征分别涉及到了标点、时态、一致性等其他语法层面，而第（2）条涉及到了该句式的句法层面的使用，所以本研究针对第（2）条特征设计了问卷调查，以探究造成此特征的原因以及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带来的二语负迁移现象。

首先，选择了青岛科技大学大一韩语专业某班级24人参加了此问卷的前测。研究数据信度系数值为0.883，高于0.8，综合说明数据信度质量高,可用于进一步分析。

本次问卷最终收到442份有效答卷。填答者来自全国29个省和直辖市；女性占61.31%，男性占38.69；大一学生占21.95%，大二学生占27.6%，大三学生占28.51%，大四学生占21.95%；文科专业占51.36%，理科专业占48.64%。

从问卷调查的结果来看，在英语作文中使用there be句式的大学生达到96.83%，其中，使用频率较高的占比61.54%。表明there be句式在中国大学生的英语写作中很受青睐。初步判断there be句式在中国大学生英语作文存在超用现象。

图3 第7题和第8题的填答情况统计分析

由于第5题量表题（我在英语作文中会使用there be句式）设置了跳题，所以第7题和第8题有效填答为442次。第7题和第8题都是量表题，题目分别为“因为我不觉得be是动词，所以there be句式后面的动词出错”和“因为我忘了be也是动词，所以there be句型后面的动词形式出错了”。两题的填答情况如图3所示。从中可以发现，有82.48%的大学生会忽略be是动词，表明中国大学生在使用存现句时普遍会忽略be的动词词性；有83.88%的大学生在使用该句式时会忽略be的动词词性，而导致动词形式使用错误，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国大学生在使用该句式时往往会忽略be的动词属性，即中国大学生大多知道在一句英文中只能出现一个谓语动词，但在使用该句式时，往往会忽略be的动词词性，从而导致存在主体后面的动词形式使用错误。

图4 第10题和第11题的填答情况统计分析

综上，中国大学生在使用there be句式时，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出错最可能的原因是忽略了be的动词词性。正是由于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的特殊结构，there为主语，there be为主位引发语，而汉语中的“有”与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属性类存在结构中的“be”并不完全对应，其动词属性弱化，从而影响了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的使用，使存在主体后的动词保留动词词性。

由于英汉思维的差异，即一般认为英民族为强时间性思维，汉民族为强空间性思维，所以汉语为一种有动态倾向的语言，英语为一种有静态倾向的语言。汉语动词活跃，可以连用，也可以广泛代替名词，或广泛代替形容词，因而叙述呈动态；英语名词占优势，伴随着介词占优势，因而叙述呈静态。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后的动词名词化，正是与英语语言的静态特点有关，而中国大学生受母语汉语动态思维影响，在英语语言写作输出过程中没有很好的运用英语静态思维，而由于“be”为消极系词，所以there be句式存在主体后的动词没有名词化，而是以动词的形式出现。所以要在英语写作教学过程中注重培养大学生的英语思维，有利于英语语言的正确产出。

由于第9题量表题（老师纠正过我的there be句式）设置了跳题，所以第10题和第11题有效填答为383次。第10题和第11题都是量表题，题目分别为“老师纠正了我的there be句式中动词使用错误后，我之后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和“老师纠正我的there be句型中的动词时，我也同时可以意识到错误”。两题的填答情况如图4所示。图4表明，89%以上的中国大学生在老师纠正过存现句后还会错误使用该句式。在老师纠正存在主体后的动词形式时，85%以上的中国大学生会同时意识到动词形式的错误，表明中国大学生是可以在there be句式中使用正确的动词形式的。

调查问卷的结果表明：there be句式在中国大学生的英语写作中很受欢迎，可能存在超用现象，因为there be与汉语中的“有”相对应而想到使用该句式。然而，中国大学生在使用该句式时，存在主体后的动词形式经常出错，而错误原因可能是产出there be句式时，be的动词词性常常被忽略。存现句中be的动词词性被忽略是因为英汉语言差异以及英汉思维差异，即存在型强势主位的特殊结构，弱化了be的动词词性，以及英汉语言的思维差异，使中国大学生将汉民族的强空间性思维应用到英语写作输出中，造成了二语负迁移现象。但这种错误在教师的干预下是可以被意识到并得到纠正的。依据Corder提出的三种语言错误类型（Corder 1973），这种错误属于形成系统后阶段的错误，即学习者在语言学习过程中经内化已形成比较完整的there be句式系统，但由于熟练程度不够，仍会出错，且学生知道错误的原因，能自行纠正。

6.结论及启示

本研究通过对TECCL_C和NESSIE对比检索there be句式，问卷的相关调查，以及在CLEC中ST3&ST4的检索分析，发现因为there be与汉语中的“有”对应，所以存现句式在中国大学生的英语写作中存在超用现象。经综合分析，总结出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常见的5大特征：a.there be句式和别的小句并列连用；b.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使用错误；c.there be句式中be动词常用一般现在时态形式；d.there be句式中be动词与后面的存在主体不一致；e.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的定语和数量不一致。经问卷调查分析，在存现句中，英语中的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弱化了汉语中的“有”以及英语中的“be”的动词属性，从而对中国大学生产出英语there be句式产生了负迁移影响，导致there be句式中存在主体后动词形式使用错误；并且受英汉思维动静差异的影响，中国大学生在英语写作中输出存现句时易受汉民族强空间性思维影响，而使其在英语写作中出现忽略be动词属性并出现存在主体后动词未名词化的现象。所以中国大学生在英语作文中产出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时会忽略了be的动词属性，而根据Corder的语言错误类型理论，这种错误经纠错可以被大学生意识到并得到改正。本研究认为，可以对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的产出使用情况进行干预，加深学习者对该句式误用的意识，并最终成功习得该句式。

基于对中国大学生there be句式的相关研究，本文对中国大学生的英语写作教学提出如下建议，以促进学习者的写作产出效能。

（1）学习者的英语写作中，书面纠正性反馈是有效的，没有注意就无习得（Schmidt 1990）。单纯接触目标语难以解决顽固性错误，故特别需要反复提醒与纠错（苏建红2014）。写作模块虽然在大学英语各类教学模式都有涉及，但实践表明，由于作文反馈的延时性，其对学习者的纠错效果并不理想。而智能写作软件纠错的及时性，可以有效地帮助学习者意识到错误，不断强化词汇句法在作文产出中的正确使用。如iWrite英语写作教学与评阅系统从语言、内容、篇章结构、技术规范四个维度对学习者的写作产出进行智能评阅，同时辅以教师的针对性评价指导，实现机评与人评深度融合，促进学习者书面语产出能力的提升。

（2）在大学英语教材研发方面，现行教材中的写作模块可适当增设作文纠错题型，充分利用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精选具有代表性的句法语用错误，设计改错任务，并与写作产出有机融合。以《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三版）系列教材为例，由于学时缩减，目前大学生所使用的新视野系列教材中以《读写教程》为主，含有纠错题型的《综合训练》基本被忽略。因此，有效整合教材资源，最大限度地提升学习者的外语能力，是学界和教材研发者亟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