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混合式教学的实践与思考——以《物流法律法规》为例

（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 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07）

混合式学习作为一种传统学习与网络学习相结合的新型学习方式，已成为我国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的趋势。［1］2020 年春季教学，注定有一个不平凡的经历。疫情防控催生线上教学，为保障教学质量，除了以直播教学代替课堂教学外，还需要有一个线上平台，承载非直播期间学生自主学习的功能。混合式教学模式的理论准备，源于信息化教学培训。疫情下的直播教学，缩短了实施混合式教学模式的观望期，且一定程度上停课不停学，间接促成了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普及。

一、混合式教学模式的实践

疫情下的线下教学，由于师生宅家，课堂教学由直播教学替代。开课前，经过反复测试、对比分析、培训交流，最终选择Zoom 作为首选平台，腾讯课堂作为备选平台；线上采用学校的得实平台。从三月初开学开始，实施“直播+线上”混合式的教学模式。期间，进行了三次教学调查（如表1），现结合调查的结果，进行教学反思。

（一）厘清认识上的误区

混合式教学是一种教学模式，通过“线上+线下”的教学，践行“以生为主”的教学理念，倡导学生线上主动学习，课堂（线下）老师答疑解惑。

直播教学并非混合式教学中的线上教学，它只是常态化课堂教学由于疫情影响暂时替代课堂教学的一种形式，理论上仍属于线下教学。线上是通过建立网站，上传各种不同的教学文件，由学生自行在课前、课中、课后通过预习、讨论、复习等方式，自主学习的平台。对分易、QQ 群、微信群等作为信息化辅助教学的工具，并不具有线上教学的功能。

教学改革，离不开教学参与者的共识。根据第三次调查问卷结果，混合式教学获得了大部分学生的理解和支持。在对混合式教学的了解程度问答中，非常了解和比较了解的同学占比62.2%（如图1）。

表1 调查问卷汇总表

图1 学生对混合式教学的理解

在对混合教学模式中，线上、线下关系的理解中，71.2%的同学认为是互补关系（如图2）。

图2 学生对线上、线下教学的理解

在对开展混合式教学，所持态度的调查中，74.3%的同学表示积极配合，只有1.5%的同学表示无所谓（如图3）。

图3 学生态度调查

（二）关于线上平台的使用调查

上课前，老师会根据学情分析，将各种教学资料以PPT、文档等方式上传，供学生预习和复习。虽然调查中，学生态度上是积极配合，但实际上与老师的预期还是相差一定的距离。有二次调查涉及预习、复习，直播2 周后进行了第一次调查（3 月23 日）；学期过半后，开展了第三次调查（5 月23 日），前后相差2 个月。

1.关于预习的调查

对比2 次调查结果，没有预习由第一次33.8%（如表2）下降到第三次调查的4.5%（如表3），但每节课预习占比为零（如表3）的结果，显然不符合混合式教学的要求。

表2 第一次关于预习的调查结果（第2 周）

表3 第三次关于预习的调查结果（第11 周）

2.关于复习的调查

调查的两次结果都不理想。第一次侧重于作业，虽然小组作业搭便车的比例为零，但有12.6%的同学没注意有作业布置（如表4）。当然这与平台无提醒功能有关，一直到现在，还有同学要求老师在对分易上布置作业。但同时也说明了学生对平台的不关注、不熟悉。第三次调查，每次课后都会复习的学生人数为零，经常会复习的人数仅为15.2%（如表5）。

3.关于线上所花时间的调查

基于前述预习和复习的不到位，仅有10.6%的同学，线上所花时间多于课堂学习时间（如表6）。平均下来，老师准备一节课所花时间是上课时间的3～4 倍，据了解，国外大学生课后时间是课堂时间的3～4 倍。相比，学生在线上的投入时间远远不够。以公路运输法律法规为例，平台上传的资料有10 份（如表7），90 分钟根本看不完，谈何理解？因此有学生在课堂评价中感慨：没跟上节奏。

表4 第一次关于复习的调查表（第2 周）

表5 第三次关于复习的调查表（第11 周）

表6 关于线上所花时间的调查

表7 教学资料截图

（三）关于直播教学调查

线下课堂教学，由直播代替。问卷中：“疫情下本课程的直播教学，能否替代传统的课堂教学？”4.5%的同学认为完全可以，74.3%的同学认为基本可以，21.2%的同学认为不可以（如图4）。

五一劳动节前，直播教学使用Zoom 平台；五一劳动节后，基于收费及安全考虑，使用腾讯课堂。调查显示，绝大部分学生喜欢腾讯课堂，占比86.4%。Zoom 平台虽然能最大限度地还原课堂教学，师生同框，但学生因各种原因不愿意使用摄像头。这与前期关于直播开启摄像装置的调查结果吻合（如表8、表9）。加之腾讯课堂可以回放，Zoom 虽有录制功能，但要通过格式工厂转换才能上传，老师没精力顾及。

图4 直播教学调查

表8 关于开启摄像头听课的意见调查结果

表9 关于老师要求特定时间开启摄像头的调查结果

（四）关于教学效果的调查

调查显示：78.8%的学生认为混合式教学改革对自己学习有促进作用（图5）。

图5 学习效果调查

基于教师的视角，实施混合式教学模式促进了教学改革。线上线下教学，需要老师投入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进行教学设计、充实线上资源、组织教学实施。从备课、授课到教学的各个环节，都在思考：如何选择学习素材、如何优化学习内容，也特别关注学生的及时反馈如课堂评价、教学建议，出发点上真正做到了以“生”为主。

实施混合式教学模式，离不开学情分析，既有面上的，更多是点上的。从课程来看，《物流法律法规》作为专业核心课，有一定的难度。从学生特质来看：生源为普高生，自律性相对强，有一定的求知欲望。混合式教学模式需将教学目标进行分解，落实到每次课堂，且在传统的知识目标、能力目标基础上、提出了素质目标。针对不同的授课内容，课堂上也融入了如法治思维、精益求精、与时俱进、敬畏生命等内涵。

二、“直播+线上”混合式教学实践中存在的问题

（一）教学团队势单力薄

目前，混合式教学模式刚跨出从理念到实践的第一步。要想完全按混合式教学模式开展教学，取得预期效果，还任重道远。混合式教学模式下，老师成了课程教学设计者、学习活动组织者、学习资源建设者，回归师者本质：答疑解惑。网站要维护，资源要更新，老师需要更多时间和精力，去设计教学、组织教学及关注教学过程的变化，一个人的能力显然难以胜任且不可持续，需要团队的力量给予支持。缺乏团队成员的沟通，发现问题可能滞后。而现实是一般专业老师一人一门主要课程，一人主攻一个方向。平时教学任务重，没有精力再顾及其他，基本上就是负责人全包干，一个人全面负责、全面落实。

（二）学生行动没跟上

学生积极配合只停留在表态上，没有付出实际行动。混合式教学需要学生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配合老师的教学设计和教学组织。每次课前要预习、每次课后要复习、每个资料要阅读，不拘泥于教材且敢对教材质疑。虽然有极少数同学因为兴趣或听话基本做到以上要求，一部分同学确有进步，但仍有一部分同学还是严重依赖老师课堂教学，主动学习意识不够，自主学习行动不足。

（三）在线平台不给力

得实平台是学校提供的在线平台。使用不必考虑付费、后续处理等问题，遇到不懂的还可以及时反映，获得得实工程师的悉心指导。但从师生体验来看，确实存在诸多问题。电脑端与手机端不能同时使用，服务器出错无法登陆是常态。功能设计与教学实践匹配度不高，以作业为例，从作业布置、作业提交到作业批改，几乎每个环节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远不如对分易简单、便捷、直观。学生不理解，要求换平台，老师只能解释。而且得实平台的有些缺陷，短期内还得不到解决，造成不是学习平台满足师生需求，而是师生要适应学习平台。师生们的体验感差，自然不愿意多用，但考核指标又在平台上，只能勉强将就。

（四）在线链接有风险

因有潜在的网络风险，按学校统一规定，除非获得审查通过，否则切断一切外链、暗链。

首先，链接有必要。提高教学质量不仅需要适合的教学模式，更需要老师精心准备贯穿于每次课堂教学的资料、案例，用心组织教学。为响应课程思政的要求，教师要引导大学生对社会时事的关注，也为了激发学生对专业学习的兴趣，老师会精选如学习强国平台的文章、视频等链接作为教学素材或拓展资料。课堂上对与教学内容高度相关的社会热点、焦点问题进行剖析，作业布置有时也与新闻链接相关，努力使教学与社会发展紧密相联。这种方式，获得了学生的一致肯定，甚至可以说是教学亮点也不为过。但禁令之后，这一创新难以为继。对优质课程鼓励共享，为何却容不下教学优质资源的链接？

链接审查难落实。先审查后链接的做法理论上好理解，但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一是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情分析很重要。即使事先备好的课，在上课前也需要动态调整。每一次备课都要根据上一次的反馈来设计、准备工作不能提前太多；二是新闻在于其时效性，有时上课前刚发生与课程内容相关的新闻事件，对此无法预测。由于链接具有动态、分散、普遍的特征，先审查后链接在时间操作上来不及，效率跟不上。这种婴儿与洗澡水一起倒掉的做法，只能是让老师忍痛断链，又回归到求稳不思变的状态。因教学创新而落下一个担责，这是不可承受之痛。

（五）直播平台选择有风险

老师选择直播平台是在学校备选的范围内再作选择。直播平台的安全性，不宜由老师负责，老师不是网络安全专业人员，没有能力甄别。改革有风险，一切风险由改革者承担，缺乏容错机制，必然严重挫伤老师在教学改革方面的积极性，最终导致教育发展动力不足。

三、疫情常态化后的几点思考

（一）继续完善混合式教学模式

疫情常态化后，学生最终还是回归校园，混合式教学相应会回归本源。但直播教学可以作为课堂教学的补充。直播代替课堂的线下方式，在学徒制教改中应该有其发展前景。

教学团队建设要提上日程，改革还在路上，进一步充实资源、多形式体现教改成果，包括制作微课、设计场景等，需要教学团队的智慧，合作才有发展后劲；合理分工，构建学习共同体，才能抱团共赢。

创新考核制度，让学生投入较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线上。线上监测，督促学生将课前预习，课后复习、拓展学习变成一种习惯。让学生真正做到主动学习：我想学，我要学。转变观念，以学生自主学习为主，老师上课为辅。

（二）在线平台要升级

平台体验感很重要。在线平台的功能缺陷，通过及时反映，及时沟通，已获得初步解决，但治标不治本。平台设计应关注师生的切身体会，如直播功能最好具有前瞻性或改良空间，平台定制应直接体现教改的思路和措施。在工程师进行平台后续开发时，邀请有代表性的一线老师参与开发，用户需求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

（三）教学管理需与时俱进

直播+线上教学，安全隐患客观存在。下载无权限，链接很便捷。链与不链，需要教学或网络管理者的智慧。与时俱进的管理，既能保证网络安全，更能保证教学所需。管理措施需顶层设计，配套实施。

（四）开拓培训市场

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并重是职教改革的方向。直播培训+线上平台，作为社会培训现场教学的补充，可以消除因场地、时间等诸多因素造成的不便。甚至可以线上为主、面授为辅，平台相助，形式多样，满足日趋庞大的职业培训市场的不同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