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国国家公园研究进展分析

王晓芳，郭 艳，阴姣姣

（华中师范大学 中国旅游研究院武汉分院，武汉430079）

国家公园是自然资源与生态保护的有效形式，也是开展相关科研与科普工作并为国民提供游憩机会的重要场所[1]。国家公园建设受到政府的高度重视，从2013 年提出建立国家公园体制到2018 年国家公园管理局挂牌，国家公园管理体制日益明确。目前全国建成三江源、大熊猫、普达措等10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总面积约22万km2，国家公园建设正如火如荼的开展。学术上，中国的研究集中于：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等的生态环境、开发管理[2-3]；国内、国外国家公园管理体制和建设经验[4-5]；中外国家公园的对比研究等[6]，多为文字梳理。CiteSpace软件可将某一知识领域的演进历程集中展现在一幅网络图谱上，识别该领域的关键文献、研究热点和前沿[7]，且具有可视化的特点。因此本文用Citespace 软件对1980-2018 年中国的国家公园研究文献进行分析，探寻其研究的脉络、特征，以期为我国自然环境保护和国家公园发展提供更加形象化的知识参考和借鉴。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目前，学术界对国家公园的概念和体系存在争论，文章在相关文献阅读的基础上，界定我国国家公园体系包括：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国家湿地公园，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国家矿山公园，国家水利风景区，国家生态公园、国家海洋公园、国家沙漠公园、国家石漠公园、国家冰川地质公园和国家重点公园。

文献数据来自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以“国家公园”为主题，对1980年-2018年发表文献进行检索，对检索结果进行去重、整理，剔不符合要求(不属于国家公园体系、报纸、随笔等)、信息不全的文献，最终采用5 051篇文献，其中期刊论文3 892篇，硕博士论文784篇，会议论文375篇。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 无法识别CNKI 中文献共被引信息，故文章主要对文献进行共现分析。将数据导入citespaceV 中，设置相关参数形成作者、研究机构和关键词网络图谱。

图谱中，N表示节点数，E为连线数，Density表示网络密度，Burst 表示该词出现频率突然变化（激增），代表学术的前沿[8]。Centrality值反映所属词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值越大节点越重要、连接能力越强[9]，它和高频关键词反映某一时段的研究热点。

2 图谱绘制与数据分析

2.1 年发文量分析

图1 期刊、会议、硕博士论文和总发文量的年变化图

1980-2018 年总发文量整体呈波动上升趋势，期刊发文量较会议和硕博士多，且增速较快，硕博士发文量较会议多。根据图1，中国国家公园研究可分为1980—2000、2001—2010、2011—2018三个时段。1980—2000 年间，发文量很少，增长缓慢；1998 年之前成果主要在期刊论文。2001-2010 年间，总发文量呈快速上升，主要因为生态破坏、环境污染使生存环境受到威胁，迫使人们寻找新的自然保护模式而致。2011—2018 年间，总发文量和期刊发文量呈极速上升状态，硕博士论文发文量上升明显，此时段发文量主要受“建设国家公园体制、“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等政策影响，也与研究者增多和国家公园建设的现实需要等有关。

2.2 发文作者分析

1980—2000 年间国家公园研究者不多，相互间联系少。据普赖斯定律[10]，此时核心作者14位，其发文量仅占此时段总发文量18%。2001—2010 年间研究力量逐步增强，有了一些联系密切的团体。核心作者59 位，发文量占该时段总发文量的15%。

2011-2018年间作者数量大增，形成以唐芳林等为核心的大的合作团体，相互间联系加强，但网络密度在降低（表1）。核心作者77 位，发文量占该时段总发文量的15%，所占比例仍较小。总的来看，研究者总量、核心作者和合作群体数量在增加，但核心作者发文量所占比例较小，总体影响力有限，学者间呈现“总体分散、局部集中”的格局。

表1 各时段作者、机构、关键词的节点、连接和密度对比

2.3 发文机构分析

1980—2000 年间发文机构较少，多数机构是研究动植物和环境的。图2可知，北京、上海、内蒙古、黑龙江等科研基础相对较好或生态环境脆弱地区的机构发文较多，仅有的两个合作团体属于同一地区。2001—2010 年间机构数量增加，联系加强。地球科学、人文经管、旅游和法律等相关机构开始对其研究，机构分布范围扩大，发文量较多的机构处于北京、陕西、湖南等地。2011—2018 年间研究机构大增，跨机构和跨区域的合作加强，但网络密度仍较低（见表1）。一些国家所属规划院、研究所等也加入进来。发文机构遍布全国且发文量大增。三阶段对比可知，不同研究主题的机构（生物科学、环境科学、地球科学、旅游等）不断加入，研究视角和力量更加多元化，国家重视程度不断提高，机构分布范围逐步扩大，联系程度虽有增加但尚需加强。

2.4 文献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是对论文主题的高度概括，它有助于挖掘该领域研究热点和前沿。1980—2000 年间高频关键词较少。由表2和表3关键词可知此时段相关研究热点集中在森林公园、国家公园、旅游资源和旅游开发等方面，强突变性关键词森林公园和自然保护区为研究前沿。对关键节点和高频关键词所属文献分析，知其主要研究内容为：某国家森林公园和风景名胜区的生态环境调查、发展规划和保护措施[11-12]；旅游资源现状和开发利用[13-14]；英美等国家国家公园特征、管理模式以及中外国家公园的对比研究等。

2001-2010 年关键词个数增加，研究广度拓宽。由表2可知，与前一阶段相比国家地质公园和生态旅游出现频次快速上升，可持续发展、保护、评价等出现频率也较高，而旅游资源和开发的频次排名则下降；表3可知规划、地质遗迹、生态旅游的中心性在前6位，禁伐禁猎区也冲进前15位。此时研究热点为森林公园、地质遗迹、规划开发、生态旅游等。研究前沿趋向管理和开发利用方面。主要研究内容为：国家森林公园的规划建设、旅游开发和生态保护[15-17]；国家地质公园的开发利用、地质遗迹特征及评价[18-19]；国家矿山公园、国家风景名胜区管理与保护[20-21]；生态旅游开发及对策[22]；可持续发展研究[23]；国家湿地公园的规划与保护[24]等。

表2 各时间段位于前15的高频关键词

2011-2018年关键词减少，研究内容深化。与前一时段比，仅国家公园体制是新出现的，生态旅游、层次分析、定量评价、国家海洋公园等频次也较高。表2可知，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为相关研究的重要切入点。研究热点为生态旅游、国家公园体制、可持续发展、生态保护、分析方法等。研究前沿日益突出旅游发展、生态保护和国家公园管理研究的重要性。主要研究内容为：生态旅游的开发和发展[25-26]；景区的开发策略、旅游发展[27-28]；动、植物资源的调查、评价和保护[29-30]；国家森林公园旅游资源调查、开发策略可持续发展[31-33]；国家公园体制建设和管理[34]等。

三个时段对比可知其研究日益向研究广度和深度共同发展迈进。研究热点和前沿都逐渐倾向于生态保护、合理开发。研究内容都围绕国家公园、森林公园、地质公园、旅游开发等内容展开的，但不断加入法律、评价、保护、国家海洋公园等新的研究内容，研究内容和体系不断完善。

表3 各时间段位于前15的高中心性关键词

3 研究结论与讨论

文章借助Citespace 对文献数量、作者、机构和关键词进行数据挖据和分析，得出结论为：

①总发文量、期刊、会议、硕博士发文量波动上升，期刊发文量最多，总发文量经缓慢增长、快速增长、极速增长三个阶段。发文量与现实需要和国家政策成正相关。②研究者、合作团体和核心作者量在增加，但影响力强且稳定的核心作者不多，网络密度较低，学者间呈“总体分散、局部集中”的格局。③机构数量增加，不同研究重点的机构不断加入，分布范围不断扩大，各机构间以及跨省、跨区域的机构间联系有待加强。④研究向研究广度和深度方向共同迈进。研究热点由旅游开发、规划开发等向生态旅游、国家公园体制、可持续发展转化。研究前沿由管理体制、开发利用等转向定量评价、可持续发展等。⑤研究内容都围绕国家森林公园、地质公园、旅游开发等展开，又加入禁伐禁猎区、法律、国家公园体制、国家海洋公园等新内容。研究也由注重具体国家公园的开发建设等实践研究转向实践和理论并重方向。

表4 各时间段的强突变性关键词

图6 各时段省域国家公园研究机构发文量分布

结合我国国家公园建设和研究现状，未来研究要注重形成中国特色的国家公园理论体系和管理体制，培养有强带动作用的团体和机构，加强学者间的交流，注重多视角的研究及目的地自然和非自然因素的综合研究。在各方共同努力下，国家公园建设日益成为一个益国益民、大有作为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