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与陶行知的美育思想比较研究

赵名子

内容摘要：蔡元培与陶行知是生活在同时代的思想家与教育家，都被雅奉为"民国五大先生"之列，也是中国近代美育事业发展的重要推动人。并且两人深耕于美育领域，理论与实践方面皆有所建树。本文详细描述了他们二人各自的美育思想，从定义、目的、内容、模式及特性等逐一分析，并且比较二人的异同点、侧重点与实践活动的交集，使后人形象了解到教育大师的思想光辉，可以更细致的研究伟大先人们的思想主张，将他们的理论展望更好的化用在现代美育课程中，借鉴成为中国特色教育体系的一部分，为现代美育事业的发展助力添翼。

关键词：美育 美学思想 实践性 中国特色教育

响应审美教育的感召，为我国培养新时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本文选取了两位美育思想理论领域拓路人蔡元培和陶行知的理论精华，通过对比研究，求同存异，探索我国美育理论的潜力，指导学校和社会美育实践，最终促进中国特色美育事业的发展。

一.蔡元培与陶行知的美育概念及实践目的对比

（一）从美育的概念说起

在中国最早明确提出“美育”思想概念的学者是蔡元培，他所认为的美育指的是美感教育或审美教育，是感知美、被触动、强表达、铸造美的人生观范畴的教育。不完全等同于美术教育或艺术技法教育。陶行知比蔡元培年少三十余岁，视蔡元培为革命兄长，其美育思想的建设深深地受到蔡元培美育思想的影响，但又有补充与创新的成分。陶行知认为“美”在包括社会生活在内的世间万物中皆有体现，无论是自然界中的一棵草还是人类智慧凝结而成的一本书都是美的。他认为的美育是“知情意行”相统一的教育，并且将知识教育、审美教育和意志教育三大类都囊括在他的美育课程观中。自然、社会、艺术、科学等各个类别的学科中都蕴含着美的知识。

（二）论美育与人民生活的关联性

相同的是，蔡陶二人都认可美育与现实生活的紧密联系。蔡元培提倡人们通过美育完成对自身生活环境的改造，包括生活态度和行为体验。陶行知却认为生活本来就是美的，也把自然美包括在生活环境之列，生活就是美的来源与载体，美育在此基础之上才对生活美施加反身性的积极效果。

（三）美育的实践背景及目的

值得肯定的是，无论蔡元培或陶行知都以极大的热忱投身于中国的教育事业，意图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为国家培育所需要的革命先觉分子，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并且从长远的时间维度上看，美育对人的教化作用潜移默化，历久弥新。他们都坚定地朝着完善人的精神世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不懈努力。

但是蔡元培心中的美育是属于他主张的“五育”教育观之中的，其所设想中“五育”是逐步从富国强兵、民族独立到社会稳定和谐是宏观理想下层层细致的推进。到了美育和世界观教育这一环，蔡元培的思考到人们的幸福生活不仅限于物质享受，还应追求精神的丰盈。并且完成改变人类精神世界的世界观教育，前提是先要完成审美教育。

同时，在“五育”教育观里，美育被当成了德育的辅助，最终目的还是会回归到德育。但是陶行知所谓的美育是独立发展的状态。他认为美育是情感教育也是理性教育，在他定义的美育之中已经具备了某些德育与智育的要素。陶行知美育的目的观是“知情意合一”，要求最大程度地开发人的创造力，培养综合发展的素质教育新人。

除了高举五育并行的思想旗帜之外，蔡元培还推陈出新的提出了以美育代宗教的思想。他这独有的一处主张对那个时代移除传统的封建迷信对民众施加的思想禁锢、让人们通过美育的熏陶获得精神慰藉而不是通过宗教的麻痹这一重要议题具有重要价值。

二.蔡元培与陶行知的美育内容及特性对比

（一）基本内容的异同点

蔡元培在其《美育实施方法》一书中较为系统的阐述了开展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美育的措施。我们可以认为他是从社群特征来归类的，陶行知同样在家庭、学校、社会的美育层面有所论述，但是只把这些理念划分到他"教学做合一"的美育实践观中。

首先是家庭教育方面。两人都十分重视家庭成员及环境对儿童身心发展的影响。蔡元培在论述中对分年龄段展开了研究，较陶行知增加了对胎儿和婴儿的教育内容。比如设立专门的胎教院，出生后送到公共育婴院，三岁后进入幼儿园接受专科教育。相同的是，蔡陶二人都对居住环境和家庭风貌有一定程度上的要求。例如要为家庭成员创造干净舒服的环境和温馨的氛围，陶行知还劝导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一起参与家庭文化建设、鼓励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样的行为就是陶行知的美育实践“教学做合一”在家庭教育上的体现。另外蔡元培也要求家庭成员之间融洽相处，充分利用休息时间进行互动交流，发挥生活情趣。

学校教育方面，二人的共同点是都注重校园风貌的创造和良好学风的展现，同样对实体环境和人文氛围做出展望。在具体的课程模式上也有着相同之处。蔡元培认为在学校开设的各门课程之中，其内容和美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并且艺术层面的教育与科学层面的教育是相伴而生、共同進步的关系。小学的美育依托绘画、文学、运动、音乐等课程，根据学年段的递增，到了中学要使学生的所有课程都有美育的渗透。美育又分普通美育和专业美育，其思想和陶行知将课程分成普修课和特修课有着类似的含义。在陶行知的普修课中有国语、算数、自然等基础课程，在特修课中又有着绘画组、文学组、音乐组等的划分，以音乐组为例，在其之下细分为欣赏、视唱、乐理、作曲等，可供学生实践。

最后是关于社会美育的论述。蔡元培认为实施社会美育可以通过对环境的保护和相关机构的设置来实现，比如扩大公共美育场所的建设力度，而陶行知则认为可以通过美育的形式让普通的特定的功能性场所也变成美育实践场所。陶行知对于美育范围的定义十分广泛，他把生活教育也纳在美育研究中。并且在蔡元培的大力推动下，陶行知开辟了非常规化的美育实践场所，比如农工与劳工学院、平民夜校。

（二）美育思想特性对比

蔡元培和陶行知都在借鉴参考他人教育理念的基础上又推陈出新，创造出符合中国特色的理论，不同的是蔡元培的教育思想来源主要为康德，他吸取康德美学中所主张的有则、必然、普遍等，但是又增加了实践性的研究。他认为美育具有实践性、陶养性和超脱性。陶行知的教育思想主要来源于杜威，但在引入到国内的过程中增加了实用与唯物主义的层面的思考。并且在他看来，美育不仅可以像蔡元培所说的有陶养心性的特点，还可以借由美育传授基础应用型的知识。陶行知在其美育“真善美合一”的目的观中也体现了“陶养性”，也就是追求真理、道德和精神境界上的美感，由真善美的“陶养”方式达到美育的教化意义。

在陶行知的美育实施观“教学做合一”中也体现了蔡元培美育观的“实践性”。顾名思义，教学做合一的含义是：老师教学的方法要根据学生学习的方法来完善，教与学都以“做”为核心，老师在做上教，学生在做上学。教学做合一体现了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相结合的核心要求。蔡元培所主张的“展个性，尚自然”教育观也和陶行知的“做中学”不谋而合。蔡元培注重启发式教学法，要求人们自觉主动去研究，去学习。教师不可代替学生的双手和头脑去将知识死板的灌输到他们的脑袋中，而是要引导他们通过自己的思考与实践去完善自己的学习方式。

三.蔡元培与陶行知思想意义与当代启示

（一）社会意义

虽然我们在当代没有如蔡元培与陶行知他们所处的特殊时代背景的笼罩，没有动荡混乱的日子，并非遍地饿殍、生灵涂炭的社会，但是他们的美育思想具有超时代性的借鉴意义，美育内容对于我国培育时代新人和更好的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于个人而言，能够帮助公民充实精神世界，建立健全人格，促进素质体质的全面发展。于民族而言，美育可以帮助国民深入挖掘蕴含在中华民族历史长河中的优秀文化，寻找与现代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契合的内容，从而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度融合，传承发展，融汇创新。

（二）学校教育

在学校教育方面，蔡元培和陶行知都主张培养具有审美素质的教师队伍，并且奉行终身学习的教育观念，这也是开展美育的重要人力保证，用自身有能力的老师去影响下一代。除此之外，二人同样提倡将美育思想及模式渗透到各个学科门类当中，用美育的思维解答其他学科难题。并且倡导学校以思想政治理论课为主导试验田，借助美育文化建构大思政育人新格局，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文教育以及践行机制，引导学生自觉遵守优良的社会伦理道德风尚文明，使美育真正的浸润人心，切实地为人民而服务。美育的成果之一就是塑造创新思维，由蔡元培最为出名的教育方针：“兼容并包：思想自由”所引出的美育发展环境就是孕育当代学生创新创造能力的强劲保障。同样，这个具象的创造力也会影响人们在其他研究领域的发展状况，使现代人的创新力随着不断向前的时代洪流一起翻腾上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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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东北石油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