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的功能、要义与方略

唐高华 万守付

摘要：绩效评价是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水平的测评与检验，是确保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科学有序推进的重要保障。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进程中，绩效评价具有多重价值功能，发挥着“指挥棒”“催化剂”“监察仪”“诊断器”作用。其绩效评价应体现“引领”价值、“支撑”效力、“高”“强”实力、“特色”属性、“满意”口碑五大核心要义。在评价方略上，可以从评价程序、评价技术、评价方式、评价主体等方面，进行绩效评价策略与方法的理性思考和合理选择，促进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科学有序发展。

关键词：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绩效评价;核心要义;评价方略

中图分类号：G71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21）12-0043-05

评价是组织固有的基因，有组织就有评价。要想提高建设质量，就必须用评价结果来判断真正的进展。为确保“双高计划”建设目标如期实现，2020年12月，教育部、财政部印发《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绩效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绩效管理办法》）。作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管理系统的核心环节和基本手段，绩效评价既是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水平的测评，也是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目标实现程度的检验，科学、系统、可操作的绩效评价是保障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健康发展的重要环节。

一、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的价值功能

绩效评价是衡量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成效和发展水平的重要判定标准之一。绩效评价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进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总的来看具有以下几方面功能。

（一）导向指引功能

2020年10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指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教育评价具有指挥棒的作用，潜含着评价主体意图达到的方向和目标，体现出导向指引功能。一方面，绩效评价能为政府或有关部门实施管理决策提供依据。可以利用建设进展、结果和成就等相关信息，去指导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决策、资源配置、规划以及改善活动。另一方面，绩效评价能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提供相关信息，帮助改善现状，持续为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打造样板、树立标杆贡献力量，以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带动我国职业教育大发展。由此可见，绩效评价的价值不仅在于静态地测评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某一时段的发展成果，更在于动态地服务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对自身发展的多元审视，为其建设的科学、持续发展提供方向指引，从而发挥绩效评价的“指挥棒”作用。

（二）正向激励功能

激励是组织管理的基本手段。评价的正面激励具有决定性的影响，通过激励引导，有效提升组织管理的效能，使被评价者既看到成绩，又能看到努力的方向[1]。正向激励是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进行正面引导和强化，使其产生自发的内在动力并强化其建设实践。通过绩效评价，能激发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的建设激情，挖掘建设潜力，释放建设活力，夯实建设成效，达到以“正向激励”催化“正向发力”的效果，激励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在新时代担起新使命，谋求新的更大作为，从而发挥绩效评价的“催化剂”作用。

（三）监查督促功能

绩效评价过程本身即是对建设工作成效的监督。监查督促是推进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重要举措。通过绩效评价，有助于加强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监督作用，针对其建设的目标任务和建设进程，实施精准监督、全程监督，推动相关政策制度和决策部署贯彻落实。通过绩效评价，既能发现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職院校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又能及时了解有关政策制度需要完善的地方，发挥鉴定和监督的功能，在质量预警、信息反馈、过程改进等方面发挥重要功能。同时，通过绩效评价，落实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责任清单，督促各级主体机构切实担负起各自责任。加强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相关政策措施落实情况的监督检查，推动相关政策制度落地见效，从而发挥绩效评价的“监察仪”作用。

（四）诊断改进功能

斯塔弗尔比姆（Stufflebeam，D.）认为，“评价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证明，而是为了改进”[2]。对教育项目进行评估是为了测定项目的质量，并找到改进项目的方向[3]。高校参与绩效评价是不断进行办学优劣势态的自我诊断、改进与发展的过程[4]。《绩效管理办法》指出，教育部、财政部的绩效评价结果是完善相关政策、调整中央财政奖补资金、本周期验收以及下一周期“双高计划”遴选的重要依据。可见，通过绩效评价，可以促使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去主动认识、发现、解决办学活动中的资源配置问题，发现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分析未完成或偏离建设目标的原因，不断改善建设现状，实现绩效评价与绩效改进的相互结合，达到以评促改的目的，从而发挥绩效评价的“诊断器”作用。

二、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的核心要义

针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目标与《绩效管理办法》总体要求，结合《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精神指引，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应体现以下几点核心要义。

（一）体现“引领”价值

《绩效管理办法》提出紧盯“引领”，即要形成一批有效的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政策、制度、标准，形成可复制、可推广、可借鉴的模式、经验，从而实现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在价值、模式、制度、标准等方面的引领，展示“引领”的效能。

一是价值引领。在主流价值引领上，应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主线贯穿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始终，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根本遵循，在主流价值的坚守与弘扬上有鲜明呈现;在办学价值引领上，注重服务国家顶层设计，将高职教育办学提升至服务国家战略发展和区域经济发展的高度;在教学育人价值引领上，强调立德树人，构建新时代创新型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突出新时代高职人才培养的价值方向。

二是模式引领。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应把握职业教育的类型特点，不断适应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以新时代职业需求为导向，创新高职人才培养模式、产教融合深度发展模式、产业学院运行模式、“三教”改革发展模式、“1+X证书制度”试点模式和中高职衔接教育模式等一系列模式创新，形成可借鉴、可复制、可推广的高职教育发展模式。

三是制度引领。对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现实和未来发展来说，构建一套完整的职业教育制度，其意义重大，任务艰巨。基于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目标追求和使命所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在职业教育制度建设方面做更多的先行探索和示范引领，应当加强职业教育制度建设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展示在职业教育制度建设方面的贡献度。

四是标准引领。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应结合国家需求，依据区域职业教育资源和自身优势，在高职教育办学标准、教学标准、毕业生质量标准等一系列高职教育标准化建设方面做出更多努力，取得更大成效，做到标准先行，规范发展，为国家层面形成完善的职业教育标准体系提供先行案例和实践经验。

（二）体现“支撑”效力

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要通过人才培养、技术研发、社会培训等路径服务国家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在国家战略、产业链发展、技术创新等方面发挥“支撑”效力。

一是支撑国家战略发展。服务国家战略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必须履行的政治担当和使命。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实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乡村振兴、区域协调發展、可持续发展、军民融合发展等七大国家战略[5]。作为我国高职教育发展的先锋队，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主动承担责任，积极履行职能，助力国家战略发展。

二是支撑产业链发展。在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方面，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面向区域重点产业、支柱产业、战略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和现代服务业，大力提升技术技能人才供给水平，助力区域产业链转型升级，助推产业高端化、智能化，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支撑我国产业链良性发展。

三是支撑企业技术创新发展。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加强科研能力，加大技术研发与服务的力度，提升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技术研发与创新能力，加大技术成果转化，使之成为企业技术创新发展的其中一个动力源，助力企业技术创新发展。

（三）体现“高”“强”实力

“高水平”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品质追求，应凸显“高”，彰显“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高”“强”实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引领全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致力于打造中国高职教育高质量高水平发展的样板，引领全国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职责所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应先行发展，引领创新，着力汇聚优质资源，形成自身的优势和特色，引领中国高职教育的良性发展。

二是放眼全球。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成效的标准不能局限于国内，而要将其融入国际坐标系，参照具有影响力的国际标准。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应以更高要求、更严标准、更宽视野实现更好发展，面向未来找准中国高职教育发展新坐标，加快走向世界一流。具体来说，要将教育教学质量、师资队伍建设、校企合作、技术创新与研发、社会服务、学校治理、信息化和国际化水平等核心办学要素，作为衡量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高”“强”的重要标尺。

（四）体现“特色”属性

从整体层面来看，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要体现“中国特色”。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要体现新时代中国的时代特质，突出引领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和人才培养的中国特色。要适应中国国情和时代要求，将党的领导贯穿于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全过程，致力于为党育人、为国育才，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职人才培养体系，使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立足中国现实，解决中国职教问题，发出中国职教声音，书写中国职教方案，彰显中国职教特色。

从个体层面来看，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要突出“学校特色”。由于我国地域辽阔，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分布较广，其区位优势、职业教育环境、职业教育资源、建设起点、历史发展积淀等办学因素差异较大，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时应体现“学校特色”，强化各地高职院校的经验与做法，应该充分考虑高职教育的特性以及各学校的实际情况和发展特色[6]。

（五）体现“满意”口碑

办好让人民满意的优质高职教育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初衷。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究竟达到什么效果，其建设成效如何，服务对象具有发言权。因此，满意度指标应被列入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人民的口碑和满意度应成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的重要参照，以此展现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的社会认可度、知名度、美誉度。

一是学生的满意度。学生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最直接的培养和服务对象。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必须以学生发展为中心，大力提升学生满意度。其绩效评价，一方面要体现出在校学生对学校的整体发展、教育教学、校园文化建设、学习生活环境等多层面内容的满意度;另一方面要体现出毕业生对学校技术技能培养与生成、职业技能迁移能力培养、学校就业创业环境、学校就业创业推介服务等多层面内容的满意度。

二是教职工的满意度。应优化学校内部治理，创新教师管理机制，扩大教职工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发展中的知情权、参与权与发言权。营造积极工作的良好氛围，增强教师职业发展空间，增强教职工的获得感和成就感，大力提升教职工的满意度。

三是用人单位的满意度。用人单位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毕业生就职从业的主要接纳者，用人单位对高职院校及其毕业生的看法和态度显得十分重要。用人单位的满意度主要体现在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人才培养质量的满意度、对毕业生的总体满意度以及对毕业生个体的满意度。因此，绩效评价应体现这些方面的内容指标。

四是学生家长的满意度。学生家长是学生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学习生活的最主要资助者，学生家长有投资有付出，学生家长的满意度亦同样重要。应不断提升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的知名度和社会影响力，强化教育的增值评价，使学生通过在校学习和锻炼能学有所长、学有所成，让学生家长感受到付出有回报，大力提升家长满意度。

三、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方略

为了使绩效评价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中发挥真正的价值与作用，需要选择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价策略与方法。

（一）从评价程序来看，将内部评价和外部评价相结合

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分为学校自评、省级评价和中央评价三级。评价应严格按照三级评价的规则和程序进行，注重内部评价和外部评价相结合。

首先是学校的内部评价。学校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内涵建设的主体。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单位要先进行学校内部评价。根据绩效评价的相关要求，结合本校建设的实际进展，完成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数据采集、案例撰写及支撑材料整理等工作任务，对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绩效目标和建设任务落实等情况进行自我评价。自我诊断本校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中的目标、任务和愿景的实现程度。通过校内自评，完成自我检视。

其次是省级部门的审核评价。省级教育行政部门会同同级财政部门负责本地的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绩效管理工作。负责收集省内学校自评材料，加强对自评材料的审核评价，对省内学校自评结果负责，并将学校自评材料和省级审核评价结果上报教育部和财政部。

最后是國家层面的评价审定。教育部、财政部组织专家或委托第三方机构在学校自评的基础上，开展中期及实施期结束后的绩效评价。国家层面开展的外部评价的主体应当符合多元性、开放性、独立性和专业性基本原则。除教育系统内部人员外，可以吸纳政府工作人员、企业人士、行业专家等相关人员组建绩效评价专家队伍。

（二）从评价技术来看，将定量评价与定性评价相结合

评价技术的运用对评价的信度和效度产生直接影响。因此，绩效评价“要求定量评估与定性评估并重，侧重定量;客观指标和主观指标并举，客观指标优先”[7]。在绩效评价时，除了考核一些可以量化的指标外，还要评价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的学校制度、学校文化和学校精神等难以精准测量的诸多元素。一方面，要具体量化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的“达成度”，形成“公平”指数;另一方面，通过剖析制度理念以及肩负使命等特殊因素，体现不可量化的价值[8]。将量化评价的工具性和非量化评价的价值性相结合，实现定量评价与定性评价的有机统一，保证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的科学有效。

（三）从评价方式来看，将过程评价与目标评价相结合

绩效评价可以将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形成性过程”与“终结性目标”结合起来，既统摄建设目标，也观照建设过程，围绕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过程环节”和“目标产出”两个方面进行评价。一方面，对标对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目标和任务，对标找差距，对表强落实，注重目标实现和任务达成;另一方面，注重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过程环节，将那些指标可见性小，或难以量化，抑或短期内难以出现成效的建设工作，适度融入到过程性评价指标中。比如，可以将教育教学改革、教学质量提升、学生成长经历、创新创业教育开展等过程性措施纳入到评价体系中。变“成果导向观”为“全过程导向观”，不仅要在“入口”和“出口”处设定标准、做好管控，更要在过程中时刻监督、有效介入[9]。

（四）从评价主体的要求来看，将评估专家的专业性与公正性相结合

要使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绩效评价达到如期效果，除了具有科学合理的评价方法外，还要具备专业性与公正性的评估专家团队。在执行绩效评价时，评估专家们要保持专业性和公正性，捍卫评估报告的效用、实用、公正和技术完备性[10]。

评估专家的专业性体现为评估专家应该明晰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的目标、任务与使命，明白其绩效评价的目的、原则与方法，应清晰坦率地呈现评估方的判断与建议，做出最佳的综合判断，确保分析相关数据、信息以及相关材料能够支持得出一个更专业、更完整、更公平的评价结果。公正性体现为各评估专家应保持“价值中立”，不偏不倚，不应因对某些院校的个人偏好、熟知程度等个人因素而丧失评价的基本立场，而应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为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发展服务。绩效评价的所有相关行为、公开声明及评价书面报告均应严格遵循坦率性、公正性、开放性和完整性原则。绩效评价结论意味着评估专家的判断和建议，必须得到充分论证，能经得起质疑。

参考文献：

[1]杨文明.高职项目教学理论与行动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211.

[2]STUFFLEBEAM D L. The CIPP Model for Program Evaluation[R]. The 2003 Annual Conference of the Oregon Program Evaluators Network， Portland， Oregon， 2003.

[3][10][美]詹姆斯·桑德斯.教育项目评估标准——如何评价对教育项目的评估（第二版）[M].刘玲 主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33.

[4]张男星，王春春，姜朝晖.高校绩效评价：实践探索的理论思考[J].教育研究，2015（6）：26.

[5]刘炯天.新时代高校服务国家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思考[J].中国高教研究，2018（4）：11.

[6]马欣悦，汤霓，石伟平.“双高计划”院校办学绩效评估及建设策略[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2）：128.

[7]郑方辉，廖逸儿，卢扬帆.财政绩效评价：理念、体系与实践[J].中国社会科学，2017（4）：94.

[8]汪育文，宋喆.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绩效评价的价值遵循与路径选择[J].中国高校科技，2020（3）：52.

[9]刘克勇.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三个环节”[J].职教通讯，2019（11）：57.

（责任编辑：张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