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直播教育的实践
——以良渚考古遗址公园为例
2021-01-03金忍冬
金忍冬
(浙江同济科技职业学院 浙江·杭州 311231)
1 直播在博物馆教育中的作用
1.1 使得教育更真实
直播提供实况的呈现场景。与传统通过单纯的文字、图片、音视频等为载体的传播方式不同,直播通过实时影像,大大丰富了信息传播的内容、提升了信息传播的效果,并为大众提供实时的场景体验。虽然目前很多博物馆都采用类似虚拟数字博物馆的形式进行了展品重现。但是在数字博物馆,学习者所看到的是经过数字化处理后的展品,仍然缺乏真实感。而通过博物馆的实地展陈讲解直播,学习者看到的却是展厅的实时场景和展品,是一种莅临现场的真实的感观体验。
1.2 提供实时互动的教育活动交流
实时性和交互性是网络直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博物馆进行直播过程中,一方面,学习者不仅可以发送弹幕向博物馆主播提出问题或请求,还可以通过点赞或赠送虚拟礼物的方式表达对博物馆主播的称赞和喜爱,而博物馆对此也能够实时进行回应,从而拉近了博物馆和学习者间的距离;另一方面,观看直播的学习者之间也可以通过弹幕进行良性互动,从而通过直播就某件展品及其背后的历史典故形成讨论,从而给学习者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参与感,进一步激发学习者对于展品本身及其历史的好奇心理,扩大教育效果。
1.3 可同时接纳庞大的学习群体
据2020年3月,我国网民整体规模为9.04亿,而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5.60亿,较2018年底增长1.63亿。同时,博物馆主要利用其官方微博、公众号进行推广直播活动,而每座博物馆微博、微信的粉丝数量少则数万人,多则上百万,在前期的直播预热过程中国,粉丝群的不断转发和裂变为博物馆带来了大量网络流量,成为博物馆直播的稳定学习者群体,在网络流量为王的时代,学习者群体的增加为博物馆文化教育的实施带来更为广泛的社会效益。
1.4 打破了教育的地域限制
随着移动智能终端的普及5G网络的全面商用,让人们“随时、随地、碎片化”地看直播成为可能,也进一步提高了网络直播的传输和呈现质量。借助网络直播,不同地域的人群可以足不出户就可以通过网络身临其境地浏览各地博物馆的优秀展品。尤其在疫情期间,由于防疫工作需要,各地博物馆纷纷闭馆,但大众的文化需求依然强烈。2月23日,淘宝直播间开启首轮“云春游”,中国国家博物馆、敦煌研究院、甘肃省博物馆、苏州博物馆等8家知名博物馆(院)集体入驻,引1000万人围观。可见,博物馆直播不仅能够跨时空地提供文化服务,还能将博物馆文化服务的地域和时限无限延长、实现教育价值的最大化发挥。
2 博物馆直播教育的实践路径
根据不同的标准,可将博物馆进行分类。博物馆网络直播应根据博物馆展品特点以及展出目的开展。本文以良渚考古遗址公园为例,进行直播实践路径分析。良渚考古遗址公园是城市区域大遗址。大遗址是指中国文化遗产中规模特大、文化价值突出的大型文化遗址、遗存和古墓葬。其概念是我国独有的,也是我国历史变迁的有力见证,因而成为我国历史文化遗产的基本特色。同时,经过近10年考古发掘,2016年3月,媒体向公众发布了良渚王城及其分布在100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史前大规模水利系统的消息。良渚王城外围水利系统工程体系在中国乃至世界文明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巨大的价值,良渚文化遗址为中华文明起源于水利提供了实证。水利与民生工程息息相关,因此如何运用网络直播提升水利大遗址博物馆的教育有效性具有重要的意义。当前良渚博物馆采用的直播形式主要包括:
2.1 展陈讲解直播教育
实物陈列展览是博物馆进行文化教育的主要手段。展陈文物的目的在于吸引参观者近距离和历史接触。在信息化、网络化时代,单纯的观看已不能满足参观者对信息的情景化、情节化需求。因此,以展陈文物为主、网络直播为辅的直播方式可通过直观讲解,使展品背后的信息得到充分体现,令展品的故事性更为丰富多彩。如良渚博物院推出的“云讲国宝”系列,通过博物馆专业人士以国宝讲述人的方式每次讲解某一件国宝和其相关的知识,包括玉器、陶器、水利设施、祭祀用品等为学习者讲解了良渚时期的社会生活形态。
2.2 学术讲座直播教育
学术讲座直播也是最为常见的博物馆网络直播方式。在互联网时代,在文物信息的接受过程中,学习者并非“泛娱乐化”的“脑残粉”。他们对于博物馆展品有着强烈的求知欲,除了展品本身所展示的信息外,还迫切需要了解展品背后的故事,但是在博物馆展览现场,学习者很难从讲解员或者文物的介绍上获取更多的知识信息。因此通过学术讲座直播的形式,如“一本《良渚》报告,一生爱国情怀”的直播讲座,通过《良渚》报告的发现,讲述了良渚文化发现者施昕更的爱国故事。
2.3 主题活动直播教育
博物馆的一些其他主题活动也被搬上直播平台。如在良渚古城遗址申遗成功一周年之际,良渚博物院组织了“自然与文化遗产日”活动,以“遇见良渚·味里乾坤”为主题进行了大型网络直播,面向全国展示了良渚博物院的丰富馆藏,被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争相报道。
3 博物馆教育直播的困境
虽然当前各地博物馆都在各平台进行了网络直播的尝试,然而由于网络直播仍然处于起步阶段,通过网络直播提升文化教育有效性的探索依然存在大量不确定性,以良渚考古遗址公园为例,主要问题包括:
3.1 缺乏专业教育直播团队
网络直播的工作形态对于博物馆工作人员而言,并非是日常熟悉的工作形态。除了正常的讲解之外,还要根据学习者进行互动并及时调整信息传递的节奏,同时还需要了解当前流行的网络语言。而博物馆工作人员,本身没有经过专业的新媒体业务培训,对于信息敏感度和网络流行度把握还有欠缺,依然停留在传统讲解模式。单一的“说教”模式很难引发年轻一代的共鸣,导致学习者的流失。
3.2 直播教育时间和内容安排的合理化有待提高
博物馆网络直播的时间与内容安排,是吸引学习者观看和引发传播的最重要因素。新媒体传播有其独特的学习者分类和时间安排,一般以碎片化时间为主。但当前网络直播推送时段主要集中在工作日的上午,这与学习者上班时间是相冲突的。在工作休息时间,比如中午或晚上又恰好是博物馆网络直播的低频时段。同时直播时长控制不一,短的只有数分钟,往往只是走马观花。长的邀请几个专家高弹阔论几个小时。而绝大多数学习者更接受的观看时长基本在10~ 15分钟以内。过短的直播时长会被认为太过随意,没有深度;过于冗长的直播又会引起感官疲劳,降低了文化教育的效果,从而让博物馆网络直播在学习者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4 推进博物馆教育直播工作的对策
只有改变传统以博物馆为主的教育传播模式,从学习者的角度深入分析,从内容、学习者、技术等各方面进行全面转型,才能根本上改变博物馆文化教育呵呵传播过程中曲高和寡的现状,进一步被深入促进博物馆文化教育有效性的提升。
4.1 坚持优质内容的教育直播
知识性和趣味性是优质直播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前大多数博物馆的直播过程中往往有好的展品,却没有好的故事。央视的《国家宝藏》系列之所以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收视浪潮,主要原因就是编剧充分挖掘每件国宝的信息和故事、结合丰富文物场景内涵、通过趣味化、生活化的舞台剧,以通俗易懂的形式演绎国宝前世今生的故事。因此充分结合本馆独家资源,将专业化信息融入到生活化和通俗化网络直播中去,用专业知识让学习者折服,用通俗语言让学习者享受,用现代思维让学习者受教是博物馆网络直播内容制作的重要导向。
4.2 进行学习者目标的细化定位
传统博物馆学认为,博物馆的教育和服务功能对象是社会普通大众。显然,在网络直播中,这种全方位、全覆盖的学习者定位是不科学的。面向全民的网络直播意味着内容的制作需要满足任何人的需求,其结果往往差强人意。调查显示博物馆的受众基本以19-40岁中青年为主,大多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这也是因为博物馆本身的内容理解和文化传播对文化教育水平具有一定的要求,因此年轻化、高知化群体将是进行网络直播内容制作的主要受众群体。
4.3 寻求与社会机构的多方合作
同一般网络直播不同的是,博物馆网络直播不仅仅是一个场景、一件文物、一场讲座的画面展示,它还可以是一个关于文物及其周边产品、知识交流的平台。众所周知,网络直播除了内容体验之外,主播能力、互动交流、画面质感,都可以影响到学习者的好感度和重视度。博物馆作为一个较特殊的、带有公益性质的社会教育服务机构,其在信息技术方面存在天性不足。而市场化的MCN(Multi-Channel Network)机构有优秀的主播资源和技术能力,但缺乏博物馆直播的有利条件。通过市场化的商业合作,充分引入成熟的直播资源,同时积极开拓博物馆文创产品,让学习者在享受视觉盛宴、接受相关文化教育的同时还能购买与展品相关的文创周边产品,进一步扩大博物馆文化教育的范围。
4.4 建立网络直播保证和评价机制
直播的主要作用是通过实时交互让学习者有感同身受的现场感,除了对直播的内容、技术、受众定位进行分析和精心制作外,还需要建立完善的网络直播保证和评价体系。如在直播过程中对学习者的现场弹幕和疑问进行专业解答,给出正面评论,增加学习者的忠诚度的同时,保证直播的顺利进行。同时每场直播结束后直播内容、收看人数、评论留言进行科学的数据统计和分析,不断改进直播的质量。
5 结语
博物馆不是人们外出旅游的首选地,因此,博物馆进行网络直播,打破了博物馆教育的地域和容纳能力的界限。同时,直播时,任何人都可以在直播过程中针对直播的内容、形式、方法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种即时互动打破了博物馆与学习者之间、教育者与被教育者、知识分享者与接受者的界限,是博物馆宣传、营销、教育新的途径和方式。通过坚持优质内容的教育直播,对学习者的学习目标进行细化定位,寻求与社会机构的多方合作以吸引更多的博物馆爱好者,并在技术上有所提高,建立网络直播保证和评价机制,博物馆教育将发挥出更大的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