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图式理论的旅游英语阅读教学研究①

刘利民

（凯里学院招生就业处，贵州凯里 556011）

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尤其进入后工业时代，即数字信息时代，各个学科交叉发展尤为显著。图式理论在这些学科中的运用体现了它自身的研究价值和指导意义。在国内已有不少学者将图式理论运用到大学英语教学上，对于英语教学改革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但针对我国少数民族地区大学生英语学习状况的研究还是比较滞后，尤其涉及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英语专业的研究更是一片空白。为了更好地将图式理论指导和运用到旅游英语教学当中，有必要对图式理论的源与流进行梳理，才能正确地分析和探讨图式理论对于旅游英语专业教学的实践意义和有力效果。

一、图式理论

（一）图式的产生与发展

图式（schema）是由德国哲学家康德（Kant）于18世纪提出的一个哲学命题，后来于20世纪初期由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Piaget）将此概念引入到心理学进行研究。再由英国剑桥大学的实验心理学家巴特利特（Bartlett）对图式进行重新界定，他在1932 年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记忆：实验与社会心理学研究》（Remembering：A Study in Experimental and Social Psychology）一书中，这样写道：“感觉皮层是过去印象的宝库。他们可能以图像的方式升华到意识中去，但更多的是，在空间印象的情况下，停留在中心意识之外。在这里，它们形成了我们自己的有机模式，我们可以称之为图式。”［1］同时，他指出：“‘图式’指的是对过去的反应，或是对过去的经历的积极组织，总是认为在任何良好的适应有机反应中都能自如运行。”［1］以及后来的豪恩（Horn）和格雷（Gray）等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心理学家及教育学家都认为：在阅读过程中，强调学习者的积极作用以及他们是在原有的知识基础上，吸取和构建新知识。

在20世纪60年代，由教育心理学家奥苏贝尔（Ausubel）和鲁滨逊（Robinson）俩人合作以及奥苏贝尔独立出版多部有关图式教育理论的著作，重要观点是已知知识对学习的重要性。他们重点解决的问题是先前引导者为了学习者与阅读之间架起一道桥梁，填补二者之间的信息差。

到了20 世纪七八十年代，图式理论走向成熟阶段，其中代表人物有阿德森（Arderson）、鲁梅尔哈特（Rumelhart）、卡莱尔（Carrell）、艾斯特霍尔德（Eisterhold）、佩尔森（Pearson）、雷讷（Rayner）等心理学家和教育家。他们的著作将图式理论系统化与理论化，形成比较完整理论体系。这一时期的图式理论受到格式塔心理学影响较大，这样就图式理论与各个学科的结合及运用，形成一个整体结构的统一体。

自20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尤其是在数字信息时代下，各学科与图式理论的结合更加紧密，其中代表人物如：卡皮讷（Kamppinen）、瑞文苏（Revonsuo）、萨迦玛（Sajama）、贾森（Jannsen）、迈克（Michael）、福拉托（Flatau）、卡洛斯（Carlos）、斯凯尔（Sikkel）、韦伯（Weber）、施罗德（Schröder）等学者从认知心理学，认知教育学，篇章文本分析，甚至从临床医学等角度探讨图式理论。

（二）图式的基本内容与内涵

是什么吸引着众多学者多图式理论进行研究，就有必要了解它的基本内容及分类。图式理论强调的是在已有的知识结构上，源源不断与新知识的联系，形成一种递层结构关系，由低级向高级、具体到抽象、单一到复杂、单点到连线甚至是连面的阶梯状和平面状。这种由原有知识结构，逐渐形成高级阶段的知识结构，图式理论可以帮助认识和吸收新知识，或是不断地修正原有知识。由此可见，在吸收、消化知识的过程中，图式理论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显示了一个动态的、发展的、完善的过程。在图式理论视角下的阅读就可以分为“文本驱动过程”和“知识驱动过程”，或是“自下而上过程”与“自上而下过程”，在此阅读过程中这些图式理论的作用是相互的。在传统意义上的“自下而上过程”或“文本驱动过程”型阅读过程就是学习者首先碰到的是符号，即从字母、单词、短语到句子，由最小单位语义到最大单位的语义，从低级被动进入高级的阅读过程；“自上而下过程”或“知识驱动过程”型阅读，则是带有很大的推测和猜测性，即用比较少的文本信息，凭借已知知识进行推测，确认或修正这一过程。可见传统意义上阅读过程是单向的、被动的、分离式的吸取较少的信息量的阅读过程；图式理论上的阅读过程则强调的是，在阅读低级阶段时包含高级阶段的未知知识，高级阶段包括低级阶段上的已知知识，这两阶段都是互动关系，几乎是同时段发生，即图式阅读过程是多向的、积极主动的、信息量丰富的阅读过程。

（三）图式的大致分类

图式理论的内容分类主要是根据学习者的阅读能力和理解能力分为三种，即：语言图式、形式图式和内容图式。

1.语言图式。阅读过程中的语言图式指文本的词汇、句法、语法等语言知识。这也是阅读的先决条件和前提。卡莱尔提道：“对于把英语作为第二外语的学习者而言，想要激活相关图式信息，必须具备相当程度上的语言能力。否则的话，即使再有丰富的内容图式，也会因为语言能力上的不足，从而导致交流的失败。”［2］里德用实验证明了语言知识的强弱，与阅读成绩的高低有莫大的关系。这样的英文例子是很多的，如：I can’t stand here.人们很容易误解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并不是：我不能站在这儿，而是这儿我忍受不了。He is dead as I am standing here.这句英文的意思不是他死了，就像我站在这儿。而是他真的、的的确确死了。用as来引导的从句只是起到强调的作用而已。Forget it.You can’t stand a chance of getting the job.中文的意思是：算了吧，这份工作，你别指望了。而不是占据或占有这份工作的机会。等等一些例子足以说明了词汇、语法、语义与阅读信息能力有极大的关联。

2.形式图式。在卡莱尔看来，形式图式就是读者阅读到的各种文本体裁，包括修辞结构等背景知识。文本作者会根据一定的框架来设定篇章，故而不同的文本表现出不同的文本框架和结构。那么只要读者熟悉那些结构，会更易理解文本并且很迅速地获得更多的文本信息量。顾晔指出：“阅读材料不仅是语言模式，而且是传递信息的语篇，所以对文章的分析不能仅仅停留在语言的表层结构上，还应进行语篇分析。”［3］众所周知，常见的文本体裁大约分为三种：议论文，说明文，记叙文。涉及修辞方面就更多更细了，在此举一例，I can see.如果在对话交流过程中，就是“我明白”“我懂得”“我知道”等意思。但在广告语域中，则是往往使用眼睛元素做广告，see 中两个e就象征着两只眼睛。

3.内容图式。内容图式是关于文本背景知识，是属于高级阶段的阅读。举出有代表性的部分学者的观点，束定芳指出：“一个优秀的阅读者并不需要上下文冗余信息来完成辩词活动，其实际辩词过程是自动的、不自觉的，他的注意力应集中在语言之外的信息上。”［4］裴光刚也提道：“一种语言并不是语言、语法和词汇的简单组合，它还在各个层面上体现着使用该语言的民族的文化。”［5］约翰逊则说：“熟悉话题并具有文本的相关的背景知识比掌握词汇知识更加重要。”［6］这方面的例子数不胜数，如：Where can I wash my hands.并不是真的要洗手，而是上厕所之意。Don‘t carry coals to Newcastle.是不要多此一举的意思，Newcastle是英国的地名，本身是产煤之地，如果再将煤炭运到此地，是不是真的多此一举呢？尤其体现在各个国家人民打招呼与问候方面，更是多种多样。都需要了解外国的文化、风俗、价值观以及思维方式，而不是仅仅学习词汇、语法、句型等。

二、图式理论与旅游英语阅读教学

图式理论对学习者的背景知识有所要求，针对旅游英语专业的学生，更是要求明确：将本地区本民族的风俗、历史、文化等用英语的媒介传播。这意味着旅游英语阅读教学需要考虑到学习者所接受的教育背景和所教授的阅读材料的难易程度，将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取得良好的阅读教学效果。

第一，围绕着语言图式的旅游英语阅读教学，即打好英语基础这一关键环节，高云峰提出：“词汇、图表、提问及其综合方式来激活图式以求达到正确理解，强调图式激活的重要性。”［7］不仅培养学生的英语听说读写能力，尤其突出的是他们的双语口语跨文化的交际能力。具体到旅游英语阅读材料上来，就要选用口语化、生活化的教材，拉近与游客之间的关系，与游客建立起互动关系，积极让游客参与当地民俗民风活动中，深刻体会到当地民众的久远历史与现实生活。引用《贵州旅游》一书中对镇远的表述：“镇远古镇位于舞阳河畔，四周皆山。河水蜿蜒，以‘S’形穿城而过，北岸为旧府城，南岸为旧卫城，远观颇似太极图……”同样在这本书上的相对应的英文材料：“The ancient town of Zhenyuan on the Wuyang River，surrounded by hills.The river winds，with“S”shape through the city.Its northbank is the ancient official place，oppositional bank Acropolis.This town is similar to Tai Chi diagram from far away.”怎样才能体现上述的特点呢？旅游英语专业的学生如何用地道口语化的英语来表达上述意思呢？从上述材料中，学生可以得知镇远地名地貌以及功能，了解到了它的深远历史背景，以及对旅游者的吸引之处，体现了对中国人思维产生重要影响——太极。在向外国游客介绍时，需用简单明了的口头用词，比如：dear friends，we can see，feel，enjoy等简洁易懂的英文词。句式方面，更加简短，让外国游人自己身在其中，亲眼所见、所感、所悟，如：Now，we are here，in front of Wuyang River.It winds through Zhenyuan town，like“S”shape，right?等等。根据教育部对需要学习大学英语的学生要求来看，他们已掌握了2 000-3 000英语词汇量和基本语法知识，但需要夯实旅游英语专业学生的旅游英文知识，不仅是听说读写方面进行加强，而且需要不断练习双语翻译，这其中必然考虑到旅游英语用词的特点，这也是旅游英语阅读教学需要注意的问题。阅读教材如《新编旅游英语》《温泉旅游英语》《旅游英语教程》《河北旅游英语》等各地方的旅游英语教材都是可以用来学习的参考教材，再加上贵州当地的有关民风民俗、历史文化等材料一起用作教材，不仅有助于旅游英语专业学生了解和学习旅游英语的独特表达法，而且可以知道本地区的人文知识，更好地提升旅游服务的语言质量。

第二，对形式图式的旅游英语阅读教学，如何从书面语转换成口头语，将无声的文字材料转换成有声的讲解，将艰涩内涵转变成浅显的表达等都是旅游英语专业阅读教学的挑战。授课教师将在这方面起到重要的作用，可以提供给旅游专业学生的背景知识，逐渐引导他们进入由文字世界到想象的自然世界，架起不同图式之间的桥梁，填充不同图式之间的沟壑。引用《旅游英语景点教程》中的一段话为例：“大足石刻真实度极高，具有相当高的美学价值，充分展示了佛教、道教和儒家思想融合共有的局面。大足石刻被认为是中国晚期石窟艺术的最高代表，就雕刻技艺和雕刻题材而言，大足石刻充分展示了艺术家的独创性和高超技艺。”英文翻译材料：“Dazu Rock Carvings are highly authentic，have high aesthetic qualities and show the coming together of Buddhism，Taoism，and Confucianism.They date from the 9thto 13thcenturies.These Dazu carvings are considered to be the best represetatives of the latest phase of rock art in China.They clearly demonstrate the ingenuity and craftsmanship of the artists with respect to carving techniques and subject matter.”由于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需要旅游英语专业的学生熟悉中国文化以及当地文化，而且需要用英文准确地表达。在此过程中，选择恰当的材料是基础，方法是关键，形式图式则能起到良好的作用。把上面的文字分解成事物—特点—意义或影响，理清阅读材料的组织结构，形成一个整体的框架，转成一幅画面。在旅游英语阅读教学中，会碰到各种不同体裁和故事结构，以及各种修辞手法，任课教师可以从中找出相关的例子进行对比，以图形方式来讲解，使得学生很容易进入形式图式的阅读状态，那么他们就在原有的知识结构上，较容易地复述各种形式的旅游英语材料，从而较快地汲取新知识。

第三，至于内容图式的旅游英语阅读教学，更是涉及很多方面，多层次，甚至更深度的知识，比如主题知识、语境知识、自然知识、人文知识、世界知识、文化知识等包罗万象的内容。旅游英语阅读教学，其实就是生活教学，只是旅游英语专业学生将来的服务对象不同而已，包括中外游客。摘自美国《纽约时报》上面的一段对贵州的介绍：“According to the New York Times，Guizhou has been added to the list because of its authentic Chinese hill tribes untainted by mass tourism.The diverse population of minorities in Guizhou also allows for a great many ethnic festivals throughout the lunar calender.‘In terms of food，I’d like to talk about the authentic fish in sour soup in Kaili.Kaili is a city in the east of Guizhou where many Miao and Dong people gather.They like‘sour’.But the sourness in this dish is different from the sourness of tomatoes.It is extracted from the local red peppers.The fish，called Jiangtuan fish，is also special，which is produced in Wu River.Jiangtuan fish is abundant with protein and collagen，which makes the soup fresh and nutritious.’”以上内容就是对贵州凯里酸汤鱼的介绍，如何不熟悉它的做法、原料，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旅游英语专业的学生在阅读这则材料时，需要了解凯里的地理位置、民族特性以及饮食文化的背景知识，才能更好地展示出内容图式的丰富性和广博性。给外来游客讲解时，才能做到脑中有知识，心中不慌，很从容地表达出凯里深厚的饮食文化，更加吸引外来游客，表现了特定文化的特质。特定文化知识具有地区性和特定社会性，如果教师将多篇内容相似的阅读材料放在一起参考教学，学生一定不自觉地调动起内容图式理论阅读材料，阅读速度既快，阅读效果也好。正如胡文仲提道：“图式在语言习得，尤其是语言文化习得中起着重要作用。”［8］不仅熟悉了相关知识，而且掌握相关词汇和句型，甚至是这类的体裁。培根在《论学习》中提道：“阅读使人充实。”罗伊·兰德说：“阅读是永恒的乐趣。”只有广泛地阅读材料，只有阅读不同内容图式的旅游文本材料，使学生接触到不同的风土人情和历史知识，使得他们在短时期内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和吸取大量的旅游知识，从而建立起自己的阅读知识体系。

旅游英语阅读教学绝不是单一的、单向的、被动的过程，也不是将图式理论分割成几个部分，而是一个动态的、整体的、互动的阅读过程，更是让学生有身临其境之感。旅游英语专业教师可以充分利用图式理论的相关原理，将难度较大的旅游英语阅读材料详尽讲解，使得学生对中英文没有了障碍。然后再导入相关的背景知识，利用现代先进的教学设备和采用新型的教学手法，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最终经过学生自己的能动深加工之后，更加明了旅游英语阅读材料的深层含义。

三、结语

旅游英语阅读过程是一个复杂、动态、生活化的认知过程，而图式理论则揭示了预先知识结构如何影响未知知识，其目的是在阅读过程中学生如何高效地吸取新知识，而教师采取何种方式

来提高教学效果。旅游英语专业的阅读教学，需要结合旅游专业的特点和特色。旅游英语专业是实用性、实践性、操作性，服务性的应用型专业，教师也应是双师型、双语型、实践型的教师。图式理论不能解决旅游英语教学过程中的所有问题，需要结合其他教学措施。所以在旅游英语阅读教学过程中，充分注意到一些相关情况，针对性地找出影响旅游英语阅读效果的主要因素，即语言图式，形式图式和内容图式，这三个主要因素都是统一的，不可分割的。在旅游英语阅读教学中，一方面应选用难度相当和贴近生活的双语素材，打好学生语言基本功，重视双语口语化教学，提供丰富的背景知识，让学生接触到旅游英语最新表达法和深刻的文化内涵，以开阔他们的旅游眼界，扩大他们的旅游知识面，拥有丰富多彩的旅游内容图式。另一方面，教师在教授旅游英语阅读、启发学生将阅读不同旅游材料时，相互建立起新的知识结构，同时纳入原有的知识体系，建立互文性结构，调动学生的阅读积极性，快速地达到最佳的阅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