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使女的故事》有感
2020-12-29孙文杰
我一直都很喜欢反乌托邦的作品,因为它们可以向我们展示指向灾难的路标,提醒我们人类的韧性,帮助我们思考社会和政治变革的后果。——题记
作为一个反乌托邦的未来小说,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使女的故事》中描述了一个在严重辐射污染、资源匮乏、人口出生率极低背景下的国家—基列国。 在这样一个阶层分明、服装统一、井然有序、人人自律的国家,一个缄默低语、慎言慎行,对《圣经》顶礼膜拜的社会言必提上帝的社会,一个由信奉男权的大主教们治国、极端原教旨主义份子武力建立起来的政府,基列共和国应世而生。在这样一个极端保守的神权国家,不能生育的女性、政治异议者、非基督教信徒会、跨性别者会被封为“异类”,被强制清扫辐射污染区;而曾经出轨或再婚而可生育的女人则会成为“使女”。“使女“一词出自《圣经·创世记》,意为有健康生育能力的女人。她们不再被当做独立有思想的人,而是属于国家的宝贵资产,是“行走的子宫”。 统治者认为唯有让人们奉行《圣经》中的字面言语,亦步亦趋地模仿其中的生活方式,回归原始的“自然”。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各种社会问题,完成人类救赎。使女存在的意义在于为基列国的军事指挥官(大主教)提供健康的婴儿,并且这些妇女被重新命名为大主教的附属物(Of)。 在大主教的家中,主角Offred必须每月忍受一次残忍的基督宗教仪式:授精。
在这种披着宗教仪式外衣的“强奸”下,Offred并没有失去对这个世界的同理心,她有时在想,这样的仪式究竟是谁会更加痛苦:她自己的还是大主教的妻子?在一次“仪式”结束后,Offred拿出了一块黄油:“只要我们这样做,给我们的皮肤涂上黄油,让它保持柔软,我们就可以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出来,我们会再次被感动,再次陷入爱情与欲望中。我们有自己的:仪式”,私人的“儀式”。” 给自己的皮肤涂上黄油让琼回想起基列国成立前自己的过去,过去的梦想与守望,让自己时刻保持思维清醒。此时,保持清醒是让她活下去的动力。
文中大量是Offred的自述,乍看过去,那些脑中的回忆、对于大主教及其妻子的观察,甚至包括在其被关禁闭时的对于房间细节描述是那么单调冗长;但正是这些所谓的单调营造出了Offred挣扎内心中对于人性的绝望与这个奉行极端保守主义的神权国家的虚伪幻象。她又一次看见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落在鲜花上、落到木质地板上,她清楚地看到、她认真的看着、思考着、呼吸着、她要用某种方法确定自己还活着,没有被这个世界所侵蚀。在基列国成立前,Offred是一位杂志社编辑,有着相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她怎么能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将失去自由沦为生育机器、与自己的女儿生离死别?
看起来基列国离我们好像很遥远,压抑人性是我们每个人都似乎不愿面对更不愿接受的事,但也可以说,基列国也可以随时发生;反观历史,1979年前的伊朗女性还未意识到自己将会终身隐匿在黑袍下,而当极度男权改革充斥整个伊朗时,压抑与歧视成为一个个噩梦,人类尚未醒来;当你被告知女性的生育能力是义务而不是权利时,你还会装睡吗?
《使女的故事》是一篇“悬测小说”,但这并不代表其内容不会真实存在。文中描写的极度污染的环境和世界人口出生率极低是形成这个国家的基础,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曾于2017年在《纽约时报》发表过一篇关于中国男性生育能力持续走低的文章。据报道,中国适龄捐精者的健康精子比例在2001年和2015年分别是超过50% 与18%。 其实不只中国,全世界都在面临着“Silent Sperm(即精子缄默)” 现象。世界卫生组织对其原因的回应十分模糊,但究其原因,严重的环境污染难逃其就;环境污染所带来的危害也许不会在今天显现、也许不会再明天显现,但它必将推动历史的进程,从而在某个人类不经意的当口改变人类的命运。
再者,近年来,美国各州反堕胎法不断撕扯着美国社会的肌理与神经,女性的生育权何去何从成为悬挂在天空中的无形铡刀;宗教与自由、法律与人性从来都是永恒的话题,其矛盾所带来的碰撞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是时候醒过来了,当人类面对严重污染、人口出生率低的现实,面对着生育权与生命权的博弈,我们应该更多地积极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性别的平等从来不是男女对立,更不是以牺牲任何一方的自由与权利为代价,以期掩盖社会矛盾。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们时刻保持清醒,警惕时代的警钟。历史不可复刻,但必有回响。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作者简介:孙文杰(1996-),女,汉族,籍贯山东,学生,本科,南昌大学,研究方向: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