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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进程推动地区绿色发展思考

2020-12-21魏瑞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0年24期
关键词:绿色发展评价体系城镇化

魏瑞

[提要] 为进一步提高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水平,本文建立符合当下社会情况的绿色发展水平综合评价体系,并且通过建立门限回归模型,研究城镇化水平对于长江经济带11省市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长江经济带中东部省市的绿色发展水平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而城镇化作为城市发展中水平极为重要的衡量参数,对于各地区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呈现出非线性特点。总的来说,城镇化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系数呈现U型曲线的特征,印证了我国城镇化进程质量不高的事实,人口城镇化在一定程度上超过城市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

关键词:绿色发展;评价体系;城镇化;门限回归

中图分类号:F124.5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0年8月28日

一、绪论

长江经济带作为全国重点建设的经济区域,发展的速度是关键,发展的质量也是关键。在我国经济迈入新常态的当下,如何更高效率地推动经济增长,建设环境生态友好型的社会是一个重要课题。不能仅仅依靠GDP增长来考察地区经济发展,而是建立绿色发展水平的综合测评体系,才能对经济发展的效率以及质量进行全方面的评价。也可以进一步探究影响绿色发展水平的因素,从而指导长江经济带的科学发展,为全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带来示范作用。

绿色发展近年来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学者的研究热点。黄跃、李琳(2017)对中国各大城市群的绿色发展水平采用投影寻踪模型建立了综合评价体系,发现我国的城市群绿色发展呈现一定的地域与时空特征,其中长三角、珠三角与京津冀城市群绿色发展水平最高。李华旭、孔凡斌、陈胜东(2017)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测定与评价,发现绿色发展水平受到教育、科技、产业结构等因素影响,而经济增长因素反而对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不显著。张欢、罗畅等人(2016)对湖北省各市的绿色发展水平进行了测度,发现湖北省的绿色发展存在空间联系,武汉等城市给周边其他城市带来了辐射作用,还明确提出建立绿色发展水平测度体系的权重应该服从客观要求。吴传清、陈文艳(2016)对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的关系进行了研究,使用面板回归模型,发现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存在一种U型关系,并且外商直接投资和技术水平也会给环境质量造成负面的影响。

绿色发展水平是受到多方面因素影响的,其影响机制是复杂的。杨丽、孙之淳(2015)对于西部地区城镇化水平的综合测定与考察发现,简单的人口聚集和住房堆砌反而会使得资源利用效率的降低,使得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不相协调。罗腾飞(2016)对长江经济带的城镇化水平进行考察发现,城镇化粗放的发展模式依然存在,造成大量土地资源浪费与环境污染,并且省市间的城镇化水平发展极不协调。商亮(2017)对中国对外贸易的环境影响效应进行了研究,在全球视野下分析了中国的绿色发展问题,发现中国的对外贸易与环境污染几乎呈同步增长的态势,对外贸易的影响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总体量的增长使得污染量整体扩大;另一方面規模效应又使得单位污染排放缩小。吴传清、陈文艳(2016)发现技术水平可以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技术水平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另一方面技术水平的提高也会使得资源的开发利用强度增加。

本文在建立综合评价体系分析各省市绿色发展水平的基础上,研究各因素对其的影响效果。根据之前阶段的研究,提出地区的开放程度、城镇化水平、经济水平、技术水平、产业结构和教育对绿色发展水平产生影响的假设,并且重点研究城镇化水平的影响。城镇化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是不确定的。罗腾飞(2016)的研究并没有得出城镇化的显著影响系数,而王兵、唐文狮等人(2014)基于中国112个环保重点城市的研究表明城镇化对绿色发展效率可能存在先抑制后促进的影响。刘欢(2017)对长江经济带城镇化的研究发现,绿色发展对城镇化的影响并不显著,这些研究都说明城镇化对于绿色发展的影响是单向的,并且可能受到其他变量的影响。

本文建立在一个开放的视角下,研究城镇化对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长江经济带由西部发源绵延至东部长江入海口,本文推测,巨大的地理差异带来的开放程度差异可能导致城镇化水平给绿色发展造成的影响存在分异。城镇化带来不同影响实际上是受到两种力量的博弈。城镇化一方面能够给绿色发展创造聚集与规模效应;另一方面又带来了排放压力,确定城镇化的具体影响是本文的重要任务。而为了研究开放程度差异给城镇化带来的影响,本文把开放程度作为门槛变量,同时这也是本文的创新点。

二、变量说明

(一)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指标体系构建。本文遵循科学的指标构建方法,对指标进行层次分解,参考了国家统计局能源统计司《绿色发展指数计算方法》的相关指标将绿色发展指数分为三个不同层次的指标:第一个层次是绿色增长绿化度,发展是建立在增长之上的一个概念,所以在考察绿色指数的同时需要与增长情况进行结合包括绿色增长效率指标、创新能力、人类发展、社会公平与产业结构五个二级指标;第二个层次是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主要考察资源禀赋及其使用效率状况,涵盖资源与生态保护指标和资源利用指标两个二级指标;第三个层次是政府政策支持度,政府作为环境与发展之间的媒介,其作用也必须纳入到指标体系中,包括绿色投资指标和城镇建设与基础设施指标两个二级指标。

(二)变量选择。本文的核心变量是城镇化水平与省市开放水平。其中,开放水平作为门槛变量,研究在不同开放水平下城镇化水平对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

城镇化水平本文通过城镇人口与总人口的比值获得。开放水平本文通过外贸依存度来刻画,外贸依存度用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值表示,其中由于进出口总额单位是美元,所以根据海关总署使用汇率对各期数据进行调整。本文的核心变量和控制变量为:城镇化水平(urb)、对外开放度(open)、科学技术水平(tech)、经济发展水平(cons)、产业结构(indus)和教育水平(edu)。

(三)模型设计。本文所使用的是Hansen(2000)提出的门限回归模型,其回归方程如下:

其中,green表示绿色发展指数矩阵,lnurb表示城镇化水平对数矩阵,其余为控制变量对数矩阵。

三、实证结果与讨论

依据上文所定义的方法,先对门限值进行估计,确定本文所使用的模型门限数量。(表1)

从表1中可以看出,城镇化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并不是单纯的线性关系,而是受到其对外开放程度的门槛影响。

通过门槛效应检验发现,本文所使用的模型存在三重门槛,但是三重门槛的置信区间与双重门槛存在重叠,所以一般情况下选择放弃三重门槛。本文使用双重门槛效应模型。并且第一个门限值采用双重门槛模型中修正后的门限值。

根据双重门槛模型,城镇化水平对于各地区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可以被划分为三个区间,第一个区间是外贸依存度小于0.114的区间;第二个区间是外贸依存度在0.114和0.145之间的区间;第三个区间则是外贸依存度大于0.145的区间。

使用stata软件得到固定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表2)

以上结果表明,城镇化水平对于各地区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是负向的,印证了城镇化质量不高的事实。城镇化带来的聚集与规模效应还不能抵消人口和住房的资源需求带来的负面影响,目前来看城镇化实现的是人口的城镇化,而城市的基础设施和控制污染能力还没有跟得上城镇化发展的脚步。城镇化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确实还受到其对外开放程度的影响。一方面在外贸依存度作为门限变量的情况下,城镇化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系数变大,说明开放所带来的产业规模扩大和人口聚集放大了城镇化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在外贸依存度很低的情况下,城镇化水平的提升会带来快速的绿色发展指数的下降,城镇化百分比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绿色发展指数大约会下降0.467。而在外贸依存度处于0.114和0.145之间时,城镇化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系数会略有下降,城镇化百分比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则绿色发展指数大约会下降0.4366;在对外开放程度达到一个较高水平后,城镇化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重新回到高位,城镇化百分比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绿色发展指数大约会下降0.4707,城镇化在不同的开放程度下对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呈现U型特征。

由于影响机制的不同,各种控制变量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也是不同的。其中教育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最大,每十万人平均高等学校在校生数每提高1个百分点,能够使得绿色发展指数上升0.203左右,表明教育可能通过提高绿色生产效率以及科技创新来推动整体绿色发展水平的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是正向的,反映更高的经济发展水平能够为绿色发展创建良好的设施和制度基础。而产业高度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是负向的,究其原因可能是基于目前第三产业生产效率低于第二产业的生产效率造成的。

四、结论

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发展指数呈现地域差异,长江中下游地区的绿色发展指数总体上高于中上游地区;东部地区的绿色发展指数总体上高于中西部地区。城镇化水平、开放程度、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教育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都是显著的。其中,城镇化由于质量不高,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影响是负向的,并且随着长江经济带的开放程度的增加,其负向影响有下降再增加的趋势,呈现U型特征。总而言之,绿色发展并不是单纯的指经济的增长,而是一个全方面多层次的发展过程,主要体现在经济水平的提升,资源利用效率的提高,生态环境的改善等方面。同样的,提高绿色发展水平也是一个多方面的工作,单纯拉动经济增长,提高城镇化率也是不够的,长江经济带作为开放的先锋,需要考虑经济的高开放度带来的放大效果,推动基础设施建设与科学教育水平,形成整体向高层次绿色发展水平前进的态势。

主要参考文献:

[1]黄跃,李琳.中国城市群绿色发展水平综合测度与时空演化[J].地理研究,2017.36(07).

[2]李华旭,孔凡斌,陈胜东.长江经济带沿江地区绿色发展水平评价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沿江11省(市)2010-2014年的相关统计数据[J].湖北社会科学,2017(08).

[3]张欢,罗畅,成金华,王鸿涛.湖北省绿色发展水平测度及其空间关系[J].经济地理,2016.36(09).

[4]吴传清,陈文艳.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关系的实证研究[J].生態经济,2016.32(05).

[5]杨丽,孙之淳.基于熵值法的西部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测评[J].经济问题,2015(03).

[6]罗腾飞.长江经济带城镇化发展质量研究[D].中国地质大学,2016.

[7]商亮.中国对外贸易的环境影响效应与绿色发展研究[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17.

[8]王兵,唐文狮,吴延瑞,张宁.城镇化提高中国绿色发展效率了吗?[J].经济评论,2014(04).

[9]刘欢,邓宏兵,谢伟伟.长江经济带市域人口城镇化的时空特征及影响因素[J].经济地理,2017.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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