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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分析与意识形态风险治理

2020-12-20

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年4期
关键词:网民心态

刘 娜

(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天津 300350)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防控化解重大风险处于三大攻坚战首位。在各类风险中,意识形态风险由于处在“信息无所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1]万物互联的全媒体环境中,因此,其复杂性高、发生概率强、防控难度大。社会心态作为意识形态风险的“预警器”,是对社会心理的宏观把握,是社会主体认识和评价社会事件,客观判断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性条件。因此,对社会心态的关注,是意识形态风险研究的基础性工作和出发点。

一、 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演进趋势

社会心态是复杂的、多层次的。它既是一种社会心理状态,也是一种社会资源。在日常生活中,它常潜隐地存在着,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实现着自我保护功能。但当人们共同面临生老病死等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这个社会系统会被激活和显现。天津大学新媒体意识形态建设研究中心对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保持了持续关注,新冠肺炎疫情中获取舆情数据10亿条,总结出公众社会心态变化的一般性特征与趋势。

1. 社会心态呈整体“下沉”趋势

社会心理学认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体验与社会心态关联最为密切。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和体验一般有三个维度,即个人维度、家庭人际关系维度、国家社会环境维度。国家社会环境、家庭人际关系状况直接影响了网民所持有的各类心态。与以往网民持有的社会心态相较,疫情下全媒体网民中坚忍不拔、自强不息、团结互助的社会心态增强,网民不再浮躁、不再炫富、不再功利、不再冷漠,而是迅速呈现出向基础社会心态的整体“下沉”,安全感成为影响其他社会心态的核心,社会的公正感和信任感成为诉求,全媒体网民心态呈现出新生化和具体化特征。基础性社会心态的“下沉”,说明了人们的社会心态向社会生活中“现实的个人”[2]内在本质的回归,也体现出人的最基本、最核心的更为宏观的社会心理关系体系。

于是,无论正面积极的、中性的,还是负面的社会心态,都体现出网民对社会安全感的集体性、同质性的心理需求。对安全感的缺乏,会触发网民对基本的人身安全、公民权利、社会身份、经济地位等问题的敏感度,甚至包括对国家、政府等多方面产生不安全感,从而使焦虑和恐慌的社会心态与谣言蔓延。但社会的公正感和信任感可以缓解、调节这种焦虑和恐慌。因此,以社会安全感为基准,以社会的公平感、信任感、归属感为变量,以具体网络社会事件为触点,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会发生交互作用,正面积极的社会心态对中性的和负面的社会心态,能产生持续的调整性改变。

2. 相同区域内网民有“抱团”现象

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所呈现的“抱团”现象,实际上是网民之间所产生的一种社会认同。在日常网民的社会心态中,个体属于哪个群体,不属于哪个群体,需要个体对自我进行认知和分类后方能确定。其标准的确定与分类过程往往是一个相对复杂和多样化的认知分类过程。但面对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这种认知分类过程随即会出现简单化、普遍化转变,网民会将自身所在的居住区和生活区域、省市和国家迅速划归为内群,其他省市或国家作为外群,同时会对内群与外群状况进行比较分析。当个体自我认知分类迅速定位后,网民会对内群所在范畴内,赋予积极自尊的价值追求,从而形成一种内群式社会认同,于是,双向互动的社会认同模式迅速搭建,即群体对个体的社会认同与个体对群体的社会认同同时实现。在全媒体网络环境中,论坛、微信群、QQ群更易使同一区域内网民迅速集结,相关深度报道和调研成果更易传播,区域内网民“抱团”心态更加突出。

此时,网民开始更多关心和关注本区域内环卫工人、社区工作人员每日处理和接触大量废弃物、口罩等污染物的危险性,要求政府和公众能够更加关注和关怀其所在内群的一线工作人员,关注当地空巢老人和流浪汉,关注区域内的弱势群体等。随着疫情信息公开、透明和有效控制,内群式社会认同中理性平和、积极向上、健康的社会心态会获得群体内成员更多的支持、理解和共鸣,负面消极的社会心态会被排斥和压制。但若出现信息滞后、谣言泛滥、网民压力感大幅增强时,这种内群式社会认同会被冲击或分解,出现社会心态从个体到群体间的失衡,负面言论和偏激观点将趁虚而入,内群式社会心态的稳定状况会发生扭转。

3. 社会心态由事件本身向多元化“偏移”

全媒体环境中传播的关键词和热词,因为能够描述大部分网民的心理状态和情绪情感,因而能够获得广泛使用和迅速传播。传播关键词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中网民的社会意识状态。经研究中心观测发现,新冠肺炎疫情中“确诊病例”“钟南山”“武汉”始终是传播关键词,其中最高传播量可达23亿次,话题讨论可达180余万条。“中国加油”“武汉加油”“封城”以及“口罩”等物资药品也成为了传播热词。随后“李文亮”“气溶胶”“停课不停学”“李兰娟”“许可馨”“方方”等亦成为传播高频词。对美国、非洲等境外国家及特朗普的关注逐步升温。

传播关键词的演进表明,与本土疫情态势相关,网民对事件本身的关注度日渐疲惫,但对相关国家及相关事件关注度增强,同时向衍生事件、次生事件发生多元化偏移。境外阴谋论、悲观论、污名化、追责论等相关话题讨论有所活跃。也有网民设置“标签”话题引发舆论焦点,冠之以“歧视”“特殊阶层”“利益群体”等,使政府、公务员、省际城际之间的公众处于对立面,引发网民负面情绪和不满。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呈现多元化、复杂化趋势。

二、 社会心态与意识形态风险的内在关联

社会心态作为意识形态风险的预警机制,与意识形态本身始终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回顾20世纪五六十年代,社会主义国家遭受挫折之时,都以对国家制度及其前途命运的悲观、失望,质疑性社会心态肇始。直至今日,意识形态风险始终与社会心态紧密关联。

1. 社会心态是意识形态内在价值取向的具体呈现

社会心态是社会心理的动态构成,它不仅表现为社会主体对其存在意义的一种理性知觉,而且在此基础上会建立起一种文化认同、心理归属,并沉淀为社会主体精神结构中相对稳定的“意义世界”。和谐的社会心态能够帮助认知主体正视社会环境中的各类现象以及存在的问题,用积极的思想和精神状态去面对,从而人的认识能力和处置能力会获得增强,社会主体之间会情感健康、情绪舒畅。纵观人类历史,社会心态始终以一种精神文化内生动力的形式,持续推动着人类社会精神领域的发展方向。

人的成长始终离不开社会,社会化本身就是一个社会影响个体的过程。“各个世纪的社会意识,尽管形形色色、千差万别,总是在某些共同的形式中运动的,这些形式,这些意识形式,只有当阶级对立完全消失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3]因此,作为社会认知主体成长和发展的社会条件,它不仅向个体提供了目标和内容,而且也提供了社会意识中作为统治阶级所固有的利益驱动和价值追求。代表不同阶级的意识形态指向不同的社会利益群体,对社会生活中的人而言,代表大多数人利益的意识形态被普遍接受时,会使社会心态整体呈现欣欣向荣、稳定和谐的面貌。相反,代表特殊阶级和少数人利益的意识形态被普遍接受时,会使社会生活中的大多数人呈现漠视、冷淡,更多看重个人得失、个人利益。意识形态领域中红色、黑色、灰色地带往往与全媒体网民积极、消极和中性的社会心态相呼应,在全媒体网络舆情中意识形态更多是以一种社会心态的叙事方式,表达着其背后的价值指向和利益诉求。

2. 意识形态是社会心态价值结构的内在牵引

社会心态最深层的内核仍在于社会价值观。它从宏观层面体现了社会心理的本质向度,但社会心态始终受其所处的社会整体性精神结构的影响和限制。人的偏好、交往规则,个人与群体间,群体与群体间,社会心态的动态发展始终与现实的各种观念材料相互交织,归属于特定的社会心理结构及其价值内核。面对疫情,在全媒体环境中意识形态依旧作为一种社会力量,有时平铺直叙、旗帜鲜明,有时含蓄羞涩、若隐若现,或直接、或模糊、或情绪化的,通过议题设置、舆论引导等方式,以社会认同、情绪感染等机制,左右和引导着人们的思想,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始终对社会心态能够持续发挥稳定调节和价值导向作用。

但意识形态始终是复杂的。社会心态的整体“下沉”,使得人的最本质需要在意识形态的内化中重新获得了主导权,社会安全感、社会公正感、社会归属感这些“触点”,更加敏锐、敏感。以社会安全感为核心的基础性社会心态的强烈需要所形成的网民“抱团”现象,使得大量相近居住区域内网络群体情绪化及集群行为成为可能。勒庞所强调的情感与行为的相互感染,以及个体间的相互影响与暗示,在全媒体环境中具有了更加便利的实现条件。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各种苗头和风险,随着观测数据的积累与增加,在全媒体网民各类社会心态中被确认和呈现。

3. 社会心态不稳定易引发意识形态风险

作为社会生活中的主体,各自想法与观点,个人心态不可能千篇一律,始终会存在着差异和分歧,这种差异和分歧所带来的不仅不是对社会发展的不利方面,反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为社会发展注入活力。但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关键问题是,作为整体而存在的社会心态所呈现出的精神面貌和心境状态是否使社会生活中的人和谐而积极,是否有利于社会稳定与发展,是否有利于正确、客观的评价政党及其所处的社会制度本身。负面、消极、不稳定的社会心态会使社会认识主体持有抵触情绪和偏见,会更热衷于从个人视角关注和散布各类网络谣言,并向事件之外辐射引申。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在思想领域存在的“精神污染”是关系到党和国家命运、前程的“最大风险”。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感知网络安全态势是最基本、最基础性的工作。“我们要时刻准备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4]中国共产党作为拥有14亿人口大国的执政党,如果面对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缺乏风险意识,则难以战胜各类困难。

疫情下各类社会思潮与非主流意识形态蠢蠢欲动。其中,以网络民粹主义思想倾向表现最为集中。有网民将疫情事件涉及到的诸多问题,热衷于聚焦在当事人的社会身份上,或假想对象的社会身份上。被打上社会身份标签的人,主要以公职人员为主。在线上讨论中,网民将这种身份冠之以“特殊阶层”“利益群体”等,激起大量全媒体网民对政府和公职人员的不满。同时,境外全媒体网络环境始终复杂,阴谋论、悲观论、利用香港疫情扩大反中言论的话题、观点和行为十分活跃,境外别有用心的各类意识形态的渗透和倒灌现象也存在。

三、 优化社会心态以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治理对策

从16世纪罗马的“闪电般的瘟神”开始,人类社会一方面经历了重创,另一方面则是获得了能力的增长。如何防控意识形态风险,实现对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的引领与优化,不仅要把握网民的思想、情感和意志状况,还要与网民的现实社会生活体验紧密结合。

1. 以网上网下一体化综合治理为原则

和谐的社会心态与社会和谐相互依托、相互构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5]这意味着对人的社会心态与社会心理的调控与疏导,必然是复杂的,多向度的,无法一蹴而就。社会安全感保障不利,会为网络谣言和消极社会心态的滋生与蔓延提供温床。因此,在全媒体环境中,虽然政府、媒体及相关机构力求及时辟谣,但一些“小道消息”仍会在自媒体平台广泛传播,从而增加公众的猜疑和恐惧,或是让网民误解是政府在故意隐瞒一些真实情况,从而产生各种抵触情绪,增加治理风险与难度。因此,一方面要加大对网络谣言的信息监管和清扫力度,发挥法律法规的规范干预作用;另一方面,在思想意识层面,要继续坚持确立全媒体网民的法治意识和法治思维,培育对法律心生敬畏的综合性社会思维方式,克服以自我喜好为中心的单向性社会思维模式。观测发现,《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各地出台的实施意见,都能持续发挥稳定社会心态、调整网络行为,调控意识形态风险的干预作用。

“统筹网上网下、国内国际、大事小事,营造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的环境氛围”[6]很关键。观测中以微博为代表的国内外自媒体传播受众高达20亿,政府媒体传播受众约2亿,企业媒体传播受众达5 500万,各类非政府网站传播受众约2 200万,网络名人传播受众约1 950万。国内个人粉丝数在200万以上的网络大V、网络名人,如“孕妇育儿一点通”等,受关注度高,较为活跃,网络名人和网络大V的影响不容小觑。网络媒体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可以充当“减压阀”,但对自媒体、政府、企业、网站等这些拥有极大关注度和大量粉丝群的平台和用户,网上网下需要统筹配合,分层管理,分步骤、多部门实现管控与疏导相结合,不掣肘、不内耗,建构多部门合作的一体化综合式网络治理模式,为全媒体网民打造暖人心、聚民力、强自信的和谐社会心理氛围提供有力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种风险往往不是孤立出现的,很可能是相互交织并形成一个风险综合体。”[5]82网络是现实社会的写照,也能把现实社会问题无限放大。因此,网上网下要依法依规办事,不简单粗暴、不武断处理。宣传部门与各相关单位和部门要坚持“一盘棋”“大合唱”的战略布局。因此,在网上网下要持续加强全媒体网民社会心理建设,增强意识形态风险与忧患意识,多部门协同合作,开展安抚工作。多措并举的网上网下联动行为,能够引起大量网民的认同和好感,对稳定社会心态,增强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可发挥积极作用。观测数据证明,河南省在疫情发生后,迅速推出网上网下联动,及时发布疫情预防短信和相关话题等做法,持续登上微博热搜,其网民纷纷晒出楼道社区内的“温暖宣传”、电视上的滚动提示、“硬核”标语等网上网下多方位关照和提示,赢得全媒体网民的认可和称赞,使正面积极的内群式社会心态明显增多,有效遏制了当地恐慌、负面心态的进一步蔓延。在实际工作中,网上网下一体化综合治理模式,将是未来优化中国公民教育,推动国家治理水平现代化的必然趋势。

2. 以提升政府领导力和公信力为后盾

“我们进入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我们党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形势环境变化之快、改革发展稳定任务之重、矛盾风险挑战之多、对我们党治国理政考验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7]面对各类风险与考验,民众对政府的信任程度,始终存在差序格局。政府的物资储备能力、风险防控能力、预案准备能力、法治建设能力、协同治理能力等多方面领导力、作战力在重大事件发生时都会面临严峻考验,而这些问题也恰恰是全媒体网民关注的焦点。面对各环节的优势和成绩,暴露的问题和短板,政府应更加重视有效利用全媒体,确立政府形象,合理引导网民以理性思考替代情绪驱动。及时发布信息,公开回应群众关切是政府提高公信力和领导力的必要手段。这就要求,一方面在信息公开中,要增强互动,回应全媒体网民关注和关切的热点问题,给予弱势群体必要的关注和服务;另一方面,根据网民信息接收和反馈情况,对后续信息进行设计和供给,使政府与网民间沟通的有效性获得增强。在信息需求和有效沟通上的满意程度,不仅可以修复社会信任与政府信任之间的缝隙,同时对于增强网民的社会安全感、公平正义感、社会归属感都大有裨益。

提升政府领导力和公信力,建立以实时观测网民社会心态的预警系统为前台,构建统一高效的“网络安全风险报告机制、情报共享机制、研判处置机制”[8],要以落叶知秋的敏锐,准确把握全媒体意识形态风险发生的动向、趋势和规律。各级政府与部门之间,政府与企业之间搭建全媒体网络安全信息共享机制,把企业掌握的大量数据信息用起来,为各级政府部门、执法部门科学判断、灵活决策提供可靠、准确、详实的信息支持,为打好意识形态主动仗,提供可靠保障。于此同时,中央与地方疫后恢复能力、恢复机制能力的强弱,也关系到社会心态的稳定与有序。政府及相关部门对疫后各事项评估工作、新生或次生事件的预防工作、总结评价工作、工作改善机制等应提前预热,明确目标,同步推行。根据疫前、疫中和疫后所反映出的各类问题,完善各项标准,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维和胸怀,开展对外援助,提升我国政府在国际国内的公众形象和威信。疫后政府修复能力同样会迅速反馈到全媒体网络环境中,成为当下与长期、境内与境外,持续关注和讨论的热点、焦点问题。此外,加强法治建设,时刻注意在各个环节保护好患者隐私。对患者个人信息保护措施严密有效,不仅是对患者及其家属负责;从长远来看,也是为网络民粹主义、各类意识形态领域的蓄意构陷、恶意指责等问题的出现所作的必要防范。

3. 以实现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价值引领为根基

意识形态之争既是人心之争,也是价值之争。对思想价值引领的实现是优化社会心态,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顶层设计。有效的价值引领需要从全媒体网民最本质的基础性需要、基础性的心理和基本的诉求出发,有的放矢、切中要害。针对当前意识形态领域外源性风险与内源性风险相互叠加的新情况,要遵循全媒体网络舆论传播规律,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动员力量、凝心聚力。在实际操作中,对社会心态的价值引领,一方面要贯穿到从议题设置到信息传播的全过程,细致入微到每个环节,包括信息与话题的生产、采集、接收、分发和反馈等。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及时给予全媒体网民准确、清晰、生动的价值判断和评价标准,使内容设计更加符合认知规律,使信息传播更加符合事物本质。坚持价值判断与评价标准始终不脱离民众的基本需要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另一方面,无论是新媒体还是传统媒体,新闻报道都要力争在价值引领中抢占先机,综合利用各媒体优势,发挥最大功效。要努力适应全媒体中分众化、差异化的传播趋势,精准定位不同的受众需求。面对恶意的网络谣言、分化和抹黑中国的言论,要形成全方位、多声部、多层次的主流意识形态舆论矩阵。同时,价值引领要注意不能简单处理,仅停留在词句和口号上,就认为万事大吉而盲目乐观。更为重要的是,主流媒体要在全员参与的网络环境中,学会高效率发掘和推广实现价值引领的多样素材和信息元素,将全媒体网民发布的贴近生活、贴近实际的主流意识形态线索进行整合、放大、提炼、提升。学会以各种形式,积极调动网民的积极性和参与度,以平等互动的心态建构话语,增强传播能力。要加强和改进对外宣传,积极发声,讲好故事,展现中国力量和中国精神,发掘各类技术资源,多角度、多渠道地在国内国际营造良好的全媒体价值引领环境。

“中华民族历史上经历过很多磨难,但从来没有被压垮过,而是愈挫愈勇,不断在磨难中成长、从磨难中奋起。”[6]由全媒体所建构的社会环境不再是一个外在于他人的环境,而是一个被网络主体自发自觉建构的,体现着大爱精神和人文关怀的价值载体。对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引领得当,将更易塑造中华民族的精神共性和内生动力,使国家和民族的核心价值观获得更为深厚的生长,主流意识形态获得更为持久的力量。毋宁说,也只有认同并形成了持续稳定的主流意识形态,并凝结为社会核心价值观,才能在中国社会普遍产生世界范围内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值得关注的是,目前现有国内网民仍以低收入社会群体和青少年为主,但自媒体网络环境本身对人们思想意识的影响已经十分显著而深远。因此,要努力创新,积极鼓励中等收入的社会公众走到网络前台,发挥中坚力量。国内外研究表明,中等收入网民的社会心态更为稳定、持久,社会情感更为健康和包容,更有利于“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9],发挥中流砥柱作用。

综上,社会心态具有多重功能,它既是评判一个国家是否真正实现文明与进步的标尺,也是社会获得长治久安,有效化解各类风险矛盾的预警系统。对基于疫情的全媒体网民社会心态的观察与分析,有助于我们更加准确地在意识形态风险防控中,把握规律、补齐短板、及时纠偏、夯实能力,有力培育推动社会源源不断向前发展的内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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