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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礼貌生成理论对隐性不礼貌主题教育的启示

2020-12-19

关键词:礼貌隐性言语

高 芳

(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 港口管理学院,浙江 舟山 316021)

众所周知,良好的全民礼貌素养是一个区域的灵魂。优美的自然环境和人文景观加上与之相匹配的追求文明、利他、包容、平等、理性的全民礼貌素养,才能提高人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增强地域吸引力和文化包容力,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和谐。探讨不礼貌行为的内涵和外延,通过开展不礼貌主题教育,提出加强礼貌素养,对当今中国全面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和积极的社会价值。

(不)礼貌是由多层面的社会形态塑造的,上百年前的(不)礼貌建立在人与人之间阶层差异的基础之上;而在当今社会,人们已经认同(不)礼貌规约适用于所有人。随着社会生活的日益多元化和全民礼貌素养的不断提升,(不)礼貌已经成为常态意识,而(不)礼貌背后的含义则逐渐细化,学界的研究重心也逐渐从礼貌转向不礼貌。

一、不礼貌研究进程反映了不礼貌表现从显性到隐性的转变

不礼貌研究始于20 世纪80 年代,在90 年代中期得到广泛关注,并以2008 年为成熟标志,从礼貌研究中独立出来,一跃成为语用学中一个新兴的热点分支。具体来看,学界对不礼貌定义的论述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每一阶段的研究主题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礼貌素养的关注焦点。

第一阶段(1980-2000 年)不礼貌研究源自于礼貌研究的经典理论,主要从说话者(信息发送者)的视角出发,以探讨不礼貌言语行为的语用意义为主要特征,以个人面子威胁为核心展开。如将不礼貌定义为所有打破合作、违反会话契约的行为[1],或将不礼貌聚焦于“面子威胁”[2-3],亦或认为不礼貌是引起社会负面影响并造成社会不和谐的有意或无意的话语或行为[4],等等。

第二阶段(2000-2010 年)的研究以实证方法为主,聚焦于不礼貌的意图在话语行为中呈现的动态过程及其结果:(1)某种失败的礼貌行为、某个未完成行为的后果或是某种不值得关注的不寻常行为[5];(2)一定社区内违反公众行为规范的行为[6];(3)交际者有意的、冒犯性的、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7];(4)不合作的、可能破坏双方人际关系、造成相互反感的言语交际行为[8],等等。

第三阶段(2008 年至今)对不礼貌定义的研究在时间上与第二阶段有所交叉,着眼于从接受者的视角探究不礼貌的生成过程,主张建立起以语境为基础的信息发送者生成和接受者评价的不礼貌研究体系,标志着不礼貌研究走向成熟和独立。例如,研究者开始从发送信息者和接受者两个对立的视角研究不礼貌的成因和过程[9],或通过分析交际双方意图的不同组合来阐释多样化的不礼貌形式[7],或指出许多粗鲁的不礼貌行为与语言无关而只涉及身体动作和空间管理[10],或概括出面子、社会规范、意图性和情感等构成不礼貌的基本要素,从接受者的认知视角,指出不礼貌是指对特定语境下发生的特定言语或非言语行为所持的一种否定态度[11],是被接受者解读为冒犯的社会行为[12],或将不礼貌与身份建构、情感、混合信息、体态语和韵律之间的互动生成关系分别进行细致的剖析和概括[13]227-379;亦或认为(不)礼貌研究的兴起及其与面子的分离研究、其与规约、道德、情感等方面的关系研究是未来研究的主要趋势[14],等等,都是对(不)礼貌生成理论研究的充实和延伸。

上述最近研究成果不仅从语用学视角概括出了不礼貌的各种程式化特征,将单纯的行为研究转变为和语境相结合,而且在社会学、认知语言学、心理学等交叉领域有了纵深推进,从对立面反映了个人乃至整个社会对礼貌素养认识的不断充实和完善。据此,我们不难看出,不礼貌研究完成了从言语行为研究为主转向纳入非言语行为的范畴拓展,研究重心从显性不礼貌转向隐性不礼貌。

二、非言语(不)礼貌研究为隐性不礼貌的界定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一)界定隐性不礼貌范畴的理论基础

1.非言语行为与(不)礼貌

Hickson 等[15]将非言语行为定义为“非言语包括人们互动过程中所有除去语言的行为”。作为特定的语用策略,非言语行为和言语行为一样,能够构建身份,实现塑造人物形象特征、娱乐和宣泄情感等目的,可能引发或者加重不礼貌现象。Malandro 等[16]将非言语交际分为重复、补充、 替代、调节、否定和强调等六项基本功能。其中重复和补充具有加强话语力量的作用,所以将其归入“强调”。

2.韵律与(不)礼貌

Ohala[17-18]的频率编码假说(Frequency Code Hypothesis)揭示了音高对界定(不)礼貌的影响。在此基础上,Gussenhoven[19]、CHEN Aoju 等[20]将不同的音高与特定的身份意义和情感意义联系起来。Hidalgo 等[21]、Culpeper[22]认为,韵律变化可能会影响接受者对说话者的言语行为是否礼貌的界定结果。Winter 等[23]通过对朝鲜说话者的实证研究发现,韵律特征在建构人际身份关系中起到一定作用。

3.体态语与(不)礼貌

对体态语的(不)礼貌研究亦逐步形成系列。McNeill[24]从功能角度将手势的意义概括为描述形状、比喻、强调、指向等。 Wilkins[25]指出,在特定文化中,嘴唇或嘴巴可以表示和手势相近的意义功能。最终,以Culpeper 等[13]357-379为代表的学者们将不礼貌与体态语和韵律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了细致的剖析和概括,并为今后的不礼貌研究给出了诸多方向性指引。

4.虚假礼貌

虚假礼貌(Pushy Politeness)是指语言形式表面礼貌、实际威胁听话人面子或身份、带有很强的说话者意图的一种不实际的礼貌。[26]虚假礼貌更强调说话人不礼貌的意图性。说话者不真诚的意向状态决定了虚假礼貌的不礼貌性。

(二)隐性不礼貌的界定

(不)礼貌包括言语的和非言语的行为意识。相对而言,由于言语的表意功能更为具体直观,而非言语的表意方式较为间接隐蔽,所以本研究中我们将语言形式本身生成的(不)礼貌行为界定为显性(不)礼貌;反之,非言语行为方式生成的(不)礼貌行为称为隐性(不)礼貌。前者主要通过言语行为、语言形式、话语序列、话语内容、话轮转换等层面借助话语内容传递不礼貌;而后者则主要运用语速、韵律、声调、语调、表情、手势、动作、姿势等非言语行为方式得以传递,故往往易于被忽视。

笔者认为,隐性不礼貌已经成为当代社会不礼貌现象的典型特征。本研究拟讨论的隐性不礼貌主要概括为以下两种常见现象:非言语不礼貌和虚假礼貌,其具体内涵分述如下:

1.非言语不礼貌

当代非言语不礼貌主要表现为利用音高、音长、音量、语速、语调等声音语言,以及眼神、表情、动作、手势、姿势等体态语,通过其替代、否定、调节和强调等功能,传递失礼、不满、否定、蔑视、吝啬、贬低、高傲、分歧、冷漠等意义。由于非言语交际的辅助性、瞬时性,偶然性和不易记录保存的特性,导致其引发的不礼貌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因而应属于隐性不礼貌的范畴,是隐性不礼貌的主要表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不)礼貌生成理论的视角来看,非言语不礼貌不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会产生冒犯他人的结果。

2.虚假礼貌

虽然虚假礼貌是一种语言形式表面礼貌的言语行为,但由于其不礼貌效果的生成主要通过语气、声调等非言语方法表现其意图的非真诚性,在此仍将其归入到隐性不礼貌的范畴。

三、(不)礼貌生成理论成果揭示了隐性不礼貌教育不足的现状

(一)(不)礼貌生成理论概述

如前所述,近年来兴起的以Culpeper 为代表形成的(不)礼貌生成理论认为:不礼貌行为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发话人有意或无意地威胁了听话人的面子或社会身份,或者违反了社会规约;二是这种威胁或违反为接受者所识别。[13]23换言之,即(不)礼貌分别包含以说话者和听话者为中心的(不)礼貌,以说话者为中心的(不)礼貌研究重视说话者的行为本身在交际过程中产生的影响,以听话者为中心的(不)礼貌则强调(不)礼貌的(不)可接受性,认为(不)礼貌的生成取决于说话者和听话者的身份、态度与所处的语境三者之间彼此互动的结果。

在特定的交际时段中,语境与身份是相对稳定的因素,而态度则是较为灵活、动态的内在主观因素,是人们在自身道德观和价值观基础上对事物的评价和行为倾向,表现为对外界事物的内在感受(道德观和价值观)、情感(喜欢与厌恶、爱与恨等)和意向(谋虑、企图等)。这三者彼此协调一致,激发任何一个表现要素,都会引发另外两个要素的相应反应。三要素的呈现往往都需要附着于说话者的(非)言语行为中。因此,听话者判断说话者行为是否礼貌的直观依据就是说话者的言语行为和非言语行为。

身份、态度与语境三要素彼此相互协调、相互匹配的(非)言语行为往往被视为礼貌的;相反,三者之间或任意两者之间出现的不匹配都可能生成不礼貌。例如,在当今时代,身份与语境不匹配的不礼貌可能表现为正式场合穿着随意、用词不严谨,身份与态度的不匹配可能引发强势者有意的隐性(非言语)不礼貌,而态度中的意向与语境中社会文化传统或规约的不一致在特定语境下有可能生成有意的虚假礼貌或无意的冒犯,等等。

(二)礼貌主题教育的现状

在通常语境下与特定身份的人进行交际时(不)应表现出来的(不)礼貌态度与情感已经作为特定的社会规约融入时代文明,通过理论学习和交际实践固化于人们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中。例如,人们可以通过学习学校普遍开设的沟通技巧与礼仪类课程,习得在特定的(本地与异域、公开与非公开、正式与非正式)语境中,如何根据标记自身和交际对象身份的性别、年龄、性格、受教育水平、宗教信仰、职业、家庭、文化氛围、生活环境以及亲疏距离等多重因素的复合作用,使用怎样的言语的和非言语的手段,表现出符合社会文化传统、伦理道德、价值观、满足交际对象喜好或者至少不威胁交际对象面子的情绪与情感。

(三)隐性不礼貌主题教育的必要性

良好的公民礼貌素养应是在各种场合与持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的交往中都被解读为得体和尊重他人的行为意识。在社会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一方面,沟通者的不礼貌更多时候是以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私密地传递给接受者的。另一方面,许多人在面对非善意的非言语不礼貌行为,特别是仅表现为非言语的不良意图或企图的隐性不礼貌态度时,往往缺乏充满理智的礼貌应对意识和策略。

现有的学校礼貌教育虽已形成一定的课程内容体系,但是这些教育预设的语境基本是日常交际场景,预设的交际对象的态度多是善意友好,虽然也融入了诸如如何应对冲突和批评之类的主题教育,但往往局限于言语类的冲突与批评,对于如何避免和应对持不良态度(意向)的交际对象的隐性不礼貌行为缺乏应有的重视,对其规避、约束和应对方法等主题教育尚处于缺失状态。究其原因,是由于非言语不礼貌的隐蔽性从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它所引发的社会危害。事实上,隐性不礼貌行为给接受者的身心健康带来的隐性伤害不亚于唇枪舌剑式的语言攻击,与当代文明社会所倡导的核心价值观格格不入,应从社会道德层面加以明确规范和遏制。因此,当前加强对隐性不礼貌行为的主题教育十分必要。

四、(不)礼貌生成理论为隐性不礼貌的诱因分析提供了有针对性的依据

(一)诱发非言语不礼貌行为的原因

1.权力和距离差距可能引发有意或无意的非言语不礼貌行为

语用学和社会语言学的交叉研究指出,权势和距离关系是身份的重要体现因素,会影响交际者所选择的(不)礼貌策略。从发送信息者的视角出发,权力会导致不礼貌行为的产生。例如,一些强势者(如行政领导)有意地运用视而不见、见而不问、不屑一视等眼神、表情的否定功能,采用重复、加重语气、身体语言补充的强调功能,或者利用沉默或其他身体语言的替代功能,引发各种不礼貌现象。另有一种强势者,凡事总认为自己是正确而无私的,想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如领导强加意志于下属、父母强迫子女听从自己的建议、无处不在的推销,等等,都会引发不礼貌而不自知。同时,缺乏正确的距离观,对不够熟悉的人使用过于亲密的语气、动作进行交流,也会产生不礼貌评价。

2.缺乏换位思考意识易于诱发无意不礼貌行为

许多不礼貌行为的产生,都源自行为人思考问题角度的单一性,要么缺乏身份意识:不懂得从接受者身份视角思考问题,仅考虑自己的感受,忽视在己之后、除己以外的他人感受;要么缺乏对特定语境的换位思考意识,例如公共场所插队、大声说话、饭桌上长时间玩手机、长时间地霸占公共吹风机、健身器械等公共资源,等等。此类行为无意中损害了他人利益,引发了不礼貌评价。

(二)诱发非言语不礼貌评价的原因

1.基本归因错误或偏差可能诱发非言语不礼貌评价

在心理学上,基本归因错误或偏差是归因理论的一个现象,是指对他人行为进行归因的时候,往往倾向于把别人的行为归因为其内在因素,而低估了情境因素的影响。[27]与其他的环境因素相比,人的行为是最容易观察到的信息。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很容易被注意到,而社会环境、社会角色、情境压力等抽象外部条件则难以引起注意,于是人们容易忽视外部因素的作用而过多地强调个人自身的原因。例如,一个人参加求职面试迟到了,面试官会倾向于认为这是不守时的不礼貌行为,而不会考虑他(她)是否有不得已的原因,事实上他(她)可能是为了送一个突然发病的老人去医院急救而耽误了面试。

2.权力和距离差距也会影响非言语不礼貌评价的产生和程度

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看,权力差距亦易于诱发无意非言语不礼貌评价。王园园等[28]认为权力大的一方更倾向于对权力小的一方使用不礼貌,而不礼貌行为又是权力的体现。例如,儿女(学生)大声据理力争,易于被父母(老师)视为“犟嘴”,对长辈不礼貌。同时,距离也会影响不礼貌评价的产生和程度。人们往往更倾向于理解和宽容陌生人的行为,而对熟悉者的相同行为更易产生不礼貌的评价。

3.地域文化差异是引发非言语不礼貌评价的又一重要诱因

礼貌的地域性表现为特定文化背景下的社会行为规范,倡导对异域文化类的不礼貌表现持包容态度。差异语用学(Variational Pragmatics) 视角下,音高、声调、语调、表情、手势、动作、姿势等层面的体态语(不)礼貌也可能体现出一定的地域特征,并存在于文化内。例如,阿拉伯民族有聚集在公共空间中心的习惯,可能被视为阻挡公共通道的不礼貌行为;有些外地人说话持方言口音,说话声音偏大,语速较快,让人感觉不甚文雅,等等。如果对异域文化习俗缺乏了解和认知,可能会产生文化冲突,从而对其形成不礼貌评价。

综上所述,归因方式、权力、距离、换位意识、文化差异等社会心理因素是引发有意或无意的非言语不礼貌行为和评价的主要诱因。然而,究其根本,缺乏权力和距离意识与换位思考意识都属于缺乏身份意识的表现,而基本归因错误或偏差与文化差异误解表现为语境意识的缺乏。概括起来,缺乏全面的身份意识和语境意识是引发不礼貌态度、生成隐性不礼貌行为和评价的思想根源。由此可见,今后的礼貌素养教育应从这两个主题深入展开。

五、不礼貌理论成果的内容丰富了礼貌素养教育

(一)如何减少隐性不礼貌行为的发生

1.约束强势者使用隐性不礼貌的欲求

新时代的礼貌素养内涵不仅应包括语言表达的礼貌,也应重视非言语的礼貌意识,如语气、表情、手势、姿势、动作等。如何通过法治的、教育的、宣传的手段将有关非言语类不礼貌行为的理论知识应用于提升人们的礼貌素养,约束、劝导、提倡人们(特别是强势者)在传递意义时有意识地避免使用非言语类的隐性不礼貌行为,是一个亟待提上日程的主题。

2.倡导使用真诚直接的真实礼貌

虚假礼貌是礼貌与不礼貌连续体的一部分,“与听话者期待的‘不匹配’是虚假礼貌话语的语用特征。”李成团等[29]认为虚假不礼貌话语具有依附语境的表面礼貌性与和谐维护取向或忽略取向。被解读为维护和谐取向的虚假礼貌实质上是一种欺骗性的恭敬或者友好,而忽略人际关系取向的虚假礼貌往往与讽刺挖苦联系在一起。因此,应恰当引导人们放弃虚假礼貌的交际策略,崇尚开诚布公的交际策略。

3.通过教育减少无意隐性不礼貌行为的发生

不礼貌的意图性与其可接受性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申智奇等[30]根据交际意图的不同,将冒犯行为分为有意冒犯和无意冒犯,并认为影响宽恕水平的关键因素是冒犯意图。当受害者识别到无意冒犯时,更容易产生宽恕行为。[31]无意冒犯行为可能产生不礼貌的认知效果。由于沟通者各方性格、成长环境、受教育水平等因素的影响,人们在社交中可能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无意识的言行被误解为不礼貌行为。但是一个具有高素质和责任心的公民,不应用无意识的动机作为产生不礼貌后果的借口。新时代礼貌素养不仅要求人们克制有意的不礼貌行为,还应将有意识地减少和避免无意冒犯行为作为提升个人礼貌素养的新目标。

(二)如何应对隐性不礼貌行为

1.用沉默和淡定应对强势者的有意非言语不礼貌行为

面对强势者利用权力或因性格缺陷等原因实施的有意非言语不礼貌行为,应当用沉默予以回敬,以淡定的行为表现出不与之一般见识的姿态,保护自己在心理上不受到伤害。同时让强势者无法因其非言语不礼貌策略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久而久之便不会再使用有意非言语不礼貌策略。

2.区别对待不同人际关系取向的虚假礼貌

对于不同人际关系取向的虚假礼貌应当予以区别对待。对于具有维护和谐关系意向的虚假礼貌应当用真诚和友好的幽默去化解,而对于忽略人际关系的虚假礼貌,应当礼貌地予以间接地回击,使其收敛其虚假礼貌行为。

3.了解和包容异域文化引发的隐性无意(不)礼貌表现

应当加强重视交互文化语境下文化视角、文化间性、身份等对(不)礼貌表现的重要影响,关注由于文化冲突引发的不礼貌的动态协商性与评价。以宽广的胸怀接纳各种异域文化,包容外来居民在(非)言语行为层面的(不)礼貌表现,以友好的方式引导其加以转变,使其逐步适应本地的礼貌规约要求。

4.有条件地原谅或宽恕隐性无意冒犯行为

对于隐性无意冒犯行为,可以尽量不采用报复策略,而是选择有条件地原谅或宽恕方式。比如,对其讲明其行为产生的原因和可能造成的后果,使其今后有意识地避免此类行为,同时给予适当的物质惩罚或者罚其做一些额外的工作,如此不仅能够使其记住教训,避免隐性无意冒犯行为的重复出现,而且可能避免由报复导致的恶性后果。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有利于促进人们的心理健康,避免出现人际冲突和社会矛盾的升级,帮助人们更好地做到内外和谐。

随着(不)礼貌生成理论研究从语用研究中独立出来、并逐步发展成为一个新的分支,其对于提升公民礼貌素养的教育实践意义日益彰显。不礼貌定义的演进过程从一个侧面揭示了当代不礼貌行为的隐性典型特征。我们依据该理论界定了隐性不礼貌行为的研究范畴,分析了隐性不礼貌的各种诱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隐性不礼貌主题教育的必要性、内容主题和相应策略。改变人们意识形态领域的价值观,需要长时间的人文熏陶和体制教育来助推。然而无论怎样,提升全民礼貌素养都是一项提升区域品质、促进社会文明和谐的优良举措,是值得深入推进的美好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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