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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化的生成、演进与危机

2020-12-14王济民

早期教育·教研版 2020年10期
关键词:消费文化

【摘要】儿童文化是儿童群体共享的生活世界所组成的一种动态的、整体的文化。天性使然是儿童文化生成的内在基础,文化熏染是儿童文化的生成过程,历时态与共时态的双维共建是儿童文化生成的主要机制,文化反哺是这一文化生成后的主要出口。在整体性视域的观照中,儿童文化的演进与人类文化密不可分。发展至今,消费文化冲击着儿童文化、成人文化压制着儿童文化、媒介文化侵占着儿童文化俨然造成了儿童文化的危机。在以人为本的现代教育学发展逻辑中,儿童教育的前提是儿童文化,确立儿童的完整形象,实现儿童文化的反哺功能是儿童教育迈向现代化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儿童文化;文化反哺;消费文化;成人文化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17(2020)10-0002-05

【作者简介】王济民(1999-),男,江苏盐城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学前教育学硕士研究生。

儿童研究是一项探索儿童的内源性存在与生发性自我的过程,最初缘起于美国的“儿童心理学之父”霍尔。自1883年以来,儿童研究运动在美国经历着发展、高峰乃至最终消亡。而我国的儿童研究缘起于20世纪20年代左右,由新文化运动的“儿童热”和五四时期的“儿童的发现”共同促成。百余年来,“儿童是什么?”这一命题古而常青,一直是哲学、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历史学、人类学等多学科领域的争鸣焦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儿童既是生物事实,更是文化存在。在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中,舍勒的“宇宙中人的地位”、兰德曼的“人的完整形象”、卡西尔的“人是符号动物”等论述均可作为“人是文化存在”的强有力证据。承认了人是文化存在就是承认了儿童也是文化存在。这种承认是少数人持有的理想,并非普遍民众的意识,可以说,儿童文化尚未成为主流文化,边缘和夹缝是其努力存活的场所。在教育实践的运作逻辑中,儿童话语被淹没、儿童权利被悬置、儿童世界被解构,种种现象都指向了儿童文化的销声匿迹。基于对这一现象的反思,有必要回溯原点,明确儿童文化的意涵,梳理儿童文化的生成、演进与危机,以期为拯救儿童文化甚至是拯救人类文化提供关键抓手。

一、儿童文化的意涵

儿童文化的意涵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学界尚无定论。当前,国内从事儿童文化研究的主要学者有:华东师范大学刘晓东、钱雨,南京师范大学边霞,浙江师范大学方卫平、郑素华,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毛曙阳等。梳理国内主要的概念界定有助于呈现儿童文化的基本面相。边霞认为,儿童文化是儿童自己的文化,是一种以儿童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来决定其价值和标准的文化,它基本上是一种口语文化[1]。刘晓东认为,儿童文化是儿童表现其天性的兴趣、需要、话语、活动、价值观念以及儿童群体共有的精神生活、物质生活的总和。儿童文化是儿童内隐的精神生活和外显的文化生活的集合。儿童的精神生活或精神世界是主观形态的儿童文化,儿童外显的文化生活是儿童精神生活的客观化、实体化[2]。毛曙阳认为,儿童文化是儿童期特有的充满生机、蕴含多种可能、不断生长的文化,是天真、快乐和纯洁的文化,儿童文化是儿童的内在精神及其外在表现的总和。儿童文化是儿童后天习得的、较稳定的文化,其行为方式不同于心理发展意义上的日常行为,儿童文化存在并生长于儿童生活的每一个片断和细节之中[3]。郑素华对国内外的儿童文化概念进行梳理后,提出对儿童文化可做一种新的解释:第一,儿童文化不是预成的,而是现实性生成的;第二,儿童文化不单是“物质、精神生活的总和”,更是有序的整体;第三,不局限于“关于儿童的、为儿童的文化”和“儿童创造的文化”的二分理解,总体上看,儿童文化是儿童的一种功能性现实;第四,就主体性的层面而言,儿童文化是儿童编织的意义之网[4]。

上述概念界定表明儿童文化是儿童所特有的文化,在这一群体所共享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里,儿童规定着这个世界的边界和游戏规则,是不容非儿童群体的侵入和践踏的,是一种有机的、动态生成的文化。由此,儿童文化是儿童群体特有的,也只能被这一群体所拥有,一旦被其他群体加持,那就不再是实质意义上的儿童文化。正因为这种群体独特性,儿童文化才是同处一个世界里的儿童所共享的整体文化。这种整体文化不是虚幻的、凭空构造的,而是由儿童的生活世界组成的,儿童生活世界里发生的具象化变动都有可能引起整体文化的自我调适。因此,这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动态文化。可以说,所谓的儿童文化是儿童这一独特群体所共享的生活世界组成的一种动态的、整体的文化。

二、儿童文化的生成与演进

儿童文化的生成即儿童文化的形成过程,这种生成性过程是历时态和共时态双重构建的。历时态主要表现为儿童文化的历史生成机制,共时态突出的是儿童文化的社会生成机制,二者之间不是对立的,而是互相交织、互相融合的一种复杂系统。正是由于历史和社会之间的文化交织,儿童文化的产生才得以可能,这也是儿童文化生成机制的主要规律。

(一)儿童文化的生成根基:天性使然

既然兒童文化是遵循着儿童群体独特拥有的文化这一逻辑,那么儿童群体的天性便是形成儿童文化的原初动力。儿童天性储存着的那种能量就是儿童文化持续发展的燃料,可以说,儿童文化是天性使然的。“内在天性是儿童文化形成的基础,儿童文化有着自身的一套逻辑和规则体系,这种内在的逻辑和规则是具有自调性的。”[5]蒙台梭利的“内在教师”、维果斯基的“儿童大纲”、中国历史上倡导的“童心主义”等都是儿童内在天性的代名词。这种天性固然不是凭空臆想和构造的,它不仅有着哲学、医学、心理学、文化学、教育学等学科互渗的基石,也有着坚实的生物学基础,这种生物学基础是儿童文化发生的首要根基,没有生物学的根基,任何天性都是难以成立的。“人类独特的基因系统与生物特征为儿童文化的发生奠定了生理基础,童年——这一独特阶段的存在为缤纷多彩的儿童文化的生长提供了前提与可能。”[6]正是人类基因系统的独特与优势,儿童文化的生长、转变、创造、传递等一系列演变过程才有了可能空间,可能空间能否转变为现实世界需要文化的熏染,在熏染过程中,儿童文化得以渐变。

(二)儿童文化的生成过程:文化熏染

儿童文化的生成不仅有内在形成基础,也有外在影响要素,文化环境便是要素之一。如果说人类生命的第一场所是子宫,那么一旦出生后,生命便来到了一个与文化环境相抗衡的第二世界。家庭、学校、社区是儿童日常生活的场所,同伴、家长、教师、邻居等角色是儿童日常互动的对象,由此,儿童文化所受的熏染更多来自其在日常活动场所里与不同角色进行互动的过程。个体与社会、天性与规训、鼓励与训斥、奖赏与惩罚、接受与拒绝、快乐与痛苦等一对对的关系网开始纷繁复杂起来,似乎每一对关系中总是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儿童文化就在这样一种立体网络中一次次转变、一次次生成不同于旧质的新质。同伴文化与成人文化这两大文化的熏染是儿童文化生成过程中的必然遭遇。“同伴文化是儿童文化形成的土壤。”[7]“通过游戏、对话等同伴活动,儿童文化找到了生长所需要的适宜、自然的土壤。”[8]同伴之间的交往、嬉戏、打闹、游戏、表演等具象化的活动是儿童群体的日常生活方式,从日常生活中去寻找日常之外的意义,需要一种“变熟为生”的策略。所谓“变熟为生”,是一种人类学的研究策略,即对习以为常的认识予以陌生化,将熟悉的事物置于陌生的环境中,“逃离”常识,从外部来观察理所当然的行为、观念等,从而取得更深入的认识[9]。与同伴文化交织的另一种文化便是成人文化,成人文化对儿童文化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家庭和学校这两个场所,其中,校园文化是对儿童文化产生重要熏染的不可忽視因素之一,一直为国内学者所津津乐道。“从文化代际层面看,社会文化的许多方面这一代都趋同于下一代,儿童文化与上一代社会文化之间亦存在着连贯性,既有文化的生活、精神和行为方面的这种延续性部分通过人类学称之为濡化的进程而保持,这一进程即为儿童文化的孕育、渐成与发展进程,换言之,儿童文化的生成是一个濡化过程。”[10]这种濡化不仅体现在家庭教养、亲子关系上,也体现在社会文化尤其是学校文化中。

以成人文化为主流的社会文化对儿童文化的传递既促进了儿童文化的发展,也造成了儿童文化的危机。儿童文化作为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濡化这一过程维持自身,但无法从边缘走向中心,因为儿童文化与成人文化力量悬殊,根本无法与其抗衡,受损的往往是儿童文化自身,在学校文化里更是如此。事实上,儿童文化无论表现为何种形态,它都必须通过教育来促进和发展[11]。教育通过文化熏染这一过程为儿童文化提供了合适的发展契机,也成为儿童文化生成的主要外部影响因素,这是一种“高级濡化”[12]。而学校则以合理、合法的实体场所形式为教育这一“高级濡化”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庇护。校园文化作为成人主导的文化之一,从产生之初就已经被赋予了规训功能。“教育行动使它灌输的文化专断得以再生产,从而有助于作为它专断强加权力的基础的权力关系的再生产。”[13]校园本身就是充满文化的,这种“文化专断”更多是造就一批维持强加文化专断的权力基础的人,儿童成了再生产的产品,儿童文化也随之成了以成人文化为主导的教育文化的再生产文化。儿童文化在生成中逐渐远离原有的整体的、富有诗性逻辑和游戏精神的文化,而成为文化专断的材料和牺牲品。

(三)儿童文化的生成机制:双维共建

所谓的双维共建是儿童文化的主要生成机制,是指在历时态和共时态的文化交织意义上,儿童文化的孕育和发展才有可能的现实性。历时态主要表现为儿童文化的历史生成机制,共时态突出的是儿童文化的社会生成机制。国内学者普遍认为,儿童文化的生成是历史的、也是社会的。郑素华从人类学视野分析了儿童文化的生成是一种对“传统全体”的习得与濡化[14];钱雨从历史视野对中西方儿童观的历史演变进行了系统梳理,从儿童观的演变中可以洞察儿童文化的历史步态[15];毛曙阳则是从游戏视野进行观照,认为儿童不仅在游戏中习得已有的人类文化,而且还不断创造着属于自己的文化[16]。由此,不同历史时期中的人类文化是不一样的,儿童文化自然也不尽相同。这种力量是一种联动、是一种齿轮式的咬合。没有人类文化的儿童文化是不存在的,没有儿童文化的人类文化是不完整的。如果说历时态的儿童文化生成是一种侧重于时间维度的习得与濡化的话,那共时态的儿童文化生成就是一种传播,是在相对较短的一段时期内儿童文化在空间维度上的生成。微观的共时态生成有学校、家庭、社区等,宏观的共时态生成有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儿童文化传播。地球村的现实更是促进了儿童文化在空间维度上的传播速度和交流频率,可以说,儿童文化因交流而精彩。

(四)儿童文化的生成出口:文化反哺

文化反哺是儿童文化的生成出口。儿童文化是历史的、社会的,在一定的时期内,生成的阶段性必然被生成的历史性取代。生成的阶段性消失和生成的历史性重现间的空隙,便是前一阶段的儿童文化对下一阶段儿童文化进行文化反哺的过程。每一种儿童文化都必然成为未来的成人文化,每一种过去的成人文化都必然孕育着一种新的儿童文化。这种传递、改变、创造、反哺的文化流动过程无论是在历时态还是在共时态都是基本规律。通过反哺这一过程,儿童文化的出口与儿童文化的入口实现了对接与循环,而这种循环并非是二维平面上的机械画圆运动,而是三维立体的螺旋上升运动。这也符合“儿童文化是古而常青的”这一观点。

一般认为,儿童文化的演进是与人类整体文化的进程密不可分的。不管是静态分析还是动态分析,儿童文化的演进历程与儿童形象、儿童观以及人类文化的变迁是一体的。一定程度上,人类文化的基本面相就是儿童文化的基本面相。

三、儿童文化的重重危机

儿童文化在其发展历程中不可规避地裹挟着时代特征,面对新时代时,当儿童文化还不能快速调适以适应这个时代文化时,危机就会浮现出来。当今时代已经难以用几个词语简单概括,这种复杂而又系统运转的时代暴露出的现代性也一直是焦点之一。现代性特指西方理性启蒙运动和现代化历程所形成的文化模式和社会运行机理,它是人类社会从自然的地域性关联中“脱域”出来后形成的一种新的“人为的”理性化的运行机制和运行规则[17]。儿童文化在这种现代性文化漩涡中岌岌可危,儿童文化的基本特征与丰富内涵在以理性化为基本准则的运行机制中逐渐被瓦解。在这样一个充斥着牟利至上、利益优先的消费时代,人成了工具和机器,甚至是社会交换行为的筹码。而这种社会文化依然是成人在主导和推动的,不仅造成成人文化的危机,也引发了儿童文化的危机。

(一)消费文化冲击着儿童文化

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已不同于以往的传统社会,消费成为拉动市场经济的主要动力之一。收入与支出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工作和生活,儿童文化也在这种消费的冲动中被消费着。从婴幼儿时期的学步车、婴儿床、各式各样的玩具,小学时代的卡牌、篮球、足球、羽毛球到中学时代的新衣服、各类文具、智能通信设备等都是儿童的消费或者说是为了儿童而进行的消费。儿童在消费的同时也在被消费着。这种消费俨然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合理的消费现象,是一种消费文化对儿童文化的冲击。儿童文化的诗性逻辑、游戏精神、直觉冲动等都在被消费文化冲击着。譬如,为了刺激儿童消费,各类商家挖空心思设计各式各样的、功能奇异的玩具;一些培训机构为了牟取暴利开设了五花八门的英语班、乐器班及幼小衔接班等。这些为了刺激儿童消费的文化的本质目的不是真正地去帮助儿童实现发展,而是为了牟取自身利益。儿童文化在陷入消费文化的怪圈后,丧失掉的是游戏、同伴、人际交往、泥土、草木、动物、山川、河流等一切真实的体验和感受,失去这种真实体验和感受的儿童很难拥有真正的儿童文化,就算拥有,那也只是儿童文化的偏态和异化形象。也正是由于儿童消费的与日俱增,忽视儿童文化似乎成了一种理所当然、本该如此的存在。这种平常掩盖的是消费文化对儿童文化的冲击。

(二)成人文化压制着儿童文化

性恶论与性善论的对立早已指明了儿童文化的地位,在性恶论者看来,儿童是“恶魔”,生来就是赎罪的,必须要去劳动,不压制就会冲动,要控制本能对外界造成的伤害,这种野性是无须存在的,是需要进行改造的。赫爾巴特认为,人生来就具有“盲目冲动的种子”,成人必须采取强制手段甚至暴力,以保证他们不干蠢事[18]。成人文化与儿童文化分属于两种文化,当它们相遇时冲突是不可避免的,而成人文化是强大的一方,二者相遇时就主要表现为成人文化对儿童文化的压制[19]。这种控制的理念从家庭就开始了,家有家规,在家里制定好规则条例后张贴在醒目的地方,以提醒那些浑身散发着天性魅力的儿童注意约束自己的行为,以免给成人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学校里,教师作为社会文化的代表者,也早已制定了一系列的制度文化,在幼儿园里已经有了周计划表、日计划表、一日生活作息时间表,在小学里有各种格言警句,在中学里有学生守则……这些都在规约着儿童的生活。如果制度缺乏“人性”,那么儿童的时间和空间就可能在制度化的生活中被挤压,远离原本那些享受时空自由的生活。这种被压制、被挤压的痛苦丝毫不逊于监狱的管制,学校成了一种可怕的存在,成了一种规训的场所。成人文化的压制不仅体现在学校文化中,也存在于成人一贯的行为方式中。成人的行为是理性的,是合乎逻辑的,是看重结果的;而儿童的世界是感性的,是诗性的,是重视过程的。这种成人文化与儿童文化之间的明显对立导致了成人文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儿童文化改造成和自身文化类似的文化模式。这是一种文化霸权主义的泛滥,面对与自身文化相异的文化体系时,成人文化不是去尊重、倾听、理解和对话,而是不断地侵占、控制,乃至于吞噬儿童文化。

(三)媒介文化侵占着儿童文化

信息时代催生了一批与电子媒介共享成长历程的儿童,在电视机前久坐的儿童、在电脑游戏前痴迷得不愿吃饭的儿童、在刷手机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儿童,媒介的力量已经渗入了儿童文化。这种媒介文化的渗入一方面给儿童文化带来了转变的时机,但也带走了许多难以挽回的童年时光。童年作为人生最宝贵的资源,对人一生的发展都有推动力量。童年作为一种思想资源和方法更是被儿童文学的研究者们赋予了宝贵的思想价值。媒介的到来让这些富含思想价值的宝贵资源土崩瓦解。媒介并不是儿童文化产生的主要根基,儿童文化的基础是儿童天性、同伴交往,是一种习得和濡化的过程,而并非是由丧失了人与人交往、互动的媒介介质可以取代的。儿童端坐在各种式样的媒介前,花费了大量的童年时光,却只能接受一笑而过的影视快餐文化。端坐的空间也只有那小小的一张椅子或沙发,没有任何的主动探索和挖掘,只有被动地接受和目不转睛地呆滞。儿童的欢声笑语没有了,儿童的天性不见了,儿童端坐的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和成人还有什么差别呢?儿童真的还是儿童吗?远离了自然和田野的孩子、丧失了丰富表情的儿童已经远离了儿童文化,这些儿童在沉溺于媒介带来的享受时,加速奔向了成人文化。

四、拯救儿童文化的道路

儿童文化是儿童教育的前提,儿童教育的现代化必须坚守儿童本位的立场,也就是要拯救陷于危机的儿童文化。无论是消费文化的冲击、成人文化的压制还是媒介文化的侵占,其最终的拯救关键在于儿童完整形象的重新确立和儿童文化反哺功能的实现。儿童完整形象是儿童教育的立身之本,丢失了儿童完整形象的教育是无源之水,看不到儿童完整形象的教育注定是事倍功半的。在新的时代重新确立儿童完整形象是拯救儿童文化,拯救儿童教育的关键之一。确立了儿童完整形象意味着儿童文化的回归,回归后儿童文化的形塑却与其自身的遭遇密切相关。拯救儿童教育不仅需要确立儿童的完整形象,也要实现儿童文化的反哺。这一文化反哺是否成功,其要旨在于是否尊重儿童自身挟裹的诗性浪漫和感性冲动。确立儿童完整形象是首要条件,实现儿童文化反哺是必经之路,二者均是儿童教育迈向现代化的关键抓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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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刘晓东.儿童文化与儿童教育[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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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衣俊卿.现代性的维度及其当代命运[J].中国社会科学,2004(04):13-24+205.

[18] 杜晓利.走向儿童文化[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1(09):6-8.

本文系江苏高校品牌专业建设工程资助项目(项目编号:PPZY2015A004)、教育部卓越幼儿园教师培养计划资助项目“鹤琴之旅——研究型幼儿园教师培养”的研究成果。

通讯作者:王济民,JmWang99@hotmail.com

(责任编辑 王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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