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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下思想政治教育应“有位”与“有为”
——基于磁滞效应理论

2020-12-11刘晓琳曹银忠

攀枝花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政治思想疫情

刘晓琳,曹银忠

(电子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1731)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1]。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压力不仅来自于必须要“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1],更来自于“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风险挑战”[1]。毋庸讳言,2020年迅猛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就是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大考,就是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挑战。疫情期间,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生命线”,充分发挥了密切党群关系、引领思想观念、激发民族精神、助力心理疏导、维护政治稳定、化解社会矛盾等功效,为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和阻击战做出了巨大贡献。

客观而言,继非典事件之后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再次倒逼人们重新检视思想政治教育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的阙如之处。尤其当面对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带来的风险挑战,思想政治教育应如何突破自身定域和实现自我超越不仅是学科前沿的热点与难点所在,更是积极回应现代化进程中危机治理实践问题的迫切要求。

一、视角与困境:磁滞效应下问题检视

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刚走完农业社会的历史,正在现代社会中站稳脚跟,后现代社会的黎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送走现代社会的黄昏。“加速主义”、“消费主义”以及控制社会的算法治理等的“熵增”严重加剧了世界体系紊乱和失序程度,导致社会繁荣与风险危机共生共存。疫情爆发,我们已然被推至现代社会的风口浪尖。

(一)磁滞效应及其延伸

“磁滞”意即“后面或后面的东西”。在电磁学中,苏格兰工程师和物理学家阿尔弗雷德·瓦斯科夫·尤因常用“磁滞”来解释铁金属暂时暴露在磁性金属中产生的持久影响:把处于磁中性状态的磁铁置于磁场中进行磁化,磁场强度从零开始增大,使磁化强度增大至一定值,此时若将磁场强度慢慢减小,则磁化强度并不沿原来的变化曲线恢复原状,磁铁磁性强度变化总是落后于磁场强度变化。尤因认为这是由于金属保留了事前磁场的特征,意味着不能通过目前的限制来解释当前的“状态结构”而必须归因于“磁滞效应”,即通过金属与环境产生异步关系,揭示了金属的特定历史。当下,“磁滞效应”理论已广泛应用于自然社会科学领域,并逐渐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崭露头角。延伸至社会学领域,“失配”与“错位”则是“磁滞效应”在人文社科领域中的典型表现:发展心理学领域皮亚杰的A非B实验就是对电磁中磁滞现象的直接模拟,即由于环境变化错过最佳行动时机从而造成“异步失配(asynchronous mismatch)”;文化研究中奥格本的“文化滞后(文化堕距)”理论以及人类学领域中布尔迪厄在1950年代对殖民地阿尔及利亚的人种学研究等都折射出“磁滞效应”在人文社科研究中的价值与地位。经过洛杉矶加州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奥马尔.利扎多(Omar Lizardo)在《The Hysteresis Effect:Theorizing Mismatch in Action》一文中对布尔迪厄“磁滞效应”的全面爬梳和深度挖掘,认为布尔迪厄所说的“磁滞”就是指环境动态变化的速度比参与者的实际观念生成的速度更快的一种现象[2],即社会现实反应跟不上社会变化而表现出的行动者观念滞后与行动落后。这种失配现象是由于现状与行动人之间的断裂或二者之间的不相适造成的。“磁滞效应”的延伸实际是一个新观念获取并付诸实践的调节期,并且这个调节期能够为应对未来多变境遇的新观念提供研判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性、时代性以及意识形态属性要求其在社会状态更替中、新时代背景下以及党和国家政治要求上进行自我反思。因此从磁滞效应理论视角审视现代化治理进程中的沉疴与反思思想政治教育在现代化治理中的缺位具有重要的创新意义。

(二)疫情中的问题凸显

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时代进程中,将会“无比迫切地需要一些观念和理论,以便重新思考这一朝我们碾压过来的新生事物,同它打交道、共生存”[3]。在世界跌宕起伏的洪流中,生产力增长与风险危机爆发共生共舞,二者的张力作用仿若能够轻而易举击溃人类的骄傲与成就,暴露人类社会自身以及社会与自然之间的断裂。系统论下,社会各要素之间相互依赖、彼此共生。有“人口收割机”之称的瘟疫灾害一经发生,其造成的连锁灾害链情景瞬时构成“灾难景观”。虽然《中国疫苗百年纪实》一书做出披露,我国卫生防疫工作在技术科研方面实现了世界范围内的“跟跑”、“并跑”到“领跑”,我国应急管理体系与急难险重事件预防在思想理念以及价值导向方面仍存在积弱与滞后。

二、异步与失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现象审视

经过非典事件的无情重创及痛定思痛,我国针对公共卫生领域正进行着一台体系化和制度化的塑形手术,然而职能权责、法律制度和思想观念等方面的革新速度远跟不上危机风险的发生速度。社会各界对“灾难景观”初生阶段的应激反应呈现多元化的非理性倾向。根据磁滞效应理论,疫情下的社会是旧观念部分留存、新秩序尚未形成且新观念尚无法完全行于实践的状态[4],具体表现为思想观念与科学理念之间、风险存在与应急建构之间以及媒介认知与舆论信息之间的异步失配。

(一)思想观念与科学理念之间“错位失调”

全面深化改革带动社会整体变迁。思想观念属于社会上层建筑,由经济基础决定并受政治上层建筑指导,且服从服务于经济发展与政治需求,并随物质生产力的解放或快或慢地实现跟进与变革。根据钟南山团队的研究可知,新冠病毒的传染源为野生动物或疑似确诊病例[4],于是野生动物的滥食与交易行为沦成了众矢之的。“如果不是由于自己的直接地位、由于物质需要、由于自己的锁链本身的强迫,是不会有普遍解放的需要和能力的”[5]15,因此,需求诱发的生产实践构成了瘟疫发生的基础前提。

在社会心理方面,民众思维深处的集体潜意识中存留着毫无忌讳的饮食传统,加之人类原始的猎奇本能让人们对野味趋之若鹜;“出于满足竞赛和‘歧视性对比’的心理要求,不断争取提高消费水准以接近最高阶层”[6]会导致“有闲阶层”以野味为炫耀性符号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与社会等级;追名逐利的“脸面观”作为一些人的“精神纲领”统治着稀有的野味;顽固不化的“进补观”让人们将“野味”与“营养”“补品”“珍品”划上等号。毫不掩饰,部分民众的基本科学素养与安全认知共识远滞后于一日千里的科技发展与医学进步,大众仍以旧有的糟粕思想应对复杂多变的生存环境,这便不自觉地给自己营造了一个高风险的生存境遇。

在法制观念方面,新近遭遇的新冠肺炎疫情再次表明,除了蒙昧不化的传统陋习之外,法治思维弱势、立法力度不强、打击力度不严等仍是我国推进现代化治理进程中的弱项与短板。细言之,公民教育中法律意识培养边缘化、法律终极性与理想性价值被长期忽略,这不仅对我国公共卫生安全构成重大威胁也对人类未来生活埋下重大隐患。同时,法律观念滞后让资本逻辑有了可趁之机,即资本对野生交易市场进行操纵。马克思曾说“资本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7]由于不少民众对野生动物需求巨大,因而许多商贩在暴利诱导下选择藐视国家法律,铤而走险,导致各地日渐生成庞大的血色产业链且屡禁不止。同时,在交易过程中野生动物大量聚集和相互之间交叉感染极易致使病毒变异,这不仅为病毒滋生与扩散营造了舒适的温床,而且让病毒防控变得更加艰难。

在生态保护观念方面,实践推动发展的同时也建构着社会风险的存在论基础。“自然界是工人的劳动得以实现、工人的劳动在其中活动、工人的劳动从中生产出和借以生产出自己的产品的材料”[5]56,但建立在破坏自然上的劳动将人异化为自然的对立面,因此本属于自然的人却与自然之间横亘着鸿沟,暴露出当下生态环保观与现代化发展观的错位失调。

总之,由于思想观念落后于时代发展且价值取向不符科学理念,导致人的非理性需求泛滥给资本逻辑有可乘之机,在生产实践劳动异化中酿成了高风险发生的后果。

(二)风险存在与应急建构之间“下向堕距”

客观性风险存在是人们不断反思和建构风险观的基础与前提。人类对病毒的深度认知必须建立在病毒存在且被发现的基础上,然而对每一类病毒的研究背后都是以大量的生命损失为沉重代价,人类对病毒认知与科研的速度远跟不上病毒的变异重组速度。当下,我国在推进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正经历着关键转型期,全球风险的普遍性与中国风险的特殊性杂糅在一起营造了高度复杂的风险共生环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我国应急工作还是以国家主导为运转核心,地方政府自主管理权较小[8]”,再加上央地之间的“制度堕距[9]”,尤其是地方与中央关系中的“下向堕距”导致我国疫情控制难度加大。起初只是一起地方性公共卫生事件,但由于地方政府行动出现严重迟缓促使其恶化为波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重大社会危机。因此,在“外部风险”与“被制造出来的风险”[10]交叠下,我国疫情防控更加艰难。

在应急机制方面,地方政府防范疏漏,工作人员公共安全知识匮乏且风险忧患意识较弱,导致当地政府面对悄然袭来的病毒缺乏足够时间来及时预警和正确应对。残留的官僚科层制思维严重影响中央政令和决策落实,以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为代表的工作作风不仅违背了防控传染病原则而且助长了病毒传染气势。地方政府对疫情进行缓报、瞒报和漏报,最终导致疫情大范围蔓延升级并错过防疫最佳时间。

在组织协同方面,疾控中心等相关部门责任边界不明、权力范围模糊、自主能动性不足等导致其在疫情防控中因为职责定位、执行流程而损耗大量精力和宝贵时间。相关部门之间防控救治工作对接不畅导致病毒交叉感染、救援物资在供给方与需求方对接过程中漏洞频仍以及中央精神与地方行为相违背等,都暴露了我国在应急反应时联动协同方面的弱势。

在政治素养方面,疫情如镜,照映出领导干部的优劣好坏。“火线提拔”与“火线任免”的升降去留中,疫情充分检视了领导干部们思想品德高尚与否、政治素养过关与否、治理能力强弱与否以及工作作风实效与否。全国防疫工作“一盘棋”下,少数官员在本位主义、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错误观念指导下漠视国家法律法规,以冠冕堂皇之名义行违法乱纪之事实。

在防控宣传与安全教育方面,流于“形式化”和“口号化”的教育无法将风险防范意识深入人心,传染病防灾演练落实与公共安全卫生教育等要求在现实生活中既没有得到完全贯彻且效果无法检验。借用“制度堕距”中“下向堕距”概念,必然的客观风险存在与应然的风险行动出现了异步失配的裂痕便是本次疫情防控中的“下向堕距”。

(三)媒介认知与信息传播之间“观念真空”

媒介融合趋势下,全媒体场域形成了政府官方媒体为主,商业媒体、公共媒体以及自媒体并存的多方博弈局面。民众的信息获取也呈现多渠道的特征。多起点的信息传播会产生“浑浊的信息河流”,普罗大众旧有的媒介认知来不及退场,飞速前进的时代洪流已经夹杂新兴媒介奔袭而来,但新的媒介认知与传播观念共识却还未完全建构,因此现代化进程中出现了媒介转型中多元主体对媒介认知与信息传播的“观念真空”,民众不得不在“信息漩涡”中求真相,在“信息鸿沟”间谋生存。

人类对媒介的使用速度远超对媒介的理性认知和信息传播共识形成的速度。商业媒体重经济效益轻社会效益的运营观念让信息的“效用狂欢”与“价值失落”泛滥。双方信息不对称导致政府官方媒体与其他媒体之间起冲突,官方媒体掌控着大量政治资本与社会资本,在谣言评鉴机制、舆情引导走向等方面占据制高点。更甚者,为了巩固权力威信,个别地方的官方媒体甚至会刻意制造“新闻荒漠”,导致诸多领域产生大量信息盲点,损害民众的知情权。如新冠病毒出现以来,武汉官方媒体未能做好“瞭望者”角色,对疫情报道过于肤浅简短甚至刻意隐瞒,“训诫事件”更是再次将大家慌恐的心情推至愤怒的极点。

旧新闻观念残留还表现在媒体报道中存在硬凑事迹、强加泪点、刻意感动的形式主义报道,如湖北省舞蹈演员带病演出事件的“悲壮主义宣传”、女医护人员“集体剃光头”事件的道德绑架等。同时,新的媒介认知与共识还未成熟,网民与政府之间存在的张力关系极易导致网络民粹主义势力抬头。后真相时代不透明不及时的信息公开、信源蜂窝式增长加之民众被慌恐情绪、工具理性所支配,最终导致疫情期间的媒体舆论场中主观媒介认知与客观信息传播之间错位失配。

思想观念与科学理念之间的“错位失调”、风险存在与应急建构之间的“下向堕距”以及个人认知与舆论信息之间的“观念真空”既是防疫的重要的阻力源,同时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精准定位和科学施策的切入点与突破点。对人民思想观念范畴的调试与更新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职责本分。诚然,思想政治教育应“有位”且“有为”。

三、弥合与调适:思想政治教育应“有位”与“有为”

“人类纪”时代潜在风险增多,高风险性社会需要高效透明的制度体系作为平台支撑,制度体系的顶层设计与平台搭建则又需要依靠进步的思想和革新的观念加以指导。思想政治教育和现代化治理共生共存、互融互通,二者的逻辑起点和价值旨归都是以人民为中心,其同构契合、功能互补的实践互动方式都要求把人民的利益放首位。人民的生命重若泰山,疫情爆发后,举国上下织就天罗地网、人民群众共建防控防线。思想政治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与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相嵌相融,实现了临时性的、善后性的工具价值,但在危机风险防范方面,思想政治教育却没有发挥常态性的、先导性的预防引领功能,因此重大突发事故前的日常忧患意识培育、卫生安全常识教育以及科学防范实践演练等方面,思想政治教育仍旧存在较大程度的缺位。为重大突发事件的灾难性后果埋单,思想政治教育应担起相应的责任,从丰富内容、优化方式、升华理念等方面开展工作并有所作为,让革新的思想观念与科学的价值导向及时融入社会生产实践并积极应对未来风险隐患,切实推进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

(一)吐故纳新,优化丰富思想政治教育内容

思想政治教育首先应在推进国家现代化治理的时空场域中实现自然人、社会人与政治人培育的辨证统一。思想政治教育不仅是一种精神政治教育实践,还应当注重生存本能基础教育并加强公共安全卫生教育以培育完整的自然人健康发展。“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首位”[11],“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追求”[12],所以实现自然人的培育是培养合格社会人、理性政治人以及实现人全面发展的基本前提。与此同时,思想政治教育育人资源提取于社会实践,经过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把关”与“过滤”作用于受教育者,受教育者需要回馈、反哺、滋养社会,以合格的社会人担当起弥补时代间社会断裂的使命。其次,以科学性与时代性为原则实现传统文化的萃取与提纯,扬弃旧有的不适观念与陋习,将优秀合时的文化融进生活、走入人心并转化为增进民族情感认同、培养良好行为习惯的内在规约力量,用守正创新的文化、观念和思想为民众带来的切实的安全感、获得感与幸福感。最后,在信息媒介认知方面应切合转型期多元利益结构重新洗牌的背景,促进信息供给侧与需求侧双方之间达成和谐融洽的媒介认知与信息传播共识,规范媒介场和舆论场有序发展,让自上而下的支配性媒介逻辑和自下而上的抗争性媒介逻辑自洽共存,防止突发性与偶然性的景观化媒介抗争滋生出各种不确定性的风险隐患,以透明、开放、平等为原则强调信息供给与需求主体间性媒介素养的底线思维。

(二)宅心知训,强化落实思想政治教育方式

德法共生共治一直都是培育现代化公民公共意识与公共精神的良方妙药。将制度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互补融合有利于突破思想政治教育单向度教育功能发挥的困境,也有助于抑制制度规训僵化治理的弊端,实现国家治理中解放性与规训性的有机统一。一方面“控制要卓有成效就不得不是内在的”[13],应在制度落实中注入思想政治教育“软治理”活力,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灵魂滋养、文化熏陶、以情动人等功能实现道德品质与行为习惯的内化,为推动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深厚的精神思想支撑,指引文明进程方向。另一方面,“思想教育要结合落实制度规定来进行”[14],以个人品德为公民道德建设与国家治理的起点,强化“硬治理”的规章制度训诫与法律强制惩戒的着力点,尤其是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需要发挥规训教育的实效性和法律实施的强制性,实现全国令行禁止、党政干部带头示范、地方官员能动配合、多部门通力合作与民众快速行动之间的高度契合,并在各主体违反法律时实施必要的强制手段加以制裁,以法治为强硬后盾保障人民生命安全的底线。更重要的是二者都应实践于情境演练教育,将外在约束与内在熏陶统一于实践演练过程中。重大突发性事件一旦发生,后果严重且代价巨大,纵使不能以真实事件经历代替情境模拟,然而却可以加大对情境演练教育的投入成本,借助高科技重构数字记忆并还原真实的“灾难景观”,让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刻于人心,让风险防范的应急操作内化于行。总之,规训化的制度育人、解放化的思想育人以及实践化的情境育人应打好组合拳,并以依法育人为原则底线创新性实现新时代的“立德树人”目标。

(三)举偏补弊,升华扩充思想政治教育理念

思想政治教育自身系统要实现自我深度超越与现代性转变,需要在本质层面的逻辑起点进行深度反思与创新重构,从核心观念层面回应时代转型之问和社会变迁之忧。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人的自然需要、人的实践需要以及人的全面发展的需要共同凝练的一个观念总体,其中“自然需要是人的本质的基础,人的实践需要促进人的本质的充实,全面发展需要深化人的本质”[15],所以人的自然需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逻辑起点需要从“被遮蔽”走向“被重视”。疫情爆发后,被人的实践需要和人的全面发展需要遮蔽的人的自然需要一览无遗,疫情期间人们的追求仿若回归到了原始的挣扎生存阶段。因此应从人的自然需要的角度反省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学空场”,在未来对人的生存需要加强理想关照与人文关怀,以马克思主义人学思想为指导,着力突破片面的、狭隘的“人的全面发展需要”,以人的实践需要反哺人的自然的需要,为人的全面发展需要的奠定坚实基础。

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性与时代性要求其思维范式是连续性与创新性的综合体。重大疫情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思维范式应在马克思主义风险观和邓小平风险观的基础上综合西方社会风险理论,并切合我国变幻莫测的形势扬弃旧有范式,实现新时代下理念的优化与升级。梳理总结重大突发事件中的教训与启示,以培育人的现代主体性为根本原则,引导民众树立正确的生命观、健康观、生态观和幸福观,培育百折不挠的心理素质韧性,增强吃苦耐劳的个人身体刚性,织就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图景,让生态和谐平衡为身心健康发展打基础,让身心健康发展为未来美好生活做保障。同时,重大传染病爆发,任何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疫情防控让世界各国强化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应以共同利益观、可持续发展观和全球治理观扩充思想政治教育理念,以思想引领未来发展。

正如恩格斯所讲“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16]病毒侵袭社会肌体健康之际,也在激发社会肌体免疫力。面对此次病毒突袭,毫无疑问,疫情是出卷人,党和政府是答卷人,全体人民是阅卷人。作出满分卷、取得优异成绩显然就需要不断弥合磁滞效应下时代间的堕距,调适社会发展中的混乱失序状态。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实现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环节,俨然需要精准定位其价值坐标,补位思想治理之缺,以内容丰盈、方法实效和理念创新的理性精神指引中国顺利驶向现代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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