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工作的发展路径——以COVID-19 防疫动员为例

陈君锋 唐 玲

（西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中国共产党基于党的自身目标与价值实现的现实期待，采取有效措施和方法对其他群体进行宣传和鼓动[1]7，无论是对社会秩序的重构，还是对民众生活质量的改善，抑或现代化国家的建设，都有着社会动员的影子，社会动员成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国家的重要形式。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动员工作理念、资源挖掘与模式探究也将进入新的历史时期。本文以COVID-19 防疫动员为例，对社会动员工作略作探讨，并求教于方家。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动员工作理念

虽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全面实践是通过各种各样的社会动员来实现的[2]277，但其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人民能够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

2019 年12 月COVID-19 爆发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牢记人民利益高于一切”“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广泛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凝聚群众，全面落实联防联控措施”“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坚决打赢疫情防控狙击战”[3]。“人民利益”是此次防疫动员的核心诉求，并从群众知情权、表达权、监督权等方面加以展示。

第一，实现信息即时传播，维护人民群众疫情知情权。在此次疫情防控工作中，党中央积极推动疫情实时播报，维护人民群众疫情知情权。例如要求《人民日报》、人民网为代表的党的喉舌，专门开辟《全力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专题，将全国疫情信息汇聚在此加以公开。该专题开设“重要新闻”“重要评论”“实况武汉”“武汉日记”“求真辟谣”“各地动态”“暖心故事”“国际动态”“实时播报”等专栏，让人民群众第一时间了解疫情动态，赋予群众知情权。信息公开有助于人民群众了解疫情状况，避免心理恐慌。

第二，主动公开举报渠道，赋予人民群众防疫监督权。此次防疫动员中，党中央、国务院要求各级党委、政府公开举报渠道，以便群众监督违反防疫法律制度规定的行为，同时监督政府依法依规行使权力，遏制疫情的扩散。如各地市场监管部门畅通监督电话 12315，以加强价格监督，防止商家借助疫情扩散对防疫物资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影响疫情防控。2020 年 1 月26 日，消费者通过 12315举报电话反映天津市旭润惠民大药房高价销售“KN95 口罩”，市场监督部门根据违法事实和相关法律法规给予该药店300 万元的行政处罚，极大地遏制住不良商家借助疫情大发国难财的恶劣行径，这是人民群众监督权的重要彰显。

第三，争分夺秒鉴真辟谣，引导人民群众言论表达权。此次疫情联防联控中，党和政府除了通过各种渠道积极辟谣之外，还采取一系列行政、司法手段，对谣言的传播源、传播者进行严厉打击，引导人民群众言论表达走回正轨。此外，党和政府加快信息公开更新频率，例如通过“直击现场”“疫情问答”“在线义诊”等形式，让人民群众及时有效了解疫情的真实进展，规避人民群众在不了解真相情况下的盲目恐慌、胡乱表达，避免出现“沈阳市因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已死亡 9 万多人”“网传感染病例在 10 万例左右”[4]、“武汉将断网，以禁止医务人员分享相关信息”[5]等等谣言四起，引起社会极度恐慌，妨碍防疫工作。

二、挖掘资源潜力推动党的社会动员工作

社会动员工作的顺利推进，离不开各种资源的挖掘和运用。在此次防疫动员工作中，中国共产党充分挖掘党的各级组织、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以及宣传媒介等资源潜力，推动社会动员工作。

第一，充分调动党的各级组织这一社会动员硬力量为疫情联防联控服务。此次防疫动员能够如此迅速高效，皆得益于党的各级组织，尤其是党的基层组织发挥了战斗堡垒作用。以四川省防疫动员为例，2020 年1 月21 日，四川省委按照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安排疫情防控工作。1 月22 日成立防控联控机制小组，医疗、交通、教育部门全面响应：全省一级定点救治医院名单公布、基层医护人员防疫培训、开通疫情监督热线 12315；全面切断四川通往武汉的路面交通；启动教育系统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应急预案。1 月23 日，四川省率先实行网格化管理，最早组建医疗队驰援武汉。1 月24 日，全省启动一级应急响应，要求管控公众聚会，人员高密度聚集娱乐活动暂停。1 月26 日，通报谣言处理结果，制定废弃口罩回收方案。省一级组织有条不紊安排，地市一级党委政府积极响应，全川上下一心，共渡难关，乡镇、村一级党组织更是不遗余力地全面落实省委防疫动员，纷纷采取广播宣传、专人巡查、社区监管、相互监督等模式开展防疫动员。约9 000 万党员迅速行动起来，医护人员党员纷纷主动请缨坚守疫情防控一线，甚至驰援武汉，“不计生死、不计报酬，保卫人民健康”[6]。“不畏艰与险，基层党员奋战社区防疫第一线”[7]，社区党员自愿签署《自觉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的行动承诺书》，承诺从自我做起、从身边做起，主动参与这场防疫斗争中，争当防疫动员志愿者[8]。中国共产党正是拥有如此强有力的各级组织，才使得其社会动员效率事半功倍，党的各级组织是社会动员不可替代的资源，今后社会动员工作势必不能忽略这一资源优势。

第二，充分调动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参与疫情联防联控。COVID-19 疫情爆发之际，为了打赢这场防疫阻击战，中共中央动员军队要“牢记宗旨，闻令而动，勇挑重担，敢打硬仗，为打赢疫情防控狙击战做出贡献”[9]。在中央军委的部署下，2020年1 月24 日，解放军派出3 支医疗队共450 人支援武汉[10]，中国军队成为一支战“疫”的尖刀力量。26 日，全军首批卫生物资抵达武汉并全部送达防疫一线。此外，军方整体管理武汉火神山医院。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联合地方生物科技公司共同研制成功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试剂盒，为防疫工作提供了快速、简便、精准的核酸检测方案[11]。“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12]1074。中国共产党只有充分调动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作为社会动员的坚强后盾，才能做好新时代社会动员工作。

第三，高速运转党领导下的宣传媒介这一社会动员软力量。此次防疫动员中，党领导下的宣传媒介动员力得到了极大地体现。一是党和政府的官方网站，适时发布行政公告和防疫措施。如2020 年1月 27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适时发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延长 2020 年春节假期的通知》[13]，加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官方网站实时发布疫情防控动态，让人民群众实时了解疫情动态，鉴真辟谣。二是官方媒体如人民日报、光明网、中央电视台等 24 小时不间断滚动发布官方疫情动态，甚至现场直播武汉疫情新闻发布会、电视问政等活动，让群众对疫情了然于胸，避免茫然的恐慌。三是党媒联合自媒体严厉打击散布谣言者、打击大发国难财行为并向社会公布，以儆效尤，稳定群众情绪。可见，政党利用媒介动员民众是现代政治的深刻表现[14]，中国共产党新时代社会动员依然离不开宣传媒介，因为作为党的“喉舌”与“平台”的宣传媒介，是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间信息交流与沟通的重要媒介，在人民群众间不仅有着最广泛的覆盖面，还有扎根人民心中最权威的影响力，我们要用好这一资源、用好这份影响力。

三、积极创新丰富社会动员工作的模式

“党建+”“实践+”“互联网+”是中国共产党新时代社会动员的重要模式，“党建+”模式切合新时代“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15]之要求，是贯彻落实“党的全面领导”之路径，新时代社会动员也应遵循这一政治原则。“实践+”模式是发挥社会实践多样性特点，力求多角度、全方位、广途径推进社会动员。“互联网+”模式耦合自媒体时代特征，运用新兴技术推动社会动员是新时代的重要特点与选择。“党建+”把握了社会动员的政治方向，使其不变色、不离轨；“实践+”扩宽了社会动员路径选择，使其广延伸、深拓展；“互联网+”认准了社会动员时代特征，使其强创新、划时代，三者是相互联系、共同促进的关系。

第一，“党建+”模式是以加强党的组织建设为核心，重点在于发挥共产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引领人民群众坚定理想信念，提高人民群众“四个自信”，把握社会动员的政治方向之工作模式。十九大报告指出党的建设要以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导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动员力为目标，使党始终成为全国人民的主心骨。因此，新时代的党建创新，即“党建+”模式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首先，“党建+”思想引导力培育，引导每位共产党员身先士卒。此次防疫动员中，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党建+”思想引导力培育。2020 年1 月25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对疫情防控做了部署与动员，要求“必须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坚定不移把党中央各项决策部署落到实处。其中重点工作之一便是“加强社会力量组织动员”，特别要求各级党政领导干部要深入防疫第一线，做到守土有责、守土尽责[16]。随后各级党组织迅速动员起来，各类职业中的共产党员充分发挥战斗堡垒和先锋模范作用：如医务工作者党员纷纷主动请战，投身防疫一线；基层党员干部坚守岗位，确保防疫后方，如基层党员民警主动请缨，全力投入疫情防控工作，对谣言制造者进行规制，对不服从隔离政策的人员进行劝诫，直至使用行政拘留的方式防控疫情；各街道及村、社党组织，党员干部全部到岗，对辖区内开展网格化、地毯式疫情摸排工作、宣传工作；有些农村地区的村支书、村干部用小喇叭，甚至无人机全天候监督辖区内的人员隔离、流动情况，防止因人员流动造成疫情的扩散。党员志愿者也纷纷加入防疫大军当中，充当疫情防控“人肉隔离墙”等等。此次防疫动员充分体现了“党建+”思想引导力培育的成功，所以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工作要以“党建+”动员模式为手段，提升党员的思想觉悟，坚定理想信念，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能够做到为了人民而身先士卒，最终实现党的思想引导力提升，以推动党的社会动员工作发展。

其次，“党建+”政治领导力培育，实现各级党组织的系统性动员。此次疫情动员中，在党中央的号召下，各级党组织第一时间动员起来，各司其职，上下通达，联防联控疫情扩散。行政系统中，各行政部门皆成立疫情防控联控领导小组，协调各方组织防疫。如各省成立防疫应急指挥部，统筹辖区内防疫工作，包括辖区内各级各类学校的开学时间、各类企业的复工时间安排等；各大高校党委按照党中央指示，纷纷成立党委书记领导的防疫工作领导小组，启动疫情防控方案，例如同济大学构建“四早”防疫网络，完善多级信息监测与报告系统[17]，江苏各高校则开设在线心理防疫服务[18]。这一系列防疫动员工作的有条不紊进行，得益于“党建+”政治领导力的培育，所以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工作的推进，要不断着力“党建+”政治领导力的培育，使基层组织成为社会的组织核心，在社会动员中发挥出不可或缺的动员作用。

最后，“党建+”群众组织力培育，号召各社会力量的群体性动员。此次防疫动员中，各社会组织、各社会团体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出钱、出力、出资，实现社会的全体动员。例如全国总工会、中华慈善总会、中国红十字会等全力参与防控工作；壹基金、韩红爱心慈善基金会等私人基金组织驰援湖北；还有京东、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社会企业力量积极捐钱、捐物，甚至直接参与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防疫信息网络的建设工作。不仅如此，全国各地私人捐钱、捐物驰援武汉的行动络绎不绝，甚至以私人名义海外代购口罩捐献给国内医务人员等。这些社会力量响应防疫动员都是党的群众组织能力的重要体现，也是人民群众对党的执政能力、国家治理能力的认可，所以党在社会动员工作推进过程中，要重视“党建+”群众组织力培育，逐渐培育出能够实现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社会力量来，尤其是在危机状态下，促使许多社会社团组织在社会动员中显现巨大作用，配合党和政府的政治动员，从各自领域的危机应对的基础责任出发，承担危机治理中秩序维护和灾难消解的各项任务。

第二，“实践+”模式是基于社会实践类型多样性而总结概括的，社会实践包括教育教学实践、社会工作实践、文化演出实践、文化创作实践、大众传播实践等类型，正是社会实践类型的多样性使得中国共产党新时代社会动员成为可能。

首先，首选教育教学实践助力新时代社会动员。此次防疫动员中，为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关于疫情联控联防工作安排，响应国家卫健委号召，党的各级组织积极组织“关于COVID-19 如何做好个人防护”等专项培训，讲解COVID-19 临床表现、传播途径以及预防措施等。党的乡镇基层组织亦积极召开各类防疫工作培训，安排部署防治、排查、宣传等工作，在这场严峻斗争中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在防疫动员中“考察识别干部”的指示精神。除此之外，如新东方、好未来、巨人教育等各大教育培训机构也在行动，众志成城抗击COVID-19 疫情，他们响应政策停止线下授课，或将线下授课转为在线授课方式，积极解答人民群众因疫情而产生的困惑和问题，如从安全防范到疑似症状处理，从家长的安抚到线上课程的提供和准备预案。这些教育教学实践有效遏制了疫情的扩散，帮助人民群众更加了解COVID-19 真实情况，避免引起社会恐慌。所以中国共产党要始终重视作为党的意识形态引导的教育教学实践，发挥各类教育机构的教育培训功能以加强社会动员。

其次，高度重视文化演出实践、文化创作实践在新时代社会动员中的运用。此次防疫动员中，党领导下的各类组织通过开展文化汇演等各类文化实践活动将社会动员内容、目的融入到文化展演当中，让人民群众润物细无声地加入到疫情防控中，对防疫动员做出了积极贡献。如在春节联欢晚会中加入防疫动员的诗歌朗诵环节——“众志成城，抗击肺炎”，让人民群众不突兀的了解疫情，关注疫区。各类防疫动员的文学作品、文化作品层出不穷。例如“武汉日记”专栏，通过记者对救援一线工作人员的直接采访，整理成文，向人民群众展现一线工作人员的“防疫精神”，激发人民群众对一线工作人员的感恩之心，万众一心，共同抗疫。[19]还有科研工作者，对新型冠状病毒进行攻关研究，发表科研论文，第一时间供医学界研究，助力防疫疫苗研制。还有以钟南山院士为代表的一线医务人员的临床诊断工作，都是文化创作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都为防疫动员的推进做出了贡献。因此，我们要高度重视文化演出、文化创作实践的社会动员作用，引导他们为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工作推进服务。

最后，全面运用大众传播实践这一新时代社会动员最直接方式。此次防疫动员中，中国共产党全面运用大众传播实践为疫情联防联控服务：一是运用报纸、杂志传播防疫信息。报纸杂志是工业文明的重要载体和信息传播渠道，它符合人们传统的阅读习惯，白纸黑字在信息快餐时代有重要的符号价值，是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深入群众的重要载体。《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四川日报》《东方早报》《南华早报》等报纸，《中国社会科学》《新华文摘》等专业杂志都承担了防疫动员的重任。例如《人民日报》负责发布各类防疫中央文件如《关于加强党的领导、为打赢疫情防控狙击战提供坚强政治保证的通知》[20]等，让人民群众及时了解中央对防疫动员的政策，让群众知道党和政府实时关心群众，使其拥有主心骨。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紧急推出全国首本疫情心理防护图书《新型冠状病毒大众心理预防手册》，免费供广大民众阅读，承担起防疫动员的责任。二是通过电视、广播等音视频媒介加速防疫动员。电视在社会动员中获得了远超报纸和杂志的宣传力和影响力，发挥了难以估量的作用。新时期的广播节目越来越倾向于通过与受众实时互动来构建公众的在场感受，在一定程度上更具亲和力与渗透性，这种互动性因为触动的是人们现实的情感，并且具有听音不见人的效果和私密性与公开性杂糅的特点，使得许多广播节目在新时代更具有人与人直接联系的吸引力。例如浙江卫视开辟特别节目《李兰娟今天说》、湖南卫视制作《抗击疫情特别时间》等防疫科普节目，大力普及防疫科普知识，引导群众正确理性看待疫情[21]。湖北广播电视台组织创作防疫歌曲《武汉一定能》，并联合全国 100多家电台同时推出，这些栏目情真意切的将防疫动员传播到千家万户。农村地区由于现代网络技术相对落后，在无法采用传媒广播的前提下，使用现有乡村广播把疫情防控知识传递到千家万户。例如韶山市利用全市4 个“村村响”乡镇平台，400 多组广播，累计播发防疫稿件600 多条，为韶山打赢疫情防疫动员发挥积极作用[22]。新时代是信息时代，信息时代社会动员工作推进势必离不开大众传播实践，且应越来越引以重视。

第三，“互联网+”模式是创新新时代社会动员的有效手段。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宣告了信息时代的到来，截至2019 年6 月，我国网民规模已达8.54亿，手机网民规模达8.47 亿[23]15-19，以移动网络为代表的自媒体以其开放的传播模式和超越了时空限制的传播特点改变了社会动员的传统模式。可见，运用“互联网+”模式创新新时代社会动员手段已迫在眉睫。

首先，正视互联网的载体功能，做好“互联网+”模式社会动员的思想准备。此次防疫动员中，党中央高度重视互联网的动员载体功能，以互联网为平台实施高度的防疫动员。例如官方通过今日头条、人民网手机客户端、微信平台、微信朋友圈、QQ群、抖音短视频、快手短视频等自媒体平台发布防疫动员令，发布疫情实时动态，发布鉴真辟谣动态，发布防疫防控手段等，效果显著，使人民群众不仅能够第一时间掌握疫情，而且还能对防疫过程进行“云监督”，避免人民群众的心理恐慌。由此可见，互联网对社会动员最大的影响：一方面是在意识形态领域改变了马克思主义所描述的社会交往方式，从而带来社会生产方式、思维方式的变迁，并对政治生活中的理论与实践提出新的解读需要；另一方面是改变了动员主体的宣传逻辑，党和政府不再作为唯一的信息主体提供社会行为的标准，也很难通过我说你听的方式实现灌输，人人皆是信息的接收者、改造者和发布者。社会也会通过信息互动来决定其参与的方式与深度。大数据技术更是能够通过对超量信息进行梳理，从而提供党和政府精准的决策依据。未来的社会动员已然离不开互联网这一载体，唯有了解互联网、耦合互联网、正视互联网的载体功能，才能做好“互联网+”模式社会动员的思想准备。

其次，利用互联网“互动”与“联动”特性，造就舆论合力，凝聚社会动员朝着一个方向使力，引导人民群众舆论朝着有利于社会动员的方向发展。此次防疫动员中，今日头条APP 开辟“抗击肺炎”专题，不仅让人民群众实时了解疫情动态，而且还在专题下设置“疫情问答”“物资募捐”“在线义诊”等互动、联动专栏，让人民群众在互动中形成舆论共识，即全民一起打赢防疫狙击战，在联动中把握舆论真相，鉴真辟谣。例如“双黄连能抑制新冠病毒？张伯礼院士：治疫仍需进一步证实”[24]主题互动中，使最近社会上出现的双黄连能够抑制新冠病毒的谣言不攻自破，抑制了谣言的散播，稳定了群众的抢购情绪、恐慌心理。此类互动、联动不仅引导着防疫舆论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也使群众自愿主动地参与到了防疫动员当中。由此可见，“互动”是指媒介与受众之间相互沟通交流，受众亲身参与社会动员当中来的过程；“联动”则是围绕动员主题，采取不同媒介宣传方式进行联合动员，最终实现优势互补，形成舆论合力，营造特定舆论场的过程。在社会动员中，网络媒介的巨大能量在于新闻报道和评论比例的可控性，以此能够扩大有利舆论场，控制错误舆论，缩小谣言场域的方式进行舆论引导，媒介对舆论的影响力仍然会在很大程度上促进社会动员[25]。因此，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工作要有效利用互联网“互动”与“联动”特性，造就舆论合力，凝聚社会动员朝着一个方向使力，引导人民群众舆论朝着有利于社会动员的方向发展。

最后，回归动员本质，挖掘“互联网+”动员优势，推动新时代社会动员。此次防疫动员中，中国共产党新时代“互联网+”模式社会动员便很好地诠释了社会动员的本质。一是防疫动员坚持党的领导，维护党的权威。此次疫情蔓延中，互联网上谣言四起，甚至出现“此次疫情系解放军传播病毒导致”等对党和政府不利的谣言，网警迅速出击对谣言散布者进行行政拘留[26]，维护了党和人民军队的权威。二是通过互联网对社会资源、人力和精神调集，驰援武汉，联控防控疫情。党和政府积极通过其所掌握的互联网资源号召社会进行防疫物资、防疫人员的调配。例如武汉各大医院物资短缺时都在微信、微博、公众号等互联网媒介中发出求援信息，让广大社会群众深入了解疫区困境，并做出急速的物资调配。《协和护士：“防护物资依然紧缺，主任医生戴泳镜查房”》[27]此类文章见诸各大自媒体平台，网民看到后，立马进行物资驰援。第二天，“武汉协和医院收到急需物资”[28]等报道便出现互联网平台，很好地诠释了“互联网+”模式防疫动员对人力、物力资源的高效整合功能。三是通过互联网平台对防疫动员进行社会理性、社会参与的重构。此次疫情的爆发，社会心态逐渐失序，社会恐慌逐渐替代社会理性，例如民众在确诊人数不断攀升尤其是破万之后，恐慌、非理性社会心态已然充斥着社会的各个角落，各种疫情谣言四起便是很好证明。基于此，党和政府通过“互联网+”模式防疫动员，将此次防疫的顶层设计、防疫预案、防疫措施等向工作公布，“习近平总书记亲自部署防疫工作”“李克强总理亲赴武汉疫区视察疫情、探望一线医务人员”等新闻报道不断涌向互联网，给人民群众吃下定心丸，稳住社会心态。接着，今日头条等平台迅速传播“钟南山：正确脱口罩的方法，附飞沫传播动图”等自媒体新闻，让民众重视个人卫生防疫工作。再接着，不断释放“浙江疫苗研发工作已取得阶段性成果”[29]等利好信息给予民众以防疫信心。最后，重塑防疫价值观，从而使民众产生持续性的参与行为。例如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我们完全有信心、有能力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30]的表示，让人民群众重拾信心，点燃希望，深刻认识到只有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实现人民幸福安康的美好生活，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由此可见，社会动员是对社会资源、人力和精神力的调集；是权力主体权威配置资源的有效活动形式；是社会理性和社会参与的重构过程；是以人民为中心，创立新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模式，把散漫的社会个体整合成统一的社会整体的过程，所以“互联网+”模式的社会动员依然要回归动员本质，回归服务人民、维护党的执政地位、拥护党的执政合法性，只有回归社会动员的本质才能更好地为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