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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西传”的先行者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国内陈季同研究述评与思考

2020-12-08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年6期
关键词:译介文学研究

陈 婷 婷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位风云人物,陈季同以外交官的身份经历了近代中国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在“中学西传”和译介法国文化文学上均堪称先驱,是继王韬之后中国与欧洲汉学界交往的阶段性代表人物。此外,他也是晚清少数几位亲历世博会并将其付诸笔端的代表人物之一。与此同时,他的心路历程也反映了近代中国早期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人文知识分子内心世界的悲喜辛酸。20世纪90年代以前,陈季同在学术研究中很少被人专门提及,近20年以来,陈季同的研究逐渐引起学界越来越多的关注。本文将有关陈季同的学术研究置于史学的视野中进行审视,继而重点突出文学界对陈季同的多维研究,在此基础上就陈季同研究的若干可能的拓展空间提出思考。

一、 史学视野:陈季同其人概述

19世纪中西方语言沟通处于形成期的“过程中”,这一时期“中学西传”对中西文化的互通及中国文化的传播产生了旷日持久的影响。在这一“过程中”,闽籍的“中学西传”先行者有三人:陈季同、辜鸿铭和林语堂。据《文化史的视野》记载:在中国近代人中,唯有他们的西文著作在西方真正畅销过。其中,陈季同的书流行在19世纪80—90年代,比辜鸿铭要早了20年,比林语堂更是早了近半个世纪,相比之下,而陈季同可谓名副其实的“中学西传”的先行者。

故有学者发出感叹,呼吁史学界、译学界的有识之士研究他[1]。对于陈季同的专题研究,中国近现代史学界是首创先河的。历史学者桑兵在《陈季同述论》一文中,以丰富的史料整理和缜密的史实考证对陈季同的形象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考察,同时也指出有关陈季同生平的记载很少,仅在沈瑜庆撰写的《陈季同事略》(《福建通志·列传》卷39)中有简单的介绍,相比较林纾、辜鸿铭、严复等近代闽籍文化名人研究的丰富史料和著述而言,陈季同研究尚是一片显得颇为冷清的领地。桑兵这篇论文不仅在史料和史实上为陈季同的研究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对于史观的拓展,即所谓“检查历史视野和观念的局限与偏差”[2]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文章对陈季同的求学留洋经历、外交公务活动,甚至包括个人秉性等方面都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史料,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但是对于陈季同文化交流包括文化文学方面的译介成就关注不够,其研究主要侧重于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有关陈季同的社会文化活动方面的历史内容并没有纳入到专门的研究视野中来。其实,陈季同作为一名晚清的外交官员,除其外交公务活动可圈可点外,其文化交流上的重要贡献也是不言而喻的。肇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的中国史学界对社会文化史学的关注,在进入新世纪以后愈发成为史学研究的新气象,与此相应,对于历史人物的文化定位也愈发显得重要。同样,黄兴涛的论文《近代中西文化交流史上不应被遗忘的人物——陈季同其人其书》对陈季同在中西文化交流上的贡献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介绍,特别指出“就陈季同一生的作为而言,他主要是一个文化人,其影响和价值也主要体现在近代中西文化交流史上。”[3]该文就陈季同对法国文化文学的译介、将中国文化介绍和传播给欧洲,以及个人在中国古典诗歌创作方面的成就等一一作了较为详尽具体的介绍,呼吁更多关注陈季同的文化交流活动,以有裨于近代中西文化交流活动的研究。

此外,陈季同有关世博会的经历和记载也为文博领域中研究近代中国人与世博会的关系增添了重要的史料。陈季同作为晚清的外交官员,曾两次参加在欧洲举行的世界博览会,在他用法文撰写的《巴黎印象记》中,曾专门记载了1889年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博览会,他还在这次世博会上发表了演讲。有关这部分内容,在李长林《陈季同笔下的1889年巴黎世博会》一文中有较为全面的分析。

从史学视野对于陈季同的文学作品和译作的把握,还应该注意到其作品的“独特性”即“唯一性”。 文学史框架下的历史文献记录的还只是人的行动,但是人行动的动力和逻辑,还需要进一步考量。文学翻译的对象是文学作品,除了对文本的细读之外,译者还面对文本外原作者的世故人情。不能把文学抽象化,或者单纯的意识形态化,因为它毕竟是作者个人生活与感受的记录。既要看到意识形态层面,也要看到个人层面,如此对作品的掌控和翻译,才会有新的视角和发现[4]。

二、 中西文化交流:陈季同研究的多维视角

进入当代以来,从中西文化交流史的角度对陈季同进行全面研究的史学论文有李长林的《陈季同对中西文化交流的贡献》,叶兴艺的《陈季同:中西文化交流先驱》等,值得注意的是,在中西文化交流这一角度,研究者把关注点更多的聚焦于陈季同在“中学西传”的贡献上,尤其在近代中国“西学中传”锐不可挡的趋势下,这种相对微弱和有限的“文化输出”之功就愈显难能可贵。这方面的论文主要有:周春燕的《陈季同:近代中学西渐先驱》,李秋华的《论中学西渐中的陈季同》,胡雯的《“中学西渐”第一人:陈季同》,一名的《陈季同:晚清中学西传第一人》,蒋秀云的《矫枉与对话——论中学西渐中的陈季同》等。但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文章在资料的引证上并未形成明显的互补之势,部分资料重复利用率偏高,有些文章仅限于一般的常识性介绍,对陈季同在“中学西传”过程中所流露出的某些相对超前但又存在明显的历史局限的文化交流心态理解认识不够,而这部分内容又恰恰是近代中西文化交流史研究的一个难点,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迄今为止,国内唯一一部专门研究陈季同的专著是来自比较文学学者李华川的《晚清一个外交官的文化历程》。这部著作是在中西文学文化关系的框架中审视陈季同,该著作中最富学术价值的部分是对陈季同中西文著述及其文化活动的全面论述和研究。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陈季同是第一位以西文(主要是法文和英文)著述,并且在“中学西传”和“西学中传”两个方向上都进行自觉文化传播的中国人,其双向文化传媒的角色在该著作中得到充分体现。这部著作的史料价值尤为突出,受到欧美“新史学”观(如法国年鉴学派)影响尤为显著。具体表现在:力图将陈季同置于特定的历史文化坐标上,多学科综合考察,是一种“立体”的人物史论,同时对各类史料甚至比较冷僻的史料也不放过,如公文、电函、汇票、档案等[5],这样塑造的历史人物更加鲜活可信。关于陈季同的文化使者身份问题,该著作也用力很深,尤其是借曾朴和罗曼·罗兰中西两位文学名家与他的交往印象记录中看似矛盾的表述,更加深刻地揭橥陈季同这种近乎“悖论”的文化心态。这恰恰最为精妙、最为深刻地传达出近代中国知识分子走向世界时的那种独特而又带有普遍性的心态,对于今天进一步认识文化转型和全球化时期的知识分子心态问题不无启示。

从2000年以来文学界有关陈季同研究的论文来看,体现了多维的方法论视角,也正是在这种多维视角的观照下,陈季同作为近代早期中西文化交流使者的独特而重要的意义愈发彰显出来。主要有以下视角:

1. 译介学的视角

自鸦片战争以后,中国社会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在这一历史大背景下,救亡图存成为中国近代翻译活动的社会基础,而经世致用思潮的复兴又为中国近代翻译活动的兴起奠定了思想基础[6]。从陈季同的译介实绩来看,他和这些宏大的历史主题并未发生直接而密切的联系,而且陈季同许多“中学西渐”的作品均系法文写作,不为国内读者所熟悉,以致于这样一位近代“中学西传”和法国文化文学译介的“双重先驱”竟长期游离于国内出版的各类翻译类工具书的词条名录之外,其影响远不如林纾、辜鸿铭、林语堂等人,这也不能不说是译介史上一件殊为奇特的现象。对其译介成就的研究论文也只是在近十多年才陆续有所呈现,从研究陈季同译介的论文来看,主要有岳峰的《东学西渐第一人——被遗忘的翻译家陈季同》,赵天舒的《陈季同的翻译实践和他的理想王国》,董梅《晚清外交家陈季同的翻译成就》,等等。就陈季同译介的整体意义而言,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①陈季同所从事的“中学西传”工作,不但使他个人在法国赢得了荣誉和尊重,也使得欧洲人对中国有了新的认识;②陈季同所译介的法国作品虽然有限,但他对曾朴的教诲影响并使其走上译介法国文学之路,成为中国研究法国文学的先行者。翻译需要译者综合运用国际化和本土化的表达,在原语文化和译语文化中不断转化身份和角色,寻求平衡点[7]。他在译介的具体实践中,对于不同文化之间“不可译”问题的认识,自觉在文化比较的框架内进行译介方面的努力和尝试,在今日东西方文化传播日益频繁、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也已成为不争事实的背景下,更显示出其特有的价值和意义。

2. 形象学的视角

1830年前后,欧洲对于中国形象的认识开始呈现出一种对立的倾向:一方面是如黑格尔所担忧并激烈批判的政治视野中的带有集权和专制色彩的“中华帝国”形象;一方面则是如歌德所赞美的审美视野中的道德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孔教乌托邦”形象。而在鸦片战争以后,“孔教乌托邦”形象逐渐被严酷的现实所遮蔽,随着中国在世界上地位的衰落,曾经给予西方世界诸多诗意遐想的“中国形象”变得模糊不清,许多负面的评价和认识随之而起。在此历史语境中,如何面对并承担起在文学上重塑中国形象的任务就显得十分必要,而这一工作首先是由一批领风气之先的近代中国知识分子来实施的。在朱水涌、严昕《文化转型初期的一种中国想象——论〈中国人的自画像〉〈中国人的精神〉〈吾国吾民〉的中国形象塑造》一文中,对陈季同、辜鸿铭、林语堂三位文人用自己著作所塑造的“中国形象”进行了比较。可以说,他们三人作品的表现方法不同,所表现的主题也有差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即都是在近代中国的文化变迁过程中,对西方人眼中日益颓败的“中国形象”的反思、反拨和重构。值得一提的是,所谓“形象”无疑掺杂了知识和想象的“表述”或“话语”,这三位学者所塑造的中国形象不可能背离西方的现代语境,毋宁说,他们在不同时期所塑造的不同类型的“中国形象”都有意无意暗合了西方对中国的某种想象。陈季同用他的《中国人的自画像》这部作品进行了努力和尝试,陈季同有感于近代以来西方对中国的“误读”和“成见”日深,主要从家庭、社会、历史文化等方面展示中国,其描述中国形象的立足点和核心是中国的家庭制度。这个“家庭中国”强调对于家庭的爱高于一切,其伦理道德为“忠” “孝” “节” “义” “信”五大原则,突出中国传统社会的宗法制特点,这种以家庭为本位的中国形象和西方现代国家有关家庭的观念形成对照[8]。陈季同等人在作品中对“中国形象”的塑造和输出,和这一历史时期对国民性的批判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清算反思不同,这种尝试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处于边缘化的位置,常常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所忽略,尽管如此,它们也构成了近代中国在世界面前展示自我形象的一份值得思考的尝试和努力。

3. 文学的视角

陈季同的“中学西传”工作和渗透其间的观念具有一定的文学史和文学观的价值和意义,近年来也逐渐引起了文学界更多的关注。

“五四” 文学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起点,其源头则在晚清。王德威提出的“没有晚清,何来五四”的观点在学界也早已成为共识。这里需要考察的是,作为“五四”文学源头的究竟是哪些晚清文学(文化)资源?关于这个问题,严家炎认为,“五四”文学有三大来源,其中有两大来源都与陈季同有关:①陈季同精通法文,他用法文撰写了至少八部介绍和传播中国文学和文化的书,但是从这些介绍中国文化尤其是文学的书所选择的文体来看,有四本居然不是中国传统文学视为文体正宗的“诗文”,而是小说和戏剧(曲),占了介绍中国传统文化书籍的半数。由此可见,在陈季同心目中早已突破了有关中国传统文学“诗文”为正宗文体的观念,认定小说和戏剧(曲)文体在文学中的显著意义和价值了;②陈季同以蒋防的唐代传奇《霍小玉传》为故事基础,采用西洋叙事风格,创作了长篇小说《黄衫客传奇》。在这部小说中,陈季同一改中国传统叙事文学爱情题材中常见“痴心女子负心汉”的叙事模式,没有按照传统模式来处理李益和小玉的关系,尽管这部小说中的李益也明显有着不少的性格缺欠。作为一部描写爱情悲剧的小说,《黄衫客传奇》有两大特点尤其值得注意:一方面小说的题材是很“中国化”的,包括婆婆的形象、门第观念、宗法制度、孝道行为方式,等等,毫无疑问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物;另一方面,在小说的表现手法上,又是很明显的法国化或西方化的,透过这部小说中有关李益和小玉的爱情描述,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十八九世纪西方常见的爱情小说的叙事方式,尤其是人物的心理描写,而这也正是中国传统文学和现代文学最明显的分野之一[9]。此外,小说在环境的描写上也洋溢着浓郁的中国风情,更加体现其小说内容的中国底色。这种“中国内容”“西洋手法”的特点,也引发了中国现代文学起步时期有关“民族性”和“世界性”关系的一系列思考,这些特点也昭示着迥异于中国传统文学观念诸如“诗言志”“文以载道”的一种全新、开放的文学观念的产生。

1827年,歌德与温克尔曼的谈话中提出了“世界文学”的主张。在19世纪的欧洲,“世界文学”观念在欧洲已深入人心,当时旅居欧洲的陈季同当然也受此影响,提出中国文学必须加入“世界文学”的观点并付诸于文学实践。1898年,陈季同在中国近代文学观念史上第一次提出“世界文学”主张。关于这一话题,国内目前有两篇论文分别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进行了探讨,前者为潘正文的《“东学西渐”与中国“世界文学”观的发生》,后者为孟繁华的《民族传统与“文学的世界性”——以陈季同的〈黄衫客传奇〉为例》。这里有一个问题值得深入探讨,即为什么陈季同会在当时选择“世界文学”这一主张?从影响研究的角度来看,并不是有什么“影响源”,文学接受方就被动接受,而是有一个选择的问题。陈季同之所以在当时选择“世界文学”这一观念,原因有二:一是消除偏见;二是倡导文学的“人学”观念。从消除偏见来看,陈季同身为外交使节驻外多年,在与西方的接触和从事的外交活动中发现西方人对中国人误解和偏见很深。西方近代以来对中国人形象的歪曲日益加剧,甚至把中国人想象成“类人的动物”,这与当时他者认识中国的主要方式有关。陈季同认为消除偏见的最好方式就是“送去”文学,文学是一国文化、民俗、国民性的最好反映。从倡导文学的“人学”观念来看,“送出”文学是一个“东学西渐”的问题,而“东学西渐”中的“世界文学”问题,其实质又是一个“人学”的问题。这里耐人寻味的是,为什么和陈季同差不多处在同一时期的严复、梁启超等人对“世界文学”问题却没有给予过多关注?主要原因是由于近代中国“救亡图存”为第一要务,在对“西学”的引介过程中考虑更多的是实用性、功利性等特点,文学的政治性大显其道,而陈季同所从事的包括“世界文学”主张在内的“东学西渐”工作,更多的是从人生或人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尽管他提出“世界文学”这一主张和歌德当年提出这一主张的语境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如都是为了加强与世界各国各地区文化之间的沟通和理解,避免各种误解和隔阂,但在当时的中国确是一个边缘化的问题[10]。今天看来,在世界各国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世界文学”概念早已成为共识的背景下,回过头来再审视陈季同当年有关“世界文学”的一些观点,尽管其中也不无对传统文化中某些糟粕的溢美粉饰之辞,但总体而言,陈季同当年的远见卓识和超前意识不由得让人感叹,这也正是开展对陈季同研究的重要意义之一。

以上三个研究视角虽然逐一罗列,并列举出相应的代表性研究文献,但实质上各个研究视角之间相互交叉、相互影响。此外,近些年来对陈季同的文学研究还有对他所创作的旧体诗进行的专门研究,如:杨万里《又伤利器未逢时——陈季同手稿〈学贾吟〉》,从中可以更多地了解陈季同个人的命运沉浮与时代风云变幻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

三、 陈季同研究的若干可能的拓展空间

作为一名晚清的外交家,陈季同具有政治和文化的双重身份,就现有的研究和对现实的意义与价值来看,在继续深入研究陈季同与当时政治、外交、军事、商务等公务活动关系的同时,可进一步拓展陈季同文化身份的研究空间,加强对其具体作品的分析和解读的力度,具体而言,可从以下三个方面进一步努力:

1. 资料的进一步发掘

从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来看,除了传统意义上的中外文著作、报刊、史志以外,还应适当关注档案文献的发掘,如有“中国第一私人档案”之誉的盛宣怀档案(简称“盛档”)中就有不少与陈季同相关的信札、公函等档案文献。充分挖掘这一部分资料,可以深化陈季同与当时政治、外交、军事、商务等公务活动的关系的研究。

2. 陈季同的留法经历与法国的文化交流

陈季同旅欧长达16年之久,他的大部分著述都与旅欧期间特别是法国文化文学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语言是思维的载体,思维方式决定了各自的语言特点,并产生不同的语言结构和表达方式[11]。陈季同在晚清中欧文化交流特别是中法文化交流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和同时期旅欧旅法的其他中国文人有什么样的交游?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而这些问题之展开,前提则必须发掘更多的第一手文献资料。刘红的《陈季同与中法文化交流》已着手这些研究,但尚有充分的拓展余地。

3. 陈季同文化活动与法国汉学界之关系

陈季同的“中学西传”和翻译工作无疑和19世纪后半叶欧洲汉学尤其是法国汉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的欧洲汉学界包括法国汉学界对其文艺作品的接受和传播情况如何、与同时期在欧洲包括法国被接受和传播的其他中国人撰写的文艺作品比较有什么不同等问题,都有待进一步展开,并由此展开对陈季同文化身份的全面评价和衡量。

此外,从文化翻译与经典阐释的角度(如陈季同曾把部分《聊斋》内容介绍给法国读者)、文艺地域学的角度(近代闽籍翻译家群体)等方面都可以不断丰富有关陈季同文化身份的研究。正如孟华所言,陈季同研究是一座富矿,可以生发出无穷有意义的课题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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