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莱,到曼谷,到东京……
2020-12-07
人生最美好的际遇,不仅仅是在最美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人,还有在最恰当的时节,一同远行至最恰当的地方,娓娓道来这些年来梦想与现实和解的全过程。
十月的富士山下,虽然没有看见一朵樱花,甚至泽位兄都没有攀峰问鼎的臆想,但依旧有十年前在曼谷涉江而过,芙蓉千朵,诗也简单,心也简单的款款情深。我因泽位兄结缘暹罗国,说来也怪,一个QQ,两种心境,那时他已是国际主流思想前言的弄潮儿,我则是中庸古朴的坚守者,两种不同维度的状态,两个不同时空的窘迫,两方不得不通过努力,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唏嘘,让古典与现代,本土与国际在碰撞中融合,摩擦出余韵悠长、似火骄阳的炙热满怀,也埋下了我们独有情感的种子,在跋涉岁月长河的心境里悄悄长大。
清莱是座安闲的城市,有纯洁的白庙,空灵的黑庙,色彩绚丽的皇太后公园,更有靓丽的像青春,轻柔的像时光,淡淡的像水波的皇太后大学,那里不仅仅有一眼望不到边的绿地,那里不仅仅有白衬衫、黑西服的身影,那里不仅仅有淘气绵柔的山峦,那里更是我们相识的起点,缘分的开端,是我们每每回忆,都泪痕潸潸的避风港湾……
清莱一别,执闯天涯;曼谷一别,鲜衣怒马;昆明一别,追忆年华。在时光这般不紧不慢的徐徐向前中,泽位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而我,终于攀爬到京城一条赫赫有名的大街上矗立的一座高楼的围墙角,成为一个看家护院的篱笆人。泽位的状态很好,他先是组建了幸福的家庭,现如今又成为了父亲。特别是提及自己父亲离世时,他眼睛中闪烁的泪花,更像是一个丝毫没有被岁月浸染的孩子。我想是泽位作为家中长子,用责任守护了他。
再轰轰烈烈的奋斗,都有无声无息的谢幕,千般繁华,万般功名,都要回归平凡的本真。万象散去,唯有寂静中才是真实的自己。因而,除了热闹繁华的大街,我和泽位都在思索。我想,虽然现在我是一心追向国际潮流,他却有返璞归真的心境,虽然我像当年的他,他像当年的我,但是,在人生看戏、演戏的交替故事里,我们都承认平凡才是生命唯一的答案,才是最本真的马放南山。芸芸众生,无名之辈,曾经的我们为了好好地生活,被撞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可命运就是这样的荒腔走板,拼尽全身力气,只为成为平凡的人,只为成为心底里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
我听到过这样一个描述,小时候坐着马车跟着父亲去卖西瓜,很害怕同学会看到,拼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一路上心惊肉跳。现在想来那条路绿树成荫,阳光飒爽,如果不是我害怕自己的不完美,一定能够看到许多美好的景致。那条路正如人生的所有路,都不应该被逃避,所以,人生都在和自己的平凡做着对抗,却又不得不回归平凡。正如周国平所说,人世间的一切不平凡,都要回归平凡,都要用平凡生活来衡量其价值。由此,我想到林语堂说幸福很简单,一是睡在自己家的炕上,二是吃可口的饭,三是听爱人说情话,四是与孩子做游戏。说到将来,或许下一个十年再见时,我们可能就是给儿女当马骑的中年大叔,我们梦中的那位白衣翩翩、裙角飞扬的白衣少女,就是隔壁那个围着围裙站在门口唤着家人吃饭的西城大妈。
这些年,我们学会了用坦然的心态面对生活的挑战,不论是沧桑与严肃,洒脱与仙气,只要有怀念的人,只要有向往的地方,就可以诗情画意,江河浩荡。
一段段故事,有的离我们渐进,有的离我们渐远,但是我们相信,总有一个故事是我们的下半场,是我们可以拥抱的愿景,是下一段旅程的开场。每每想到这些,我就能瞬间穿越到被迷茫包围的雨夜,时隐时现的梦想与惆怅反复撩拨,我们收起眼前的自我,涂抹更适合的外形,装作坚强,以此满足世俗与大众可适应的形象与味道。当我们走到故事的深处,才颓丧的发现那只是个太伤人的误会而已。
东京的旅程结束,我们分别向着运城、宣威出发,而北京和昆明,终究是个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