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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更新与文化空间
——“水花雅集”青年学术沙龙(2020年第1期)综述

2020-12-07

上海文化(文化研究) 2020年1期
关键词:城市更新都市澳门

张 昱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2020年1月14日下午,由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办,《上海文化》杂志社作为媒体支持协办的“水花雅集”青年学术沙龙2020年第1期活动于“光的空间·新华书店”成功举行。上海社科院文学所所长徐锦江出席活动并致辞。上海社科院文学所副研究员李艳丽、助理研究员张昱分别就日本金泽与中国澳门两个案例,分析了城市功能更新与文化传统创新转化、文化空间创造重塑之间的关系。上海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包亚明对两位青年学者的发言进行精到点评。作为内容延伸和案例补充,上海新华发行集团总裁李爽介绍了“光的空间·新华书店”的创建过程。自由发言时间,40余位与会者中有5位提问或讨论。最后,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朱鸿召对本次活动进行了总结。依据此次活动的报告内容,可分为三个板块:

一、历史古城的“创意转化”

主题报告环节,李艳丽副研究员着重探讨了“创意都市日本金泽的挑战”。“创意都市”的概念,最早由英国的查尔斯·兰德利于1995年提出。近20年来,创意都市在世界城市更新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日本“创意都市”实践,一方面受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的影响,地域共同体(社区)亟待复兴。地震让人恢复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同时人的尊严与伦理也需要恢复,这就需要积极发掘扎根于生活及地域共同体之中的文化艺术力。另一方面,由于重视效率的国土地域政策所带来的机构的歪曲,以及集权性能量供给的政治经济系统的缺陷,日本政府意识到要推进农村与都市相结合的、活用文化艺术的创意性地域建设的网络化。因此,在“创意都市”的理念逐渐渗透至日本城市更新的整体过程之中,金泽是其中的代表。

金泽位于石川县,被称为日本北陆的小京都。金泽不仅生产大米,还出产很多工艺品,是江户初期日本的第三大都市。江户幕府形成后,金泽的领主前田家领有加贺、越中、能登三国120万石,成为当时最大的大名,此后一直统治290年。因此,现在的金泽也常以“加贺百万石”自居。近年来,“创意”思想让这座古老的城市发展成为与意大利博洛尼亚并驾齐驱的“创意都市”。其理由是,金泽对古老的纺织工厂的砖造仓库重新开发建成“市民艺术村”,让市民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都能自由地参与艺术活动;满载着年迈的乘客,“溜达巴士”在城市狭窄的街巷中穿行,为萧条的商店街带来了活力;在挑战作为自我理念的传统文化壁垒的市中心创建了“金泽21世纪美术馆”,创造出符合新世纪的市民文化。美术馆的崭新设计在威尼斯双年展第9届国际建筑展览中荣获金狮子奖。

在高度成长期,许多的日本地方都市都受到了“大量生产=大量消费”的浪潮冲击,变身为“效率的生产现场”,其结果是在传统工艺、生活文化中丧失了“创造场域”。这种背景为金泽带来了极具个性的都市文化及自律的都市经济,即被称为内发性发展的独特发展方式,并以老街为中心,培育了传统艺能与传统工艺的生活文化经营模式。金泽既拥有富饶的自然环境,又保持了独立的经济基础。1995年6月,金泽市长山出保先生提出了“金泽世界都市构想”方案,并在1996年制定了长期计划,提升了其都市形象。

包亚明研究员在点评环节提到,城市更新一般被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带来的对城市发展的影响。狭义上,20世纪70年代以后,各国城市都面临着由生产型城市向消费型城市的过渡,这种过渡不仅对城市的物理景观产生了影响,也对在城市空间中的“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金泽在江户时代建成,至今仍然完整地保留了江户时代的痕迹,有丰富的物质性和非物质性的手工艺遗产,为每个人提供了打开这座城市的方式。

二、文化遗产的现代保护与利用

报告回应环节,张昱助理研究员分享了“澳门文化遗产保护”的理念与实践。自16世纪中叶开埠建城以来,由于受葡萄牙人管辖,澳门的政治制度、宗教信仰、社会风俗、科学技术和教育体系都带着浓郁的南欧色彩,而同时中国传统文化也在此传承和延续。不同文化的相互融合,使得“多元”和“包容”成为澳门人文精神和城市风貌的显著特点。2005年“澳门历史城区”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澳门历史城区”是以旧城区为核心的历史街区,是中国境内现存年代最久远、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和最集中的中西式并存建筑群。其中包括中国最早的一批天主教教堂建筑,如圣奥斯定教堂;中国第一座西式剧院——岗顶剧院等,也包括中国传统建筑哪吒庙、三街会馆等。在建筑样式中,东西方文化相互交融与彼此尊重的现象得以充分体现,如卢廉若公园中的九曲桥运用了曲线的方式展现延伸感。

但是,随着城市经济与社会的发展,以澳门历史城区为典型的文化遗产也面临着延续还是断裂的困境。好在历来澳门政府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都不是扮演一个被迫者或施压者的角色,而是主动并积极地探索城市规划与文化遗产保护和谐发展的各种可能。早在1905年,当地的建筑遗产便以登记造册的方式被予以管理。1976年,葡澳政府通过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针对当地遗产的立法——“第34/76/M号法令”。澳门回归之后,尤其是2002年赌权开放之后,可观的税收为文化遗产保护提供了必要的经费支持和良好的市场基础。2013年,澳门特区政府正式颁布澳门《文化遗产保护法》。通过法律法规的引导,澳门的文化遗产保护之路在保护理念更新、保护主体明确、保护范围划定、保护手段创新等方面都探索出了丰富的成果,这也同样是未来澳门文化遗产保护继续向前发展的核心维度。具体的保护利用方式包括:其一,平衡文化遗产产权的多元主体利益,实现与保护惠及者之间的共赢;其二,注重城区环境融合,文化遗产保护与城市规划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共同体;其三,培养文化遗产保护意识,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源;其四,强化“跨界合作”,推动文化遗产保护的活态化发展。

包亚明研究员点评道,关于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应当思考历史建筑的活化,是属于保护还是属于创新?单纯的保护是将其博物馆化,即它已不再是一个使用空间了。例如香港中环的警署和监狱联合起来,营造出一个创意空间,既有展示的功能,又引入了新的消费功能,这就拓展了空间更新的可能性。澳门文化遗产保护利用与城市发展就实现了“有机缝合”。政府强调保护利用应是适度,而不是过度的,应当拥有一种更加面向未来的姿态。

三、城市“烂尾楼”的重生与活化

李爽总裁在介绍环节详细阐述了上海“光的空间·新华书店”的前世今生。爱琴海购物公园曾经是上海体量最大、荒废时间近20年的烂尾楼,直至2010年,该项目被新华传媒收购,但由于土地权属、法律关系等原因,仍然在一段时期内处于搁置状态。为了破除这一困局,上海报业集团下属的新华发行集团开始尝试通过商业模式对项目进行重新开发。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下,纸质书始终是不可替代的文化生活的一部分。理性地对待阅读,理性地对待文化,理性地对待科技是建设“光的空间·新华书店”的初衷。这一理念得到了日本著名建筑师安藤忠雄的认同,并为书店制定了设计方案,为空间赋予灵魂,将其定位为偏严肃、偏经典、负责任的思想、文化、艺术空间,覆盖范围从经典艺术至现当代艺术。如今,这一实体书店不仅具备了阅读功能,也逐步为艺术展览、商业会议、演艺活动等提供了空间资源与文化资源。每年举办的各类文化活动达170余场。未来,“光的空间·新华书店”将进一步着力于与科创结合、与产业结合,立足于内容,延伸至服务,打造一个以高端内容传播和运营为核心的文化产业集团。

日本金泽、中国澳门和上海这三个城市的大量活态文化空间,历史不同、语境不同、体量不同,但都是经由文化觉醒和深度参与,从而使它们成为实现城市更新的成功典范。文化觉醒激活了城市空间,城市更新越来越青睐文化空间。这样的城市文化实践,正热切地期待着学术理论去关注、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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