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王鹏立，任伯绪，陈晓光，余万桂，赵 静，汪献旺，E

(长江大学医学部：A.第一临床医学院，湖北 荆州 434000；B.医学影像学教研室;C.生理学教研室;D.科研与学科建设管理办公室；E.生化与分子生物学教研室，湖北 荆州 434023)

在2012年，教育部、卫计委联合颁布了《关于实施临床医学教育综合改革的若干意见》，标志着“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正式开始实施，实施周期为10年，分批进行立项建设，并于当年批准第一批试点高校。2018年10月，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印发《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要求经过5年时间，建立以“5+3”为主体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医学人才培养体系，让医教协同育人机制更健全。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是紧紧围绕健康中国战略实施的，其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一流医学专业，培养一流医学人才，服务健康中国建设。目前，对“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的研究已进行8年之久，学者从各个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与研究，从最初对该计划和教学理念的秉承和思考[1-2]，逐渐过渡到各个学科的实践与研究[3-5]，到后来关注对实践的总结与反思[6-9]，这些研究对深化临床医学教育改革、提升医学教育质量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大部分的研究仅仅局限于某一学科或高校，迫切需要对该领域的整体研究现状、热点和前沿方向等进行可视化分析与系统性总结。本文采用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工具，对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的发文时间和关键词进行定性定量分析，以便了解该研究领域的宏观结构和发展趋势，以期对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有所裨益。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与处理

数据选取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为了全面地检索出相关文献，检索策略如下：中国知网高级文献检索，主题“卓越医生”或“卓越医师”，发表时间2012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纳入标准：2012～2019年间CNKI内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相关文献。排除标准：会议、报告、成果展示以及具有卓越医生字样与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无关的文献(如“卓越兽医师”“卓越的医生”等)。

1.2 方法

上述通过纳入的文献数据，结合CNKI和Excel数据处理软件，绘制“2012～2019年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文献数量走势图”(图1)；后将数据从CNKI中导出，格式为Refworks，通过CiteSpace.5.6.R2转化为可识别的数据格式后导入到CiteSpace.5.6.R2。在参数设置中，时区分区时间跨度为2012～2019，1年1切割，分成8个时段处理，术语来源设为标题、摘要、作者关键词和关键词；节点类型选择关键词；对象间的连接强度选择“Cosine”，范围选择“With Slices”；关键词阈值选择为“TOP N=50”；关键词修剪算法选择“Pathfinder”，修建策略选择“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点击“GO”，获得关键词的科学可视化图谱，后合并同义关键词，如“卓越医生”“卓越医师”、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卓越医生培养计划(前者为合并后的名词)等，采用k聚类，得到关键词聚类图谱(图2)，将数据提取至Excel得到表1；然后选择显示类型设置为“Timeline view”，节点类型设置为“keyword”，得到2012年～2019年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热点的时区分布可视化图谱(图3)，运行“Control Panel”中“Burstness”得到研究时期内的突现关键词(图4)。一般而言，模块值(Q值)在(0，1)区间内，Q>0.3就意味着划出来的社团结构是显著的，当平均轮廓值(S值)在0.7时，聚类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若在0.5以上，聚类一般认为是合理的[10]。下文结果中图谱的模块值(Q值)和平均轮廓值(S值)皆满足上述最佳条件。

2 结果

2.1 文献的数量与时间分布特征

本研究共检索出475篇文献，通过设定的纳入排除标准人工筛选共排除76篇文献，纳入399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中，2012年～2019年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文献共发文399篇，所选文献数量走势如图1。以年份为横坐标，发文量为纵坐标，直观呈现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发文量随年代变化趋势。所选文献大致经历了缓慢发展时期(2012年～2013年)、加速度发展时期(2014年～2016年)、平稳期(2017年～2019年)三个时期。

2.2 关键词图谱可视化分析

关键词是作者从文章中提炼出的核心词，高度概括了一篇文章的主题。因此，我们通过对文章关键词进行统计分析，探究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领域的热点和前沿问题。

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关键词聚类分析，节点79个，连线88条，网络密度=0.0286，Q值=0.7585，S值=0.7708，共出现9个研究聚类#0～8，然后合并主题相近的聚类后总结为7个研究热点领域A～G(图2)。图2中，字体和节点十字标大小代表该关键词出现频率的高低，两点连线的粗细代表关键词联系的疏密，连线颜色的深浅表示关键词研究时间的早晚。

领域A：医学生人文素质教育和临床实践能力领域，代表性关键词有“医学生”“人文素质教育”“临床实践能力”等。其中，关键词“医学生”和“临床实践能力”中心度最高(表1)。领域B：基础医学改革领域，代表性关键词“教学改革”“临床医学”“人体解剖学”“基础医学”“器官系统”和“课程整合”等。其中“教学改革”和“临床医学”有较高的频次，“人体解剖学”“基础医学”和“整合课程”有较高的中心度。在一定程度上说

表1 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关键词频数前20一览

明基础医学教学改革受到了普遍的关注，基础医学[11]、器官系统和课程整合[12]等相关研究较为火热，器官系统是指以“器官系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领域C：临床医学改革领域，该领域主要研究临床部分的课程与实践的改革[13]。代表性关键词“教学方法”“临床教师”“临床技能”和“临床工作能力”等。领域D：保障体系建设领域，该领域主要研究人才培养模式的保障体系[14]。代表性关键词“医学教育”“保障体系”和“学生管理”等。领域E：实验与科研领域，该领域主要研究各类实验课程教学改革与培养科研思维[15]。代表性关键词“实验教学”“教育”和“科研思维”等。领域F：教学模式改革领域，该领域主要研究教学模式的改革[16]，其中案例教学法(Case-based Learning，CBL)和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方法(Problem-based Learning，PBL)受到的关注最多。代表性关键词“教育部”“案例教学法”和“PBL”等。领域G：岗位胜任力领域，该领域主要研究岗位胜任力模型如何构建与实施[17]。代表性关键词“岗位胜任力”“临床医生”“儿科”等，岗位胜任力是一个职业的综合素质的体现，从医务工作者角度而言，岗位胜任力涉及日常工作中的沟通技能、技能操作、基础知识、临床思维以及感情表达等[18]。

2.3 关键词Timeline图谱分析

关键词共现聚类Timeline图谱(如图3)和突现关键词列表(如图4)展现的是国内近8年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热点的变化情况。

总体上来看，Timeline图谱中关键词的密度随时间的推进在加速度发展时期(2014～2016年)不断增大，体现了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切入点多元化的过程，图谱从上到下，聚类按大小递减；从左到右：时间由远到近。结合文献时间数量走势图(图1)、关键词共现聚类Timeline图谱(图3)和突现关键词表(图4)来看，所选文献中大致经历的三个时期：

缓慢发展时期(2012年～2013年)，该时期出现的关键词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临床医学”“人文素质教育”“实验教学”和“课程整合”等。

加速度发展时期(2014年～2016年)，该时期出现的关键词有“基础医学”“临床技能学”“神经系统”“人体解剖学”“案例教学法”“创新创业”“研究生培养”和“临床教师培养”等。

平稳期(2017年～2019年)，该时期出现的关键有“器官系统”“教学质量”“自主学习”和“泌尿系统”等。

3 讨论

本文借助于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2012年～2019年CNKI数据库中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的文献进行量化分析和直观呈现，发现目前该研究已硕果累累，但仍有些许问题。

第一，发文量趋于稳定，该研究已经受到广泛关注，未来发文量会有提升。

文献的数量与时间分布特征表明，文献数量经历了缓慢和加速度发展时期，当前处于平稳期，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的年均发文量与前期相比仍稳定于较高水平，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目前已经受到了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的第一个十年计划已接近尾声，笔者认为未来短期内发文数量会有一定的增加，新的研究热点将会随之出现。

第二，医学生人文素质教育和临床实践能力研究为领域核心研究，基础与临床学科改革为研究热门领域，保障体系研究有待加强，案例教学法和岗位胜任力为前沿研究。

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是以医学生为主要对象，以人文素质教育和临床实践能力为研究核心。根据图2和表1，A：人文素质教育领域和临床实践能力领域，包含中心度最高的关键词且在图2中处于中心地位，这说明了该领域是当前研究的核心内容。当前，我国医学教育的主要矛盾由人才数量不足逐渐转变为人才培养的质量有待提高。人文素质教育的改革是提高医生职业素养的关键，是医学生树立科学与人文精神全面发展的前提；临床实践教育体系的优化，有助于培养医学生临床综合思维能力与解决实际临床问题的能力。人文素质教育需要贯穿医学教育全部过程才能发挥其作用，临床实践能力也需要全程、多和反复的接触临床培养[19-21]。这种必要性可能是人文素质教育和临床实践能力为该研究领域核心的原因之一[22]。

基础医学改革与临床医学改革是当前研究的热门领域。根据图2和表1，B：基础医学改革领域与C：临床医学改革领域包含了表1内主要的高频关键词，表明了课程改革是目前该研究的热门领域。课程改革是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改革的基本单位，各门学科以教研室为单位，围绕卓越医生培养的目标开展研究，其中基础医学方面，“人体解剖学”改革文献最多，临床医学方面，“临床技能学”改革文献最多，改革方向多围绕案例教学法、“以器官系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开展。

领域D：保障体系建设领域与核心领域A关系较为疏远，关键词数量较少，但卓越医生培养保障体系是保证该计划顺利实施的前提，需要加强此类研究为人才培养计划的稳健前进提供保障[23]。这提示我们未来短时间内应在核心领域的指导下，完善保障体系建设。保障体系涉及时间和空间范围广，完成体系建设需要院校内多个部门教研室共同参与。

图2中，领域ABC内连线最粗颜色最深，表示联系密集较早；领域F内连线最细颜色最浅，表示领域内联系较稀疏较晚，这意味着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关键词逐渐由以医学生人文素质教育和临床实践能力为核心的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研究过渡到案例教学的教学模式改革。这也符合近代医学全球体系相继经历了以学科为基础的第一次改革和以问题为中心的第二次改革，开始了以“胜任力”为目标的第三次改革[24]。而且在2018年10月，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印发了《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中，明确推进以“胜任力”为导向的教育教学改革，这提示我们G：岗位胜任力领域的研究可能会在未来一段时间成为研究热点。

第三，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经历了宏观起步阶段-多元化趋向阶段-总结回顾阶段。

关键词Timeline图谱(图3)和突现关键词探测(图4)分析显示，2012年～2013年研究起步，研究较为宏观，主要研究卓越医生培养模式与方向。在相关培养模式探索之后，人文素质教育培养[25]、基础学科的改革[26-27]、强化临床实践能力[28]、全科医生的培养[29]等研究也相继出现。另外，该阶段有关键词“岗位胜任力”出现，是来自汕头大学于2002年开始的全方位教学改革的内容，该研究实践出“以课程整合为基础、以岗位胜任力培养为导向”的全新教学体系，为国内岗位胜任力为导向研究提供了参考[30]。2014年～2016年研究趋向多元化，许多新颖研究开始出现，但有许多重复性的研究现象，该时期研究热点主题是基础医学改革[13,31]和临床学科改革[32]，关键词有“人体解剖学”“临床技能学”“神经系统”和“英语课程”等，其中“人体解剖学”和“临床技能学”改革较为活跃，涉及课程建设、教学方法实践以及实践改革心得[33-35]；各类教学方法中CBL与PBL教学受到广泛关注[36]，PBL对教学资源要求较高，其从根本上激发了学生学习的主观能动性,有利于医学精英人才的培养；而CBL教学程序和案例编排较PBL更简易，可以在师资相对匮乏的情况下起到相应的讨论式教学的效果，根据研究结果来看当前较为推荐CBL，而PBL受限于教学资源而难以广泛普及。结合我国目前医学教育的背景，以CBL为主体结合其他教学方法如PBL的教学方法正广泛实践[37-38]。2017年～2019年，随着新的政策意见出台后，研究方向逐渐归拢，评价性归纳性课题逐渐增多。结合主要文献分析，我们可以得知该时期热点有以器官系统为中心的“课程整合”和各类改革的初步评价[39-40]，“以器官系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是针对“以学科为中心”的传统医学教育模式弊端而提出的，目前正处于实践论证阶段[41]。以上三个时期内的热门研究主题并非仅存在于某一时期，而是自其产生开始，就逐渐随着时间不断发展更新。

4 结语

总体来说，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实施至今为临床医学教育改革、医学教育质量文化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相关研究且取得了诸多优异的研究成果，如各个学科改革模型的建立、实践与评价，以医学生临床实践能力和人文素质教育为核心的改革体系初形成等，然而各个改革领域至今未形成较为统一的范式，保障体系建设领域研究较为薄弱。本研究通过对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相关研究关键词的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与研究，探讨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研究现状、热点及发展前景，以期能为下一阶段的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改革的推进提供新的研究思路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