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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的文化人格特质

2020-11-23裴红英张宏志

文教资料 2020年23期
关键词:蔡元培

裴红英 张宏志

摘   要: 蔡元培是清末民初一代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被誉为“学界泰斗”“一代宗师”,是传统文化的“宠儿”,又“以一身而兼东西文化之长”。传统文化的熏陶、西方思想的影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是影响蔡元培文化人格的主要因素,使其与一般的政治官宦和“新文化人”区别开来,呈现出独特的“仁”“刚”“清”的矛盾特质。剖析蔡元培的文化人格,有助于把握当时文化信息和知识分子的人格特征。

关键词: 蔡元培   仁者风范   文化人格

所谓文化人格,是“特定个人在特定群体或民族文化中通过社会化过程形成的独享的、相对稳定的心理特质和行为特质的动态复合结构”,是“个人对特定文化内化的结果”[1](56)。三重语境构成了蔡元培文化人格的背景:他是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革命家;历任教育总长、北大校长、大学院院长等最高教育行政长官;蔡元培也是“‘真正儒家的蔡元培”和“‘真正认识西方思想的蔡元培”[2](11)集于一身的“过渡人物”,从这些意义上看,其文化人格不仅具有特殊时代的文化印记,而且是研究杰出人物文化人格的标杆和索引。

一、传统文化与“仁者”风范

传统文化是影响蔡元培文化人格的重要因素,之所以重要,原因有二。其一,蔡元培早年一直沉浸于传统文化的熏陶中,他五岁入私塾读《百家姓》《四书》《五经》,从秀才、举人、贡士、到进士,官至翰林院编修,走的是典型的“应举入仕”的道路;其二,蔡在传统文化方面造诣深厚,堪称“士林翘楚”和传统文化的“宠儿”。蔡十七岁即以“笔轻而灵,意曲而达”而闻名,二十六岁被录取为二甲进士,其《殿试策论对》深得翁同龢赏识,赞其“年少通结,文极古藻,毓材也”[3](22)。1894年升为翰林院编修时,已经是“声闻当代,朝野争相结纳”的名士[4](97)。

传统文化塑造了蔡元培以“仁”为核心的人格特征,在他那里,具有不同于一般庸常大众的特质。

首先,从范围来看,蔡的“仁”是全方位、多层次的。他“宅心仁”:蔡有一颗“菩萨般的好心肠”,他不坐人抬的轿子,因为几个人抬一个人“既不经济又不人道”[5](343);他因不忍心动物流血而素食十二年,直到1921年因病才遵医嘱改肉食。他“待人恕”:蔡乐于助人,凡是谁写了一本书求他作序或题签,他总是乐意成人之美[5](343);他平等待人,“对上不谄不卑,对下不倨不傲”[3](70)“无愠色、无倦容”,1917年到北大上任时,校役们在校门旁列队行礼,蔡也“深深”鞠躬还礼。他“善包容”:蔡相信没有恶人,人人都能够成为好人;在学术上,“对古人古说,有所评论时,因为学术史后来居上,所以处处用体谅的态度立言;对于时人异说有所解答批评时,总以谦和诚恳的态度,就事论事”[5](364)。

蔡的学生孙德中说,“不止是发仁者之言”,而是“存仁心、行仁道,举止言动、立身处世,无一不仁,可说几乎是仁的象征了”[3](69)。

其次,从程度来看,蔡的道德品格达到了“一般儒者”所不能达到的高度,其“仁”(恕)德甚至于激烈的学术争论中都明显可见。

有两次学术争论引人注目:一次是蔡—胡的《石头记索隐》之争①。《石头记索隐》是蔡旅法期间的著作,以“品性相類、轶事有征、姓名相关”[6](76)三法推求《红楼梦》人物与现实人物的关联。但是这部著作却遭到了年轻气盛的胡适的激烈批评,胡适在《红楼梦考证》中称其为“附会的红学”,是“走错了道路”,只不过“收罗许多不相干的零碎史料来附会”[6](77)。蔡虽然“殊不敢承认”,辩称“实有不能强我以承认者”[6](77),但自称“拙作”“不免有敝帚千金之俗见”[6](77),申明“以为审慎之至,与随意附会者不同”,语言中“恕德”立见。

林纾之争②并非“君子之争”,从一开始林就采用影射攻击、诋毁的方式,以“禽兽真自由,要这伦常何用;仁义太坏事,须从根本打消”[5](202),“积粪如丘,臭不可近”[5](202)。诋毁北大改革,时人称之,犹如“拖鼻涕的野小孩在人家大门上画乌龟”[5](203)。即便这样,蔡的反击依旧保持平情论理[7](184)。

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对于“美德”进行过深度剖析:

毫无疑问,宽宏大度,这种崇高的美德,就更加不是凡人的品德,它需要更高程度的自我控制,只有伟大卓越的人才能够做到……因为控制自我本身,这已经是追求完美合宜的德行。而有些人实现的程度,是大部分人所不能做到的,这是他们宽大和高尚的品德努力的结果[8](22)。

“恕德”“宽宏大度”是什么——在亚当·斯密那里,是一种庸常大众所不具有的卓越品德,是非同一般的“克己”(自我控制)能力。“蔡先生就是以克己为道德生活的核心”[2](11),其“实现的程度”是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这可能是蔡文化人格的特质之一。

另外,作为一个杰出的教育家,蔡的“仁”具有“时代”和“学术”的宽广视野。“民初中国的文化潮动,立场与政治取向纷杂其间”[2](1),蔡以超乎寻常的“容纳异己的雅量”,吸纳各种不同背景、不同性格、不同政见的学者入北京大学,既包括“前进者”胡适、陈独秀、钱玄同等,又包括“复古者”辜鸿铭、刘师培、黄侃等,还有共产党人陈独秀、李大钊等。“复辟派”的辜鸿铭虽然精通英、德、法等多国语言,却是“众口一词”的“顶古怪人物”,在《北京大学校文字风潮解惑论》中攻击蔡“纵使教员”“诋毁伦常”[5](148);“洪宪遗孽”刘师培是著名古文经学家,著有《春秋左氏传略》《庄子校义》,他反对白话文和新文化运动,鼓吹帝制。蔡以“所授为英国(古代)文学,与政治无涉”[5](149)仍然聘请他们为文科教授,并开导学生“学辜先生的英文和刘先生的国学,并不要你们也去拥护复辟和君主立宪”[3](41)。

“兼容并包”与其说是学术主张或用人之道,毋宁说是“仁者风度”和“君子雅量”,是一种人格的高境界,这或许可以解释——“最耐后人长思久想的,其实并不是留下很多文字的陈独秀和胡适,而是没有留下很多文字的蔡元培”[2](11)这一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可以说,正是这种“百川归之而不觉其盈”的胸襟[3](73),将学术之外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挡在视野之外,超越新旧之争、中西之争、政见之争[2](2),客观上造成了不同学派之间的相互比较、相互交汇和相互攻错的局面[2](2),造成了“背后拖着长辫,心里眷念帝制的老先生与思想激进的新人物并坐讨论”的新气象[5](353)。

当然,蔡元培超越一般“陋儒”的卓越之处在于,他知人善任,又将“成功归于人,责任归于己”[4](113),具有“不与人争功,不与事争时”的智慧。胡适曾恰当描述了蔡文化人格中“仁”和“智”因素:“蔡先生能充分信用他手下的人,每委人一事,他即付以全权,不再过问,遇有困难时,他却挺身负其全责。若有成功,他每啧啧归功于主任的人,然而外人每归功于他老人家。因此,人每乐为之用,又乐为尽力。迹近于无为,而实则尽人之才,此是做领袖的绝大本事。”[4](114)

二、中西文化与“刚性”人格

“仁”“恕”构成了蔡文化人格中极“柔”的一面,当然,蔡的文化人格也有“刚”的一面:

蔡一生中,开拓、革新是重要的生命元素,富有“开风气之先”的创举。从大处来看,“蔡元培起家翰林……一变而为牅启民智的新党,再变而为鼓吹革命的乱党;迨民国继起,又以行其所学为抱负,先后做教育部长,做大学校长”[2](1)。从具体的历史来看,至少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他推动教育改革并率先在北大招收女生,创办女学、开放女禁,推动“白话文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创立“社会改良会”以消除国民的劣根性——这些“开风气”之举,无不显示“进取”“无畏”的人格特点。

蔡一生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反强权、反独裁、反侵略、争平等构成了他生命的四个主题。1903年,蔡元培在上海张园演讲并在《苏报》撰文,发起拒法、拒俄运动(204页);1904年,参加反清暗杀团并加入同盟会;“二次革命”失败后创立《公论》报,抨击袁世凯的独裁行径;“一·二八事变”爆发后,他联合蒋梦麟等揭发日本的罪恶行径,呼吁制止日军暴行。可以说,在国家和公义上,蔡同样风骨嶙峋、坚忍不拔,是“不可假借的斗士”。

如何看待两种截然矛盾的人格形象,它们同文化背景存在什么样的关联,是学界一直探讨的问题。

文化背景有三种考察的维度。一种是历史比较的维度:从这个角度看,蔡是一位“过渡型人物”,既不同于张之洞、左宗棠、曾国藩等“政客生涯”的人物,又明显区别于胡适等新文化人[2](1)。一种是个人经历的维度:蔡深受传统文化的熏陶,又是一位“真正认识西方思想”的人,从1902年到1926年间,前后5次赴法国、德国留学,居留欧洲10余年,具有“那么旧,又那么新”[4](11)的特点。一种是取则和立场的维度:蔡不同于眷恋传统的“东方文化派”,也不同于称羡西方的“西化派”[4](181),他虽然十分推崇“自由、平等、博爱”的价值理念,却是以“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来解释“博爱”,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来解释“平等”,即“以古义证明新学”的阐发方式[2](11)。

文化人格一般看成是“个人对特定文化内化的结果”,这个概念实际上揭示了在考察文化人格时,既要考察文化的影响,又要分析“内化”的因素,更要看个人的行为特征,即从“输入端”和“输出端”来全面考量。

从文化人格来看,蔡与张之洞等“政客生涯”人物不同,虽然在二十世纪初从事反清革命与政治结缘,但本质上是“学界中人”。囿于文化的局限,前者只看到“大舰、巨炮,力也,此西洋各国之所长”[1](60),至多达到“汲纳大舰巨炮等西方科技工艺以维国势”[1](61)的地步,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蔡元培,其文化人格中增加了更多“开拓”“革命”的元素。

耿云志是从新旧异质文化的影响,比较蔡元培与胡适的差异,认为存在“浑然天成”与“勉力为之”的差异:

蔡先生于儒家人格教育中涵容数十年,在已经稳固形成其君子人格时才到西方游学,是立于中国有些文化传统之基础上去选择西方的优秀文化,而胡适未受到系统完整的以儒家思想学说为主体的教育,便转受新式教育,立于西方优秀文化传统之基础,来选择中国固有文化之优秀者。

金林祥是从个人经历和文化取则的维度来考察的,“先生做人之道,出于孔孟之教,一本于忠恕两字……在另一方面,蔡对西方民主、平等、博爱、人权的推崇和争取,又表明他的人格有超越中国传统儒家的精神体验”[5](373)。

无论从个人经历还是从取则和立场的维度来看,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传统文化都是塑造蔡文化人格的主要因素。周作人在评价两种文化时说:“我故以为是真正的儒家,其与前人不同者,只是收容近世的西欧学问,使儒家本有的常识更益增强。”[2](11)也有人说:“他在西洋思想上,把握到自由与理性,在中国文化上,把握着中庸与良心。”[7](2)

某种程度上,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传统文化塑造了其“仁”“恕”“中庸”的人格特征,西方文化则塑造了“原则”“理性”的处事风格,雕饰其不惧、不屈的“刚”性特征。待人以“仁”为出发点,处事则讲原则、理性,绝不会做“好好先生”。从这样的角度来考察,就容易理解蒋梦麟先生总结的:“先生日常性情温和,如冬日之可爱,无疾言厉色。处事接物恬淡从容。无论遇达官贵人,态度如一。但一遇大事,则刚强之性立见,发言作文,不肯苟同。”[3](57)容易理解“彬彬儒者”与“莫可假借的斗士”的矛盾形象。

综合来看,中西文化的双重背景必然会对蔡的文化人格产生影响,不过夸大文化与人格之间直接的“强”联系有时并不合适,同时否认其中的关联难以令人信服。蔡元培深受法国、德国文化的影响,极为推崇“自由、平等、博爱”的价值观,我们确实可以看到这种价值观对于蔡元培的行为和思想的实际影响。

三、“有所不为”与“清者”人格

儒家文化的影响,更多基于教育家的视角;新旧异质文化的考量,更多基于革命家的视角;当然,蔡历任教育总长、北大校长、中研院院长等最高教育长官,其人格也具有一些独有的特征。

“在近代中国人物中,生前死后一直能為广大精英阶层心悦而诚服之者,恐怕只有蔡元培先生一人”[4](111)“大德垂后世,中国一完人”[3](57)。蔡元培被誉为“人世楷模”,素为世人所称颂,原因在于他“极重道德修养”“砥砺私德”[7](引言,2),突出表现在:其一,蔡一生非常清贫,具有真正的“安贫乐道之精神”。在六十岁以前,连“徒四壁”的房子都没有,一家人只能租房子住;辞世之时,竟然还欠千元医药费无法支付。其二,蔡为官清廉,是“一尘不染、一如清风”的典范。蔡虽担任教育总长等显赫要职,但从不以官员自居,更不承认北大校长就是做官,他苦心告诫学生“当以研究学术为天责,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3](167),而他自己“为国家、为学术劳瘁了一生”[4](27),“终身尽忠于国家而不及其私”[4](27),王世杰曾经赞叹:“即就其清廉一端而言,他已经是中国历史上的模范人格。”

曾经,一辆破旧的马车成为北京城独特的一景,也是蔡“清廉”的真实写照。这辆车是前驻德公使孙宝琦所送,刚开始只是送了一辆马车,但是蔡依然步行,孙只得将马也送给他。这辆车后来成了蔡多年“最昂贵”的装备,当“1923”汽车满街飞驰的时候,蔡还是由这匹“有气无力”的马拉着去北大上班的[3](38)。

蔡一生以“辞职”著名,“消极论者”只是看到频繁的“辞职又辞不掉”的表象,熟知者却看到了人格的真谛。从1898年因失望于戊戌变法失败而辞翰林编修职,1913年因袁世凯的专制独裁而辞教育总长职,1919年因北洋政府干涉学生运动而辞北大校长职,到1923年因彭允彝干涉司法独立再辞北大校长职,蔡一生中有20余次辞职事件,仅北大任上就有7次。在批判者看来,蔡每遇挫折就“轻易”地退却了。

蔡是“理想主义者”。戊戌变法因“不培养革命人才,而欲以少数人弋取政权”[3](84)而失败,蔡由此启“教育救国”之路,明知“颓风难换”“徒毁名誉”[7](71)却迎难而上。他希望大学成为“思想演进的学术机构”“与世俗社会的腐败影响保持距离”[4](308)。然而现实却是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教育之“独立和清明”仍然遥遥无期,虽然抗争,到头来还是老一套:政治对学术的干预,学术成为权力的附庸。在这种情况下,蔡只能無奈选择“辞职”,以表达“不忍为同流合污之苟安”的决心。为了充分说明这一点,请看1919年6月《不肯再任北大校长的宣言》的“三个绝对不能”的申明:

(一)我绝对不能再做那政府任命的校长……天天都有一大堆无聊的照例的公牍……我是个痛恶官僚的人,能甘心仰这些官僚的鼻息么?(二)我绝对不能再做不自由的大学校长……想稍稍开点风气,请了几个比较的有点新思想的人,提倡点新的学理,发布点新的印刷品……旧的一方面,看了这点半新的,就算“洪水猛兽”一样了。(三)我绝对不能再到北京的大学任校长:北京是一个臭虫窠。无论何等高尚的人物,无论何等高尚的事业,一到北京,便都染了点臭虫的气味[5](348)。

表面上“仰人鼻息”“洪水猛兽”“臭虫窠”是辞职原因,实际上是人格的标准和底线,类似的申明在四年后的《不合作宣言》中同样可见:

我是一个比较的还可以研究学问的人,我的兴趣也完全在这一方面。自从任了半官式的国立大学校长以后,不知道一天要见多少不愿意见的人,说多少不愿意说的话,看多少不愿意看的信……止见他们一天一天的堕落:议员的投票,看津贴的有无;阁员的位置,禀军阀的意旨;法律是舞文的工具,选举是金钱的决赛[6](150)。

蔡元培在《不合作宣言》说:“‘小人知进而不知退,我国近年来有许多纠纷的事情,都是由不知退的小人酿成的。而且退的举动,并不是消极的免些纠纷,间接的还有积极的努力。”[6](151)

可以说,“辞职”不是“消极的免些纠纷”,实际上“总含有积极的意味”[4](116):(1)这是一种“有所不为然后可以有为”的智慧,一种“为要做人而钱有所不取,为要做官有所不做”[4](116)的自律和牺牲精神。(2)这是一种对恶政治的斗争方式,是“以去就为抗议”“一去为奋斗”的策略,诚如胡适所言:“他个人以为政治太黑暗了,‘不能再忍而立刻告退了……他的一去,明明是对恶政治的一种奋斗方式。”[4](314)

二十世纪,胡适、徐志摩、黄炎培曾对“有所不为”进行过深入的人格解读。1923年,胡适连续在《努力周报》发表三篇文章,从孔子的“狷者,有所不为”、孟子的“人有不为,而后可以有为”出发,认为“有所不为”就是“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不肯把人格拖到污泥中去”[5](351)的君子人格。徐志摩在1923年的《努力周刊》发表“就使打破了头,也还要保持灵魂的自由”[5](349),认为蔡是这个“卑污苟且”社会“最不合时宜的理想者”,他是“拿人格的头颅去撞击地狱之门”;黄炎培是从“清”“正”来概括的,他说:“盖有所不为者,吾师之律己也;无所不容者,吾师之教人也。有所不为,其正也;无所不容,其大也。”[3](55)按照这些分析,我们就不难理解蔡元培一生中的“守正”“不阿”“自尊”“自律”的文化人格特质。

注释:

①蔡—胡的学术之争,是新旧红学之争,也是“索隐派”和“考据派”之争。胡是晚辈,同时蔡对胡有提携之功,但他在《石头记索隐》上毫不留情地批判了蔡元培。

②林纾(1852—1924)是桐城派古文学家,虽生活在民国,却以“清室举人”自居,曾任北大经学教员,1919年,在《新申报》发表《荆生》《妖梦》,攻击北大的改革,他主动打上门来,向蔡元培发起了挑战。

参考文献:

[1]何晓明.张之洞文化人格论[J].哲学研究,1993(10):56-62.

[2]杨国强.蔡元培的文化品格和民初中国的新文化[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06):1-12,164.

[3]陈晨.蔡元培轶事[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1.

[4]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与现代中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5]金林祥.思想自由   兼容并包——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4.

[6]蔡元培.蔡元培自述[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1.

[7]张晓唯.蔡元培评传[M].南昌: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

[8]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M].王秀莉,等译.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9.

基金项目:玉林师范学院科学研究项目“蔡元培的文化人格特质”(2018YJKY25)阶段性研究成果;2019年广西高校中青年科研基础能力提升项目“李大钊北大图书馆改革与北大精神塑造研究”(2019KY0604)阶段性研究成果。

通讯作者:裴红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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