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吟诵 感悟真意——《饮酒（其五）》课堂实录

王亚玲／西藏拉萨市拉萨北京中学

一、课前导入

激情导入。

有那么一位诗人他不为五斗米折腰，甘守清贫；他遗世独立，坚守自己的人生理想；他远离污浊官场，在田园山水之间找到了人生的真意……他如明月为大地撒下一片清辉，他像青松为峭壁峥嵘悠悠岁月，他似幽菊为天地送去馥郁芳华……

他是谁？（学生答）对他就是晋代著名诗人陶渊明，今天老师就和同学们一起走近陶渊明，走进《饮酒》诗，诗意吟诵、感悟人生的真意。

二、读“悠然”

（一）学生自读

教师：我们常说“好诗不厌百回读”，诵读是赏析诗歌的第一把钥匙。同学们先自读诗歌，思考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读这首诗？你从诗歌中的哪个词语看出来？

学生答：我们应该用悠然、安逸、舒适的情感去读这首诗，从“悠然见南山”中的“悠然”这个词语看出来。

教师：同学们找得非常好，“悠然”是这首诗的诗眼，正如对人而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诗眼也是让我们走进诗歌，聆听诗人心声的窗户，今天我们就从“悠然”这个词语走进这首诗。“悠然”从字意上看是闲适自得、淡泊深远的意思，从音韵上看这是两个平声字，应该读得绵长而悠远，所以同学们在读是时候一定要读出“悠然”的感觉来。

（二）老师范读

指导：这是一首五言古体诗，二三拍，押“an”韵。入声字有“结”、“菊”、“日”、“夕”、“欲”这五个字，我们在诵读时入声字应该读短，表示强调突出有顿挫凝滞之感。同学们记住这个口诀“一二声平三四仄、平声音长仄声短、韵字音长皆回缓”。

三、品“悠然”

（一）品意象

教师：我们以前总结过诵读是赏析诗歌的第一把钥匙，那么意象则是打开诗歌大门的第二把钥匙，同学们现在找找这首诗中有哪些意象？

学生齐答：庐、车马、菊、东篱、南山、山气、飞鸟。

教师：对，这首诗中有这些意象，哪个意象最能体现作者的“悠然”呢？

学生1：老师我觉得“庐”这个意义最能体现“悠然”，因为“庐”就是草房子，作者把草房子建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但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却很高兴。

教师：对，身处闹市、身居陋室却宁静悠然，这是为什么呢？

学生1：我想是他心静自然凉吧。

教师：同学说得非常好，古人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陶渊明居于陋室，处于闹市，却两耳不闻“车马喧”，正是因为他“心远地自偏”。

学生2：我觉得“车马”这个意象能体现悠然，在这里“车马喧”不仅仅指人来人往的吵闹声，还指黑暗的官场。陶渊明身处在车马的喧闹中却能“心远”说明他当时的状态是“悠然”的。

教师：同学总结的非常好，车马在这里应该象征着为名利翻腾不休的黑暗官场。

学生3：老师我觉得“飞鸟”这个意象用得最“悠然”。这个鸟可能是诗人真正看见的鸟，也可能象征着从官场回家的自己。天晚了倦鸟归巢，人倦了归隐山林，不正是因为田园山林能够让人“悠然”吗？

教师：这位同学品味的非常到位，“飞鸟”这个意象是陶渊明诗歌中经常出现的一个意象，有人统计这个意象在他的诗歌中出现过42 次，有“逸四海”的猛鸟，有“恋旧林”的羁鸟，“飞而知还” 倦鸟……而这首诗歌中的“飞鸟”正是象征着一群从黑暗官场回归“悠然”田园的人。

教师：同学们觉得“菊”这个意象能否体现诗人的悠然？这个“菊花”可不可以换成别的花，比如同样秋天开放的“桂花”？或者是古诗词中常用的“梅花”？为什么？

学生4：菊肯定体现了诗人的“悠然”，换成别的花肯定不行，因为这首诗写作的时间是秋天，而“梅花”是冬天开放的。

教师：这位同学的回答很符合生活逻辑，那“桂花”可以吗？它也是秋天开放的?

学生4：不行，因为“菊花”更符合这首诗歌。

教师：为什么“菊花”更符合诗歌呢？

学生5：我来补充一下吧，因为古诗词中“菊”这个意象有归隐和高洁的意思，周敦颐的《爱莲说》里面就说过菊花是“花之隐逸者也”。陶渊明远离污浊的官场，回归田园山水之间，“菊”正好能够体现他归隐后一种悠闲自得的心境，所以不能够换。

教师：这位同学回答的非常精彩，他引经据典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请给他掌声。（同学鼓掌）“菊”是一个入声字，在这里表示强调，肯定不能替换或更改。陶渊明爱菊、采菊体现了他自己悠然淡泊、超脱世俗、回归自然的志趣。正如王国维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诗歌中的这些意象完美地体现了诗人的“悠然”情怀。

（二）品“见”字

教师：刚才同学们自读诗歌的时候，老师发现有的同学将“悠然见南山”中的“见”字读成了“xiàn”，那这个“见”到底读“jiàn”还是“xiàn”呢？现在老师给5 分钟时间，同学们分小组讨论一下。

讨论完成后小组展示回答。

学生6：老师我们组认为应该读“xiàn”，因为我们以前学过“风吹草地见牛羊”中的“见”，就是读的“xiàn”。以此类推这个“见”也应该读“xiàn”。而且在这里“见”就是显现的意思，说的是南山显现在我们眼前。

教师：同学论证问题时有理有据，这非常好。但是其他小组的同学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呢？

同学7：老师我们组认为应该读“jiàn”，正如刚才那一组同学说的“见”读“xiàn”时是 “显现、出现”；“表现”；“现在”；“现成”的意思。而这首诗体现了陶渊明归隐后的闲适恬静的生活，抒发一种隐居后的悠然自得的欢愉心情。“悠然见南山”“见”如果读“xiàn”，不能够体现这种“悠然”的心情。

教师：那为什么读“xiàn”，不能够体现这种“悠然”的心情呢？

学生沉默。

老师：这个问题有点难，老师来回答一下吧！如果“悠然见南山”“见”如果读“xiàn”，就是南山悠悠然然地浮现在作者眼前，景色迷人，但那是南山的悠然。而读“jiàn”则写出了诗人先采菊，后抬头，无意却见南山，这种无意而见更能体现作者的“悠然”。同时发出这一串动作的主体应该是作者，“悠然见南山”读作“jiàn”时，刚好和前面的“采菊东篱下”相对应，读作“jiàn”更能突显“意与境合”，所以老师也认为“见”在这里读“jiàn”更加准确。

四、悟“悠然”

教师：诗歌最后两句写到“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们知道“此中”指归隐生活中，那在“悠然”的归隐生活中作者到底体会到了怎样的人生真意呢？

学生8：作者的真意是从污浊不堪的官场，回归到田园生活。

教师：看来你读懂了诗人。

学生9：我认为作者是想告诉我们人要在自然中去寻找生活的真谛，人要热爱自然，和自然和谐相处。

教师：你读出了中国诗歌中“天人合一”的哲学理想，非常好。

学生10：我觉得陶渊明的真意是人不能被世俗名利羁绊，我们应该远离世俗过宁静淡泊的生活。

教师：你说的很对，这是陶渊明的人生理想，也是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追求。正如我们常说的“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同学对诗中的“真意”有不同的解读。很多时候一篇文章、一首诗能够带给我们很多东西，但是我们“得意而忘言”无法言说，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我们无需言说，因为我们内心的充盈和感动是真实的。所以下来后同学们就这个问题还可以进行深入的思考。

五、结语

苏东坡曾这样评价陶渊明：“欲仕则仕，不以求之为嫌；欲隐则隐，不以去之为高。”陶渊明豁达、真挚，如同一朵“悠然”绽放的菊花，到今天还芳香馥郁、沁人心脾，为我们指引人生的方向。现在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带着这份芳香和悠然最后再将诗歌朗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