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题材电影审美叙事中的“乌托邦主义”研究
2020-11-14赵莉娟
赵莉娟
(宁夏师范学院 文学院,宁夏 固原 756000)
电影在叙事过程中本就是真实性与虚假性的统一,在构建的美学叙事上,情节伦理片在叙事模式上本就是虚构的存在,在虚构的叙事方式上讨论“乌托邦”似乎是一个假命题,不需要逻辑论证的推理只需要讨论其本身蕴含的伦理建构。“乌托邦”一词多被史学家认为是虚幻理想的事物,表示没有任何实际根据的假想主义,但在电影叙事过程中伦理的青春叙事并不完全脱离事实。电影《我的青春都是你》之所以能够在电影界占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在整个影片叙事中,将现实的审美逻辑在当代社会审美中构建了自己的乌托邦。在叙事中,周林林为了与自己心爱的男生在一起,在高三时努力奋斗终于与自己心爱的人考进了同一所院校,同时少年也在默默地关注着她,但二人并没有将这层看似薄薄的关系捅破,周林林与一群精英群体在一起努力艰苦求学,艰难求爱,使青春期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动。纯洁的暗恋关系可以说是将每个人的青春懵懂都通过叙事展现了出来,影片的叙事仿佛将观众的视觉焦点拉进故事的逻辑审美中,充分地再现了这段美好的回忆并引起观众内心深处的共鸣,“爱”是纯洁的、懵懂的,同时也是最美妙的。在现实社会中完全超越物质的恋爱关系是不会太久的,《我的青春都是你》虽然叙述了理性恋爱的甜蜜和美好,但同时也构建了理想爱情的“乌托邦”,这种青春爱情的“乌托邦”一旦进入现实生活,理性的“乌托邦”就会破灭,余下的就只有“青春”了。
一、“乌托邦主义”在叙事中否定逻辑的批判
最早对“乌托邦主义”进行逻辑批判的是马尔库塞,他在电影叙事中表明,乌托邦主义虽然构建了虚幻华丽的逻辑叙事,但是由于缺乏现实的逻辑根据和实现的功能性,在现实中也很难执行。另一位哲学家詹姆逊也在电影叙事逻辑中指出:在原先的社会剧和现代历史叙事那样具体的语境中考量现有的乌托邦思想,表明带有革命能量转入闲散的叙事逻辑。由此可见,在乌托邦叙事中大部分专家认为是没有现实逻辑根据的,具有的只是感性社会对现实的审美感知,所凝结的只是精神上的叙事关系,在现实中没有任何功能性。我们采用一切的形式来看,对西方马克思列宁主义批判之后,文学中对“乌托邦”思想进行劳动的异化,并对劳动的异化进行逻辑批判,使乌托邦在保持理想主义的同时被赋予了一种情感美。当乌托邦介入真实的社会形态中,那么乌托邦就具有自己构建的功能性,不同的时期其叙事的功能性有不同的体现,永远不能直接在现实中揭露现实的逻辑表达审美。在现代性中,通过叙事的审美逻辑重新构建审美的乌托邦,让它在叙事的逻辑中赋予明显的优势,在情节呈现上也具有强烈的现代性,使情节叙事在表达逻辑上呈现出审美逻辑,让它在观众的眼中具有真实性。如《我的青春都是你》这部影片就在审美叙事方面牢牢地抓住了审美的逻辑,让它的叙事表达符合当代的审美逻辑。该影片上映于2019年,正处于科技与审美含混的后现代时期,人们的审美在物质束缚中还没有脱离出来,评判事物的好坏都以“物质性”作为重要的参考,尤其在情感表达方面,“物质性”已经成为许多人选择伴侣和分析问题的重要依据。相比之前的青春题材电影,在情节安排上大多以“出车祸”“伤残”的环节出现,以此来塑造爱情在社会中的坚固贞洁,在乌托邦叙事上往往要通过“伤痛”来进行呈现,只有通过赋予的情感表达才能体现叙事逻辑中的美好,但在多元的后现代社会中,这种审美逻辑叙事的表达似乎存在争议。
对于乌托邦叙事逻辑的否定并不仅限制在现实功能上,还建立在现代观众的审美接受上。任何一种逻辑叙事的表达在审美上都必须符合当下的审美逻辑,人是电影在审美中的物质承担者,同时人在审美中具有当下社会的审美环境,现代性的逻辑表达实质上就是人的客观审美接受表达。电影《我的青春都是你》之所以在客观逻辑叙事中能够被观众所接受认可,是因为其表达的乌托邦审美思想正是人们在当下社会中所渴望具有的不以物质为基础的纯洁爱情,渴望在社会中能够被人所爱,这种将现实社会中的渴望运用电影的逻辑表达以审美叙事方式呈现出来,符合人们当下的审美思想,也符合观众的审美接受标准。因为现实的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体,自然属性决定了人在社会成长中的生命更替,社会属性决定了人在社会中的审美思想和叙事逻辑,人的审美接受在很大程度上都要依靠现代性的审美表达,但乌托邦的叙事方式并不是空穴来风,在现实审美与生活上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人与社会是一致的,乌托邦不是一种观念而是一种幻想,虽然语言思维是抽象的,但在情节叙事上一定是具有现实社会的投影。如在这部剧中,我们很多人在情窦初开的高中时期对自己所暗恋的对象都有很强的冲动,并为之患得患失,主人公周林林为了自己暗恋的对象努力学习并与心爱的人一起考入大学,这似乎与很多人的青春不同,但同时也可以在现实中寻找到很多相似的地方。现实中的高考是独木桥,紧张的学习与学渣暗恋学霸的故事在现实中是常态。理性的乌托邦主义构建在现实社会中具有强烈的现代审美归宿,一方面对现实中拥有幸福陪伴的人表达祝福,同时对那些已经失去的青春给予美好的回忆,将客观审美对象普遍化。
二、电影情节逻辑戏剧性的“再次相遇”
欣赏过好莱坞大片的人都会按照自我审美提出一种说法,直接激发情感获得内心的审美认同,戏剧性与荒诞性同时并存于一个画面之中,这类片子一般都是依靠补光、剪辑、视觉呈现与伴奏等方面将故事中的审美逻辑叙事呈现在观众眼前,引起观众视觉上的快感和反思,但在情感表达上很少能够有清晰的线性叙事。这点与国产青春剧正好相反,国产电影在“青春”题材表达上显得简单却不单一,没有过多的镜头类型和叙事手法,也没有很多的技术营造。如《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通过男孩与母亲的三次相遇来表达母子之间的深情,并通过这样的情感表达带领观众进入情感的逻辑叙事中,引起观众内心情感的表达和共鸣,每一次矛盾的相遇都将情感叙事表达推进了一步,让其逐渐在线性叙事中不知不觉地走向高潮,剧情终结时人的审美也就达到了高潮,文本叙事主旨也明确。又如《我的青春都是你》中,学霸与学渣在现实中很难有共同的焦点,学霸关心学习而学渣对学习则充满厌恶,但为了爱情周林林努力奋斗成绩逐渐提升,经历高考两人一起考入大学,并且又展开了努力学习的镜头,从高中到高考再到大学以及未来都是多重空间的转换,戏剧性的“再次相遇”在情感表达上不仅是“相认”,而且对双方来说都有强烈的震撼,我们将故事的情节放置在一个公共空间,就会发现这样的相遇实际上在现实中是很少见的,茫茫人海,一旦错过就是灯火阑珊之处的妙不可言,只能存在于童话故事之中,这正是吸引观众观看的优点之一。
戏剧性的“再次相遇”情节的安排除了具有“戏剧化”之外,在情感叙事上更是乌托邦,二者之间的故事发生在高中时期,同时在叙事上也采用倒叙与插叙相结合的方式,极力营造理想的情感叙事。在剧情安排中极大地渲染二者之间的情感,周林林为了自己暗恋的对象努力学习,本来成绩很差的周林林最后能够与学霸精英考进同一所学校就显得很戏剧。其一,现实中的周林林能否在有限的时间内补齐整个高中的知识,其二,在高考中能否正常发挥出来需要考验;其三,填报志愿并被录取就需要探究;其四,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中男主就不会有别的恋情出现。但在这部影片中,故事情节却将这些疑问全部屏蔽,就一味地塑造恋情的稳定和成绩的优秀,让整个剧情和角色都变得非常戏剧化,但高超的是这种荒诞的戏剧情节在审美上更加符合观众的审美逻辑,换句话说,就是观众希望剧情按照这样的逻辑叙事进行发展,为了保证能够有更多的观众去认同它,因此影片普遍采用了一种保守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与此同时,这种乌托邦式的叙事方式对社会的变迁和因果关系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愈来愈鼓励大众娱乐的审美欣赏形式,对现实当代性的反思与批判需要加强,不能沉浸在“乌托邦”理想的叙事旋涡中却对现实的逻辑不管不问,其结局只能走向衰落。
三、在叙事逻辑中让“乌托邦主义”理念回归和深化
情感电影叙事中,情感的逻辑表达一直作为核心,情感的戏剧化和电影的创新模式作为该类电影的两大特点,在审美接受上一直具有“浪漫性”。相比于科幻片和动作片的逻辑叙事的“蒙太奇”手法,在情感上则更多采用“意识流”表达,在情感的审美表达上则运用电影第三语言(书面语言、口头语言与内心语言合称电影叙事三大语言)内心语言,在情节上注重丰富情感的结构,通过主人公的内心语言将其表达出来,既保证了纯粹性也保证了真实性。在当代社会中,观众的审美接受已经将内心语言结构认为是最重要的语言表达方式,是情感思维在现实社会中的最真实再现。正如电影《我的青春都是你》中主人公周林林暗恋学霸对象时,观众都可以在视觉上清晰地判断出来,无论是她为追求学霸而去早自习的行为和她看学霸对象的眼神都可以完全地出卖她自己,这种行为的暗恋就是无声语言的表达,这些表达比她对学霸对象言语的表白更加强烈,并且在情感方面也更加真实。以一种客观的叙事方式将情感表达出来,这在现实社会中则显得更加真实可信,让“乌托邦”式叙事方式回归理性,回归多元的社会现实,立足于当下社会主流的审美逻辑中再观看这些电影影片,则更加符合时代的意义。
在叙事中让感性理想思维回归理性表达,是当代社会审美现代性的要求。在社会中成长、青春、爱情是每一个现实的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但在叙事中不能将人物性格表达得更加复杂和特殊化,不能像科幻片那样采用大量的技术和方式来塑造人物形象,引起人们视觉上的震撼和快感。青春剧作为伦理片中的一种,应该以日常的生活琐事和人性现实的角度出发,通过琐碎的事情来抒发真实的情感,逐渐引导观众在情感中走向高潮,从这个方面讲,只要能够引起观众认可和感同身受的青春剧就是一部优秀的剧作,相反在现实的审美逻辑中,现实性并不会让事实的理想超越物质性,叙事的乌托邦主义一定是以物质基础为前提的,这也为青春题材电影的叙事提供了另一种视角。
总体而言,在我国国产青春题材的电影中,当代观众往往都会关注理想的、甜蜜的爱情,在叙事的逻辑性中注重理想主义的表达,但往往都会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在电影叙事审美中现实的逻辑性表达往往是以物质为基础的,超越物质性的叙事逻辑基本不会存在。叙事情节的“乌托邦”虽然缺失了功能性,具有强烈的“魔幻”主义色彩,但在青春剧审美中,“乌托邦”的叙事方式可以给观众带来强有力的回忆,观众在审美上能够引起内心的共鸣。值得指出的是“乌托邦”叙事方式虽然依靠强有力的“戏剧性”,但同样也要遵循社会审美实际,不能单纯地抽出社会现实谈论理想审美,否则就会走进戏剧化的泥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