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研究现状与展望

曹晓慧

【摘 要】戏剧治疗是近年来出现的一种新型心理咨询模式，服务对象通过戏剧表演来重建自我，以达到治疗心理问题的目的。戏剧治疗的艺术在中国起步较晚。中国台湾地区对其的研究要早于大陆地区。在中国大陆地区，戏剧治疗的发展和研究几乎是空白。文章对中国的戏剧治疗进行了研究，较为仔细地梳理了戏剧治疗的概念及应用价值，通过专家访谈以及与各大机构的专家人员进行交流，重点分析了我国大陆地区戏剧治疗的研究现状及当下面临的一系列挑战，并结合所面临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以期开拓新的治疗领域并探索中国大陆地区戏剧治疗的发展前景。

【关键词】戏剧治疗;现状;发展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29-0018-02

一、戏剧治疗简介

（一）戏剧治疗的定义

戏剧治疗是戏剧和治疗的结合。戏剧和剧院可以说是大众生活中的必需品，它既是一种让人暂时脱离日常现实生活的活动，同时又具有反思和回忆现实生活的重要功能。人们聚集在一起观看戏剧的行为是具有社会性的，参与戏剧可以使人与潜意识和内心的情感建立联系。戏剧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释放情绪。治疗是指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心理治疗，是指为精神和情感上受挫或管理不善的人们提供某些帮助，以恢复服务对象的社会适应能力并缓解社会紧张感。

戏剧治疗是有策划、系统地通过戏剧表演来实现来访者心理上的改变与成长。这种手段来源于戏剧，目标是心理治愈。[1]因此，戏剧治疗是一种完整化、系统化的艺术治疗过程。它让服务对象置身于活动之中，并主动通过个人和群体之间的互动来探索生活中的经验，从而减轻负面情绪，建立认知并解决精神疾病和障碍。这是一种将观看戏剧的闲暇之情与心理治疗的严谨相结合的方式，不仅能够缓解疾病，还能够促进患者的创造力、想象力与洞察力等。

（二）戏剧治疗的背景

戏剧具有治疗的性质早已存在于原始社会萨满教的宗教仪式中。戏剧的形式、内容、价值与情感相结合，逐步发展为人类的实践活动。观看戏剧有助于缓解焦虑、消除困惑并满足情绪与认知，而使人们安于生活并建构成一个稳定的社会。戏剧艺术发展至今，其治疗的内涵始终存在。

戏剧艺术结合现代科学的方法成为新兴的治疗的专业领域，则始于20世纪 30 年代的Peter Slade（1912-2004）。他将戏剧的一个分支——儿童剧作为一种净化方法，帮助学习不良及困难者[2]。然而，这种理念与做法遭到阻挠。许多医师们认为，戏剧治疗师不够资格从事医疗工作，而教师们也说学校不是做治疗工作的适宜场合。在20世纪初期，戏剧被视为一种娱乐方式，是主要治疗手段的附属品。治愈的目的远远超出了客户的戏剧体验，戏剧治疗只是一种比住院治疗略为愉快的缓解手段，或被视为一种培养情感素材的体验。但是，许多的戏剧与剧场专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的研究与实践应用，已经发展出了一个专业的治疗领域。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人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一个变化：戏剧本身可以成为治疗手段。这一变化标志着戏剧治疗的出现，因为它目前正在实践。这种发展主要有两个方面。其一，戏剧治疗课程可以被视为改善客户心理的主要手段，而不是作为其他治疗方式的附属品，如心理治疗或临床心理学。其二，这一过程的根源在于戏剧。戏剧治疗的过程包含治疗。多年来，在戏剧治疗技术和艺术方面的研究已成为系统的学术理论和应用。它可以为有心理障碍、社会困难、身心缺陷或需要提升自我认知的人们提供帮助、咨询和治疗[3]。

二、戏剧治疗的研究现状

（一）戏剧治疗的发展历程与研究现状

在心理治疗领域中使用各种艺术治疗手段并不罕见，有四种常见的类型，即音乐治疗、舞蹈治疗、美术治疗和戏剧治疗。美术治疗，因为服务对象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参与艺术创作的深度和广度很大，而作品的艺术形象最容易干扰人的潜意识，因此其发展较为成熟。音乐治疗和舞蹈治疗由于对情绪感染和四肢放松具有明显的作用，因此具有各自独立的发展空间。戏剧治疗，发展相对滞后且困难。戏剧治疗艺术在中国起步很晚。中国台湾地区的研究要稍早于大陆地区。

在20世纪80年代，陈国鹏和钟有斌开始介绍有关治疗疾病的心理戏剧文学。20世纪90年代，中国大陆地区开始对戏剧治疗进行更全面的介绍，例如朱江的论文《莫诺和社会计量学》和李学谦的《心理戏剧治疗》文献介绍。知名学者、上海戏剧学院孙惠柱教授自20世纪90年代起就一直大力倡导人类表演学，重点就是从古自今，表演一直对整个人类在社会、心理、道德、精神与美学上有着重大贡献。于是他在上海戏剧学院开设教育戏剧应用专业课程，同时将戏剧治疗应用于企业界，受到肯定与欢迎。

尽管教育部早在2002年就将戏剧纳入了中小学课程教育体系，但尚未建立系统的课程计划和完整的戏剧治疗小组，直到2007年才在厦门大学建立了艺术治疗专业。2008年，上海戏剧学院彭勇文博士赴美国纽约大学研究蓝迪教授的戏剧治疗。 2010年3月，上海戏剧学院邀请蓝迪教授来中国进行为期三天的戏剧治疗《躺椅与舞台》的演讲。2011年厦门大学正式招募戏剧治疗研究生，以培养戏剧治疗领域的人才。2012年彭勇文博士翻译了国内首部戏剧治疗专著《躺椅和舞台：心理治疗中的语言与行动》。在师范教育界所发展的教育戏剧中，北京师范大学马利文博士也在硕士课程中推广戏剧治疗课程，卓有成效。

时至今日，国内关于戏剧治疗的理论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中国大陆尚无一个正式的戏剧治疗团体。总体来说，缺乏专业治疗师、临床经验积累以及培训专業治疗师的课程体系，社会知名度低[4]。鉴于西方国家在戏剧治疗上的研究、应用、发展与贡献，中国大陆地区也于近年来积极展开。

（二）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发展中所面临的挑战

在当代心理治疗的方法与手段中，戏剧治疗自始至终处于边缘化状态，面临着许多挑战。最近十年内，国内关于戏剧治疗学方面的研究论文和著作寥寥无几。基于中国戏剧治疗研究之现状，笔者认为存在以下几点问题。

1.研究对象相对狭窄。从研究对象来看，中国戏剧治疗研究对象范围相对狭窄，仅限于医院、部分在校学生以及企业，其中将戏剧治疗用于精神病人，采取合理有效的方法疏导精神疾病最为普遍。

2.本地特色与优势没有落实。戏剧治疗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在中国本土化接受过程缓慢，学术研究更为稀少罕见，学术挖掘空间巨大。针对戏剧治疗如何应用于中国本土化课题，相关研究成果较为不足。

3.缺少与其他国家的交流。对国外戏剧治疗研究综述成果，国内学者涉猎更少，目前主要以翻译介绍戏剧治疗书籍为主。

三、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发展前景

根据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面临的一系列挑战，笔者提出了以下建议。

（一）加强国家之间的交流、学科之间的对话，完善理论与技术

任何学科的可持续发展都取决于理论和技术的不断创新，这一过程需要国家之间的交流以及学科之间的对话。从戏剧治疗的系统化程度来看，目前处于研究前列的国家是美国、英国、德国、以色列。戏剧治疗需要打开国门，只有这样，我国与其他国家在理论与实践技术上才能进行更为敞亮的对话。另外，通过与不同学科对话，研究人员可以发现理论上的不足，改善技术缺陷，利用其他学科优势开拓新的交叉领域[5]。

（二）鼓励新型人才的发展，培养批判性思维

对于新型人才的培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具有批判性思维。持批判态度意味着要迎接外界对戏剧治疗的各种看法。这种批判性思维需要在外界和内部进行。批判性思维要求公开表达意见，用理论支撑意见，并将对立的观点内化。新型人才具备批判性思维的同时，更需要一种评估能力，即发现任何观点视角中的内在价值。

（三）成立专业机构，与其他专业领域架起桥梁

由于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发展较晚，相对完整的戏剧治疗研究机构屈指可数。成立戏剧治疗专业机构不仅可以为该专业的学生提供一个发展的空间，也可以进一步培养专业人才。专业机构也可以定期邀请一些非戏剧治疗师，包括应用戏剧、心理学、医学和社会工作人员，探讨在戏剧治疗和相关专业领域之间建立起桥梁。优秀的专业机构代表着一个领域的杰出成果。

（四）探索新的应用领域，主动适应新形势

鉴于当今社会各种灾难性事件的发生，戏剧治疗师不仅要关注传统的治疗领域，还应当积极开展对与个人承受能力相关而非病理性的心理危机干预。当发生战争、灾难、种族歧视等危机事件时，戏剧治疗师需要站在前线。纽约的杰克·索尔、波士顿的巴塞尔·范德考克等心理学家多年来一直在危机事件引起的创伤反应领域中工作。戏剧治疗师也可以解决紧迫的监禁问题，国家应该鼓励戏剧治疗师去监狱当志愿者，通过戏剧治疗，为罪犯提供创造性表达的机会。

（五）充分利用新技术，加强宣传引导，创新治疗方法

21世纪是信息技术的时代，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创新治疗方法在戏剧治疗领域内可能是一个挑战。首先可以利用多媒体加大对戏剧治疗的宣传与引导，让大众真正了解这个新兴的领域。例如在影视作品、社交媒体中普及戏剧治疗的相关知识。其次可以将科技引入戏剧治疗，这种创新的体验将戏剧与虚拟现实、全息图等前沿技术相结合，将戏剧治疗的体验与效果再次升级。

（六）注重本地化研究，实现可持续发展

戲剧治疗是一种起源于西方的心理治疗模式。在中国推广运用时，必须考虑文化差异并进行适当的本地化[6]。例如戏剧的形式可以依据本土的方言剧进行调整，戏剧的内容可以根据本地的特色故事进行改编，并且可以将戏剧治疗与当地的心理学相结合，建立一个适合当地人地域特点与心理特点的治疗体系。我们需要构建适合当地文化的戏剧治疗模式。

四、结语

综上所述，戏剧治疗作为一种新型的治疗方案和概念，在中国大陆地区能够在诸多领域产生积极的影响。本文通过分析戏剧治疗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发展现状并提出所面临的问题，最后提出解决方案以期开拓新的治疗领域并探索中国戏剧治疗的发展前景。

如今，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戏剧治疗的研究和工作成果。 近年来，许多中国人也赴欧美学习戏剧治疗及其应用。他们中的许多人已从英国和美国获得戏剧治疗师的证书。笔者认为，随着相关研究的不断深入，戏剧治疗将在中国大陆取得更多成果。

参考文献：

[1]Landy R J.Drama therapy：Concepts，theories and practices[M].Charles C.Thomas Publisher，1994，78-120.

[2]Jones P. Drama as therapy volume 1： theory， practice and research[M]. Routledge， 2007，1-49.

[3]Landy R J. The future of drama therapy[J]. The Arts in Psychotherapy， 2006，33（2）：135-142.

[4]张晓华.戏剧治疗在华人地区发展的可能性——从举办“2012两岸三地戏剧疗育研讨会与实务工作坊”的观点出发[J].亚洲戏剧教育学刊，2016，3（1）.

[5]Johnson D，Emunah R.Current approaches in drama therapy[M].Charles C Thomas Publisher，2009，172-204.

[6]李晓辉，张大均.戏剧治疗的回顾与展望[J].医学与哲学（A），2012，3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