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及其路径分析
——基于创新机制的调节作用
2020-11-02
(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 300071)
引 言
现阶段,我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向高质量转轨的关键期,产业就业结构调整和技术创新作为经济新常态的主要特征,广受各界关注。从总量看,我国就业结构调整稳中有进,2019年城镇登记失业率降至3.62%,连续7年新增就业人数保持在1300万以上,明显高于1100万的预期目标①;从结构看,2000~2019年间我国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占比由50%降至25.1%,第二产业就业维持在20%~30%的范围,第三产业从27.5%攀升至47.4%②。在技术创新方面,近年来,国家整体创新能力大幅提升,2019年全社会研发支出达2.17万亿元,占GDP比重为2.19%,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59.5%,创新指数位居世界第14位③。就业优先政策、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经济效用不容小觑,然而在新常态化下,仍存在缺乏创新保障、就业供需矛盾等影响经济发展的问题。基于此,为更好地配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如期实现十年翻番的经济目标,对就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和创新机制的调节作用进行深入分析极具现实意义。
学术界对就业与经济两者间的关系探究颇多,除了经济发展带动就业的探寻外,也有不少文献研究就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大致可分为3个维度:(1) 集中于结构效应的视角。如刘党建(2008)[1]认为我国就业结构变化越大,对经济增长的积极作用越强烈,具有较强的惯性;郑伟和刘前(2011)[2]同样指出合理化的就业结构可以带动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2)侧重于协调关系的视角。如陈安平和李勋来(2004)[3]通过协整理论发现短期我国有效就业和经济发展是非一致的,长期为均衡关系,且格兰杰检验表明有效就业的增加是经济增长的原因之一;夏海清(2012)[4]认为经济增长与就业存在正负双面效应,不同发展时期表现不一,总体上均呈现倒 “U”型关系;(3)偏重于社会民生的视角。如蔡昉(2004)[5]指出充分就业是经济增长的源泉,应尽可能通过扩大就业延缓人口红利消失的时间;段龙龙和汪丹(2013)[6]认为收入差距极化效应大于就业结构优化的涓滴效应,若经济收敛条件内生,就业结构升级与收入差距为负相关,若外生,则为正相关。
科技实力和创新能力是国家竞争力的决定性因素,熊彼特率先提出研发和创新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7],又是 “创造性破坏”劳动的根本原因,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存在争议是既定事实,国内外关于创新对经济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方面:(1)与产业发展相结合,如Albert等(2005)[19]指出国内外技术引进和自主研发共同有助于生产率的提高;吴延兵(2008)[8]认为引进国外技术促进生产率的提升,而引进国内技术对其无明显影响;毛伟和蒋岳祥(2013)[9]发现新技术的不断涌现和充分利用是维护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改造传统产业的技术不具有持续性;(2) 与就业相结合, 如郑伟和刘前(2011)[2]研究发现技术和劳动力替代自然资源可以促进经济持续发展;唐国华(2011)[10]指出技术创新的就业总效应与技术创新强度正相关,且积极效应大于破坏效应,贡献于经济发展。
综上,创新和就业影响经济发展的研究成果颇丰,但仍存在些许不足,如将创新作为一个整体概念分析对经济的影响,混淆了具体路径的差异;分产业和分行业探究就业的创造和破坏效应,很少涉及创新与就业结构交互作用下经济效应的研究。有鉴于此,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将创新机制、就业结构与经济增长纳入到统一逻辑框架,并把创新机制具体分化为创新环境、产业升级和技术进步3条路径,通过分区域回归和门限面板模型,考察创新机制、就业结构升级及两者交互作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与关联效应。
1 理论框架
1.1 就业结构与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是评判社会经济状况的标准之一,国外大多符合两者变动一致的奥肯定律,我国则偏向非一致的奥肯悖论,这与就业结构息息相关,体现在生产效率和人力资源的相互作用[1]。生产率高的产业可吸纳较多的剩余劳动力,随着产业调整升级,劳工资源得到优化配置;另外,产品供给的增多加速人力资源需求,劳动力多向生产率或附加值高的产业转移,逐步合理化的就业结构有助于提升经济效应。此外,纵观经济发展过程,倒 “U”型趋势明显[4],初期软实力滞后,就业结构优化缓慢;发展到一定阶段,配套设施趋于完善,就业结构升级;越过成熟期后,“瓶颈”出现,结构转变再次变缓。结合我国处于经济发展上升期的实际,目前积极的就业结构可能起主导作用,由此提出第1个待检验的理论假说:
理论假说1: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下,就业结构升级将提高一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
结合上述分析,本文以柯布—道格拉斯函数为理论模型的基础,假设经济增长不仅受资本和劳动力的影响,还与就业结构有关。据此,在基础生产函数式(1)上加入就业结构变量,扩展为式(2):
Yit为国内生产总值;Ait为全要素生产率;Kit为物质资本投入;Lit为劳动力投入;Git为就业结构;i代表地区,t代表年份;α、ϕ、γ分别代表影响参数。
1.2 创新机制与经济增长
新熊彼特经济学认为,发达经济正向以信息化为基础的 “新技术经济”方向发展[7],众多研究表明,“新技术”影响是双重的,通过多种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1)以创新环境为路径。良好的创新环境能促进新行业涌现,激励企业研发新产品,刺激消费,也会导致部分传统行业衰落,加重中小企业发展危机[11];(2)以产业升级为路径。产业结构升级得益于技术创新,最直观的体现是 “二三一”产业结构向 “三二一”结构的转变[12],然而这种转变易引发资源分配滞后、结构性失业等问题;(3)以技术进步为路径。相对于产业结构变迁,技术进步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呈现“赶超”趋势[13],但其仍有补偿和破坏双效应,既有益于企业提高生产效率,淘汰落后产能,也需耗用大量研发资金,增加生产成本。本文将3种路径统称 “创新机制”,其对经济效应的影响要根据社会发展状况具体分析,不可一概而论。由此,提出本文第2个待检验的理论假说:
理论假说2:创新机制对经济增长具有不确定性,很可能呈现非线性特征。
在经济发展体系中,全要素生产率不仅受到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创新环境和技术进步也会对其产生作用,借鉴吴延兵(2008)[8]的做法,将全要素生产率定义为:
Mit、Nit、Qit分别代表创新环境、产业升级和技术进步;ηt代表时间效应;μi代表未观测的个体效应;A为常数;εit为随机误差项。根据Albert等(2005)[19]的研究, 将函数设定为f(·)=δ1lnMit+δ2lnNit+δ3lnQit。
将式(3)代入式(2),两边取对数,得到:
1.3 创新机制、就业结构与经济增长
如前文所述,分别从就业结构和创新机制两个独立的维度提出对经济效应影响的假说,如果将两者相结合,会对经济发展产生怎样的影响?基于创新的背景环境,将技术进步转化成生产率才能带动就业结构转变,促进经济发展,从3个维度进行阐述:(1)创新环境规制有利于转变消费结构,匹配资本供给,扩展市场需求,优化就业结构的经济效应;(2)我国就业结构变动明显滞后于产业结构变化[14],处于失衡状态,且劳动力 “极化”现象显著[12],但总体上仍以积极效应为主[15],促进经济发展;(3)技术进步会引发劳动生产率差异和企业内部结构变化,对就业效应产生 “创造性的破坏”,呈现波动性特征,初期以替代就业效应为主,中期变化为补偿效应,长期效应不显著[10], 且补偿效应大于挤出效应[16]。据此,产生本文第3个待检验的理论假说:
理论假说3:创新机制确有调节作用,就业结构升级与其交互效应共同促进经济增长。
为检验假说3是否成立,在式(4)的基础上考察就业结构升级和创新机制的交互效应,模型表达式修正为:
2 模型构建及指标选取
2.1 模型构建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考察创新机制和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及检验二者交互作用下的经济效应。由此,以理论模型式(5)为基础,构建本文的计量模型:
其中,lnGDPit为经济增长;LABOURit为就业结构升级;MECHit为创新机制,具体路径包括:创新环境(INNOV)、产业结构升级(INDUST)及技术进步(TECH);lnCAPITALit为资本存量;lnPOPULit为就业规模;URBANit为城镇化;MAR⁃KETit为市场化;σ为常数,μit代表随机误差项。
模型(6)表示三者间的线性关系,Hansen(1999)提出门限面板模型,对面板数据可能出现的非线性问题提出解决思路。由此,本文选取创新机制作为门限变量,构建单门限模型式(7),考虑到回归过程中可能出现多个门槛值,故扩展为双重门限模型式(8):
2.2 指标选取
2.2.1 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
国民生产总值:本文以2000年为基期,用GDP平减指数对各省名义GDP进行折算,得到实际GDP,作为被解释变量衡量经济增长。
就业结构升级:借鉴段龙龙和汪丹(2013)[6]的做法,使用就业结构动态优化指数(EMI)来表征,作为解释变量。结果符合经济规律,EMI指数趋于提高,第一产业就业占比下降,二三产业就业占比提高,计算方法如下:
2.2.2 门限变量
(1)创新环境:现有文献衡量创新环境的代理指标不一,或是用R&D投入、专利总数等单一指标,或是用熵值法或主成分分析法计算成综合指标衡量。考虑对区域创新体系综合评价的全面性和准确性,本文用 《中国区域创新能力报告》④中的创新能力综合指数来表征。
(2)产业升级:学术界衡量产业结构升级通常有两种方式,①分化为产业合理化和高度化两指标;②根据产业结构的演变规律,用升级系数表示。本文参照徐德云(2008)[17]的做法,采用第2种方式,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S表示产业结构升级系数,取值范围为1≤S≤3;yi为第i产业的产值比重。若系数值接近1,说明结构层次低,升级速度慢;反之,接近3,说明层次高,升级速度快。
(3)技术进步:该指标的选取应充分考虑经济增长中技术进步的作用。以2000年为基期的实际GDP为产出值,全社会年底从业人员数和资本存量为投入值,用Malmquist指数法测算全要素生产率,而后分离出技术进步指标来表征。其中资本存量参照张军等(2004)[18]提供的部分数据和做法,用 “永续盘存法”测算,公式为:
其中,Kt、Kt-1分别为t、t-1期的实际资本存量;Pt为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It为名义固定资产投资;取θ为9.6%。
(4)创新机制:结合前文理论分析,本文采用熵值法将创新环境、产业结构升级及技术进步等计算出1个综合值,表征 “创新机制”,测算出的权重分别为0.53、0.3、0.17,可见创新环境在整个机制中起主导作用。
2.2.3 控制变量
(1)资本存量。伴随经济发展,资本投入的变动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也相应发生变化,该指标参照上述永续盘存法得出;(2)就业规模。就业规模反映出社会中劳动力资源的供给状况,用全社会年底从业人员数衡量; (3)城市化。城市化既有助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又可以创造更多就业机会,进而营造良好的外部经济环境,用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衡量;(4)市场化。一般而言,市场化指数越高,该地的市场经济发展程度越好,该指标参照樊纲、王小鲁测算的市场化指数[20]。
本文采用2009~2018年我国30个省份(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西藏和港、澳、台地区除外)的面板数据,相关数据均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和各省份的统计年鉴,缺失值用插值法处理,为消除异方差,对绝对数变量取对数处理。
3 实证分析
3.1 全国层面回归分析
模型回归前,考察方差膨胀因子,显示取值处于区间[4.83,6.28],在合理范围内,解决了多重共线性问题。随后进行Hausman检验,发现在1%水平上显著拒绝原假设,所以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就业结构升级、创新机制及两者交互项对经济影响的实证分析,全国层面样本回归结果见表1。
表1 全样本回归结果
续 表
由表1知,模型1单纯考察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模型2、4、6、8加入创新机制。对比得出,就业结构升级有积极的经济效应,且均在1%水平上显著,支持了理论假设1。经济增长与创新环境显著负相关,与产业升级正相关,技术进步则无明显影响,结合理论分析,创新机制受补偿和替代效应综合作用于经济发展,具有不确定性,支持了理论假设2。此外,引入创新机制后,就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有所变动,除技术进步外,创新环境和产业升级的正向影响系数变大,说明总体上创新机制的确可以强化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
模型3、5、7、9考察创新机制和就业结构升级交互项的经济效应。可以得出,创新机制在就业结构升级影响经济发展时存在调节效应,且在1%水平上显著,支持了理论假设3。说明创新机制对就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两者互动机制有利于提高经济水平。从控制变量看,固定资本、城市化和市场化对经济增长都有正向的影响,与经济规律相符,就业规模与经济增长呈负相关且不显著,说明经济效应的提升不依赖就业人数的增长,关键在于就业结构的合理性,也进一步印证了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
3.2 分区域回归分析
我国地域辽阔,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差异大,创新机制、就业结构也必然有所不同。因此,进行分区域回归既探寻两者作用于经济效应的差异性,也验证上述结论的稳健性,回归结果见表2。结果显示分区域的各回归系数方向与全国基本一致⑤,均通过不同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证明了结果是稳健的,由此得出以下结论:
表2 分区域回归结果
续 表
(1)从东部地区来看,就业结构升级能显著推动经济增长,引入创新机制后这种推动作用无变化,两者交互效应显著。一般来说,东部地区经济发达,创新机制带动新兴产业发展,创新成果能较快地实现产业化,但实证结果显示调节作用幅度偏小,推动作用未完全发挥。可能是因为,劳动力资源多倾向于流入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造成就业结构与创新机制的脱节,高技能的劳动力需求与 “低素质”供给间的矛盾愈发突出,不匹配的人力资源可能减弱创新机制的调节效应。
(2)从中部地区来看,就业结构升级能提升经济增长水平,引入创新机制后这种提升作用得到强化,两者协调作用显著且较弱。新技术的运用为中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度化提供新契机,生产效率提高,推动经济发展;另外,中部地区多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转型难度大,技术进步提高了新岗位的要求,而劳动力技能和管理能力滞后, “民工荒”现象频发,易引发局部结构性与摩擦性失业。因此,在积极和消极效应的综合作用下,中部地区创新机制的调节作用较弱。
(3)从西部地区来看,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强,创新机制能继续强化这种促进效应,两者交互作用显著。可从吴延兵[8]的研究角度解释:①相较于中、东部地区,西部地区较大的发展空间更有利于彻底调整就业结构,创新机制的激励作用表现的更为显著;②西部地区自主创新能力薄弱,出于竞争和利润的需要,国外企业输入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互补性技术,在合作共赢中带动西部企业发展,虽落后于中、东部地区的产业升级和技术手段,但对经济增长仍有显著促进作用。
3.3 门限效应分析
根据上述分析,创新机制对就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具有调节作用,但创新机制的差异化可能导致这种调节作用的效果不尽相同。本文以创新机制及其路径为门限变量,采用门限效应模型对就业与经济增长是否存在非线性关系进行深入探究。基于固定效应模型,采用Bootstrap方法来确定门限模型以及门槛个数,见表3和表4,结果显示均存在门限效应,回归结果见表5,具体如下:
表3 门限效应检验
续 表
表4 单一和双重门限模型的门限值检验
(1)在不同创新环境作用下,就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显著正相关,且具有双重门限效应。当创新环境跨越最低门槛前,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00237;随后,结构升级的正向效应增大为0.0178;当越过第二门槛时,弹性系数变为0.0122。说明基于创新环境的改善,就业结构升级的经济效应呈现先升后降的 “倒U型”趋势。究其原因,①良好的创新环境会改变社会资本构成,人力资本投入成本下降,经济效益增加,当资本构成调整到一定程度时,部分劳动力被挤出,失业问题凸显,损害经济发展;②创新环境驱动企业新旧格局的转变,如分化高端和低端劳动力、转换新旧产品、更换相关先进设备等,调整期伴随着空窗期,弱化创新环境的调节效应。
表5 门限模型回归结果
(2)在不同产业升级作用下,就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显著正相关,且具有单门限效应。当产业升级低于2.586时,就业结构升级影响经济增长的系数值为0.003;当高于2.586时,系数值攀升至0.00664,说明通过产业升级的调节作用,就业结构优化的经济效应逐渐强化。优化产业结构能够提高单位产品生产率和资源利用率,降低用工成本,刺激就业结构升级;另外,产业结构升级会增加创新型人才的需求,人才集聚进一步促进生产要素配置效率的提高,加速就业结构转型升级,这都有助于经济持续发展。
(3)在不同技术进步作用下,就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显著正相关,且具有双重门限效应。当技术进步低于第一门槛值时,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边际效应为0.00445;当超过第二门槛值时,边际效应变为0.00361。说明当技术进步不足或过高,与就业结构脱节,会弱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果,同样呈现 “倒U型”趋势。原因是,①技术进步有助于累积资本,为扩大再生产提供了可能,但资本过度深化可能会降低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从而限制对就业结构转化的作用;②技术进步带动生产率提高的同时也增加了生产成本,在产出不变的情况下会减少劳动力需求,减弱调节效应。
(4)在整体创新机制作用下,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显著正相关,且具有单门限效应。当创新机制低于0.334时,就业结构每升级1%,经济增长提高0.0382%;高于0.334时,就业水平每增加1%,经济增长提高0.00188%。印证了随着创新机制作用的加深,就业结构升级影响的经济效应是有限度的,其中创新环境和技术进步的调节作用有明确的上限。
4 结论及建议
本文通过分区域回归和门限效应分析,考察创新机制、就业结构升级及两者交互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1)总体上,就业结构升级显著促进经济增长,创新机制的经济效应具有不确定性,而基于创新机制的就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具有正向影响;(2)分路径看,创新机制存在显著的调节效应,创新环境的调节作用最大,产业升级次之,技术进步最小; (3)分区域看,三大地区的就业结构升级均能有效促进经济增长,创新机制与就业结构的交互作用呈现 “西强中弱”的分布格局;(4)从门限特征看,基于创新机制的就业结构升级影响经济发展时存在明显的门限效应,以创新环境和技术进步为门限变量时,经济效应呈现先升后降的 “倒U型”趋势;以产业升级为门限变量时,经济效应逐渐强化。
结合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1)创新发展机制,营造良好环境。企业应将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相结合,“创造”抑制 “破坏”,提高原始创新能力,合理化投资结构,推动资本流向新兴产业;同时,强化政府的间接引导作用,做好保护知识产权、增加科研资助、完善科创政策等相关服务,营造激励创新的社会环境;(2)调整产业结构,构建多元体系。注重产业间协同发展,调整重点由 “结构占比”转向 “功能性服务”,推动第一产业集约化和产业化,做强做优第二产业,提升第三产业发展层级,同时加快传统行业改造,发展新兴战略性产业,多元化拓宽发展路径,提升竞争力;(3)优化就业结构,合理配置劳工资源。①深化产学研合作,以社会需求为导向培养专业人才,差别化工资设置,积极完善人才引用和保障机制;②改善劳动力配置,缓解就业市场供需矛盾,完善政府就业指标考核体系,实现 “即期”和 “远期”就业率的双提升;(4)凸显区域特色,统筹协调发展。各地应结合自身实际,合理配置人力资源和资本投入,针对性制定创新激励政策,处理好资本与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关系。同时东部应加强自主研发,拓宽外资利用领域,积极参与国际合作,中、西部应注重技术引进,发挥劳动力密集的比较优势,引导外资西进,努力实现区域间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
注释:
①新浪财经.2019年中国GDP增长6.1%,五大亮点解读.2020-01-17.
②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官网。
③国新网.科技部:加强研发攻关,我国创新指数位居世界第14位.2020-5-19.
④数据来源:中国科技发展战略研究小组、中国科学院大学中国创新创业管理中心联合发布,包括知识创造能力、知识流动能力、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创新环境、创新经济绩效五大体系。
⑤考虑研究目的,同时为减少篇幅,未展示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