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风格对线上学习成就和满意度的影响
——以个人学习环境平台为视角
2020-11-02徐小舒阿不都热合曼萨克
徐小舒,阿不都热合曼·萨克
(1.温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2.瓦尔顿大学 管理学院,美国 明尼苏达州 55401)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基于网络的个性化学习系统(也称为个人学习环境或PLE)因其潜在的教育和成本效益而受到教育机构的广泛关注。个人学习环境下,学习者通过知识的创造和分享,逐渐从消费者转变为知识的生产者,成为学习的主人。目前对个人学习环境(PLE)的定义主要涉及技术和教学两个方面[1],如Attwell将PLE视为一个虚拟的学习生态系统[2],它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术语,而是一种技术支持的个性化学习风格的展示;个人学习环境是一个e-Learning系统,学习者使用各种各样的社会性软件和资源以促进学习[3]。
研究表明学习环境与学习成果相互作用,同时学习者学习风格的差异对学习成果的影响也逐步受到关注。教师在课程设计中逐步开始尊重学习者的多样性[4]。学习风格一般是指组织、管理学习及知识获取的策略和方式,主要由学习者的认知、情感和个性特质构成。Kolb将学习风格定义为一种描述学习中个体差异的方法,该方法基于学习者对学习周期不同阶段的偏爱,而每个阶段又受个性、教育专业化程度和任务等的影响,并认为学习风格不是一种稳定的特质,会慢慢发生变化[5]。
鉴于学习风格的重要性以及学习环境与学习成就之间的相互关系,学者们呼吁研究人员在不同的学习环境中仔细研究学习风格[6]。考虑学习者学习风格的学习空间可以提高学习产出和满意度,缩短学习时间并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成就。这意味着学习风格是建设适应性学习环境时需要考虑的个体差异的最重要参数之一,它可以为个性化学习提供有价值的指导并优化学习者的学习过程[7]。
此外,研究表明学习风格可能会影响学习成果,比如满意度和学术表现等。学习风格与学业成绩和高等教育的总体成功之间存在积极的关系[8-9]。然而,也有一些学者,比如Kirschner等学者猛烈批判了学习风格研究的过度神话[10]。在个人学习环境平台下,学习风格对学习成就和满意度是否存在影响?探讨学习风格、认知成就和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十分必要。
二、研究设计
1.理论基础
1986年,Kolb首次提出学习周期的概念,Peter Honey和Alan Mumford在此基础上又提出了学习风格问卷(LSQ),对管理者和管理活动具有一定的意义。采用Honey和Mumford的学习风格是因为所有参与者都是商科和管理学专业的学生。Honey和Mumford的学习风格与Kolb的学习周期是一致的:他们与Kolb的学习周期的对应关系是:行动型=具体经验(CE);反思型=反思性观察(RO);理论型=抽象概念化(AC);实际型=积极实验(AE)[9]。四种学习方式的特征见表1。
表1 Honey和Mumford的四种类型学习风格
学习者在不同的环境中采用不同的学习方式。学习风格的意识有助于学习者更好地把握学习机会和学习方式之间的关系,从而使他们更容易、更有效、更愉快地学习。同时,它为学习者提供了在学习周期中加强薄弱环节的机会,从而提高学习技能,提高变通能力,学会如何学习并成为全面的学习者[10]。
2.研究目的与假设
为分析学习风格、认知成就与学习者对PLE平台的满意度之间的关系,提出三个研究假设:假设1:学习者偏好的学习风格可能会影响认知成就;假设2:不同学习风格的学习者对PLE平台的满意度存在差异;假设3:学习者在PLE平台上投入的时间与其认知成就正相关。
3.研究方法
为了验证研究假设,团队在温州大学建设了以雅思为课程内容的个人学习环境平台PLE-IELTS平台。研究方法分为五个部分:PLE平台的设计;Honey和Mumford的问卷调查;PLE-IELTS平台的应用;认知成就的评估;远程教育学习环境满意度调查。
4.PLE-IELTS平台设计
PLE-IELTS平台的设计包括框架设计、结构设计、课程设计和内容设计,其中应用了Honey和Mumford的四阶段学习风格理论(见图1)。
图1 Honey和Mumford四阶段学习周期的冲刺
(1)PLE-IELTS平台框架设计。基于Camstudio,Jing,Audecity,Livemocha,Vocaroo.com,Audior.ac,Prezi,XMind,Compozer等软件系统的开放数据,构建了PLE-ESP平台,选择Joomla(一种内容管理系统,用于构建网站和强大的在线应用程序)建设PLEIELTS网站。Joomla易于使用、可扩展,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开源代码。PLE具有工具、服务、人员和资源的松散聚合功能,展示出开放性、连通性、凝聚力以及能够联结非正式和正式学习。模型和元素之间的关系通过标准化接口和数据交换协议进行实现(见图2)。
(2)PLE-IELTS平台的内容设计。PLE-IELTS平台的内容设计遵循Honey和Mumford的四阶段学习风格理论(见表2)。由于学习者在不同的环境中采用不同的学习方式,因此基于学习周期的平台设计使学习者能够在学习周期中增强自己的弱势学习阶段,并最终成为全方位的学习者[10]。在执行阶段,教师对学习者最近发展区进行解构,提供足够的实践以提高学习表现,并提供有意义的反馈。对于雅思课程,雅思官方指南是目标设定的基础。在反思阶段,可以根据评估清单、评价标准为学习者提供反思的问题和评论,以帮助他们回顾学习的经验并转化为理论。在进行阶段,可以将讲座、视频和其他开放式教育资源上传到平台上供学习者选择。借助专业学习资源,学习者可以重建先前的学习经验并产生自己的理论。在计划阶段,建议使用特定的、可衡量的、可实现的、相关的和有时间限制(SMART)的标准来制定长期和短期目标。
图2 PLE-ESP平台框架
5.评估
(1)Honey和Mumford的学习风格问卷。Honey和Mumford的学习风格问卷(2000)用于衡量个人偏好的学习风格。Honey&Mumford模型中有四种不同的学习风格,而一个人可能有两种及以上风格,但会有一种风格脱颖而出。
(2)认知成就。认知成就的评估通过雅思阅读、听力和词汇测验实现。在学期的最后一周,通过PLE-IETLS平台进行阅读和听力测试,所有参与者集中在一个多媒体教室进行为时2小时的线上测试。其中雅思词汇测试的信度系数为0.78。
(3)远程教育学习环境调查(DELES)。远程教育学习环境调查(DELES)用于评估学生对虚拟学习环境的看法,主要包括六个维度:教师支持、学生互动与协作、个人相关性、真实学习、主动学习和自主性。研究采用5级别里克特量表,其中5(非常同意)代表该量表的最高分,而1(强烈不同意)则代表该最低分。问卷具有可靠度,起始因子为0.981。
表2 监督式PLE-IELTS平台内容设计
(4)受试者。该研究的受试者为温州大学商科专业二年级学生,年龄在20至21岁之间,所有受试者都参与了16周PLE-IELTS平台的学习。
三、结果与讨论
1.学习风格评估
Honey和Mumford的学习风格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参与者偏爱的学习风格的分布情况如下:行动型35.1%,反思型40.3%,理论型19.3%和实际型5.3%。行动型和反思派占主导地位,这表明受试者更喜欢通过做事、观察和思考来学习。有趣的是,在57名参与者中,只有3名更偏爱实用主义学习风格,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的英语教学风格还是以应试为导向,而在实践和解决问题上都较弱。
2.认知成就评估
(1)雅思测试成绩及平台投入时间。在为期16周的项目中,所有受试者都参加了雅思阅读、听力和词汇测试。但是,由于参与者样本限制,认知成就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见表3)。雅思阅读后测结果显示,在四种学习风格中,行动型的后测成绩最好,其次是反思型、理论型和实际型。雅思听力后测结果表明,四种学习风格中,实用型学习者的后测成绩最好,其次是反思型、理论型和行动型学习者。在雅思词汇后测试中,行动型和反思型的测试成绩最好。
表3 雅思阅读,听力及词汇后测成绩总汇表
通过对每个学习者每周在PLE-IELTS平台上投入的时间进行调查(删除了最高分和最低分数),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PLE-IELTS平台平均投入时间
表4表明,理论型的参与者在PLE上花费的时间最多,其次是反思型、行动型和实际型。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首先可能是由于雅思考试的系统和内容设计不足以实现个性化;其次,参与样本数量较少可能导致结果偏误。
(2)学习者对PLE-IELTS平台的满意度。DELES满意度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受试者回复的平均分高于4.16,这表明四种学习风格倾向的学习者总体上对平台持满意态度(见表5)。得分最高的表述是“团队合作是我学习的一部分”(4.71),“教师鼓励我参加学习”(4.61),“我以自己的方式学习”(4.52)和“我可以方便地与我的老师取得联系”(4.51)。得分最低的是“我可以将我的学习与学习环境之外的生活联系起来”和“我研究与生活有关的实际案例”(分别为4.13和4.14),然后是“我可以将我的学习与工作联系起来”(4.26),“我可以将学到的知识与学习环境之外的生活联系起来”(4.22),以及“我在学习活动中涉及真人、真事”(4.25)。总而言之,所有参与者都希望平台与实际生活有更多的联系,并希望获得更多有关如何将所学知识应用到现实世界中的指导。
表5 学习者对PLE-IELTS的满意度
(3)学习风格、学习成就、平台投入时间和满意度之间的关系。表6显示了这四种关系的相关系数。首先,满意度与学习成就呈显著正相关(r=0.01),表明高满意度的学习者获得了更好的认知成就。第二,满意度与花费在PLE上的时间呈显著正相关(r=0.01),这种相关性表明,学习成就高的学习者倾向于在PLE平台上花更多的时间。第三,学习成绩与学习时间呈正相关,这种相关性表明,认知学习成绩高的学习者倾向于花更多的时间在平台上学习。第四,学习风格是一个无序变量,虽然与满意度(r=0.1)、平台投入时间(r=0.1)和学习成就(r=0.03)呈正相关,但没有具体意义。然而,由于受试者人数有限,所有这些关系在统计学意义上并不显著。
由表6可知,学习风格对满意度没有直接影响。所有学习风格的学习者都对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个性化的学习环境感到满意,且在学习共同体中合作良好。在一定程度上,这是由于早期对PLE平台使用的培训,正如Hillman、Willis和Gunawardena指出,当用户不熟悉用于传递教学的通信技术时,媒介可能对互动形式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在学习风格对认知学习成就的影响方面,初步研究发现,学习风格与认知学习成就呈正相关,即不同的学习风格在不同的任务上获得较高的分数,这证明了Honey和Mumford提出的“全面的学习者”的倡议。
表6 四种关系的相关系数
四、结论和局限性
为了厘清学习风格、认知成就和对学习平台满意度之间的关系,研究提出的第一个研究假设是“学习者偏好的学习风格可能会影响认知成就。”首先调查大二商科专业参与者的四种不同的学习风格,结果表明积极型和反思型学习者所占比例最大。其次,初步研究发现,学习风格与认知成就正相关,即不同的学习风格在不同任务上会获得高分。譬如,行动型学习者在雅思考试中总分最高,实际型学习者在雅思听力考试中得分最高,而反思型学习者在雅思词汇测试中分数最高。这与Honey和Mumford提出的“全方位学习者”倡议相一致,即“成为全面的学习者可以帮助个体从不同的经验中学习”。第二个假设“不同学习风格的学习者对PLE平台的满意度存在差异”,结果表明所有学习风格的学习者对PLE-IELTS平台均持满意态度。第三个假设“学习者在PLE平台上投入的时间与其认知成就正相关”,结果表明认知成绩高的学习者倾向于在PLE平台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首先,受试者样本量较小,导致数据无法体现统计上的显著差异。第二,由于认知成就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如认知因素、动机和情绪因素、学习行为等,未来研究可以探索这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