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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商直接投资、制度质量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
——基于Malmquist-Luenberger指数的实证研究

2020-10-26

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 2020年9期
关键词:生产率规制省份

(安徽大学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230601)

一、引言

改革开放给中国经济发展带来机会,但同时也带来了资源和环境问题,这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国家“十三五”规划提出,必须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推进绿色发展,是缓解资源环境约束、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实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的历史选择,是通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必由之路。在有限的资源要素下,传统生产要素已经丧失了比较优势,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重点在于促进全要素生产率(TFP)。然而,Hailu and Veeman(2000)提到传统的 TFP并没有考虑到能源投入和环境污染,这会导致评价社会福利和提供政策建议时做出错误判断[1]。将能源和环境要素归入生产率核算的,将它称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以下简称GTFP)。与此同时,要保持经济进步,推动GTFP的提升,还需要考察制度质量等体制内因素。我国的制度质量的提升对国家经济转型至关重要,新常态下的经济工作要点在于提升制度质量,从而引进高质量外资,推动绿色技术提升,加快经济发展。因此,考虑到经济要素与环境要素和谐统一,需要我们深度研究制度质量和FDI对我国GTFP起到促进还是抑制作用?其中作用途径如何?制度质量与FDI的结合能否提升GTFP?

为此,本文对这三者间关系同时进行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为我GTFP的提升提供一个新思路,以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体安排如下:第一,整理并研究文献,解释FDI、制度质量与GTFP三者间的影响机制;第二,选取全国30个省份2008-2017年的数据作为样本,进行验证并得出结论;第三,给出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目前现有的文献主要是分为FDI与GTFP的关系研究或制度质量与生产率的研究。有部分学者对FDI与GTFP的关系做出了探索,主要分为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FDI有利于提高GTFP。杨冕和王银 (2016)、吴建新和王萌萌(2016)各使用Tobit模型和FGLS方法进行分析,发现FDI正向作用于中国GTFP的提升[2][3]。李敏杰和王健(2019)运用SYS-GMM两步法实证检验了FDI对中国GTFP的影响,结果表明:中国FDI通过增长效应和技术效应促进了GTFP的增长[4]。崔兴华和林明裕(2019)采用ML指数法得出GTFP,然后利用PSM和DID方法验证FDI对GTFP的作用,得出FDI可以持续促进GTFP[5]。第二种观点:FDI不利于提高 GTFP。范丹(2015)验证得出FDI抑制GTFP的增长的结论[6]。原毅军和谢荣辉(2015)发现单独的FDI与GTFP之间无关,但FDI结合环境规制可以促进GTFP[7]。李斌、祁源和李倩(2016)发现FDI深入会抑制GTFP,而FDI和财政分权的结合反而能够促进GTFP[8]。陈超凡(2016)认为外商投资未能发挥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9]。王恕立和王许亮(2017)发现FDI对中国GTFP的提升没有显著影响[10]。

另有部分学者对制度质量与生产率关系之间做出了探索。杨飞(2013)选择樊纲编制的市场化指数来衡量制度质量,发现制度质量对创造业技术创新(除国企高技术产业外)有促进作用[11]。刘和旺和郑世林(2014)发现制度质量(主要包含产权制度和契约制度)会通过影响企业预计产生的利润来影响非国有企业技术创新的水平[12]。李志强和陈泽珅(2015)从产权多元化程度、市场化程度、对外开放程度和政府干预程度衡量中国制度变迁,证明制度变迁能够促进经济增长[13]。赵启纯(2017)认为制度质量主要包含经济自由度和法治,基于门槛模型实证,认为制度质量存在门槛效应在一定范围内,制度质量能够促进生产率提高[14]。 周璇,陶长琪(2019)选择政府支持度、非国有经济发展度、要素市场发育度和市场法律规范度用来衡量制度质量,结果发现制度质量和要素空间聚集共同促进全要素生产率[15]。

基于上述文献,本文做出的贡献如下:(1)本文的生产率加入了环境因素和“坏”的产出衡量。很多文献对生产率的核算只考虑劳动、资本等要素,忽略了环境的影响,在讨论制度质量和生产率的关系时可能出现误导,从而对政策产生影响。(2)鲜少有文献把FDI、制度质量和GTFP在同一框架里进行系统性研究,本文通过FDI和制度质量的交互项来研究制度质量的调节作用;(3)有极少数文献发现FDI和GTFP之间的区域异质性,但没有进一步研究这种区域差异的原因,本文将全样本分为沿海省份和内陆省份来分析差异原因。

三、机理分析

(一)FDI对GTFP的作用路径

一方面,FDI进入初期,容易抢占引入国企业市场份额,甚至会对某些产业形成垄断,阻碍本地企业的生产,不利于企业自主研发能力提升,形成技术依赖,从而对GTFP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发达国家考虑到高昂的环境污染治理成本,通常会将一些污染密集型企业转移到环境规制更加宽松的国家,以降低污染治理费用,而发展中国家为增强自身在外资引进上的竞争能力,会降低环境规制水平来引进一些污染密集型产业和低技术产业,这会加剧环境污染,阻碍GTFP的提升。

另一方面,在FDI深入后,势必抢占市场份额,使得我国企业的竞争异常激烈,国内企业要想生存,就必须进行技术革新提高生产率。否则,市场将会淘汰部分企业,形成优胜劣汰的选择机制,提高国内企业的生产率水平。全球经济一体化不断加深,外商直接投资的扩大为我国经济发展带来了优秀的管理理念、高效率的产业链以及雄厚的资本支持,给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企业起到了模范和支撑作用,促进我国的技术进步。同时,FDI能够明显减少我国对优秀技术的引入成本,明显增加优秀技术的流动与广泛运用,从而产生技术溢出效应。而且FDI使得要素在全世界范围内流动,资源得到更合理的配置,推动了我国经济发展。同时,国内外企业之间的人员变动,也会使FDI的优秀理念和技术向国内企业溢出。FDI的优秀管理理念和技术还能促进当地企业人员的职业技能,提升生产率,为当地的经济发展提供资金支持,增加节能减排,提高GTFP。这就使得FDI与GTFP的关系转负为正。

因此,提出假设一:FDI与GTFP具有正“U”型非线性关系。

(二)制度质量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路径

制度质量的概念十分广泛,国内外很多学者认为制度质量也是一个国家的比较优势之一。本文主要采用大多数学者都采用的樊纲和张小鲁等(2003)提出的市场化指数来衡量制度质量[16]。制度质量是提升生产率的动力,高质量的制度对提升生产率有促进作用,而生产率的提升是制度质量的动力源泉。生产率与制度质量的双向关系能够推动经济发展。构建科学合理的制度能够为生产率提升提供制度环境支撑,同时生产率提升也能为制度政策的实施提供保障。通常而言,在拥有良好制度环境的区域,企业可以得到更丰富的环境资源和政策支持;相反,在制度不健全的区域,企业就无法获得更多的优惠政策,企业技术进步存在市场风险。制度质量越高,国家对市场的管理愈明确,企业在经营过程中的规范度就愈高,市场竞争愈趋于良性,生产率提升。

由此,本文提出假设二:制度质量能促进GTFP的提升。

(三)制度质量对FDI影响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调节作用

引进的FDI规模会被制度质量所影响。低质量的制度对于外商投资的吸引力不够,高制度质量则会使外商投资的门槛降低,成本降低,从而增加外资流入数量,推动经济发展。经济水平越发达的国家和地区越容易得到外商投资的青睐。这样就会形成一种良性循环,制度质量高,FDI流入越多,经济越发达,外资又会选择更发达的地区。同时,外商投资的过程中会给国家带来技术的交流和扩散,进一步会促进东道国技术创新水平。因此,这种良性循环促进生产率水平。

FDI的行业选择和区位选择通常会被制度质量所影响。杨瑞龙(2000)发现外资企业的行业选择往往会被所在国家的制度质量影响[17]。对于拥有高质量制度的东道国,外资企业更愿意选择投资高新技术产业和产品,这是因为良好的制度环境会提供更为确切的地区产权制度和法律制度,技术的转移和应用会得到安全保障,东道国的技术创新水平程度更高。外资企业投资高新技术产业和产品使东道国的技术创新水平得到提升,促进核心技术在东道国的传播。檀灿灿(2016)认为FDI的区位选择会被制度质量所影响[18]。外资企业一般会选择设立在东道国内制度质量较高的地区,因此,有些国家为了吸引外资来促进生产率,会选择改善某地区的制度环境。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三:制度质量调节下的FDI对GTFP提升具有正向影响。

四、研究设计

(一)模型设定

为验证上述假设,本文同时引入研发投入、基础设施建设和知识产权保护以及环境规制水平四个控制变量,并进行对数化处理,计量模型的设定如下:

其中,被解释变量是GTFP,解释变量为FDI、FDI的平方、制度质量以及两者乘积,Xi,t为控制变量,包括有研发投入、基础设施建设和知识产权保护以及环境规制水平。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在此模型中,i代表地区,t代表时间。

(二)变量选择

1.被解释变量(GTFP):基于 SBM-ML 方法测算的GTFP

基于SBM-ML方法测算的GTFP的第T期到第T+1期的ML生产率指数可以表示为:

其中,XT,XT+1分别表示T和T+1时期的投入向量;YT,YT+1分别表示T和T+1时期的产出向量。 DT(XT,YT),DT+1(XT+1,YT+1)分别表示 T 和 T+1的经济体到技术前沿的距离。指数可以分为绿色技术效率的变化 (EC)和绿色技术进步的变化(TC)。如果EC>1表示T+1时期绿色技术效率比T时期的进步,TC<1表示T+1时期绿色技术效率比T时期的倒退;如果EC>1说明绿色技术进步,TC<1说明绿色技术退步。在本篇论文中取2008年的GTFP为1,则2009年的GTFP等于2008年的数据乘以2009年的ML生产率指数,如此,可以得到2008-2017年全部省份的GTFP。

把2008-2017年30个省份作为独立的决策单元(DMU),采用SBM-ML指数法测算各省份2008-2017年的GTFP,测算过程中涉及的产出和投入变量解释如下:

(1)本文测算的是GTFP,所以不仅要考虑经济因素还要考虑环境因素,其中,投入变量涵盖人力投入、资本投入以及能源投入。人力投入使用30个省份的年末就业人数;资本投入使用30个省份的固定资本存量衡量,本文借鉴的是张军等人的做法以2000年为基期来估算各省的资本存量;能源投入采用各省能源消耗总量衡量。

(2)产出变量。选择各省以2000年为基期的,以GDP折算指数折算的实际GDP为期望产出;选取各省每年的SO2排放量为非期望产出。具体见下表1。

表1 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评价体系

通过SBM-ML指数法,借助MAXDEA.7软件,使用实际GDP、固定资本存量以及年末就业人数等基础数据测算2008-2017年我国30省份的绿色GTFP作为因变量,结果如下表2。

2.解释变量

(1)制度质量(q)。

为了突出转型国家的制度特征,本文采取大多数学者引用的樊纲、朱恒鹏和王小鲁根据我国各省份市场化进程的数据及其子数据编制出的《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相关指数构建省际制度质量。但数据只到2016年,本文通过推算得出2017年数据。

(2)对外直接投资 (fdi)。

外商直接投资可以通过产业转移、技术关联和知识溢出来影响各地区GTFP。数据源于统计年鉴。

(3)制度质量和对外直接投资的乘积(f×q)

表2 我国30省2008-2017年GTFP及其分解平均值

3.控制变量

(1)研发投入(rd)

采用R&D经费投入强度衡量。R&D经费投入是FDI技术溢出关键原因之一。据联合国教科文数据库统计,2018年我国企业研发支出占总研发投入77.59%,政府研发支出占比15.22%,高等教育研发支出占比7.19%,且近十年一直保持这个比例。其中2018年我国RD经费是GDP的2.1%,近年比例逐年增长。用字符rd=R&D经费/GDP。数据均从国家统计局各年《科技经费投入统计公报》中查阅。

(2)基础设施建设(infra)

基础设施的完善,能够为区域交通带来便利,进而降低运输成本,为区域间创新活动带来支持。本文选取各地区人均道路面积来衡量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用符号infra表示。数据源于统计年鉴。

(3)知识产权保护程度(ipr)

它是技术溢出的原因之一,根据以前文献,ipr=logy/gdp。logy代表技术市场成交额,gdp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源于统计年鉴。

(4)环境规制水平。

传统的新古典主义经济学发现环境规制提高了企业成本,抑制了企业的创新热情,而波特发现合理有效的环境规制能够推动企业创新性,提高产业绩效。本文采用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额/各地区GDP来测度环境规制水平。用符号reg表示。

五、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从上表3可以看出,GTFP的均值为1.5936,最大值为3.6592,最低值为0.9254,标准差为0.6050,分布较为分散,能看出各省份间、各年份间GTFP有一定差距。外商直接投资的值相差较大,最大值为3575956,最小值仅有1495;制度质量均值为6.249,最大值为10.2900,最小值仅为2.3300,表明各省、各年较有差异。R&D经费投入强度基本在0.2261和6.0767的区间内波动。人均道路面积平均数为14.4105,基本在4.0800和25.8200的区间内波动。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的平均值为1.1042,最大值为16.0161,最小值为0.0186,标准差为2.3977。环境规制水平在0.0001和0.0099之间浮动,差距很小。

(二)全样本回归分析

依据我们前面研究出的模型,我们采取Stata16进行计量分析。考虑到使用固定效应模型,于是对模型的函数进行Hausman检验,我们可以得出检验结果为Prob>chi2=0.0000故强烈拒绝原假设,也就是说,选取固定效应而不使用随机效应。

本文选取2008-2017年的30个省份为样本数据进行研究,得出下表的回归结果。其中模型1是FDI对GTFP的回归,模型2为制度质量对GTFP的回归,模型3是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上FDI来检验FDI和制度质量对GTFP的影响。模型4是验证FDI和制度质量的乘积对GTFP的回归。以下数据均保留四位小数。

表4 2008-2017年全国30省份整体回归结果

由表4:

从模型1,我们可以看出,FDI对GTFP的回归系数为+0.1100,FDI的平方对GTFP的回归系数为+0.0550,而且均在5%的水平下显著,这说明FDI和GTFP呈U型非线性关系。这正好符合我们前面做出的假设一。随着FDI的不断深入,人力资源效应、技术溢出效应、竞争效应以及规模经济效应都得到良好体现,会使得国内企业竞争更激烈,市场优胜劣汰对企业的技术和管理能力就会更大的要求。一方面,FDI流入对于绿色技术的引入、对我国治理污染都有很大的借鉴作用,不断推动我国的技术创新,从而有利于GTFP的进步。另一方面,FDI的深度和广度的不断扩大,能够更加有效的配置资源,利于形成规模经济,实现绿色生产,改善环境。

从模型2和模型3可以看出,制度质量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9075和+0.8545,而且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这说明制度质量能够推动GTFP的增长。这也与前文做出的假设二相符合。制度质量越高,国家对市场的管理愈明确,企业在经营过程中的规范度就愈高,良性竞争推动市场发展,有利于生产率进步。

从模型4可以看出,FDI和制度质量的乘积对GTFP的回归系数为正且1%水平显著,交叉项对GTFP有促进作用,而且对比模型3,FDI的回归系数更大,显著性也增加。说明FDI对GTFP促进作用受到制度质量的影响,制度质量对FDI促进GTFP有正向调节作用。制度质量提高,FDI上升,从而促进GTFP提升,这也证实了假设三。

从检验的控制变量结果来说,对于研发投入而言,其回归系数为正值且在四个模型中均1%水平显著,说明研发投入强度越大,我国绿色技术提升越快。对于基础设施建设而言,模型1和模型4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其对GTFP的回归为正,说明增加基础设施建设能够提升GTFP,这可能是由于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能够为区域交通带来极大便利,进而降低运输成本,为区域间创新活动带来支持,从而提升GTFP。对于知识产权保护而言,四个模型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其对GTFP的回归也为正,说明知识产权保护程度与GTFP成正比。这可能是由于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高,就越能加快东道国企业吸收技术的速度,从而我国技术进步水平越高。对于环境规制而言,四个模型都通过显著性检验,实证结果表明环境规制和GTFP之间负相关。这可能是由于我国目前的环境规制主要是以节能减排为目标,其产生的成本大于综合收益,因此不能促进绿色技术进步,与GTFP负相关。

(三)分区域回归分析

鉴于各省份经济发展能力的不同,这三者的关系可能存在区域差异性,为了更加严谨的研究,本文分别对东部沿海省份和中西部内陆省份进行实证研究,并且得出回归结论。同样,首先分别对东部沿海省份和中西部内陆省份的函数进行Hausman检验,得出拒绝原假设的结论,选取固定效应而不使用随机效应。以下数据均保留4位小数。

表5 2008-2017年东部与中西部省份分区域回归结果

上表5分别是在我国东部沿海省份、中西部内陆省份进行实证研究的结果,得出如下结论:

从模型5和模型7可看出,东部沿海省份的FDI通过检验,FDI与东部沿海省份的GTFP成“U”型关系,而FDI对中西部内陆省份的GTFP的回归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而制度质量对东部沿海和中西部内陆省份GTFP的回归均通过显著性检验,与GTFP呈现正相关,但在中西部内陆省份的回归系数要小于东部沿海省份。其中原因可能在于:一方面,我国东部沿海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是要快于中西部内陆省份的,而且东部沿海省份的制度质量水平更高,会给东部省份带来很多质量更高的资本,从而对技术溢出产生促进作用,提高东部省份的GTFP,而中西部内陆省份难以获取FDI的技术外溢效应,不利于提高中西部省份的GTFP;另一方面,我国东部省份对环境规制的水平更高,这样会导致对环境污染比较多的企业向中西部内陆省份进行转移,给中西部省份的环境带来重大威胁,从而不利于GTFP的提高[19]。

从模型6和模型8可看出,FDI和制度质量的乘积对两大地区GTFP的回归是正向显著的,无论是东部还是中西部省份,制度质量可以正向调节FDI对GTFP的促进作用,说明制度质量和FDI的良性机制已经形成。

六、结论性评述

从理论角度上,本文研究了制度质量、FDI和GTFP之间的作用机理;从实证角度上,本文基于2008-2017年省际面板数据,得出如下结论:从国家整体方面来说,FDI与GTFP呈U型非线性关系;制度质量与GTFP正向相关;制度质量可以正向调节FDI对GTFP的促进作用,制度质量和FDI直接已经形成良性机制;基础设施建设、实际GDP、知识产权保护程度以及研发投入有利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现阶段的环境规制不利于GTFP提高。从分区域方面来说,FDI与GTFP之间的关系具有区域异质性,FDI对东部沿海省份的GTFP有提升作用,对中西部省份则没有。基于此,提出的建议如下:

第一,从国家整体方面来说,应当使制度质量不断完善,外资结构不断优化。国家应该提高有关制度完善的工作效率,政府不断提高制度质量的建设,使外资向具有高附加值的行业转移,合理引进外资,以高质量制度吸引高质量外资,促进技术进步。

第二,提高环境规制能力,优化FDI质量。目前对FDI的引进应当注重对企业的监管力度,提高引进的FDI质量,更为有效的发挥FDI的技术溢出效应和竞争效应,发挥FDI对GTFP的正向效应。

第三,加强区域制度质量建设,推动各省协调发展。各省份需因地制宜,依照实际情况对不同地区采取不同的外资政策。在特定区域采取相对针对性的质量政策,会提高国家整体性制度水平。提升我国的外资质量,就必须防止在引资过程中出现部分省份饱和,而落后省份却不够的风险,就需通过针对性政策来减少甚至消除这种省份差异性。对于东部省份,由于其劳动成本相对高,故其应该多引进技术密集型的外资,从而进一步提高制度质量;对于中部和西部省份,由于其拥有大量的劳动力,应吸引劳动密集型外资进入。

第四,提高研发资本投入,不断完善与知识产权保护有关政策,增加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增加研发投入,扩大技术创新生产规模,提升我国技术研发的运行和生产率。创造良好知识产权制度环境,提升我国投资形象,激发技术创新能力,使中国市场能够更好的吸引高质量企业。加强偏远地区基础建设,为外资进入提供交通条件,从而促进地区绿色技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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