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破解格律诗深层密码之作——读《节奏说》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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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ō shī wāi xīng rēn”，在电影和动画片中，外星人说话总是像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个字发声时间等长，语速固定，没有抑扬顿挫的感觉。这种声调单一、没有平仄变化的发声方式，自然不可能产生节奏感。这是影视片为了让外星人与人类的语言有明显区别而特意设置的效果。

我们日常说话是有节奏的，格律诗更是离不开节奏。甚至可以说，没有节奏就没有格律诗。那么格律诗的节奏到底是什么，如何形成节奏？北京师范大学退休教授李启隆今年初出版的《节奏说——给大家的诗词写作课》一书，直指格律诗的关节处，为初学者破解了格律形式的深层密码。该书篇幅不大，文字精炼，读来很有收获，不失为一本简明的诗词写作入门书。

四声和平仄是我们汉语言文字所特有的。在普通话里，一、二声，称为平声；三、四声，称为仄声。在古代汉语中，平声是平声，上声、去声、入声是仄声。平声字与仄声字按一定规律组合，就形成了诗句中悦耳动听的节奏。

押韵、平仄、对仗，是近体诗的三大要素，其中平仄又是近体诗的最重要特征。作者李启隆紧紧牵住平仄这个“牛鼻子”，以“平仄是诗的节奏”这句话来解说平声字与仄声字的组合规律。在我们汉语中，假若5个字一句，像外星人那样说话全用平声或仄声就没有节奏，若是按“平仄平仄平……”这样简单组合，节奏又会太单调，不能产生音乐美。于是，作者运用组合排除法得到了五言绝句的4个平仄基本句型，即：（1） 平平平仄仄；（2） 仄仄仄平平；（3） 平平仄仄平；（4）仄仄平平仄。

这4个基本句型是五言诗句中平声字和仄声字合乎规律的最好组合，因而形成诗句最美的节奏。以此为基础，再根据每句句首间的平仄规律及押韵规律（押平声韵为主，逢双句必须押韵，第一句可入韵也可不入韵），以任何一个基本句作为首句，就可以推导出其他三句的平仄格式。由此，即可简单地得到4种类型的五言绝句。再根据节奏规律，在五言绝句的句首分别加上“平平”或“仄仄”，又可得到4种类型的七言绝句。

对于绝句与律诗的关系，传统说法是“绝句是截取律诗之半”。据此，应该是先掌握了律诗再写绝句才对。作者则根据五言诗和七言诗、绝句和律诗的发展史，以及事物由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规律，认为绝句先于律诗出现，因此否定了传统观点，并提出了“一般而言，律诗是两首同类绝句之叠加”的新观点。在这条逻辑之下，推导出五言律诗与七言律诗的基本句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对于近体诗词，李启隆教授做到了知行合一，不仅搞诗词创作，还办诗词写作班，这于他的化学系教授身份而言似为跨界之举。但是规律应该是无界限的，相比起某些会讲理论却不搞实际创作的“专业人士”，我更相信李老的实践出真知，也更相信他总结的规律更易知、更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