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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主义萌芽时期科学方法论的形而上学倾向研究

2020-10-21温韬

西部学刊 2020年15期
关键词:形而上学科学主义科学方法

摘要:20世纪初,科学被中国知识分子视为能建构新社会秩序,使中国强盛起来的最重要方法。他们在利用科学摧毁古代社会伦理体系的同时,将科学推广到几乎所有社会文化领域。在人们对科学的崇拜中,作为方法的科学事实上成为科学的实际内涵,缺少了认识论反思的科学逐渐出现形而上学的倾向。这种科学方法论的形而上学倾向体现为对万能性的崇拜、对“统一”形式的崇拜和对决定性的崇拜,这主要是由于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们混淆了科学和科学方法、日常语言与科学语言;把科学证明等同于全部现象界的必然性证明,将科学方法抽象化并推广到了人类的社会生活,产生了人对作为方法的科学的崇拜。最终,我国的知识分子在迫切的救亡图存和认识革新的渴望中选择了唯物辩证法和实践论。

关键词:科学主义;机械唯物论;形而上学;科学方法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6916(2020)15-0139-04

一、科学主义萌芽的時代背景

从洋务运动开始,中国知识分子以图存为目的,逐步开始向西方学习现代科学技术,用现代科学的方法探索能使自身强大的道路,也在寻找西方国家富强起来的原因。

在科举制度和清政府存续期间,以理学为框架的中国传统社会秩序观念和与之配套的权力体系依旧占据着中国社会的中心。张之洞在其《劝学篇》中强调“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事实上是一种将中国传统精神框架和社会现代化趋势强行融合的行为。以这种融合为社会表现的若千场战争和改革均以中国的失败而告终,知识分子们开始对这种融合产生的不和谐进行思考,“中学”的权威地位受到“西学”的强力挑战。当时,进化论因为其强大的解释力在西方收获了巨大的成功,并作为方法论影响着社会科学。严复一方面将赫胥黎的《进化论》代表作《天演论》译成中文,一方面宣扬黜伪崇诚吵,奠定了现代科学作为新时期知识分子的价值体系基础。

废除科举制度令知识分子丧失了通过学习儒学经典而人仕的渠道,这让他们对传统伦理体系感到迷茫和怀疑。之后,清政权的灭亡导致中国政治结构的崩塌,进一步招致社会的混乱。随着士绅阶层特权的废除,农村权力失控则更加剧了全国社会的混乱。无论是思想界还是政界,当时的中国缺少一种能够说服并控制大多数人的精神力量,这导致了当时自然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泛滥,动荡的局势也令国人产生了思想重建和社会重建的意识。

此时,西方社会在现实中的巨大成功给了中国知识分子明确的追求:现代科学技术是使中国无论思想重建还是社会重建最重要的方法。尽管在此之前休谟的怀疑论削弱了科学的绝对真理性,尽管此时现代物理学已经出现了新的革命,但这并没有阻碍绝大多数中国知识分

子将科学视作改变现状的不二法门。

二、作为方法的科学

(一)科学向文化的渗透

彼时,大多数知识分子对新秩序建立的渴望驱使他们拥抱西方科学,而对中国的宗教和伦理体系持消极的态度。中国知识分子并没有将精力过度耗费在西方科学的认识论方面,而是粗略地将机械唯物论和进化论等科学方法截取并移植到既有的文化体系中来,因此当时知识分子眼中的科学具有强烈的唯物主义倾向;另一方面,旧秩序是杂糅了宗教、政治、理学、伦理等元素的社会文化体系,这种文化体系具有明显的精神属性。在“破”与“立”的思想对决中,物质和精神的对立态势就不可避免了,科学作为“破”与“立”最主要的工具受到知识分子的青睐,他们不仅将科学作为社会生产的指导思想,还试图将科学作为一种方法推广到社会研究,用以解释各类社会现象,甚至力求以科学重新构建新的社会秩序。

吴稚晖是那个时代科学主义的主要代表,他认为遵循唯物论和决定论的原理,并为那种认为人与牛顿物理科学所表现的其他自然物并无不同的设定所支持。所以人类社会能被作为一种科学来研究叫。陈独秀也在与胡适的通信中表达其坚信物质一元论,社会经济是社会发展必然的决定者,占据基础地位,人类历史也被视为物质,它受到某种规律制约并沿着这规律发展。陈独秀以线性的历史观将科学与社会的发展绑定在了一起。同时,由于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指引,陈独秀同时认为,社会秩序不应停留在宗教、道德等精神层面理解,而应回归到物质层面解读。丁文江则受其地学背景的影响,强调经验归纳和实证,并愿意以这种科学方法将政治、哲学乃至文学囊括其中。他在《独立评论》中阐述道:“我相信不用科学方法所得的结论都不是知识,在知识界内科学方法万能。科学史没有界限的;凡有现象都是科学的材料。凡用科学方法研究的结果,补录材料性质如何,都是科学。”国胡适则笃信现代文明是由科学的成功所决定的,科学的归纳演绎同实用主义的试验是类似的,只不过一个用的是数学公式和符号,一个用的是语言陈述,其想要说明的都是真理。如此看来,胡适并不十分排斥传统文化,他的目的是借用科学的方法来解构中国传统秩序并为其赋予现代意义。

总体来说,在决定论、机械论和进化论的影响之下,二十世纪初的中国知识分子试图以科学为旗帜击碎传统社会秩序的精神内核,并谋求用科学的方法重塑中华文化,以填补否定传统后留下的精神虚空。

(二)科学方法的科学主义

学界对这一时期中国的文化运动是否属于科学主义有一定分歧,大多数国内外学者认为一系列的思想文化运动属于科学主义。毕竟科学在这一期被树立为“权威”,知识分子们积极将“科学”这一概念漫灌至任意人文领域,将科学视为认识自然和社会的唯一途径,并将因果论和进化论视作知识的演绎基础。人类社会和精神世界似乎可以通过科学方法获得一种确然性和必然性,“科学万能”呼之欲出。然而也有不同的声音,龚育之认为以“五四运动”为代表的文化界活动仅仅是引进科学思想和更新人文观念的新文化运动4。这种观点的出发点是:所谓的“科学万能”是建立在民主政治基础之上的,作为方法的科学并不能深刻影响权力的构建。其次,科学主义主张科学万能,但科学万能并不等同于科学方法万能。单纯强调方法至多只能说明科学主义正在萌芽。

然而,科学方法和科学在那个时代的中国是几乎可以划等号的。因为当时知识分子并不根究科学的认识论问题,也仅有如丁文江这类有科学家背景的学者对科学认识论方面稍加论述:他认为科学方法具有直观性,知识起源于经验观察并通过逻辑推理形成。实证主义与实用主义者们通过实验模型可证实理论并将其付诸社会生活中,可观察之物即物质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被我们所认识,物质的存在最初源自于感觉经验。

胡适则根据实用主义认为科学方法是寻求真正知识的唯一方法,而且只有通过自然科学方法获得知识才是真正的知识,这是一种具有实用主义倾向的科学主义。陈独秀在此基础上更将人类历史和社会物质化,将人的精神也纳人物质范畴,物质被抽象为一种客观实体。人类和社会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可以作为认识的对象,人们通过科学方法可以认识相关规律并指导社会活动,是一种彻底的历史唯物主义。

在这样一种科学观中,知识分子们仅仅将科学当作一种方法,用以破拆旧秩序,塑造新秩序,至于科学是什么,科学理论何以可靠却并未做出正面回应。由于科学的认识论对“救亡”并沒有太多实际功效,知识分子们并不愿花精力去探索,而多从方法论人手,将之运用至人类社会中,逐渐形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倾向,后世也就此产生了“救亡压倒启蒙”的议论。

因此,科学作为一种新思潮从传人中国伊始就是残缺的,当时的国人几乎没有关注其认识论的部分,从而忽略了尼采对斯宾塞的社会进化论学说的批判。所以中国当时的科学主义中的科学只是作为方法的科学。西方科学主义(Scientism)认为科学是人类知识中最有价值的部分,而且科学方法是获取真正知识的唯一方法,科学方法是科学方法论的社会表现。因此,作为方法的科学是科学主义形成的必要条件,然而它却只能是科学的一个方面,科学的认识论(怀疑论现代物理学等)对作为方法的科学起到了反思的作用,科学始终在自我反思的过程中发展。但是在中国,当认识论缺位时,“科学方法”同义替换了“科学”,科学失去了自我反思的条件,作为方法的科学在世人狂热的崇拜中逐渐走了形而上学之路。

三、科学方法的形而上学

(一)对万能性的崇拜

培根和笛卡尔创立了两套分别以经验归纳和直观演绎为核心的现代科学方法。之后的二百多年,人们以此来对自然世界进行解释,寻求自然的简单形式和这种形式的性质。孔德创立的实证主义,将科学方法用于对人类的社会研究,为十九世纪中后期进化论向人类社会学科渗透奠定了方法论基础。

由于进化论对人类社会强大的影响力,科学和伦理的基础问题发生了密切联系,科学成为破除中国旧文化体系极有价值的工具。中国的知识分子在接受科学之初就已将进化论思想渗透进了社会的各个领域,此时科学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实体,正逐步取代旧的文化价值,整个社会想借进化论的自然主义思想实现个体的自由。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一个融合宗教、伦理、政治等元素,对社会具有强大控制力的秩序体系,因此,科学对这个体系无论是进行批判还是重建都是具有全面性和彻底性的。进化论被作为方法运用到人类社会的结果就是形成唯物论,即人被视为一种自然之物,其活动服从某种规律不断演化。关于人的一切知识乃至于所有的先天形式都只能通过科学方法来获得真正的知识,所以无论是自然还是人类社会,科学方法都能对其进行研究并被视为获取真理的唯一方式,这便是对科学方法万能性的崇拜。

1923年“科玄之争”中,张君励曾借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反思现代科技的思潮推动了对国内时下科学观的反思。他力求保留人生观在形而上学中的地位,认为科学方法无法将个体性的人生观统一到确切的某一种形式上。但最终由于包括张君劢本人在内的当时玄学派知识分子对科学认识不深刻并主张精神优越,他的反思很快就湮没了。

(二)对“统一”形式的崇拜

科学方法的统一性是当时科学万能论的认识论表现。尽管当时知识分子并未就此在科学认识论领域进行深入论证,但我们依然能够从部分人的论述中看到时人对科学方法统一性的崇拜。科学方法的统一性有两个含义,其一是科学研究对象形式的总体性,其二是唯物论中规律的普遍性即形式总体性的演绎基础是普遍适用的。

科学主义者将人类乃至人类社会视为自然的一部分,进而认为可以通过科学方法获得关于它们的确切知识。不过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科学主义者将人类和人类社会视为一个总体性概念,那种确切的知识也是关于总体性的知识,至于关于人生观的知识则悄然完成了从总体性到个体性的迁移。这其实回到了个体性质和整体性质的关系论题上去了,很明显,这个迁移过程并没有遵循经验归纳的科学原则。我们能从丁文江思想中看到总体性形成的原因:一方面,丁文江认为,除非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人生观绝不能统一,否则,力求人生观的统一就是人类的责任则。另一方面,丁文江自称“存疑的唯心论”者,他认为心理上的内容都是科学的材料,我们所晓得的物质,本不过是心理上的感官感触,由知觉而成概念,由概念而生推论,科学研究的不外乎这种概念同推论!。实际上既没有证据能证明人生观不能统一,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人生观能统一,丁文江承认感官之外不可知物的存在,但最终没有将不可之物悬置,他试图用科学方法去了解它一他没有在认识论中将人生观悬置,而是将人生观预设为一种具有某种统一形式可被彻底认识的东西。对科学认识论持有些许怀疑论倾向的丁文江尚且如此,其他科学主义者就更加彻底地追求所谓的终极性真理。科学主义者本意是用科学方法摈除个人主观成见,获得每一个人公认的真理。但是对科学方法的崇拜却令他们迷恋具有总体性概念的形式,并武断地认为个体理应分有这种形式,然而无论是这种知识形式还是这种方法都是不科学的。

在追求客观真理的过程中,科学主义者将科学方法和客观性教条化,将它们推广到经验之外的形而上领域。他们不仅认为通过科学方法可以获得终极真理,部分彻底的唯物论者更坚信:获得上述总体性形式的科学方法的基础是毋庸置疑和普遍适用的。另外,知识分子的需求不仅仅是通过实用主义来改变社会,他们更渴望获得某种理论对普遍的社会现象进行解释。唯物论将抽象的物质视为世界的根本,作为物质的人类社会正好可以通.过普遍的科学方法来研究,并获得超越历史的普遍性社会知识。马克思经济理论也适时地被一部分知识分子们视为科学方法参与到改造中国社会的进程中去,并在后来获得了革命成功。

如果说对总体性形式的崇拜有形而上学倾向的话,那么对科学方法演绎基础的崇拜就是彻底的形而上学了。丁文江“存疑”是因为其受到了经验主义的怀疑论的影响,因而认识论方面有所保留。但如王星拱认为,科学仅有两个原理构造起来,即因果论原理和齐一性原理,人生问题无论生命之观念或生活之态度都不能逃出这两个原理的金刚圈。齐一性即形式统一性,至于因果论是科学方法常见的“或然为真”形式,尽管对于人类

生活大多数情况下有效,却并非科学意义上“必然为真”的形式。这种片面地将科学方法化、抽象化、教条化的学说把因果论和齐一性视为普遍正确的信条和一切知识的起点,虽然披着客观的外衣,实际却是一种对概念的崇拜。因此,对于科学方法的崇拜也可以理解为对因果论和齐一性的科学方法形式的崇拜。

(三)对决定性的崇拜

对决定性的崇拜是科学主义思潮发展到后期,社会唯科学主义者对社会发展规律崇拜的认识论表现。近代自然科学受机械决定论的影响是巨大的,拉普拉斯纯粹的决定论认为自然规律如同早已设定好的程序规范着自然万物的运动变化。所谓的偶然只不过是由于我们能力有限没能发现千扰因素,科学方法是揭示自然规律的唯一方式。机械决定论在西方对破除宗教的意义无须赘述,在中国同样也为社会动力学铺垫了理论基础。在机械决定论通过过去可以推演未来思想的指导下,社会唯科学主义者力求找到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企图用这种规律来描绘社会的本质,预言未来社会的形态,人类社会完完全全被纳人一个公式当中。

实证的唯物论作用于中国社会的结果是将历史物化,人们主要以经济学解释社会的发展,社会最终被归结为人类的本能心智的产物,并从低级到高级阶段性地发展,通过实证得出的规律满足了人们急于对历史得出满意解释的需求。这种经济决定论的使用并不局限于共产主义信仰者,国民党理论家也使用同样的论证体系口。社会唯科学主义者对机械的决定论的崇拜表现以下非理性的研究方法唯物论下的社会研究本应分为以下阶段:社会可被并被分析(a),规律可被并被认识和掌握(b),依据规律来分析社会、历史(c)。他们仅仅截取(b)和(c)来研究社会,认为符合规律的知识才是真理,而(a)中对社会基本材料的归纳分析却消失了。如戴行轺强行认为,秦到晚清为过渡社会,其认为如不这么划分则与历史规律不符。如此研究方法实际已经摈弃了科学实证的原则,离开了对研究对象的归纳演绎,而转向对规律的依赖。人们之所以对规律崇拜是因为社会唯科学主义者对规律的绝对正确性和因果论必然性的坚信,这是对构建规律的哲学基础一机械决定论的崇拜。

拉普拉斯并不承认上帝的存在,他被拿破仑追问宇宙体系的创造者是谁时,拉普拉斯直率地表达出“我不需要这样的假设”的态度。但是他在解释决定论时,为了将宇宙一切“纳人同一公式”时也不得不假定“拉普拉斯妖”的存在。“拉普拉斯妖”是单链决定论在逻辑上不得不依赖的形而上的实体,社会唯科学主义者同样已经预设了一个能确保“形式完美”的形而上的实体。以决定论为基础的社会知识只能是以科学理性为主导,结合了某一形而上实体的统一物。

总之,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们混淆了科学和科学方法、日常语言与科学语言;把科学证明等同于全部现象界的必然性证明,将科学方法抽象化并推广到了人类的社会生活,产生了人对作为方法的科学的崇拜。

四、辩证和实践的回归

唯物一元论者面临最困难的问题是主客观如何实现统一,从现实来说就是思想如何同科学结合起来。辩证法首先将机械因果论的单链性打破,认为因果在一定条件下可相互转换;其次,毛泽东在《矛盾论》中认为辩证法是以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为基础的,打破了对作为形式的科学方法的崇拜。在承认特殊性的前提下,辩证法能使思想和实践变得更为灵活,这改变的不仅仅是社会的秩序和结构,还有人认识世界的根本方式,在救亡的大背景中拥有极强的竞争力和感召力。

在辩证法的支持下,人的实践活动同时具有了精神与物质性,二者结合的能动性受到了重视。唯物论者将孔德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由人类的心智发展为拥有精神、物质双重属性的实践。毛泽东指出:“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中失败。”一元论者往往以主客体的对象式化认识为出发点,最终要么还原到对形而上的实体的崇拜,或走向虚无,其二者都不能维持唯物论的本色,因此最終唯物论者选择实践来达成主客体的唯物论统一。

参考文献:

[1](清)严复.论世变之亟(严复诗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

[2](美)郭颖颐.中国现代思想中的唯科学主义[M].雷颐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

[3]丁文江.我的信仰[J].独立评论,1934(100).

[4]龚育之.对新世纪科技发展的人文思考[J].前沿论坛,2001(7).

[5]张君劢,丁文江等.科学与人生观[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7.

[6]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作者简介:温韬(1988-),男,汉族,云南昆明人,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助教,研究方向为科技史、科技哲学。

(责任编辑:马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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