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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佛教造像艺术收藏与投资

2020-09-17翟海月

东方收藏 2020年8期
关键词:张大千壁画敦煌

翟海月

张大千在中国近代艺术史上是一位传奇人物,作为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他临摹和创作了不少佛教造像立轴和扇面。

1941年至1943年,张大千在敦煌莫高窟进行了为期2年6个月的壁画临摹工作,共绘制了276幅作品。此次敦煌之行成为张大千艺术之路的分水岭,其画风一改之前的婉约、甜俗的风格,逐渐形成了以唐风为基调、雄强华丽的大千画风。尤其为人称道的是他的佛像绘画。

●  佛教造像屡创新高

2016年香港佳士得以5052万港元成交的《敦煌莫高窟初唐画大士像》(1948年作),是目前为止张大千敦煌佛教单人造像的最高纪录,也是敦煌题材艺术作品最高成交纪录之一。著名编剧、作家谢家孝曾说:“在张大千的世界中,敦煌是最重要最辉煌的一章,正如敦煌在文艺历史中占着高峰地位,敦煌在张大千个人艺术生命中,也是最结实的一环!”

众所周知,所谓观音,便是“观察世间声音”的菩萨。关于观音的经卷,早在3世纪便已经翻译成中文,而到5世纪时,观音菩萨已经得到中原地区的广泛认识。与现代人对观音的认知截然不同的是,从唐朝到宋初,观音都是以男性的形象出现,并经常留有胡须。直到8世纪密宗经典传入中国后,才出现以身着白衣的慈祥女性形象示人的观音。

图1这幅《敦煌莫高窟初唐画大士像》中,题识:“敦煌莫高窟初唐画大士像。摹奉琴斋道兄供养。戊子(1948)三月,张大千爰。”钤印“张爰、大千居士”。张大千充分展露出其细致的工笔笔法、颇具节奏性的双钩,以及强烈的色彩。根据历史记载,张大千在1941年前往敦煌造访学习及临摹佛教造像壁画,并对其今后的艺术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当张大千1943年离开敦煌之后,他开创了一套崭新的工笔人物画法,而这与张大千在学习敦煌壁画的过程中,特别留意古代画匠的笔法、用色、人物衣着与构造密不可分(图2)。

●  敦煌之行的是与非

据史料记载,1941年3月,张大千决定率领弟子与家人离开成都,远赴偏远的敦煌。在此之前,张大千对其老友熊佛西说:“去敦煌,要安营扎寨住下来。搞不出名堂,不看回头路。”在敦煌期间,张大千团队不仅整理文物,并为洞窟编号,还临摹壁画276幅。不可否认,这一切均是在物质条件极端艰苦的情况下完成的。毋庸置疑,正是敦煌之行极大地开拓了张大千的眼界,而他的画艺长进及其绘画风格的变化,也正是从敦煌之行后开始的。

张大千满载而归离开敦煌后,曾在兰州举办过一次佛教造像画展,反响极大。张大千回到成都又举办了“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并出版了《大风堂临摹敦煌壁画第一集》,成为当时扩大敦煌艺术影响的第一人。

如前文所述,当时很多人本来并不了解敦煌艺术,通过张大千的画作才认识敦煌壁画,而如今的敦煌学也成了一支重要的学术研究流派。张大千临摹北朝、唐、五代之各朝壁画,正在声誉日隆、人气极高之际,却传出他在敦煌破坏壁画的消息,致使他的敦煌之行毁誉参半。

据史料记载,张大千率弟子们在敦煌第20号窟临摹时,发现一幅五代壁画上隐隐约约有颜色和线条,仿佛画的下面还有画。当天晚上,张大千便到上寺请教老喇嘛,老喇嘛说:“我幼年进庙时,老法师带我去看壁画,曾经对我说,莫高窟到处是宝,画下有画,宝中有宝。”

当时在场的人回忆,张大千和弟子们商量后,决定打掉外层,寻找里面的艺术珍品。他把外层的五代壁画临摹下来,然后剥落外层,下面果然是一幅色彩艳丽、行笔敦厚的盛唐壁画。

随后,有位著名的书画鉴定家在接受采访时说:“我到敦煌之前,这两幅壁画的外层已经给张大千打掉了,所以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打掉的过程……要是你当时在敦煌,你也会同意打掉的,既然外层已经剥落,无貌可辨,又肯定内里还有壁画,为什么不把外层去掉来揭发内里的精华呢?”

●  值得重视的收藏题材

根据相关历史文献记载,图3为张大千1982年题旧作赠时任台湾友人羊汝德的一件敦煌题材佛教造像珍品。张大千晚年寓居台湾时,羊汝德与黄天才、徐伯郊、沈苇窗几位是他最亲密的友人,传闻著名的摩耶精舍即由羊汝德买下改建而成的。羊汝德也是张大千作品的收藏大家,这幅作品应为敦煌时期的临摹粉本。而在张大千随身的粉本作品中,敦煌临摹底稿并不在少数,虽然这些稿子多数都只有印章而并没有署名,但这件作品应为张大千自得之作,所以才会题赠予好友。

相对于昂贵的张大千佛教造像立轴,佛教造像扇面入门的门槛相对较低, 图4这幅乙亥年(1935)作观音大士,题识:“乙亥年腊月旧为景厂先生供奉。所愿过去现世未来一切众生,除一切苦厄。清信士蜀人张大千敬造。”另面“君寿张寿识于篆楼”,钤印“张爰、大千、张寿、君寿”。

图5也是张大千佛教造像题材扇面作品,款识:“一心顶礼弘发誓言,一切迷方会归觉路,弟子张大千庚辰二月十九日敬造观世音菩萨一区,所愿勤除烦障,早契菩提。弟子张大千。”钤印“大千”,款识“(一)余姚谢之光敬造于栩栩斋”;钤印“之光”,款识“(二)金刚般若密多经。癸未三月镇海朱德尧敬书。”还有钤印“朱”“德尧”。

除了扇面外,张大千临摹的白描、粉本也颇具收藏和投资价值。

1940年至1943年,张大千前后在敦煌临摹三年,举债5000两黄金,才有了后来的各种临摹、写生、粉本。而在国内外的艺术品拍卖会上,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和石窟造像稿本的原作本身却非常少见,且真伪存疑,多以张大千的徒子徒孙所托者。如此一来,收藏家便无从下手。

而图6这十六帧张大千临敦煌石窟造像稿本,根据鉴定为真迹原作。其价值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来源真实可靠,作品稀见珍贵。

据报道,这批稿本的持有者是刘少旅的长子刘滦,且直接得自张大千的女儿张心庆之手。张心庆女士为张大千和正室曾正容之独女,出生于上海,在成都草堂小学等学校任音乐教师,退休后定居上海。1961年曾正容女士去世,她余存的画稿都留给了自己的独女张心庆。1981年她出于对父辈友人的信任,在四川成都将画稿等物转让给刘滦。刘滦夫人、加拿大籍女画家黄凌至今清晰记得这些稿本当时是装在一个蓝白色的大塑料袋内托人送到香港九华堂的。

1994年刘滦应上海博物馆馆长马承源之请,将曾正容所藏张大千画稿中的部分作品,包括谢稚柳题识的张大千摹敦煌壁画原稿一幀,捐献给上海博物馆新馆,余下的19幅画稿和16幅张大千临摹的敦煌石窟造像稿本,殊为难得。中国国家画院前副院长赵榆所言,曾正容女士珍藏的张大千创作的画稿以及所临敦煌石窟造像与壁画,现已入藏四川省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已经是国有资产,绝不可能再次流向社会,能够在市场上流通的就只有这些作品了,可谓少之又少,难得一见,顿显其稀有与珍贵。

二、文人画法用“现状临摹”而保存原貌。

中外各大博物馆收藏的主要是张大千临摹的“工笔重彩”类型的作品,而对于“绘事而后素”的文人画手稿,并没有太多深入研究。因此,很多展览,张大千都是以“重彩”作品展出,而手稿往往是秘不示人的。

张大千在敦煌期间,整理文物,为洞窟编号并临摹壁画276幅,而其白描手稿也就100多幅。其白描手稿可谓是“现状临摹”,如实地记录当时图像的固有原貌,这是其珍贵价值之所在。

此十六帧张大千临敦煌石窟造像原作,有十三帧保留着洞窟编号,其编号方式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赴印度参展作品相类。

●  结语

张大千佛教造像和其他敦煌题材作品,从艺术形式上看,以记录和临摹居多,他对近代敦煌学及佛教造像艺术研究有着一定的贡献。从价格上来说,工笔重彩的立轴、镜心价格多以百万元起步,扇面和部分白描藏品价格则具有相当的收藏价值和投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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