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时代教育的创新变革路径

何曼

1.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互联网教育智能技术与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技术委员会主任陈丽作主题报告

2.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教育信息化与人工智能教育应用部门主任苗逢春作主题报告

3.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院长朱岩作主题报告

4.超星集团副总经理秦波涛作主题报告

5.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达摩院人工智能中心及城市大脑实验室主任华先胜作主题报告

6.国家开放大学出版传媒集团副总经理张暾主持大会主论坛

10 月29 日下午，2020（第十九届）中国远程教育大会主论坛在北京举办。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互联网教育智能技术与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技术委员会主任陈丽，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院长朱岩，超星集团副总经理秦波涛，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达摩院人工智能中心及城市大脑实验室主任华先胜作主题报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教育信息化与人工智能教育应用部门主任苗逢春在法国巴黎通过远程连线方式作主题报告。主论坛由国家开放大学出版传媒集团副总经理张暾主持。

隆重的开幕式后，是一场高规格的主论坛。2020（第十九届）中国远程教育大会主论坛聚焦智能时代教育的创新与变革。在上午的政策走向、趋势分析之后，产学研领袖齐聚主论坛，从不同角度分享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和独特思考，为与会嘉宾带来了新视角、新信息、新路径。

重构知识体系和人才培养目标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及其在教育行业的深度融合应用，互联网正在推动教育教学变革。后疫情时代，互联网已经成为教育创新实践的重要支撑空间。与会嘉宾认为，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一代信息技术，除了给我们提供了优化教育教学、破解教育矛盾、共享优质教育资源的新空间、新途径外，还对人才培养目标产生了颠覆性影响。智能时代，呼唤各级各类教育人才培养目标的改革与创新。

“互联网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知识的特征以及知识的生产和传播方式。新知识观影响着互联网教育创新实践的思路，也影响着‘互联网+’时代人才培养的目标和方法，这就意味着要进一步思考‘互联网+教育’创新的本质特征和思路。”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互联网教育智能技术与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技术委员会主任陈丽追本溯源，认为知识不再是一种静态现象，而是一个网络现象，而互联网丰富了知识的内涵和类型。联合国报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亦对知识重新做出的定义：信息、原理、技能、态度、价值观等都是知识。

她表示，知识分类体系正在发生变化。实践创新需要跨学科、综合性的知识支撑，要从根本上破解知识连续性和学科分割性之间的矛盾，甚至要根据社会生产流程重构知识体系和各级各类教育的培养目标。陈丽特别提到联通主义学习理论，她认为，“联通”是“互联网+教育”区别于传统学校教育的新本质特征。联通本体论是在思维本体论、生成本体论之后，教育本体论的新发展。

陈丽强调，新知识观和新本体论对教育服务模式变革的启示体现在：要从供给驱动型的教育服务，逐渐向消费驱动型的教育服务转型。特别是除关注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作为手段外，更要关注新的空间引入后，对教育根本性问题的变革，也就是新的知识观、教育观、教学观、学习观，都要发生改变，以此为基，重构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

对于如何利用新技术来提高或重塑教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教育信息化与人工智能教育应用部门主任苗逢春从全球性视角，带来了全新见解。他表示，《北京共识——人工智能与教育》，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个为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实现2030年教育议程提供指导和建议的重要文件。文件提出，各国要引领实施适当的政策应对策略，通过人工智能与教育的系统融合，全面创新教育教学和学习方式，并利用人工智能加快建设开放灵活的教育体系。

人工智能在教育体系能达到怎样的效果？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达摩院人工智能中心及城市大脑实验室主任华先胜认为，人工智能时代，运用中央教育大脑，将有可能做到规模化的个性化教育。他表示，无论是线下教育还是在线教育，应用学校大脑、培训大脑，都可以做到教育流程的智能化以及人才培养的个性化，但最终要实现的是规模化的个性化教育。事实上，在线教育为真正实现规模化的个性化教育积累了很多数据和经验，提供了前提条件。

加速升级全球教育系统危机应对能力

疫情下，全球经历了一场在线教育“大考”，没有预期，更没有模拟。这是最大规模传统教育与线上教育协同进行的教育实验，更是全球教育模式改革发展的动力。其间，在线教育是否成功开展有效检验了教育系统的准备情况。

苗逢春表示，新冠肺炎疫情时期借助在线教育确保“停课不停学”可分为三个阶段：危机应对即各方紧急寻找在线教育教学方案并大规模启动阶段、为期数月的在线教育常规化阶段、后疫情时代的教育新常态阶段。其中，教育系统的最大问题体现在各个国家的四个准备状态：一是技术和内容准备状态;二是教学和学习支持准备状态，尤其是教师和家长如何在疫情期间支持在线教育;三是学习、监测和方案评估准备情况;四是政策规划和执行准备情况，这取决于中长期的教育信息化规划，以及关于未来教学的规划。

“这次大规模实验促使我们反思疫情后学校教育的供给方式，以及学校教育在未来教育系统中的功能定位。”苗逢春指出，首先，学校在短期内不会被取代，但它的功能定位已经被新冠肺炎疫情下的教育应对策略重新定義。“学校教育”应该超越学校的物理空间。其次，校校通是不够的。当学校被迫关闭时，校校通只是保障“停课不停学”的一个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危机应对韧性”是规划未来学校系统供给方式时必须考虑的问题。后疫情时代，确保学校教育系统的灾害应对能力成为教育信息化的核心目标之一。再次，现在的受教育机会不能等待未来高科技的到来。任何可用的技术都应该被充分挖掘并系统应用，以便建立一个不同技术条件下的开放学校系统，确保危机下学习的连续性和质量。最后，确保危机下学习的连续性和质量是教育作为基本人权的核心目标。“准备充分的在线学习解决方案是以科技为基础的开放学校的新基础设施。全球的教育系统，都要在这方面加速做好准备。”

对于后疫情时代在线教育平台的发展与趋势，超星集团副总经理秦波涛认为，疫情对于在线教育的推动，体现在信息化教学进入常态化和规模化、从单一系统建设走向围绕“教考管评资”等多系统的整合应用、教学资源建设越来越重要三个方面。而“教考管评资”一体化建设将成为在线教育平台的未来发展趋势。“通过教学、考试、管理、评价、资源一体化的平台建设，可以解决在线教育平台建设的很多问题，包括数据统一、用户统一、系统联动等问题，进而构建整个智慧教学新生态。”

数据资产化时代教育变革的新路径

当前的大变局是从原有工业经济向数字经济的转型，观察大变局的经济视角则是教育变革的一个新思路。今年年初以来，国家发布了一系列经济政策，这些政策使得教育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

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院长朱岩表示，当前我国非常重视创新。数字经济的发展和数字技术的普及，使得我们对创新的需求越来越大。创新型教育和知识型教育有一定的差别，知识型教育强调标准化，创新型教育则更强调引领前沿。教育不仅是辅助，还应引领整个社会走向创新型社会。“从经济视角来看，两个方向都有着大量的市场机会。”

教育产业本身就是一个数据密集型产业，在全球加速进入数据资产化时代的同时，我们应如何按照国家战略布局将其做得更加系統？朱岩表示，2020年4月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对此提出了要求：一是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二是提升社会数据资源价值;三是加强数据资源整合和安全保护。“在这样的制度之下，在线教育要以尊重每一名学生、每一位客户的数据资产所有权为前提，再讨论在线教育能够带来的新的市场发展机会。”

从国家层面来看，我国正在不遗余力地发展大型科技装置，这对中国的未来科技、未来教育体系的发展具有重要战略意义。朱岩认为，构建新经济秩序的基础是创新基础设施，即新基建。新基建的三个方面——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科教基础设施、产业技术创新基础设施，都与教育产业密切相关。“这些基础设施的变化会落实到创新教育理念，进而加速人类知识突破瓶颈，创新发展。”

从人类文明进步角度来看，我们正在经历基于数字技术、区块链的社会与经济民主化历程。“数字时代的教育创新以释放人的创造力为目标，将开创知识创造和传播的新模式。”朱岩呼吁，在剧烈的社会经济变革环境下，中国的教育工作者应该努力开创属于中国的、追求全方位人民民主的教育模型和教育技术，共创基于数字经济的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