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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电影中的“硬汉”形象分析

2020-09-10张小雪郭重阳

新闻研究导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北野武硬汉

张小雪 郭重阳

摘 要:暴力美学起源于美国,成熟于香港,发展于日本。在暴力美学的浪潮之下造就了一个具有演员和导演双重身份的暴力美学大师——北野武。在北野武所执导的电影中不乏具有典型特征的硬汉形象。硬汉形象的塑造又与暴力场面的构建密不可分,北野武正是通过运用带有暴力元素的镜头一步步塑造了其影片中的“硬汉”形象。北野武导演通过调动观众的视听神经,从而引起了观众强烈的心灵震撼与情感共鸣。本文试图以“硬汉”为切入点,解读北野武电影中暴力美学语境下的“硬汉”形象、“硬汉”柔情以及“硬汉”形象背后的挣扎与超脱。

关键词:北野武;“硬汉”;暴力美学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04-0104-03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日本导演北野武通过其执导并担任主演的多部独具“北野武”式风格的电影奠定了其在日本国内殿堂级导演的地位,与此同时也在世界影坛上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截至目前,北野武一共执导了13部影片,其中有关“硬汉”主题的影片几乎占据了他所创作影片的半壁江山。随着导演创作经验与思想的不断发展与成熟,其镜头下塑造的“硬汉”形象也逐渐显现出一种“北野武”独有的美学风格,因而成为笔者本篇所关注的焦点。在笔者看来,北野武试图通过对“硬汉”形象的塑造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声音和硬汉背后的挣扎与超脱,从而传达出一定的社会价值。本文以北野武导演极具代表性的《凶暴的男人》(1989,处女作)、《奏鸣曲》(1993)、《花火》(1997)、《大佬》(2000)、《座头市》(2003)这5部作品来分析暴力美学语境之下的“硬汉”形象、“硬汉”柔情以及悲剧“硬汉”的挣扎与超脱。

一、暴力美学语境下的“硬汉”形象

关于暴力,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所谓暴力,就是指对自我、他人、某个群体或某个社会有意地威胁使用或实际使用体力或武力,导致或可能导致伤害、死亡、心理创伤、畸形或剥夺。”[1]而在北野武导演的有关暴力的影片中,“硬汉”成为表现暴力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这些“硬汉”大多通过暴力的行为对周遭的人、事、物产生一定的破坏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北野武的电影中,“硬汉”面对外部矛盾和内部情緒,往往都是通过暴力手段去解决的。无论是《凶暴的男人》中的我妻谅介、《座头市》中的座头市、《花火》中的阿西、《大佬》中的山本,还是《奏鸣曲》中的村川,他们在面对种种问题以及挫折的时候,无一例外地选择了以暴制暴来讨回公道的解决途径。北野武导演通过在不同影片中塑造这种具有统一男性气质的“硬汉”形象使观众逐渐认可以及认同这种“硬汉”行为。

暴力美学作为一个广义的概念,指将一种展示攻击性力量和非常规性的暴力行为,通过武打动作等暴力场面形成形式感,并将这种形式美感发扬到观众欣赏的程度,忽视或弱化其中的社会功能和道德教化效果的一种电影形式。暴力美学是电影中的语言,它在向观众表现暴力的基础上运用美学的原理以及导演的美学修养,融入美学因素,把暴力美化,使观众在视觉上可以接受导演表现出来的暴力感。它在强调暴力的同时又具有美学倾向和美学目的。[2]北野武导演的有关暴力的电影都在一定程度上将暴力的场面形式化,并将这种形式感贴上了“北野武电影”的标签。血腥、枪战、格斗等暴力场面都是北野武暴力电影中的主要元素,其通过被拍摄主体的动作、静默的画面表达、巧妙的剪辑以及白描式的暴力向观众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暴力美学的内涵。在赤裸裸的暴力之下,导演巧妙地将暴力与美学相结合,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动作快准狠,但同时又有着柔情一面的“硬汉”形象。北野武在处理暴力的时候,总是能够将暴力进行“北野武式”的美化:往往利用蒙太奇手法和白描式的暴力对暴力场面进行表达。值得注意的是,北野武一般不选择表现暴力画面的过程,而是直接表现暴力的结果。这从一定程度上省略了暴力的过程,洗刷了暴力的血腥与残酷,提升了观众的审美愉悦感,同时排遣了观众的部分心理压力,以便于将“硬汉”的形象塑造得更为立体,也更易于被观众所接受。

在《座头市》中,盲剑客座头市就是“硬汉”的典型代表人物,化身正义的座头市是日本民族的英雄,他身怀绝技,武艺高强,而且刀刀致命。尤其在影片即将结束的时候,座头市(由北野武扮演)与服部源之助二人的决斗,与其说是决斗,不如说是座头市的独角戏,座头市拔刀溅血,动作迅速而干净。值得玩味的是,同样武功高强的服部源之助却在座头市的一刀下命丧黄泉。整个镜头所占时长不过一分半钟,导演首先通过一个摇镜头的近景画面表现服部源之助想要杀死座头市的坚毅决心,然后通过一个主观镜头表现盲人座头市蹒跚而来,接着便是服部源之助摩挲着剑鞘的特写,随后武士剑出鞘飞向座头市。座头市以最快的速度挡剑,然后走过去将服部源之助一刀致命。作为《座头市》中两个最厉害的角色,本以为会占据影片的较长篇幅,然而导演却用极为简洁而又静默的蒙太奇手法一方面表现了《座头市》中的暴力美学元素,另一方面又将正义的理念赋予了座头市。

然而,北野武镜头之下的“硬汉”并没有严格的正邪之说,往往拥有亦正亦邪的性格特征,这也正是其镜头下“硬汉”形象的矛盾性所在。无论是《凶暴的男人》中的我妻谅介还是《花火》中的阿西,都是在警察这种身份下或主动或被动地通过一系列暴力行为来实现目的的,而正是这种角色的实际行为与观众的期待行为之间的冲突引发了强烈的审美体验,从而塑造出更加复杂立体的人物形象,同时也呈现出人物虽然强硬但也不可避免走向毁灭的悲剧命运。例如,《凶暴的男人》中的主人公我妻谅介(由北野武扮演)是一个警察,他沉默寡言、冷淡粗暴,片名也毫不避讳这个男人的“凶暴”,但角色身份的正义性为这种“凶暴”提供了合理性,并通过镜头语言的呈现,将观众引向直观地对暴力场面的美学体验,并且不带有道德判断。在影片伊始,拾荒老人无故被不良青年拳打脚踢而致伤,然后下一个镜头便是我妻谅介到不良青年家为拾荒老人伸张正义:我妻谅介敲门的特写,随后门开之后便是北野武一拳揍向青年的画面,在接下来暴力的画面中没有将我妻谅介和不良青年同时放在画面中,而是通过音响效果来营造不良青年被揍的过程。在对不良青年施暴结束之后,二人终于同处在一个画面之中,而在这个画面中,不良青年所处的劣势位置在于画面的最下角,而我妻谅介占据画面绝大部分的有利位置。一种正与邪的压倒性力量此时呈现在观众眼前,“硬汉”的形象也在这种暴力效果之下跃然屏幕之上。(图1)

所以,若将硬汉形象置于暴力美学的语境之下,暴力的手段与美化的处理对塑造“硬汉”的形象产生了相当大的积极作用——“硬汉”采取暴力的手段一方面维护了自身和周遭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成为北野武电影中标签般的存在。

二、铮铮“硬汉”的温情似水

暴力是“硬汉”行为的手段,而温情在《花火》《凶暴的男人》和《大佬》中则是“硬汉精神”的内核。在北野武所导演的电影中,笔者能够从电影中捕捉到北野武导演所要表达的内心温情。在北野武镜头之下的“硬汉”形象,暴力的标签外衣下是他们温情似水的另一面。“硬汉”一方面用暴力的手段来加强其暴力的行为和效果,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了似水温情的细腻。“软”与“硬”看似矛盾,但柔软的一面也只有在强硬的保护下才能有所保留,导演通过将夫妻之情、兄妹之情以及兄弟之情灌注于“硬汉”的灵魂塑造之中,将一个凶暴但温情的“硬汉”形象展示在观众眼前。另外,场景的选择——大海——也成了这一部部作品的点睛之笔。在笔者看来,大海在北野武的心中象征着“硬汉”内心的归属。关于北野武镜头下塑造的柔情“硬汉”,笔者主要以《凶暴的男人》《花火》《大佬》为例来进行分析。

在《凶暴的男人》中,我妻谅介的妹妹是剧中唯一一个关键性的女性人物,她是影片中主人公柔情的归宿及“凶暴”的动力来源。在海边,他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聆听她。因为妹妹是影片主人公唯一的亲人,他希望能够一直保护自己的妹妹,所以当影片快要结束时,由于无法再保护自己的妹妹,无奈之下他选择杀死被强奸甚至被注射毒药的妹妹。急速的爆发和戛然而止的宁静是影片最为显著的特征。在我妻谅介的心中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因而在影片最后才会有他漠然地不顾一切地走向杀手枪口那一幕。这种任由他人射杀,也要置他人于死地的胸怀和决然使观众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仇恨和复仇的决心。虽然这部影片名为《凶暴的男人》,但在此刻使观众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凶暴”,还有的就是他身上的戾气。所有的事情在不可逆转的时候唯有以暴制暴才能够获得自我救赎,然而在谅介以暴制暴的自我救赎后,对妹妹的呵护与照顾才是这个“硬汉”温情似水的真实写照。

在电影《花火》中,主人公阿西(由北野武扮演)的身份同样是一名警察,本应作为社会秩序正义的化身的阿西,在面对患白血病的妻子、同事堀部的受伤以及高利贷的催款等种种灾难和不幸时,他做出了与他身份完全不匹配的行为:他在一个废品站买来了一辆二手出租车并将其改造成警车,随后穿上警服去抢劫银行。当一切顺利得手之后,阿西和患病的妻子一起踏上了没有归途的旅行,他希望能够在妻子的最后时光里陪伴着她。一个手段凌厉的“硬汉”抛下一切,开始了与妻子的“浪漫旅行”,这何尝不是这个“硬汉”温情似水的一面。二人在旅行中,一起在车内玩猜扑克牌游戏,阿西每次都能够透过后视镜正确猜出妻子的牌面,这使得浑然不知的妻子充满惊讶。这个镜头使观众忘却了暴力而置身于满满的温情之中。影片结束时,二人在湛蓝的海边相偎,枪声一响,音乐戛然而止,两人的生命伴随着音乐的骤停也遗憾地画上了句号。在《花火》中,观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他冷酷暴力的行为下总是隐隐透出柔软温情,当主人公阿西为妻子燃放烟花,绚丽的烟花在空中飞舞,这何尝不是象征着主人公阿西的一生——绚丽过,也终于陨灭。他曾经拥有再正常不过的人生,有妻儿、朋友同事,但当一切都不复存在时,便开始了极其无奈的堕落。究其原因,笔者认为北野武透过《花火》想表达的是由于社会体制的不完善导致主人公的绝望,并因此使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与《花火》不同,在《大佬》中,导演试图传达的是兄弟之间的温情,他将兄弟之间的温情灌注于“硬汉”的形象之中。为帮助日本黑帮中的兄弟,山本离开了日本,前往洛杉矶寻找失联的名义上的弟弟。当山本到达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矶时,遇到黑人丹尼找碴。导演用最直接的镜头语言表现暴力画面:首先是一个手持酒瓶的特写,接下来的镜头便是一只鲜血模糊的眼睛……这次的矛盾冲突为山本和丹尼两人之间的兄弟情埋下了种子。当山本逐渐在洛杉矶混得风生水起時,不料却因为得罪了“黑手帮”,使自己所有的兄弟在一夕之间命丧黄泉。而最后在帮派里就只剩下山本和丹尼,他们二人一起绑架了“黑手帮”的老大。山本和丹尼二人在海边同“黑手帮”老大玩起了关乎生命的猜谜游戏。在这里,有一个整部电影中唯一处于高影调之下的镜头。二人同时处于明亮的背景之下,而在之后,山本为了让丹尼活着,于是放了“黑手帮”老大,目的是让“黑手帮”老大将丹尼死了的消息传回去,以便于“黑手帮”不再追杀丹尼,这样丹尼就能带着山本给他的钱远走高飞。二人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最让人觉得温情的地方在于山本为丹尼想好了所有的退路,而他却走向了绝路。另外,影片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黑人小弟丹尼的母亲过生日时,山本送给丹尼母亲很多的生日礼物。笔者认为导演对此处情节的安排也为“硬汉”柔情做了一个细腻的注脚。

蓝色大海是“硬汉”内心柔软温情的表征。北野武曾经在谈到《花火》选景时表示:“我努力找单色的、颜色模糊的地方,我从头到尾这么努力地保持蓝色色调,尽量回避多余的颜色。”蓝色是一种清澈单纯的颜色,同时它也是忧郁的颜色。这何尝不是“硬汉”的真实写照?渴望单纯生活,却被置于斗争的漩涡之中。同时,大海似乎包容万物,但又能够吞噬万物。在《花火》中,海边成为主人公与所爱之人的最后归宿之地;在《凶暴的男人》中,哥哥我妻谅介和妹妹只有在海边的时候才能享受到生活的片刻宁静;在《大佬》和《奏鸣曲》中,抛却黑帮所带来的烦恼,这些混迹在黑帮的人在海边嬉笑打闹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在蓝色的大海边,无论将要面对多大的艰难险阻,都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三、悲剧“硬汉”:背后的挣扎与超脱

死亡是北野武电影中大部分“硬汉”的最终归宿。“硬汉”角色从一开始诞生其实就已经走向了悲剧性死亡的道路。悲剧性的死亡并不是北野武想要看到的,他只是想要借此表达一种深深根植于日本民族的忧患意识。克拉考尔曾说过:“一个国家的电影总比其他艺术表现手段更直接地反映出那个国味。”[3]在北野武的电影中,悲剧硬汉的内心是挣扎的,当面对困顿与迷茫,“硬汉”的内心是摇摆不定的,似乎不知道走向何方,但冥冥之中命运又似乎已经给他们安排了结局。

在《花火》中,作为警察的山田在法律无法捍卫自己权利的时候,抛却掉一切社会秩序与道德责任选择了自我捍卫的道路,而这种捍卫的手段是通过抢劫银行还贷款并且与妻子度过最后生命时光的方式进行的。这样的角色设定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敢于遵循内心的呼唤,另一方面他将一切社会秩序付诸脑后,任意为之。当电影院灯灭,电影徐徐拉开帷幕,“花火”二字出现在银幕之上。“花”和“火”两个格格不入的事物,导演却将两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笔者认为“花”代表的是灿烂的生命与不灭的希望,“火”则给人一种强烈的破坏力与攻击力。花与火这两个极端矛盾的事物,也将这种矛盾贯穿于影片的始末。而悲剧“硬汉”阿西则是《花火》中的矛盾体现的典型。从辞去警察的工作开始,阿西的心便开始向自由的方向驰骋。如果不是同事的死亡、妻子的病重和孩子的夭折,阿西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与自己身份迥然不同的道路,他的内心是充满挣扎的。他抛掉正义警察的身份而转为银行的劫匪。这种身份的转化就能直接表现出“硬汉”阿西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同时也奠定了影片的悲剧色彩。但在悲剧色彩之下经历了内心挣扎的他也获得了一种超脱。在影片的最后,负责抓捕他的同事说:“我是没有办法像他这样活得如此精彩的。”北野武曾经在采访中说:“我希望大家把他(阿西)看成一个向死亡挑战的人,而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阿西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其实已经达到了超脱的境界。在影片的结尾段落,在浩瀚深邃的大海边,阿西擎着手枪结束了妻子和自己的生命,两声枪响之后两条如花般的生命陨落。相较于痛苦,笔者认为二人得到更多的是解脱。对于妻子来说,是从病入膏肓的疲惫躯壳中解脱出来,而对于阿西来说,是从满目疮痍的绝望生活中解脱出来,两个人在死亡那一刻真正享受到了生命的自由和平静。北野武导演在塑造“硬汉”形象的同时,也向我们传达了“硬汉”背后的挣扎与超脱。当我们面对沉重的压力,即使生命之花将要枯萎,也要拼尽最后的力量绽放生命的美丽,哪怕如同花火般转瞬即逝。

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似乎成了“硬汉”挣扎的直接原因。《奏鸣曲》中的村川和《大佬》中的山本因为无法摆脱黑帮命运,于是走向了悲剧的结果。没有人愿意一直生活在黑帮,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不愿意安安稳稳快活度日?在《奏鸣曲》中的一开始,村川便对黑帮小弟健说:“我累了,我不想干了。”可见村川的内心是想要摆脱黑帮的束缚,摆脱这种命运的安排,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又一次次卷入了黑帮的斗争之中。同样在《大佬》中,山本本来打算到洛杉矶便可以平静地生活,谁料弟弟在洛杉矶参与到毒品交易之中,身不由己之下,为了救弟弟他又一次卷入了黑帮中。本试图退出黑帮的希望就在这一瞬间被掐灭了。而在《大佬》的结尾,低影调之下的山本开车疾驰在公路上,他最后信守承诺放了“黑手帮”的老大。但是随后便被一群杀手围住,导演通过一个小全景表示象征鲜血的暗红色门,随后通过声话同步来表现枪打在门上,一个个枪口洞代表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以及血腥。最终山本还是走上了死亡的归宿。悲伤旋律的音乐响起,镜头缓缓拉出……作为“硬汉”的山本和村川,不苟言笑、不怒自威、处事冷静和心狠手辣成了他们共同的性格特征,然而他们也难逃走向死亡的命运,似乎这已经成为北野武电影中“硬汉”共同的归宿。

四、结语

导演北野武在暴力美学語境之下通过细腻的镜头表达、内涵丰富的色彩运用和意味深长的结局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硬汉”形象。他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正义与邪恶、生存与死亡、冷漠与温情的矛盾性,暗含了因果循环的死亡悲剧,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硬汉”所处的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北野武曾经说:“樱花在最美丽的时候凋谢,也在凋谢的时候才最美丽。”[4]纵使拥有极具破坏性的力量,在命运的巧合与捉弄之下,“硬汉”也只能被迫走向毁灭。这之间的落差所带来的美感,走出影片,带给观众关于命运的思考,也是其影片的艺术价值所在。正如影片中的这些“硬汉”,绽放了自己的光芒,也将自己所要表达的“硬汉精神”传达给了观众。

参考文献:

[1] 拉塞尔·雅各比(美).杀戮欲——西方文化中的暴力根源[M].姚建彬,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3.

[2] 赵耀,王磊.电影暴力美学之刍议[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学科版),2011,27(11):34-35.

[3] 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德).电影,人民深层倾向的反映[A].外国电影理论文选[M].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270.

[4] 潘桦.世界著名电影导演创作分析[M].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14:35.

作者简介:张小雪(1995—),女,山西太原人,深圳大学传播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方向:传播学。

郭重阳(1995—),女,山东济宁人,深圳大学传播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方向:传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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